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師姐們的下馬威()
當慕小凰講完她大戰遮天手陳冬的故事後,隱仙派山門終於到了。
山門位於一片寬闊的盆地中,四面八方都是山。西北的山峰最為高大巍峨,在明朗的月光下,葉飛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幾千米的高山頂上,堆積著皚皚白雪,反映著幽幽月光。
其餘幾面的山沒有西北的山峰高大,但也都是千多米的巨大山巒,很有氣勢。
盤地中央是一汪圓月形的大湖,湖泊中央有一座面積很大的湖心島。島上松柏林立,修竹成林,又有片片桃林。正值陽春三月,桃林花團錦簇,美倫美奐。
一座座造型古典優雅的竹木建築,東一座、西一座的點綴在林木之中,看似凌亂無章,實則別具匠心。那在林中若隱若現的飛簷拱角,好像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女,令人悠然神往,恨不得深入林中,一探究竟。
「此湖名為隱仙湖,湖心小島名為隱仙島。島上所有的房子,都是為師親自設計,親自修建的。怎麼樣,漂亮吧!」慕小凰指著湖心小島,得意洋洋地說道。
「確實漂亮,不愧隱仙二字!」葉飛誠心拍道:「想不到師父不但武功高強,還精通建築之道。真是能者無所不能。弟子對師父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能遇上師父,真是弟子此生最大的幸運……」
葉飛這通馬屁,拍得很有誠意。慕小凰忍著得意,強自淡定地微笑道:「飛兒你也很厲害嘛。年紀這麼小,就這麼會說話,你一定很有家教。為師就喜歡你這樣懂禮貌有家教的小孩……」說到這裡,她壓低聲音,小聲道:「不像火兒那個丫頭,一張嘴巴真是氣死人了!飛兒你好好幹,以後隱仙派的衣缽,為師看是非你莫屬了!」
「拷,這就許諾傳我衣缽啦?」葉飛心情很複雜,壓力很大:「我這師父情商還真不是一般的低……難道她以前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練武啦?」
說話間,慕小凰已經駕著馬兒,來到了小湖邊。一座二十幾米長,三米多寬的石拱橋架在湖邊上,連接著隱仙島。
「師父,這橋也是你造的?」
「當然。」慕小凰淡淡說道:「你說過的,能者無所不能。為師認為你的眼光很不錯,看人非常準,以後行走江湖不會吃虧。」
葉飛終於忍不住腹誹了:「這貌似是在誇你自己吧?師父我承認你很厲害,但也用不著時刻不忘自我表揚吧?謙虛一點會死啊?」
騎著馬兒過了小橋,沿著一條碎石子鋪成的小路,往小島深處行去。繞過一片松樹林,便是一座大院。三個小女孩挑著燈籠,站在大院門前。其中一個女孩,正是先行一步的宋火兒。另兩個大一些女孩,自然就是慕小凰的大弟子、二弟子了。
「師父!」三個女孩一起嚮慕小凰行禮。行過禮後,另兩個女孩好奇地往慕小凰懷裡瞅,想是已經從火兒口中得知,師父撿了個很能扯的小師弟回來。
慕小凰笑嘻嘻地下了馬,順便把抱了一路的葉飛放了下來,摸著他的腦門開始作介紹:「妍妍,小仙,這是你們的小師弟葉飛。他只有三歲……嗯,還是四歲來著?」最後一句話,是在詢問葉飛。
「三……四歲吧大概。」葉飛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那就算四歲吧。」慕小凰也是不拘小節的奇少女:「總之呢,飛兒是最小的,你們以後可不許欺負他哦!」
說著,她指著最左邊的女孩說道:「飛兒,這是你的大師姐慕妍,今年九歲。」
慕妍,穿著和慕小凰同一款式的黑衣服。她個子高挑,皮膚微黑,雙腿修長,胸脯微微鼓起,雖然只有九歲,但身段已經有了幾分少女的風韻。她有著一頭齊耳短髮,五官非常標緻,眉毛很細很長,繃著一張小臉兒,神情可謂冰冷。在慕小凰介紹葉飛時,她就一直盯著葉飛看,眼神很野很有侵略性。
「大,大師姐好!」因為有了宋火兒的前車之鑒,葉飛不敢小看這位和火兒一樣,同屬十萬無一的天才女孩。加上慕妍那充滿侵略性的眼神,讓葉飛心中惴惴,因此只規規矩矩地問了聲好。在摸清她的情商高低之前,葉飛不敢隨便亂拍馬屁。
「飛兒別怕,你大師姐看上去很凶,其實人很好的。吶,這個小丫頭呢,是你二師姐石小仙,今年七歲。」
石小仙也是穿著一身黑衣,留著一頭齊肩長髮。三個小師姐裡,她生得最漂亮,僅僅七歲,竟有了幾分嫵媚撩人的姿態。皮膚好到誇張,有一股水潤的光澤,看上去好像剛剛結束沐浴。
她的眼睛不像火兒那樣凌厲,也不像慕妍那樣野性。她那雙水汪汪大眼睛,貌似總含著幾分羞澀,予人一種羞怯柔弱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地便想要呵護她、憐惜她。
「二,二師姐好!」葉飛被石小仙羞羞怯怯地看著,小心肝兒不由撲通亂跳,心中瘋狂吶喊:「天啊!這三個丫頭個頂個的給力啊!老大野得像小豹子,老二勾人得像小狐狸,老三凶得像小霸王……難道所謂十萬無一的天才,都是這麼犀利的嗎?我壓力真的好大丫!」
「小,小師弟好……」石小仙未語先羞,還沒怎麼著呢,臉蛋兒就紅了。等話說完了,她連耳根都紅了,立馬垂下眼簾,倆眼盯著自己的腳尖,手指頭勾著衣角,輕輕地絞了起來。
「你二師姐這小模樣兒是裝的。」慕小凰傳音入密,為最得她歡心的內定衣缽傳人葉飛,揭露石小仙的真面目:「她是你三個師姐中,最狡猾的一個。妍妍和火兒都還好說,唯有小仙,你得當心了。否則吃虧上當,為師都幫不了你。」
葉飛默默點頭,看了看三個師姐,又看了看慕小凰,很不解地問:「師父,為什麼本派的制服,都是黑色的呢?既然叫隱仙派,那白衣服是不是更有仙味一點?」
慕小凰還沒說話呢,火兒就很鄙視地白了葉飛一眼:「白衣服難洗,黑衣服經髒,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
葉飛抽抽嘴角:「多謝小師姐指教,師弟現在懂了。」
這時慕妍突然伸出手,指著葉飛的兩腿之間,「這是,什麼,東西?多餘,割掉。」說罷,她鏗地一聲,拔出懸在腰間的短劍,大步向著葉飛走來!
「割什麼?」葉飛眨眨眼睛,猛地反應過來,頓覺大事不妙:「不會吧,見面就要割機機?難道,難道所謂的隱仙派,是專修葵花寶典的不成?」
正恐懼時,只見慕小凰上前一步,擋在葉飛面前,笑瞇瞇地伸出手,按在了慕妍的腦門上,「妍妍,那是小機機,你沒有見過所以覺得奇怪,但這並不是多餘的東西。小師弟是男孩子,這個東西對他很重要,你可不許割掉它哦。懂了嗎?」
慕妍困惑地看了看師父,又看了看葉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將短劍插回了劍鞘。
慕小凰摸著葉飛的腦袋安慰道:「好了,沒事了飛兒,你大師姐從來沒有見過男孩子,所以才會覺得奇怪。不過她很聰明的,任何事情都是一教就會。為師現在教了她,她以後就不會動你的小機機了。」
「三清祖師在上!」葉飛抬起頭,四十五度角仰望月色,淚流滿面:「這個門派實在太給力了!這麼大壓力,沒有一顆大心臟,在這裡活不下去啊真是!」
慕小凰不知葉飛悲慼心境,拍拍手,笑嘻嘻地說:「好了,為了慶祝本派添丁進口,為師決定大擺筵席!妍妍和小仙去做飯,火兒去燒水,給小師弟準備熱水洗澡。嗯,順便幫為師也準備一下……」
「我就知道……」火兒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嘀咕。
「每次大擺筵席,苦差事都要落到我們頭上……」石小仙苦著小臉,細聲細氣地抱怨。
唯有慕妍,用冷冰冰的小臉,表示她情緒很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