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掛念
學院的新生生活與上京醫科大差不多,首天早上還是在學院禮堂集合,由院長進行訓話。
慕容天也有幸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聖級戰士——院長布倫特,令他失望的是,沒有想像中的光芒四射,布倫特是個外表看起來最普通不過的老頭子,拿塊磚頭在人群中隨便砸一下估計就會砸死一大堆類似的,慕容天感覺就是地球挑大糞,掃大街的人都要比他吸引眼球一點。而且他還板著一張棺材臉,整個訓話過程由頭到尾到尾都看不出絲毫喜怒哀樂的表情,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如果不是還會說話,慕容天多半會以為他是塊石頭比人多一些。安格羅希學院院長的木訥果然名不虛傳啊,估計比他聖級的名聲還要響亮些。
周圍的新學院倒並不覺得如何,這些菜鳥戰士為第一次見到絕世強者,同時也是心目中的偶像而顯示出無與倫比的激動,儘管布倫特的講話沒有一絲出采之處,還是掌聲雷動。
只有認為無聊透頂的慕容天猛打呵欠,那些話他在地球的學校時都聽到耳朵長繭了,不外是要努力學習,天天向上,力爭成為三好學生之類的。
一旁的潔西卡道;「羅迪,你昨晚沒睡好嗎?」由於是新學年,她尚未認識一個同窗,只能與慕容天這個舍友混在一塊了,況且她也不想接觸更多的人,以減少身份敗露的可能。
慕容天又打了呵欠,眼淚水都掉出來了:「沒有啊,睡是睡的很好,就是這老傢伙講話實在太無聊了。」
老傢伙?潔西卡瞪大了美麗的眼睛,就連她這麼叛逆的人,對傳說中的聖戰士都得從內心中表示尊敬,自己這個舍友,未免也太囂張了點。像作賊似的掃視四週一眼,幸好其他人都為布倫特的講話所吸引,加上二人坐的是禮堂中的偏僻角落,否則只怕會被憤怒的崇拜者給圍毆致死。
捏了一把汗,潔西卡壓低聲音對慕容天道:「羅迪,你最好稱呼他為布倫特院長,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藍月帝國,甚至是整個大陸都為數不多的聖級戰士,我們得尊敬一點嘛。」
「哦。」慕容天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那老家……,嗯,布倫特院長真的是聖級戰士嗎?我看他怎麼像塊石頭那樣。」
「噓!」潔西卡忙將手指置於唇旁,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這傢伙的稱呼雖改變了,但話中的語氣還是那麼的不敬。
慕容天還待說什麼,潔西卡忙率先道:「羅迪,你覺得無聊是嗎?我們來聊天吧。」膽子大到敢離家出走的她都有點怕了這個舍友,怕他再度口出狂言,到時還不被嚇成小兒麻痺啊!
慕容天聞言興奮道:「那好,我來將幾個笑話好了。」
潔西卡心道也好,布倫特先生已講了兩個神風時,倒不是他如何言辭流暢,滔滔不絕。相反,他每說一句話都要停頓幾秒,想好下一句然後再繼續下去。在旁人眼中,他們可能會認為是強者風度,但潔西卡畢竟是個與眾不同的少女,也認為有點悶了。於是對慕容天的建議一拍即合,也想聽下他究竟能講些什麼出來。
「父親帶兒子去洗澡,地面很滑,兒子將要滑倒時一把抓住父親的jj才沒倒下.父親罵道:『他奶奶的,幸虧是和我來,要和你媽來非摔死你不可!』」慕容天還是他那老一套,然而這套就好像程咬金的三板斧一樣,是超必殺技,無往不利,尤其在女子面前,殺傷力尤其大。
潔西卡愣了下,然後忍俊不禁「格格」笑出聲來。但她立刻意識到失態,忙掩住小口,她的臉紅到了耳根。雖然自己表面上是男子身份,但畢竟是個女孩子啊,最基本的矜持總是有的,幸好在易容術的掩飾下看不出異常。還有,剛才忍不住笑出聲來時,竟然忘了用擬音術改變聲線,潔西卡有些忐忑不安。
慕容天皺眉道:「兄弟,你怎麼笑的像個娘們啊?大丈夫就是笑也要笑得有氣魄一點嘛,比如說:哈哈,嘿嘿,呵呵,桀桀,嘎嘎都好,別格格格格的,太肉麻了。」慕容天覺得自己的汗毛有些倒豎。
他沒注意到,潔西卡鬆了口氣,連聲應道:「是,是,你說的沒錯。」
慕容天頷首像是教育晚輩一樣的道:「這才對嘛,好了,我們繼續下一個笑話吧。」
雖然潔西卡並非不喜歡這種挑戰刺激與心理極限的顏色笑話,其實大多數女性在矜持的同時都帶著新鮮好奇,只是礙於女子的身份不好表示出來而已。但她害怕自己下一次還會再度忍俊不禁,到時就未必有這次的好運氣了,忙道:「算了,羅迪,我看你還是說些有深度一點的東西吧。」
慕容天點點頭道:「也好,想不到兄弟還是個那麼有深度的人,那我就說一些人生的哲理吧。」他頓了頓,然後裝出一副飽經滄桑的樣子,長歎了口氣道:「生活啊,就媽的像被強姦,要麼反抗要麼就去享受;職業呀,就像個蕩婦,你不上還是有別人上;社會呢,就像自慰,所有的都要靠自己的雙手解決!」
潔西卡差點沒暈過去,深度是有深度了,他說的話確實都很有道理,耐人尋味,只是那些比喻也太那個了點吧?還真是三句不離老本行,潔西卡有種認識舍友父母的強烈衝動了,能製造出他這種極品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幸好此時布倫特又臭又長的發言總算結束了,否則潔西卡不敢保證自己幼小而純真的心靈還能經受住這個色狼舍友多久的衝擊,她感覺到自己再這樣跟他混下去的話,遲早就會變成一位不良少女。雖然她一直就喜歡無事將家族弄的雞飛狗跳,自認很「不良」的少女了。
然後第一節正式的上課終於開始了,慕容天興致勃勃地走進教室,看著眼前的情景感概萬千,座位,同學,黑板(光系鏡象的),老師,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而親切。唯一不同的是,他已經不在地球了,而是在一個原本很陌生,現在已漸漸瞭解並融入其中的外空間。
如果要說還有一點不同的是,慕容天竟然主動佔據了靠前的位置,只為能更方便地聽到老師的講課,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一件比老樹開花還要罕見的事情。
而宇宙中的另一端,地球上京市醫科大也在課堂時間當中。同樣發生了一件罕見之事,上課一向都做最前排,老師眼中的得意好學生乖少女蕭冰,竟然跑到了最後一排,還是角落靠牆的二人座。而她旁邊則是一個空位,那是以前慕容天的「御座」。這是個上課睡覺,看小說,玩遊戲的黃金位置,然而沒人敢跟流氓爭搶,即使在他失蹤了之後,餘威仍在,因此一直都成了空位。
蕭冰看著那個依然空置的位子,彷彿又看到了慕容天口角掛著垂涎呼呼大睡的情景,那是自小她就再也熟悉不過的了。然而這令人生氣的情景已經不再,因為她的小色狼同桌已失蹤了許久,已經三個多月過去了,警方搜尋這麼長時間無功後也已放棄,這樣一個沒有任何親人的孤兒,就是在世界上消失了,也沒有幾個人會關注的。
難道他真的,真的死了麼?蕭冰心中一顫,連她也不知為何會莫名其妙,鬼使神差的跑到這個座位來。那個無賴失蹤了,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然而事實並非如此,蕭冰心中總有些無法言喻的掛念。
是因為自己小學時某次被市裡的小流氓騷擾,這傢伙挺身而出一挑五,自己遍體鱗傷,卻硬是用無恥到下賤程度,令人望而生畏的瘋狂招數將小流氓打到哭著鼠竄逃開,過後卻被不知起因的學校記大過處分,但他卻毫不在意,還笑著說自己是他的,只有他才能隨意調戲,自己覺得好笑的同時而產生的一絲感動作祟嗎?
抑或是因為他不時會用自製的小木弓,將一枝她最喜歡的鬱金香射到自己高至第7層的女生宿舍後陽台時的驚喜與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