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醒來
雖然在暈迷中,可是,外面的動靜,她還是感應得到的。
她的心在深處吶喊著!安德烈,安德烈,安德烈,你在哪裡呀?你為什麼不在我的身邊呢。
她用手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睜不開眼睛,也不能說話。可是我還有許多話想要對他們說呀。說溫萊斯的事,說他想要綁走她的事,為什麼銀星霧也不在這裡呢?
:為什麼她想要見的人都不在自己的身邊呢?
梨子的心底裡湧起萬般的淒涼,她很想哭,很想放聲的大哭。
是因為害怕失去吧。
她害怕失去安德烈,也害怕失去銀星霧。
她的心裡很堵,堵得她哽咽。
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為什麼明明可以聽得到他們說話,自己卻不能開口呢?
淚水,成冰。
從她的臉蛋上滑落,像碎了的珠子一般。
沒有人知道,在這最冰冷的時刻,她孤獨而害怕的心情。
她一個人彷彿被泅在最黑暗的角落裡,獨自面對著寂寂長夜。
她的心從來沒有這麼彷徨掙扎過,她想喊,卻有力無口。
她也好想動,卻有心而無力!
只有流淚,是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可是,淚一流出來就被冰凍了,到底誰才能幫助她呢?
她不要溫萊斯變成這個樣子,變成她不想去想的那個樣子!魔鬼的心,已經佔據了他的心。
他的心已經出賣給了魔鬼!
黑色的心,永遠是黑色的。
為什麼她會這麼傻呢,可是,她真的想努力讓一個心靈已瀕臨死亡的人能得救!
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這麼努力去救一個人,卻讓這個人陷得更深!更不可理喻!
難道她錯了嗎?
救錯人了嗎?
為什麼上帝爺爺要如此地殘忍,難道她真的錯了嗎?
不知道溫萊斯呆在冰族會怎麼樣樣?
如果,他暗中操縱搞破壞的話,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因為,冰族絲毫沒有防範,而血族和海族又在交戰之中。
可想而之,這一切全亂了。
冰族背部受敵,是非常危險的。
梨子狠狠地掐自己的手心,指甲都斷掉了,可是她依舊不能說話。
只能動一兩根的指甲,根本就沒用!
怎麼樣辦?她現在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她不能睜開眼睛,只有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拚命地滾動!
如果現在有人能明白她的心情就好了。
即使不能明白她想說什麼,如果能瞭解她已經醒過來了也好。
她心裡湧起一股的酸楚,如果安德烈能在身邊就好了,她一定會努力地扯他的衣角的,希望他能明白她的痛苦與難言!
一冰川上滴落的冰珠正好淌在她的額心上,更讓她的心泛起顫抖。
雖然有雪蓮護體,可是她還是感覺得到冰冷,從外面一直擴散到她的體內。
冰寒之氣如若毒蛇一般蜿蜒在她的週身,與她體內的火熱互相衝突著。
為什麼體內像有什麼東西似要撕裂著她的心,而體外的冰冷之氣又似一冷敷的藥物,兩者在互相的對抗著。
她的人類體質根本就不能承受這種脫胎換骨之痛。
冷汗如漣,從她的額頭處滾落。
實在是太痛,太痛了!
痛得她真想就此死去,她想就是生孩子也沒有這般痛苦吧。
筋骨全部都在移位,體內的烈火如焰,燒得她的五腑內臟全擠在了一塊兒!
不!不要!
不要這樣,她不要這樣的痛苦!
她疼痛的淚水,一直不停地流下來,可是只有寒風呼嘯地刮著她的小臉蛋兒。
淚水冰凍了,又繼續流……週而復始。
或許,只有流淚,才能減輕她的痛苦吧。
有一剎那,她真的痛恨自己人類的身份!
人類在這裡是最嬴弱的動物,最不堪一擊,最脆弱的動物!
經不起有魔法的人輕輕一掐,就會死掉!
冰火兩重天的炙烤,已經讓她失去了自控的能力。
疼痛,也已經讓她連流淚也變得麻木起來。
她抖動著蒼雪色的嘴角,卻吐不出半個字。
她悲哀得想笑,是的,不能哭,只好笑了。
可惜的是,她不但不能哭了,連笑也變得好艱難!
因為,整個小臉蛋已經被冰凍住了。
臉神經全被冰川之氣,崩得緊緊的。
連手腳也一樣,全被冰住了,成了名副其實的冰棍人!
梨子真的好想苦笑呀。
問題是!哪個該死的東西,在本小姐的臉上扔東西啦?
我靠,鼻尖上怎麼臭臭的?還濕濕的?
惡……這是什麼東西?
梨子皺緊了鼻子,很鬱悶地一聞,我靠,真的是好臭好臭。
有幾聲鳥鳴,穿過耳膜。
梨子剎那愣住,該死的,本小姐被小鳥給盯上啦!
這隻小小小鳥,在本小姐可愛的,美麗的,清秀的臉蛋上拉大便!
怒,不可饒恕。
該死的小小小鳥,你等著,等本小姐能動的時候,你就完蛋了!
我要把你先XX再XX!
那坨大便,在梨子的臉上冰凍啦。
我靠,本小姐的鼻尖上結了一坨亮晶晶,閃粉粉的便便!史上第一人!以便便當裝飾品的人在這裡精彩亮相了。驚艷得史無前例!
梨子滿臉的黑線條直刷……
本小姐發誓誰給我抓到那隻小鳥先X後X以後,本小姐就免費給他洗一百天的鼻子……
另一個地方。
安娜正躺在冰族裡為她準備的公主床上翻滾。
鬱悶,就這樣被正太那個陰險的傢伙給拐到冰族啦。
哎,自己怎麼就這麼好騙呢!
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想發脾氣。
冷不防,門開了。
該死的,誰進門都不通報一聲的?
安娜剛轉過頭,就碰上了正太那雙銀灰色的勾魂眼。
他含情脈脈地盯著她,銀柳絲發正優雅地橫飛著。
沒辦法,冰族的人都長得這麼飄逸似仙……凌空而舞……
「你來做什麼?我沒批准你進入我的房間,不想死的,給我立刻出去!」
安娜衝著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一想到,剛才這個傢伙還悄悄地握過她的小手。
她就想發火,如果不是在那個冰泉的地方太冷了,冷得她快凍了所有的知覺了,她也不會讓他這麼便宜地握了這麼久的。
雖然說,他身上的氣味是很好聞,人長也還過得去,就勉強排在哥哥後面。
可是,她也不是這麼隨便就讓他拉手的。
「……你還沒睡吧,我來了……」
正太興致沖沖地奔了過來,安娜的牙齒正咬得格格的響。
鬼叫個什麼呀,到底誰借給你膽子了,吵本公主睡覺!
鬱悶,磕睡蟲全跑光光了。
該死的,你等著!
安娜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他氣喘吁吁地跑到她的跟前,底氣灌得足足的,笑臉兒像一張大餅似的攤開:「親!愛!的!」
砰!
安娜的房屋頂,破了一個大洞。
正太飛呀飛,從半空中滾到雲彩上,再從雲彩端上,掉到了錦洛和火騰的正中央。
火騰一看正太的臉,就笑了:「呀,變了,變了!」
錦洛萬分同情地把趴在地上裝屍體的正太給扶起來了:「殿下,您沒事吧。」
正太哭著臉看向火騰,不解地問:「什麼變了?」
「眼睛呀。」
火騰指了指他的左眼。
「眼睛?不會吧。我的眼睛沒變三隻呀?」
正太不明白。
「不是呀,我是說,這次是打右眼,以前都是打左眼的呀。你說什麼話了。讓她從你的左眼轉移到了右眼了?哈哈……」
看著他的熊貓眼,火騰忍不住大笑起來。
太有意思了,這正太也有吃悶頭的時候呀。
「我……我就是按你說的話去做的呀。結果還不是一樣。她還是照樣打我……為什麼老婆大人總要打我呀。我不明白,錦洛,你說我該怎麼辦呀?她老這樣凶,我好害怕呀,在她面前,我都不敢大聲說話了。錦洛,你行行好,還是幫我想個辦法吧?錦洛……」
正太瞅著一臉揪心的錦洛問道。
要怎麼說呀,錦洛也是一頭的汗。
關於追女孩子,這個也不是沒有辦法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多說多做、多哄、多騙。
「多哄,多騙。」
錦洛很簡短地說。
正太銀灰色的眼珠子又閃光了:「多哄多騙?是這個意思嗎?」
他很認真地再次看向錦洛,很想最後再確定一次。
錦洛點頭呀點頭。
反正,女孩子都是這樣的,多哄哄她就好了。
「那要怎麼哄,怎麼騙呢?」
正太又瞅向火騰。
火騰撓了撓火紅色的碎發說道:「這個呀,我認為……」
錦洛趕緊一把打斷他「恐怖」的發言:「好啦,這個火騰你就不用解釋了。」
「為什麼?」
火騰很鬱悶地說:「我都還沒說呢,為什麼都不等我說完呀。」
「這個,不用你說完。」
你說完,就天下大亂!
我家的小殿下,命可寶貴著呢。
沒看見,冰族就小殿下一個種嘛,還要等著續香火呢,你……你就不要來添亂了。
「不行!我要說完!」
火騰很堅決地說。
他正想到一個好辦法呢,不用多可惜呀。
「怎麼說出主意,我也還是可以的。我正好想到一個絕好的點子給正太呢,正太,你聽我的準沒錯……」
火騰很義氣地拍拍胸脯。
錦洛一看他這麼熱心,就想哭呀。
你火騰出的都是些什麼主意呀,餿主意差不多!
聽你的話,准挨揍!
錦洛衝上前,一把拉住正太說道:「殿下,現在天色也晚了,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著,就使勁地拖他回屋。
冷不防的,一抹火紅色飛竄過來,拉著正太的另一隻手說道:「正太呀,你真的得聽我說完呀。」
錦洛一瞧見火騰的架式急了:「殿下呀,您真的得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火騰很大聲地指著天空說:「現在還早著呢,正太,趁安娜的房間還沒熄燈,你趕緊去實施一下這個計劃吧。」
錦洛狠狠地瞪向火騰:「你……你再囉嗦……就把紅蓮還我!」
火騰一聽傻掉了,我靠,這傢伙怎麼小氣成這樣啦。
不是人!哦不,應該說!不是男人!
「你…你……該死的錦洛,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送我的東西,又想要回去!」
火騰把眼都瞪圓了。
「我……我……怎麼了!是你逼我的!」
錦洛的額上豎著三根黑線,沒辦法,誰叫你一直慫恿我家殿下去送死的!
沒看到安娜公主是出名的「野蠻女友」嗎?
有可能還沒等安娜公主下蛋,我家殿下就被整死了。
「……」
正太很無語地盯著這兩個人。
他倆好過分,把他的衣袖全扯破了……
嘶……嘶……兩聲。
兩邊的衣袖與衣裳徹底分離了。
「……」
火騰很無奈地看著半邊衣袖。
「……」
錦洛也一臉黑線地瞅了一眼半截衣袖。
「給……」
火騰很大方地把衣袖掛在了正太的裸露的手臂上。
「衣裳破了還是可以補的嘛。最要的是怎麼樣捕獲老婆大人的心,是不是?」
火騰一說,正太馬上認同的點頭。
「殿下……」
錦洛急得汗水都刷出來了。
「等明天,我想到辦法,再實施不遲呀。現在,你真的不要再去公主的閨房了。」
「正太,我覺得挑日子,不如撞日子。就今天,你去試下這個辦法,保證一定能成功!」
火騰不怕死地又在旁邊煸風加油了。
錦洛瞪得眼都直了。
成功個什麼呀?
成功被揍,還差不多!
「殿下,您聽我的準沒錯。還是先去……」
火騰把錦洛推一邊,積極打氣:「還是先去她的房間!我教你一個方法呀……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