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天之驕子與位面之子
「飛兒,這……」慕小凰一手握著神農尺,一手輕撫著尺身繁複玄奧的紋路,原本嬌柔甜美的聲音,此時變得十分乾澀:「這件神兵,又是你弄出來的?」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葉飛負手望天,沉聲道:「實不相瞞,我們『大學生』這種超品妖獸,在貶值之前,有著『天之驕子』的美稱!為何?因為傳說之中,大學生就是創世神的私生子啊!搞到一把神兵,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師父啊,你手上的這把神農尺,還不是最好的。你不要心急,以後弟子肯定會給你弄到一把最好最強的神兵!」
2級冷兵器召喚,可召來神農尺,那麼……誰知道以後能不能召來媧皇親鑄的天晶劍?天晶劍以補天石為材料,以媧皇左臂化成子劍,雙腿化作母劍,其中融有媧皇真元,威能開天闢地,群魔辟易!
無論是鑄造者還是材料,天晶劍都比神農尺強出不止一籌!
慕小凰以後如果真能修煉至陸地神仙境,要鑄煉武道元神,用天晶劍絕對比神農尺更加合適。
天晶劍這等神兵,如果葉飛召喚出來,他能捨得交給慕小凰?
毫無疑問,他當然捨得。因為天晶劍代表的品質是「仁愛」,而葉飛雖然對自己的人品值很有信心,但是論起「仁愛」,葉飛謙虛地認為,自己遠遠趕不上慕小凰。
「還有比這把神兵更好的?」慕小凰差一點就淚流滿面了:「果然好人有好報……先是翻天印訣,後有神性兵器……飛兒,你真是為師的福星呀!有了你,為師起碼能少奮鬥一百年!不……有了你,為師神階有望!」
「千般武技,萬般大道……」葉飛仰起頭,看著慕小凰的眼睛:「師父,我只問你一句,沒有我的神兵,你可得長生不朽否?」
「不能。」慕小凰搖搖頭:「為師有一件靈兵,但只有靈性而不具神性。若沒有你的神性兵器,為師縱能修成陸地神仙,也無法煉成武道元神。」
「師父……」葉飛眸中閃過一抹玄得蛋疼的精光:「弟子聽說,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是江湖上很流行的報恩手段?」
慕小凰貌似沒有聽見,自顧自地問道:「飛兒,大學生作為號稱天之驕子的超品妖獸,為何為師從未聽說過你們的傳說?」
「師父,弟子剛才的問題……」
「什麼?」慕小凰滿臉茫然:「你剛才說什麼了?」
「關於那個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大聲一點,為師聽不到呢!」慕小凰彎下腰,把耳朵湊在葉飛嘴邊,小手還搭在耳朵上面,作收集聲音狀:「飛兒,你是不是沒吃飽呢?聲音這麼小,為師身為一品武聖人,只要稍稍集中精力,一里之內的落葉飛花聲,為師都能盡收耳底。可是你的聲音,為師真的沒有聽到啊!大聲一點啦!」
「……」葉飛淚流滿面……
「唉……」慕小凰歎了口氣:「為師這突然性失聰,還真是特別嚴重呢!算了,為師也不逼你了,跟為師說說大學生吧。為什麼我就從來沒有聽說過大學生的傳說呢?」
「你是選擇性失聰好不好?」葉飛心中腹誹一句,無奈之下,只得依著慕小凰的話題忽悠道:「我們高傲,但是宅心仁厚。我們是歷史的旁觀者,滄桑的見證人;是天外優雅的風,是宇宙初開的光;是萬載沉浮的水,是亙古不化的冰……是撐天的不周,是養龍的崑崙,是太平洋上活潑自在的浪花,是北大西洋恩惠眾生的暖流……我們不在江湖,江湖自然沒有我們的傳說。」
慕小凰聽得暈頭轉向,險些眼冒金星。過了好大一陣,她才緩過氣來,好奇地問道:「那為什麼身為創世神私生子的你們,會突然貶值呢?」
「因為數量變多了。」葉飛仰天長歎:「任何事物,都是越少越珍貴。數量一多,自然貶值。這是很合理也很符合邏輯的。弟子因為是最後一隻大學生,所以才能擁有種種神奇天賦啊!對了師父,你怎麼能分辨出神性呢?你不是說過,玄黃世界本土,從來沒有出現過神性兵器嗎?為師你一看到神農尺,就能確定它是一把真正的神兵呢?」
「為師是天才嘛!」慕小凰隨口忽悠,見葉飛滿臉懷疑,她乾笑兩聲,說道:「好啦好啦,為師把秘密告訴你,你必須保證要替為師保密。」
葉飛點點頭:「當然,弟子可不是大嘴巴。」
慕小凰道:「其實為師,得到過玄黃世界武道之神的傳承……」
大抵凡是有智慧生物的世界,都會有開天造物的神話。而玄黃世界的上古神話,與古地球的神話也有幾分相似。
宇宙本為混沌,形同雞蛋,一神人生於混沌之中,不耐冰涼黑暗,揮拳擊碎混沌,清濁乃分。清者上升為天,濁者下沉為地,天地乃成。神人倦,伏地而眠。肉身化為一千二百九十六州,毛髮、皮膚、筋脈、肌肉、骨骼、血液皆化萬物。
神人肉身不能及之地,稱「無盡之洋」。那無盡之洋並非單純的海洋,還有無數陸地、島嶼。但因沒有創世神肉身鎮壓,無盡之洋中地殼不穩,火山、地震、海嘯、雷暴、颶風無窮無盡,生靈不能安居。整個世界,唯有這一千二百九十六州,才是生靈樂土。
隱仙湖所在的洪荒山脈,就已處在樂土邊緣。越過方圓幾十萬里的洪荒山脈,就能進入那號稱生靈禁地的無盡之洋。
神人創世後,天地自生神靈,有掌管地水火風的四位元素之神,亦有掌管四季交替、陰陽變化之神。還有各種自然神靈。這一時代,稱神話時代。
神話時代中,有一尊自地脈龍氣中出生的神靈,生而有神通。肉身強橫無比,拳可粉碎真空,腳可震裂大地。此神自稱「武」,其神通稱「武技」。此武神,便是玄黃世界武道源流。
人類、妖獸及萬般生靈,出現於神話時代後期。傳說最初的人類,俱有諸神血統,天生就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天賦異能。所以神話時代的玄黃世界,除源自武神的武道之外,還有「神法」這種源自各自然神靈的術法。
但「神法」與武道完全不同。武道修自身,學到手的東西,就屬於自己,除非肉身殘損,否則武技無法被剝奪。而「神法」卻是得自諸神恩賜,依靠對諸神的信仰和膜拜,得到諸神賜福。信仰越是虔誠,神法便越是強大。而一旦信仰的神靈殞落,則神法就會失效。
神話時代末期,諸神之間不知為何爆發戰爭。數千年大戰之後,所有的自然神靈相繼殞落,最後無一倖存。諸神既滅,則「神法」成為無源之水,無根之木,從此玄黃世界再無「神法」。倒是修煉自身的武道,一直流傳下來。
慕小凰三年前逃婚出走後,來到遠離大天州的隱仙湖。後在洪荒山脈深處探險尋寶時,誤入一奇異空間。經過一系列冒險,她探知了奇異空間的底細。原來,那裡竟是武神墓地!
她在那裡得到了「封神指」、「武神不滅體」這兩樣武神最高絕學,還得到了許多神功絕技。只是那些絕技,大多刻在龜甲、骨板、竹木之上,經歷了無數年歲月磨損,都已經殘缺不全。就連封神指、武神不滅體這兩套刻在玉石上的絕學,也不是完整的,都有一些缺陷。
所以慕小凰才會在得到完整的翻天印訣之後,顯得那般興奮。畢竟那位救世神人也是一尊武道之神,他傳下的完整功法,顯然比起不完整的玄黃武神的功法,更加強大。
除武技之外,慕小凰還在武神墓中,得到了五彩天晶、碧玉蓮花、千年藍冰這些稀世珍寶。她甚至還到了一種絕世天材「雷漿」,以雷漿洗髓煉體,換血生肌,令體質無限接近神話時代的人類始祖。
因為這次奇遇,她才能在三年之內,連續突破兩層境界,修成一品入聖級武聖。
「……為師在武神墓得到的雷漿中,殘存著一抹武神神性。那抹神性雖然極其淡薄,已無法用來鑄煉兵器,但為師用雷漿煉體時,已將那殘存的一抹神性煉入體內。以那一抹神性為引,為師當然能輕易分辨出神性來。」
聽完了慕小凰的講述,葉飛目瞪口呆——美少女師父的經歷,那可不是一般的牛b啊!這簡直就是套上了主角模板的位面之子來著……
「弟子對師父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震驚之下,葉飛誠心誠意地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