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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萬歲山前兒女歡 第一百一十五章 狼狽為奸 文 / 我本楚狂人

    人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選擇,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選擇,不同的選擇,決定了不同的人生。

    當步留香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綰綰身上的時候,奇跡般的出現兩個本不該出現的人,這兩個人恰巧是綰綰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步留香不是傻子,腦海中產生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對綰綰的懷疑,難道這個女人心存殺機,一直在試探自己?強壓住心中的困惑,細細思量一番,又覺得不盡然是這樣,如果綰綰真的要殺自己,她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耗盡全身真氣去救自己。

    步留香隱隱約約覺得這是一場陰謀,而且這場陰謀與綰綰有著莫大的聯繫,至於綰綰在場陰謀中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他猜不透,也沒有時間思索這件事。[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他能做的只是對綰綰無條件的信任,這是他最後的選擇。

    漆黑的夜幕裡,鑲嵌著一雙閃著幽光的眼睛,森冷怨毒的目光落在步留香身上,一眨不眨,似乎想要看穿步留香的身心一般。從這雙眼睛中,步留香感覺到濃重的危險氣息以及深深地戒備之意。他如此示弱自己,范天祐依然如臨大敵,難道被他看穿了。

    忽然,步留香有些不安。

    綰綰感受到步留香的不安,五指微微收攏,無聲無息,帶給步留香的卻是無言的安慰和鼓勵。這一刻,他才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絕對不是一個人。

    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總會有一個默默無聞的女人,他會是那個幸運的男人嗎?

    「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不知道妾身一直在找你嗎?」

    公孫靈芸用「幽怨無比」的語氣撒嬌兒,一邊走一邊又道:「今天看你往那跑……。」

    她剛跨出一步,被范天祐拉了回去。

    步留香早已領教過公孫靈芸的無恥,可謂深有感觸,說白了他有點怕這個女人。一個人若是無恥到恬不知恥的地步,他一定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尤其是一個女人。

    步留香雖然看不清楚公孫靈芸的表情,依然覺得胸中狂翻不止,噁心無比,他很想吐給她看,讓她知道她有多麼的討人「喜歡」。西門芳菲那一劍,早已貫穿肺腑,他這一激動,引發胸口舊傷,一縷血絲順著嘴角淌出來,落地有聲。

    「謝謝公孫姑娘抬愛,可惜在下無法消受這番深情,不過……。」

    步留香抹了抹嘴角,望著對著面嘿嘿直樂,不急不緩道:「我看你和范大叔郎才女貌,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們兩位若能結為伴侶,倒是應了那四個字。」

    「哪四個字?」

    公孫靈芸聽步留香這麼一說,又回想起范天祐剛才情深意重的拉她一把,頓時如醍醐灌頂,甘露灑心。捫心自問,這麼久了自己怎麼就沒想起這件事呢?簡直天理不容,心中慶幸還好不是後悔莫及,一邊自責一邊朝范天祐依過去,挽著范天祐的胳膊,心中甜蜜無比。

    范天祐心中那個恨呀,他對著個女人素無好感,從心眼鄙視這個卑賤的女人,長得醜也就算了,整天打扮的妖裡妖氣還自以為美若天仙。迄今為止,他最怕公孫靈芸問他,我漂亮嗎?每次范天祐都笑臉相迎,佯作賞心悅目般將公孫靈芸打量一番,然後一個勁的誇獎,說她是天底下最有味道的女人。

    這個時候,公孫靈芸總是冷哼一聲,驕傲的揚起下巴。這是范天祐的噩夢,他不是被一個女人打敗了,而是被他的老奸巨猾打敗了,因為他比公孫靈芸更無恥。

    范天祐唯一慶幸的是公孫靈芸每每總是點到為止,不在往下糾纏,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會果斷的選擇辣手摧「花」。

    「不要鬧了,還有正事等著我們去做呢!」

    范天祐為自己找了一個合適借口,忍著心中殺人的衝動,推開亟不可待的推開公孫靈芸。他很清楚,他們兩人同是魔道中人,而且公孫靈芸的武功並不在他之下,這也是他一直這麼委屈的容忍著公孫靈芸的原因。雖然今天她過分了,為了誅殺步留香,他忍了。

    「狼狽為奸……。」步留香嗤之以鼻。

    「哇……,你太有才了,姐姐從來沒有如此讚歎過一個人。」

    如此挖苦,公孫靈芸並沒有生氣,反而有種撥開雲霧的雀躍。步留香不知道,這四個字在公孫靈芸心中無疑是他對她和范天祐兩人的最高評價,比郎才女貌天造地設更加貼切,更加一針見血。

    綰綰躲在步留香身後,小心翼翼的忍著心中的笑意,暗道這小子真真他*媽壞。忽然又想起春藥那件往事,悄悄的搖了搖頭,心中長歎不息。

    「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這顆小白菜吃了,從明天開始,我一定全心全意的跟著你。」

    剛說起正事,公孫靈芸興趣在至,拉著范天祐的袖子央求道:「范哥哥,我求求,只此一回,下不為例,好不好呀,好不好呀。」

    「好,好……,一切都聽你的。」

    范天祐有些不耐煩,轉過頭怒視著步留香咬牙切齒道:「別裝了,內息虛弱,胸口有傷,已是強弩之末,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過范某的法眼嗎?」

    范天祐嘿嘿一陣冷笑,笑罷又道:「大爺為你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吃不完了還想兜著走啊!」

    「哼……,原來是你們兩個在搗鬼?」

    步留香心思縝密,寥寥一語,心中恍然大悟,難怪西門芳菲他們要知他於死地。心中大怒,他實在不能容忍這他們居然以這種手段挑撥他和西門芳菲的關係。他們不知道,令步留香最痛的不是胸口的那一劍,而是她的薄情和寡意。

    步留香從來沒有如此受傷過,更沒有如此刻骨的記恨一個人。

    「悲空、西門芳菲、何諧和三人之力依然拿我沒辦法,就憑你們兩個,想殺我,回去在練幾年吧,免得曝屍荒野,成為虎狼之食!」步留香指著兩人不屑的嚷嚷著,完全無視兩人的存在。

    范天祐神定氣閒站在原地,對步留香叫囂不予理會。公孫靈芸忍不住,向前踏出兩步,直視著步留香,怒道:「老娘混跡江湖幾十年了,從來沒有人敢在老娘面前如此猖狂。老娘確實喜歡你,但是你不該如此侮辱范哥哥。」

    這一次范天祐沒有拉回公孫靈芸,只是望著公孫靈芸的背影,心中冷笑,去死吧臭娘們,你們兩個最好兩敗俱亡,也讓老夫討得個清閒。

    范天祐遲遲不肯出手,當然有他的原因,他對步留香的忌諱令他選擇了靜觀其變,他深知步留香身具一種極為邪惡歹毒的武功,這種武功無聲無息,中者瞬息斃命,情形更是駭人。當日,功力遠遠在他之上的任無歡面對步留香依然無可奈何,更何況他。既然有人樂意做馬前卒,試探個虛實,他求之不得。

    這件事公孫靈芸並不知道,那日她被零零肆所傷,逃之夭夭,自然不會知道後來發生的事。任無歡身為魔教之主,卻被一名小輩所傷,對他來說是一種奇恥大辱,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說給別人。他不說,范天祐自然不敢亂說,公孫靈芸自然不會知道。

    在范天祐心中,公孫靈芸不是莽撞,而是無知。

    公孫靈芸根本沒將步留香放在心上,簡簡單單一掌朝步留香的胸口罩過來,渾厚的掌勁掛著呼嘯的疾風瞬息而至,這一掌她只使出七成真氣,她以為這七成真氣足以要了步留香的性命。

    然而,沒有知道,在步留香的身後匿藏一個人,一個內力比他們只高不低的人,面對著這一仗,不管是誰,結果只有一個——輸,除非兩人合力而上才會發現其中的奧妙。

    步留香緩緩合上眼睛,心中祈禱,到現在,他依然無法堅定不移的信任綰綰。

    綰綰躲在步留香身後,猛然一咬牙齒,將渾身的餘勁悉數渡過去。她知道這麼做的下場,如果步留香敗了,受到重創的是她,因為此刻,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與常人無疑。

    步留香不急不緩的抬起手臂,緩緩的送出手掌,沒有強橫的真氣,沒有穿過空氣時激起的沙沙的聲音。

    綰綰清楚的感應步留香真氣運行的方法,他居然沒有運行自己給他度過去的真氣,只是勉強凝集體內散亂真氣。這種做法在綰綰眼中無疑於以卵擊石,這一刻,沒有如果。

    啪……。

    步留香手臂伸直的時候,終於接觸到公孫靈芸的手掌,五指微微向前傾斜,掌心內收,兩掌相交,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公孫靈芸冷哼一聲,笑道:「中看不中用的傢伙,去死吧……。」

    千鈞一髮關頭,綰綰驟然感覺到步留香體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道熟悉的氣息快逾閃電般順著步留香的經脈疾馳而上,本來細小的經脈剎那間被洪流般真氣漲的滿滿的。這是一種綰綰從來沒有想過運氣方法,一前一後,一弱一強,她忽然明白,他開始只是誘敵,真正的殺手鑭在第二道真氣上。

    綰綰不知道步留香是如何做到的,她只是驚訝,無比的驚訝。很久以後她明白,這個天下,能這樣運行內力的也只有步留香一個人,因為他身兼陰陽兩種內力。

    週遭忽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道,枯葉發出一陣沙沙的響聲,片刻又歸於平靜。步留香五指舒張,掌心猛然外吐,陰柔的氣息以最小的面積撞擊在公孫靈芸的掌心,無聲無形,卻帶著毀滅般的力道。

    詭異的一幕忽然發生在范天祐的眼前,公孫靈芸的身軀倏然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來。范天祐眼見不好,倉促中送出雙掌,托住公孫靈芸的身軀,強大的撞擊力帶著他的身軀向後滑了一米,雙臂震的隱隱發麻。

    范天祐沒有片刻停留,拖著公孫靈芸的身軀腳尖點地,借勢消失在山林裡。

    綰綰一揚脖子,一口鮮血噴在步留香後背上,溫潤的血液順著脖子往下淌,然後有些冰涼。

    步留香依然靠著樹幹屹立在原地,恍惚間他覺得天空是那麼的遙遠,夜色從未有過的迷離,他感覺不到他自己。只是他依然站在那裡,像一桿標槍,迎著漆黑的蒼穹,鋒芒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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