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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十九章 陪我演好這場戲 文 / 暗夜月

    第六十九章陪我演好這場戲

    花園涼亭之上,新月正依著亭柱閉目養神,暖暖的陽光散在新月身上,輕風拂來時,還有著淡淡的菊花香氣。

    聽到遠處走來的腳步聲,新月的嘴角有了一絲慵懶的笑意:「小桃,我的桂花糕拿來了?」可是語音落了半晌,卻沒有絲毫的回應。

    新月睜眼卻對上了赤烈深沉內斂的雙眸,顯示微微一愣,她以為昨天的爭執至少赤烈會有一段時間不想看到她吧,然後不由得眉頭又攢了起來,自己最近怎麼功力退化到了如此的地步呢?竟然連分辨腳步的能力都沒有了。

    「父皇宣我們一同進宮。」赤烈說道。

    「哦。」新月沒有多問,起身打算跟著赤烈離開。

    「先等等,你的臉?」赤烈的聲音頓了一下。

    新月這才想起自己還紅腫未消的臉,手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對赤烈說道:「請王爺讓新月去打理一下。」見赤烈點頭,新月轉身離開。

    新月坐在銅鏡前,那銅鏡裡映出來的面容那般的憔悴不堪,眼睛裡沒有了半分光彩,輕歎一聲,新月給臉上塗了藥,那藥迅速的滲透,讓原本的紅腫的手印漸漸的消了下去,然後又給自己畫上淡淡的妝容,讓自己看起來,健康一些。這才起身出來房間。

    來到前廳時赤烈早已在等候,驚見那修飾過的花容月貌,有了片刻的失神,然後化成了嘴角那一絲寵溺。她到底是在跟自己賭氣,如果此時不是要面聖的話,估計那手印恐怕還要在多留幾日吧。

    馬車一路來到了皇宮,一路上兩人都是默默無語,卻在下車的那一刻,赤烈在她耳邊低語道:「陪我演好這場戲。」那鼻息噴到新月的脖頸上,讓新月微微顫慄。

    赤軒絕的貼身侍衛王喜,一路領著二人來到皇帝居住的雍和殿,赤軒絕面色蒼白的在床上依著,雖然他盡量維持著帝王該有的威嚴,卻還是難掩那長久生病帶來的萎靡之態。

    「兒臣,參見父皇。」

    「媳婦,參見父皇。」

    赤烈緊握著新月的手一起跪地行禮。冰冷的言語裡沒有絲毫的敬畏。

    「咳咳,都起來吧,沒有外人,無需這樣。」

    赤軒絕吃力的抬手,示意著二人起身,而他此時的樣子宛如夕陽殘照,這哪裡還是三年前龍霄殿上,氣宇軒昂,霸氣彰顯的皇帝啊!原以為他以生病不來參加赤烈的婚禮只是個托詞,卻不想竟然是真的,讓新月沒來由的辛酸不已。

    「不知父皇,招兒臣來不知有何吩咐。」赤烈的話語依舊冰冷。

    赤軒絕那原本有著一絲光彩的眼眸,瞬間便的暗淡無光,原本要說的話語,轉為了沉默。

    赤烈盯著赤軒絕那病態的面容,不肯放過絲毫的表情,忽然有了種報復的快感,眼眸裡閃過一絲陰鷙,臉上卻揚起了笑容,霸道的把新月拽進懷裡,然後對著自己的父皇說:「莫非父皇又有什麼事,要吩咐我的愛妃,不過恐怕父皇要失望了。」

    這話說完赤烈明顯的感覺到懷裡新月的身子頓時僵硬,再看赤軒絕此時早已咳不成聲,從口中湧出一股鮮血,面上也映出了不正常的紅暈。新月心下一驚,連忙想要過去幫忙,卻只見王喜從一個藥瓶裡倒出一滴藥丸,送進皇帝嘴裡。然後用一種即悲傷又憐憫的眼神看著赤烈,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皇帝制止住了。

    「你們退下吧!」吃過藥後的赤軒絕精神瞬間好轉,申請月變得淡漠了。

    就在赤烈和新月告退後,赤軒絕支開了王喜,對著空蕩蕩屋子喊道:「出來吧。」只見一幅精美的壁畫慢慢旋轉出現一個暗道,從裡面走出來的是暗谷的谷主赤軒楠。

    「你不是說,赤烈一定不會知曉的嗎?怎麼會?」赤軒絕的神色裡有著難掩的焦急。

    「知道又怎樣,僅憑赤炎在你的飯菜中下毒,又勾結晉離,以求早日登基,他就死不足惜。」赤軒楠的語氣的是從未有過的憤怒。

    「唉!你又何必動如此大的怒火呢?即使他沒有下毒,我這身子也支撐不了多久了。說到底是我虧欠這孩子的,原本利用他對新月的癡情,想讓他有所建樹,可我最終捨棄了他。他如此的變化定是已經知道了我讓赤烈去仰光的真正目的了。作為天月國的君王,我沒有做錯,但作為一個孩子的父皇,我終究是虧欠他啊!」赤軒絕有些激動,又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你別太激動了。」赤軒楠輕拍著他的背。

    「你說過赤烈一定會聽新月的勸阻的。一定要讓赤炎活下來啊!」赤軒絕拉著自己皇兄的手,滿眼的哀傷。

    「唉!我會幫你達成心願的。你好好休息吧。」赤軒楠說完,又進入了秘道。

    回振南王府的一路,兩人又是各懷心事,赤烈的腦子裡總是閃過父皇那蒼白的面孔,心中的快感此時化作了莫名的哀傷,小時候那個將自己抱在腿上的那個強壯高大的父皇到哪裡去了?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也只是想得到父皇一句真心的讚賞。

    夜,寂靜的可怕,胸口憋悶的新月怎麼也無法入睡,想想今天在皇宮裡的事情,不由得又是一聲歎息。

    忽見遠處人影閃過,新月追了過去,眼看就要追到時,那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身影。在轉身自己已經被人點了穴道。那男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抓起新月的手腕探起了她的脈息,眼神中閃過疑惑。然後從懷裡掏出一面令牌,在新月眼前晃過,待新月看清楚後,便解開了新月的穴道。

    「參見谷主。」新月當然認識那個令牌,那是只有暗谷谷主才擁有的。

    「上次讓影給你帶去的信,考慮到怎樣了?」赤軒楠看著新月,問的很隨意,如果不是因為答應了赤軒絕,他到寧願讓赤烈親自結果了赤炎。

    新月有些搞不明白谷主的意思了,反問道:「谷主希望我怎麼做?」

    赤軒楠重重的歎了口氣:「我只希望當赤烈登上帝位之時,赤烈能夠留下赤炎一條性命罷了。」

    新月依舊疑惑,這個問題從看到信的那一刻便纏繞著她:「谷主為何如此肯定赤烈定能登上帝位,皇上將他支出京城,不就是打算傳位於赤炎的嗎?」

    「唉!皇弟如此苦心安排,竟然無一人能看出他的良苦用心。」赤軒楠又是一聲歎息,想到自己的皇弟,眉宇見到悲傷便難以掩飾,如果當初不是自己的逃避,硬是這個天月國的重任壓在了他的肩上,他也不會心力憔悴成如此。

    新月腦子忽然閃過一道光,脫口問道:「莫非皇帝一直都在打算傳位於赤烈的。」

    「不是傳位,是希望赤烈自己搶到這個帝位。」赤軒楠說道「從決定讓赤烈去仰光的那一刻起,軒絕已經有了這樣的準備,等著赤烈搶到這個皇位。他一直相信赤烈絕對有能力帶著天月國更加繁榮昌盛,但他仍希望赤烈能夠得到更多的磨練。」

    新月的腦中頓時開朗,初到仰光時她就納悶,如果皇帝只是為了赤炎順利登上皇位剷除赤烈,為什麼偏偏要讓他去資源富饒的仰光呢?那裡可是掌握了天月國經濟命脈的地方啊!原來皇帝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看到新月在沉思,赤軒楠接著道:「但軒絕必定是人,其實他這樣安排有一部分卻也是為了赤炎,畢竟赤炎是他最疼愛的孩子,赤烈登位做的第一件事,只怕就是殺了赤炎吧,所以軒絕在爭取時間,希望找到折中的方法可以保住赤炎的命。他甚至在宮中養了幾個跟赤炎極為相似的男童,讓他們來模仿赤炎的一切,但這些還是無發讓他安心,只有赤烈親自說出不殺赤炎的話,軒絕才會放心吧。如今軒絕的身體已經撐不了許久了,所以我希望你能……」那話語更像是懇求。

    新月沉默許久後,抬頭看著赤軒楠問道:「為什麼是我?」

    「因為他並沒有讓你死不是嗎?」

    新月自然沒有辦法解釋所謂借屍還魂的經歷,而且以她現在跟赤烈的惡劣關係,赤烈有怎會答應呢?但她還是開口說道:「我會盡力的。」

    「這樣就好。這樣軒絕也就放心了。」赤軒楠說完閃身離開了,新月也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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