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世界的武者,修為高到一定境界,就能精確控制渾身氣血、筋骨、肌肉甚至內臟。
能精確控制己身,就可以非常輕鬆地完成一些,在普通人看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比如雕刻,一個從來沒有學過雕刻的武者,可以雕出完全與真人一模一樣的雕像。又比如作畫,一個從未執過畫筆的武者,也可以畫出非常形象寫實的畫像。
只是這樣的作品,很難具備靈氣。一個沒有藝術修養的武者,雕刻、繪畫的再像,也不過徒具其神,只能稱作工匠作品。
這陳平,擁有六品的修為,已經足夠完成精確繪畫。而六品武者的記憶力,也非常強大。就算過去了好幾個月,他也能準確回憶起,年前見過的那二人的相貌。
因此,當葉飛吩咐下來後,陳平立刻滿臉驚喜地一口應諾。顯然是沒有想到,葉飛交待的任務,居然這般輕鬆。
當下,陳平恭恭敬敬地將葉飛三人迎進大堂,服侍著三人坐下。又親自送上了茶水點心,這才在葉飛的催促下,去書房拿來了筆墨紙張,當著葉飛三人的面繪畫起來。
不出一個鐘頭,陳平就完成了十餘幅畫像。
這十餘幅畫像,一半畫的是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正面、側面、背面、近看、遠觀、行走、坐下……各種狀態下的形貌,全都畫了出來。
另一半,則是個老者,同樣也是畫出了各種不同狀態下的形貌。
早在陳平完成第一張少女的正面像時,葉飛便迫不及待地將畫拿了過來。
和小仙、蓉兒湊在一起一看,那畫上的少女,雖然身材高了許多,雙腿更顯修長了,胸脯更加挺拔了,『臀』線寬了一些,腰肢更細了一些,相貌也少了稚氣更加動人。可是那眉眼五官,與當年的慕妍,有著**成相似。
尤其那一頭標誌性的齊耳短髮,那一張緊繃著的臉蛋,緊抿著的櫻唇,完全與慕妍當年一模一樣。
陳平的畫像沒什麼靈氣,氣質表達也非常勉強。但是只看這寫實的畫像,葉飛、小仙、蓉兒一致認定,畫像上的少女,正是慕妍!
待陳平又一一畫出了別的狀態下的畫像,葉飛三人逐一檢視,發現這畫中少女,在各種狀態下的姿態動作,也都跟當年的慕妍毫無區別。
當陳平將所有的畫都完成了,葉飛也不急著去看那老者的畫像。他略一沉吟,提筆在慕妍的正面畫像上,略略添了幾筆。
這幾筆一添上,畫中的少女,頓時好像活了過來一樣。雖然臉蛋冷冰冰的,但是眼神變得很野,好像即將縱躍掠食的豹子一樣,極富侵略性。
陳平一眼看去,只覺畫中少女,像是要裂紙而出,朝他撲過來一般。頓時蹬蹬蹬連退三步,方才勉強穩住了步子。
以葉飛現在的境界,只要在創作時,融入了自己的精神修為,那麼隨手雕出一尊神像,就能讓武聖感到神聖不可褻瀆。隨手在畫上添上幾筆,那撲面而來的精神壓迫,就能讓境界僅有六品的陳平,心驚肉跳不能自已。
「如何?」葉飛看著陳平,問道:「現在這個畫中少女,其神情氣質,是否與你年前見到的那一位相符?」
「何止是相符?」陳平嚥下一口唾沫,喃喃道:「掌門的修為,真是深如淵海。只在弟子拙作上添上寥寥數筆,就能讓一副畫活過來。這簡直,簡直就和弟子年前見到的少女一模一樣,仿若真人當面啊!」
葉飛點了點頭,向著小仙和蓉兒一笑,「看來,我們真的快要找到大師姐了。」
說罷,他又拿過那老者的畫像。
一看之下,他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小仙也是秀眉緊鎖,蓉兒更是發出了一聲壓抑的驚呼:「這個老頭,何止是怪異?根本就是,就是……恐怖咧!」
小蓉兒說得沒錯。這個老者的相貌,已經不能說是怪異了,必須得用恐怖來形容。
畫中的老者,左半邊臉,豐滿而富有光澤,看上去就像鶴髮童顏、仙風道骨之人。而右半邊臉,則枯萎得如同骷髏。就連嘴皮都沒有,直接把右邊的牙齒暴露出來。黑洞洞的眼窩中,突出了一顆純黑色的眼珠,乍一看像是隨時會從眼眶裡掉出來。
這張非同尋常的陰陽臉,已經可怕到一定程度了。如果是在夜晚遇上,完全可以嚇死膽小的人。
再取來另外幾副畫像一看,發現那老者,不僅臉是如此。就連兩隻手,也是左半邊正常,右半邊乾枯如骷髏爪。
「這人,究竟怎麼回事?」葉飛喃喃道:「莫非是修煉了某種類似枯榮**的武功?」
小仙急急忙忙地說:「這老頭修煉了什麼武功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找到大師姐。大師姐正跟這個像鬼一樣的怪老頭呆在一起,想想就覺得可怕。要是我遇到這種事,還不如死了算了!」
蓉兒點頭贊同:「就是。我家裡的那些老頭,雖然又聾又啞,但至少相貌還是正常。就連那個被爹關在洞裡十幾年的老頑童,也只是髒兮兮的,可比這個老頭好看一萬倍。要是人家半夜遇上這樣的老頭,只消看上一眼,保管就會嚇暈過去。」
葉飛點了點頭,吩咐陳平:「馬上給我安排一間安靜的密室。然後佈置下去,密室方圓百丈之內,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陳平應諾,將葉飛三人帶到了武館後院,送葉飛三人進了陳平自己閉關煉氣的密室內。然後他便照著葉飛的吩咐,一一安排佈置了下去。
很快,密室方圓百丈之內,便已沒了丁點人聲。武館內所有人,都撤出了這個範圍。還有大量武館弟子,在武館周圍佈置下了警戒線。
一切安排妥當,葉飛和小仙,也出了密室,在密室門外,替蓉兒護法。
而蓉兒,則取出十方俱滅,發動神兵異能,將所有的畫像,都納入神兵異能籠罩範圍之內。同時她口中唸唸有辭,在十方俱滅的異能籠罩範圍內,以先天數術演算。
然而,就算是有了精確的畫像,就算是打聽到,慕妍和那怪異老者進了雷澤山,但這些線索,畢竟已經滯後數月了。
因此,即使在天神兵十方俱滅的輔助下,蓉兒推算得也十分吃力。
俗話說,天機難測,天機不可洩露。推演的天機消耗,竟比上一次,為葉飛和天魔製造戰場還要吃力。
時間慢慢過去。葉飛和小仙,守在密室門外,從風雨如注,等到雲散雨收,又一直等到了夕陽西下。
直到月上中天,那緊閉了近十個小時的密室門,才吱呀一聲打開了。
葉飛和小仙緊張地望去,只見蓉兒抱著十方俱滅,緩緩挪了出來。
她小臉蒼白,汗透羅衫,明眸中有著深深的疲憊。略有些單薄的身子搖搖晃晃,竟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葉飛一時大為心痛,一個箭步搶上前去,把蓉兒摟在懷中。小仙也連忙自儲物戒指中,掏出一丸從冰雪神界帶出來的,補益元氣的丹藥,要往蓉兒嘴裡塞。
「不用啦,我身上也有的,已經吃過了。」蓉兒止住小仙,眼皮半睜半閉,虛弱地笑著:「是精神消耗過大,單靠食補怕是不行。得好好休養一陣才行呢。小飛,我辦到了哦!我已經推算出,妍姐姐的下落啦!那個可怕的怪老頭,也跟她在一起。不過……」
說到這裡,她上下眼皮已經完全黏到了一起,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但還是強撐著把話說完了:「那個怪老頭,很厲害……我看到,他,將一片好大的毒沼,掀了個底朝天。揪出一條百丈長,水缸粗,長著九顆腦袋的大蛇……三兩下就殺掉了那怪蛇……那怪蛇,隨便一撞,就把一座百丈高的小山,撞平了呢。那怪老頭,究竟……有多……厲害……咧?」
她終於沉沉睡去。
葉飛心裡一緊,屏氣凝神,在蓉兒身上仔細檢查了好大一陣,直到確認她真的是精神消耗過度,其餘並無大礙,這才長吁了口氣。
他小心地抱起蓉兒,對小仙說道:「小仙師姐,你去吩咐陳平,讓他給我們安排好宿處。還有,叫他沒事不要來打擾我們,宴會什麼的,都不要辦。嗯,他辦事得力,小仙師姐你看著賞點他什麼吧。」
「那我就賞他些靈果靈藥,教他一套拳法。」小仙應了下來,飛快地跑去找陳平了。
……
蓉兒一直沉睡了三天,才甦醒過來。
這三天裡,葉飛和小仙,一直守在她身邊。除了小仙偶爾會出去教授一下陳平,其餘時間師姐弟二人都沒有出門。
蓉兒甦醒後,精神十分旺盛,完全沒有長時間沉睡的虛弱感。
她一醒過來,便嚷嚷著要洗澡——其實她沉睡期間,小仙每天都給她擦了身子的。但小姑娘愛乾淨,葉飛也樂意為她服務,便樂呵呵地在屋裡架起大浴缸,要服侍著蓉兒洗澡。
當然,葉飛的不良企圖,被機智的小仙識破了。小仙堅決地將葉飛趕了出去,要他去給蓉兒做飯。至於給蓉兒洗澡嘛,當然要由小仙來操辦了。
等蓉兒泡完了澡吃飽了肚子,葉飛和小仙,這才和蓉兒說起了正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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