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揭開真相，迷霧重重
奇跡這種事，是不可能接二連三發生的。葉飛主動發白日夢，從下午一直睡到晚上，除了做了幾個帶有玄幻色彩的yy夢，就再也沒有任何收穫了。
「我這一夢，倒也悟出了不少道理。」睡醒後，葉飛摟著貂蟬的纖腰感慨。
「哦？」貂蟬輕笑，「都悟出了些什麼道理，說出來讓人家也感悟一下。」
葉飛悠然長歎：「做夢不靠譜，愛拼才會贏。瞎拼沒有用，人品值最高。」
貂蟬肅然點頭：「果是人生至理。」
兩人脈脈對視，良久，突地一起大笑起來。
暢笑一陣，葉飛霍然起身，把臉一抹，振奮精神，「我們現在在哪裡？」
說話間，他掀開馬車窗簾，望窗外看去，只見馬車正停在一座小坡腳下。拉車的馬兒早卸了轡頭韁繩，在不遠處靜靜地吃著草。
貂蟬答道：「離鎮子差不多十來里。」下午葉飛發夢，她便任由馬兒拉著車在鎮外隨意溜噠。直到太陽下山時，她才將車停了下來，放馬兒去吃草。
「沒遇上外來的武聖？」
「沒有。」
葉飛點點頭，打開車門，跳下馬車，往那不過二十來米高的小坡頂上行去。
貂蟬拎著雙錘跟在他後面，看上去好像保鏢一樣。
兩人上了坡頂，四下一望，只見莽莽平原似無止境地延展，放眼之處皆是天地交接。四野一片漆黑沉寂，唯北面十餘里外的霧淞鎮，有星星點點的火光隱隱傳來，成為漆黑天地中唯一的光彩。
葉飛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把手一揮，掌心一股無形氣流飆出，將坡頂上的枯草蓆卷一空，堆成一個大大的草堆。貂蟬把右手的圓錘輕輕一震，一朵火花自錘頭上冒出，投到那草堆上，於是坡頂上便有了一堆熊熊篝火。
葉飛脫下身上華美的皮裘，鋪到火堆旁的地上，與貂蟬一起坐了上去。
兩人肩並著肩，腿靠著腿，靜靜地坐在一起。在徐徐拂過的冰涼夜風中，不住跳動的火光，在他倆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
「飛飛，你餓不餓？」靜默許久，貂蟬輕聲說道：「從早上到現在，你還只吃了一頓呢。」
言語之間，蘊著濃濃的關懷。
「今天沒怎麼活動，盡在睡覺了，一點都不餓。再說我膘多肉厚，幾天不吃都沒關係。」葉飛輕笑：「其實，師父蠻希望我減肥成功的。小師姐們也更喜歡我變胖之前的模樣。」
「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你變胖之前的模樣呢。」貂蟬微笑，「第一次見你時，真是嚇了我一大跳。心說這小孩怎麼養的，怎麼能胖成這樣？這還怎麼走路呀，該不會是像圓球一樣滾著吧？」
葉飛呵地笑出聲來，「你的反應還算是好的。我師父最過份了，看到我一口吃成了個胖子，直接笑到跪下捶地，就差滿地打滾了。」
「慕師父啊，有時候的確和小孩子一樣。」想起慕小凰，貂蟬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第一次見她時，她還鄭重其事地叮囑我，讓我不要跟你一起洗澡。一開始人家還不明白，直到……」
她暈紅著小臉，垂下頭，羞澀地道：「還是慕師父瞭解你，知道你是個色色的小妖怪。人家就傻乎乎的，被你的外表蒙蔽了……」
「嘿嘿……」葉飛乾笑兩聲，剛想轉移話題，忽然心中一動，往小坡下方望去。與此同時，貂蟬猛地提起擱在身旁的雙錘，霍然起身，上前一步擋在葉飛身前。
卻是一條黝黑的人影，正飛快地向著小坡掠來。
幾息之間，那穿著夜行衣，以黑巾蒙面的人影便來到了近處，停在小坡腳下。
那人摘下蒙面巾，顯出一張熟悉的臉，向著坡頂抱拳躬身，「少掌門，我是李映。」
昨晚葉飛接受了李映的投靠。承諾只要他能打探出有價值的消息，聯絡到可信用的人手，就會為他提供庇護。當然葉飛也有言在先，要是李某人辦事不力，那就請自生自滅吧。
「上來說話。」葉飛拿起架子，淡淡說道。
李映又抱拳一躬，一步步走上小坡。貂蟬後退一步，手提雙錘守在葉飛身邊。
待李映上了坡頂，葉飛便道：「你到這裡來找我們，莫非打聽出了什麼消息？」
「正是！」李映目光炯炯地看著葉飛，神情看上去……略為緊張，又有種莫明的興奮：「天階、武聖雲集霧淞鎮，原是為了北海秘境！」
「北海秘境？」葉飛聽得莫名其妙：「什麼北海秘境？」
李映一怔，旋即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葉飛：「少掌門……連北海秘境都沒有聽過？」
「嘖！」葉飛撇撇嘴，「有什麼好奇怪的？天下這麼大，誰能無所不知？有事兒說事兒，別賣關子了。」
「可是北海秘境在北地……唉算了，我還是直說吧。」李映苦笑著搖搖頭，又是神情一振，說道：「北天有魚，其名……」
「噢，這個神話我倒是知道。」葉飛打斷了他：「北天有魚，其名玄冥，吞氣食風，浮游虛空。身死化海，脊化天青，魂化三神。是為風之女神、水之女神、冰雪女神。好了神話故事就不用再講了，直接說正題。」
李映呼出一口氣，振作精神，眼放精光地說道：「北海秘境，正是三女神的小世界。玄冥海、天青樹，都在這小世界中。據說還有三女神的神性殘留。天階、武聖雲集於此，就是要去探索北海秘境！這可是萬載難逢的好事啊！如果掌門能得到神性，那麼……」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已經在發顫，甚至激動地說不下去了。
「哦，找神性。」葉飛了然道：「難怪天階都出動了。」
葉飛這副平淡的模樣，倒是驚到了李映。他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葉飛，說道：「這可是神性啊，神性！」
「我知道啊。」葉飛還是一副蛋蛋的模樣：「已經聽得很清楚了。」
「……」李映無語地看著葉飛，心裡忍不住懷疑……這個連北海秘境都不知道的所謂少掌門，是不是完全不知道神性的重要。
見李映模樣古怪，貂蟬連忙輕踢了葉飛的屁股一腳。葉飛撇撇嘴，站起身來，把臉一抹，頓時作出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只是那模樣要多假有多假。
「咦，居然是神性哎！真是大好事兒啊！李兄，你這個消息來得很及時，也很珍貴。那什麼，就憑這一個消息，我師父肯定會庇護你啦！恭喜恭喜啊……」
李映張了張嘴，原想說些什麼，最後卻是垂頭喪氣地嗯了一聲，又以極為失望的語氣說：「掌門和少掌門……是不是不打算參與此事了？」
「這個嘛……」葉飛沉吟一陣，說道：「那得看情況了。具體問題，要具體對待。無緣無故的去探索什麼北海秘境……對了，李兄，這個消息如此重大，你是怎麼打探出來的？按理說，這個消息不可能有太多人知道啊！」
在葉飛看來，有關神性的信息，絕對是極端重要的機密。這個機密，接令檄被迫前來的獨行武聖們，應該不可能知道。就連那幾位天階高手的門徒，絕大多數可能都不明真相。最多最多，只有極少數心腹門徒知曉。
「這……」李映最開始打探出這個消息時，光顧著興奮了，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此刻葉飛一提，他立馬反應過來：「對啊，如此機密，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我打聽出來？這是誰告訴我的呢？」
他冥思苦想一陣，臉上突然現出驚駭之色，失聲道：「怎會如此？」
「怎麼了？」葉飛奇道。
「少掌門，我，我竟然……」李映聲音變得無比乾澀：「想不起此事是誰告訴我的了！」
「哦？」葉飛也是一驚，「身為武聖，過目不忘還是最簡單的。就連聽過的聲音、聞過的氣味、觸摸過的感覺都不可能遺忘，你怎會……」
李映沉著臉，澀聲道：「世上武功，也有不少惑人心神的功法。想完全摧毀一個武聖的精神，必須天階第三境才行。可是要在一件小事上，完全迷惑住我，讓我不留下任何印象，只要是專精惑神功法的武聖就可以了。我初聽到北海秘境神性的消息，心裡只餘下興奮。那個時候對方趁我心境波動，突然發功，就能讓我不知不覺地忘掉此事。畢竟……這並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
「看來這次水很深哪。」葉飛摸著下巴，沉吟道：「似乎有人，想通過你傳達消息，把我師父也拖下水啊。畢竟對正常的天階第二境來說，神性的吸引力的確是致命的。這樣看來，告訴你消息的人，絕不是心劍門或者千軍道的，很可能是某個獨行武聖。只是，區區一名獨行武聖，憑什麼知道這麼機密的事情？」
「對了。」李映沮喪了一陣，又想起一事：「想進入北海秘境，還必須有秘境鑰匙。那秘境鑰匙，據說正在十萬里雪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