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草尖叢葉的明澈露水還在滾滑溜動,山峰林木間不時倏地竄起一群姿態輕盈的飛鳥,「吱喳」一聲,便已劃過天際,向著東方現出一絲魚肚白的方向遠逸而去。
「咿呀!」飛馬牧場外城堡的吊橋慢騰騰地放了下來,敞開的厚木鐵皮城門中,馬蹄聲嘀嗒作響,一支二十餘名彪悍騎士護衛著的車隊,正緩緩的從裡邊行了出來。
「說不來就不來?還真夠絕情啊!」三輛馬車中跑在最先的那輛,馬車軒窗的布簾突地掀開一角,緊接著楊廣的頭顱便探了出來,他扭回腦袋望了望後面寬敞的大道,發現來路全無人影,他若有所失地喃喃說道,「這麼多人,竟全沒一個人跑來送行的!」
馬車內,慵懶不勝斜依在楊廣身邊的雲玉真「撲哧」一聲嬌笑,她一雙皓腕輕捂櫻桃小嘴,吃吃地笑道:「陛下啊,剛才是誰說,即使沒一個人來也無所謂的啊!」
楊廣運足目力,又再使勁看了看,但筆直的大道仍是空蕩蕩的,直到馬車踏過吊橋,卻還是連個鬼影都沒有,楊廣終於放棄觀望了,他伸了回頭,俊秀的臉龐一陣鬱悶沮喪!——
都是宇文傷那老頭惹的禍!名大招風,也須怪不得老子給你套上面具,跟曹應龍那老小子一起塞進馬車!哼哼!
昨日單琬晶與商秀絢兩女乍聞有婦人自稱是楊廣的夫人,便大興娘子軍,洶洶奔來會客廳,欲尋雲玉真的晦氣,哪裡料到,偶然間見過宇文傷的商秀絢、單琬晶竟先後認出了這位大閥主!——
隨侍隋皇的宇文大閥主為甚麼會駕臨飛馬牧場?他幹麼竟在「廖隕」的面前執下屬之禮?「廖隕」是真正身份究竟是……
連珠的疑問充塞兩女的腦瓜子,但明智在心地她們,似已覺察到了些什麼。看向楊廣的秋水明眸裡,不禁溢出了少許驚悸!
當此之際,楊廣亦知再隱瞞下去,只是徒增彼此之間的隔膜,於是便將兩女叫到了一間閣房,稍微組織了下語言,一點一滴地將自己的帝皇身份說了出來。當然,他是知曉「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這一至理明言的了,自然就會吐露自己當初之所以泡上她們,出發點竟是為了她們掌握著的兵器、馬匹。
倒簍子的時候。楊廣自然不會一板一眼地述說,在進行藝術加工的同時,他也適當地加了點眼淚攻勢,務必引發她們倆天性中的母性,又不令她們起半絲反感。
到得最後聲淚俱下的時刻。他自己一邊感慨自己的演技完全可衝擊二十一世紀地奧斯卡大獎,一邊連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是那一個被那本鬼秘籍《神典魔藏》弄壞了本性的歷史上最為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善良多情、英明神武、風靡萬千少女、改良社會風氣的大隋二代皇帝了!
可惜,楊廣這一番義演卻得不到兩大美女的認同。她們只是呆怔地盯著楊廣嫩滑俊秀地臉龐,一語不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持續了近兩個憋悶無比的時辰,楊廣終於忍耐不住那直欲窒息的氣氛,汕汕地摸了摸鼻子,便即偷溜了出去,但自那會之後,無論夜宴還是晨點。直至現下遠行在即,他都沒有見到單琬晶與商秀絢了,李秀寧他倒見過兩面,但是自她秘密與沈落雁單獨相處一室後,臉色便是蒼白了許多。似乎魂不守舍般地,就是方纔她從深藏的閨房出來。登上車隊第三輛馬車的瞬間,楊廣驀覺一夜之間,她那美艷絕倫的秀靨竟似是憔悴了不少。
「阿摩,你在想些什麼啊?」微微晃動的車廂內,趴在楊廣胸間的雲玉真見到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嬌憨地問道。
「玉真,」楊廣雙手一張,緊緊地摟抱住雲玉真那嬌軟粉嫩的嬌軀,微帶迷惘地問道,「你……你喜歡地是我,還是身為皇帝是我?」
「阿摩,」雲玉真趴伏在楊廣的懷抱中,她仰起嬌嫩的玉臉,香腮桃紅,忸怩卻又堅定地說道,「我……喜歡你,阿摩,我喜歡的是你。」
楊廣看著雲玉真粉靨含情,盡現女兒嬌態,想起昨夜伊人久別後的曲意逢迎,他身體某一部位頓時又禁不住地躁動起來,暫時將心內地無名愁緒丟了他處,他的嘴角一動,一抹邪異地微笑剎那間便浮上他那秀美的俊臉,兩隻鹹豬手便在伊人的嬌軀游動了起來。
雲玉真被楊廣上下著手撫摩,已是渾身酥軟,直似癱成了軟泥,片晌之後,模模糊糊間,又感覺到楊廣的右手漸漸地從自己的裙琚底下慢慢地探入褻褲,朝著自己的神秘幽谷蔓延而去,隱約憶起皇帝夜裡時候的龍精虎猛,她忍不住地嬌軀劇顫,喉間一陣輕抖,蚊鳴般地呻吟道:「阿摩啊……這……這是車上……不行的……」
楊廣感受到手掌下微微溫熱的嫩滑圓潤的肌膚,呼吸稍稍粗重了些,便當這時,只聽到「光當」一聲,興許是徐行的馬車磕碰到了石塊,車廂裡頭頓時一陣晃蕩。
「蓬!」楊廣腳前的一個木箱傾斜倒下,正正砸壓在他的腳背上,箱蓋開處,一堆線裝書冊隨勢滑了出來,鋪在車廂的木板上。
「我靠,這破馬車果然是信不過的!」楊廣心底大聲哀嚎,口中低聲咒罵,哀歎一聲,他的右手不得不從伊人的裙琚裡伸了出來,俯身去扶起那個雕飾精美的木箱。
雲玉真靈台清明少許,但浮凸玲瓏的身子深處卻是不由得一陣失落,她望了望楊廣極其鬱悶的側臉,終於抿嘴淺淺一笑,纖纖素手撐著弱似垂柳的嬌軀,垂身下去,幫著楊廣揀起那一本本書冊。
「機關學!」雲玉真不經意地瞄了一眼手中書冊,見到封面上那直透紙背的三個大字,隨口念了出來。
「阿摩,這書……」雲玉真粉臉依舊是紅撲撲的,她好奇地翻開書冊,默讀了裡中字字珠璣的半幅篇章,暗自心驚,嬌聲問道,「這書是誰的啊?」
「以前是一個老頭的,」楊廣嘴角一動,露出得意洋洋的奸笑,嘿嘿地答道,「不過,現在是我的了,哈哈!」
雲玉真不禁莞爾,皇帝有時候雖然威嚴冷肅,卻不時流露出恍如孩童般的脾性,叫人忍不住地好笑,但又大感親切輕鬆。
她剛要與楊廣嘻笑幾句,卻突然發覺,楊廣似乎想起了甚麼,眉宇緊皺,臉色一下便黯然了下來。
「阿摩……」雲玉真猶豫一下,小心地問道,「你……是在想單公主與商場主麼……也許她們只是還沒考慮清楚而已……」
楊廣麻利地將書冊攏入木箱,水平放置好,他聽到雲玉真的話,眼神霎時變得無限幽深,隱約間還透出灰暗的哀傷,他勉強的一笑,拍了拍雲玉真的香臀,澀聲說道:「不是的……我只是想起了一位即將遠行的長輩罷了……」
「遠行的長輩……他老人家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是的……很遠,很遠……」
楊廣想到昨夜臨去牧場後山告別便宜師叔魯老頭的時候,他當時不能自禁的愕然與不捨,以及那持續了近三個時辰的嘮叨,現在一幕幕地回想起來,眼眶登時莫名地一熱,胸口只覺悶得難受異常。
雲玉真螓首微抬,見到楊廣臉色蒼白,不由大是擔心,她樓住楊廣,浮凸曼妙的嬌軀緊貼了過去,急聲道:「阿摩……」
楊廣深吸了一口氣,反手緊抱住雲玉真窄窄纖腰,俯身湊近她那雪玉般的脖頸,口中咕噥一聲:「玉真,現在就給我,好不好?」
「……恩!」良久,情態羞窘之極的雲玉真檀口輕啟,低吟著應了一聲,她的桃腮飛紅,整張臉蛋都深深地埋入楊廣的懷中,一雙皓白玉手顫抖著,不安地攪動楊廣背後的袍襟。
楊廣見到懷中嬌人兒嬌羞不勝的美態,又感覺到這具青春動人的灼熱女體開始不安分地輕輕扭動,頓時,他的**亦被撩撥得高漲起來,強自抑著粗重的呼吸,他的一雙大手慢慢地摸索到玉人腰際的緞帶。
「嘀嗒!嘀嗒!嘀嗒!」
當此關頭,一陣急驟的馬蹄聲突然從馬車後方迅速而來,不消片刻,便已達到楊廣所在的馬車旁側。
「把馬車停一下!」一把嬌美動聽卻又冰冷非常的女聲在車廂外響了起來,喚停了徐徐前行的馬車。
楊廣乍聞那個聲線,臉上忽然浮起驚喜交加的神色,但剎那間,他的身軀又是一顫,兩隻正欲扯動雲玉真腰帶的大手立馬縮了回來,扶正雲玉真酥軟的嬌軀,他也立即正襟危坐起來。
釵橫鬢亂的雲玉真看著楊廣手慌腳亂的模樣,悻悻之餘,忍不住地又是揚起寬袖掩著柔嫩紅唇,「噗嗤」的嬌媚一笑,再伸出右手,輕輕地在楊廣腰部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