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凌巴在設定「武林大會」的比賽規則的時候,曾經想過了很多種的模式,但後來都一一否決了,尤其是後世各種武打比賽裡面很流行的比分制,那樣就太過複雜,先不說觀眾能不能夠理解和接受,就是那些「裁判」,許多都很難以去落到實處,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以最明顯、可以沒有分歧的「打倒」來分定勝負,就比如說凌巴最常用的「背摔」,只要一用出來,基本就是取勝的;此外,當然也可以允許一些特殊的一方棄權或者認輸,不過貌似這個時代的武將自尊太高了,現在還幾乎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形。
而這樣的簡潔規則,自然也是被這眾多的武將所認可,本來就算是一種新方式的「武林大會」,想要更加的迎合時代,就必須更貼近時代特徵,畢竟,在這個世界裡面,許多時候複雜不一定是好事,只要能夠吸引眼球,而且稍微設定一下大框架的規矩,能夠規範到避免發生一些超脫控制的事情,就已經能夠做得很好了。
如果發生了什麼突發狀況,比如說,發生人命事件,這本身未必有什麼了不起的,但一來,這樣公然的方式,很容易作為污點讓凌巴受到那些文官的言論攻擊;二來,在參加比賽的人當中,本身這些參賽武將個人倒是也沒有什麼的,可他們背後的人不少都很有勢力,雖說「武林大會」是由皇家劉宏下令的,但畢竟執行者是凌巴本人,別人不敢對皇帝怎麼樣,對他這個還只是單純的沒有太大勢力的「御前紅人」還是能夠下得了手的,到時候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可都是要他來承擔,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而且就算是手下的武將失敗了,那也不至於如何,可如果是死了,那可就等於是在打自己的面子,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這樣子引起了什麼場外糾紛來,凌巴也可能會不可避免的被捲進去,所以這方面的規定也很嚴苛,就算出了事也無話可說,至少不會影響到他自己。
其實,「武林大會」上的這些裁判,許多都只是像個形式,至於現在,除了一些意外,似乎還沒有發生過什麼惡意破壞規則的事件,當然了,凌巴心裡也很清楚,這和「定海神針」劉宏的作用是分不開的,所以本著這方面的考慮,在大會的額外收入方面,他拿大頭也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僅從交易來看,無關乎身份,更不是考慮時代背景。
按照這樣的思路來看,也會產生一些比較例外的情況,比如說,比賽的雙方實力非常接近,真的要打下去,不知道要不要到天昏地暗、天荒地老了,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盡快結束戰鬥,取得勝利,還有一種特別的方式,那就是將對方打下擂台,雖然看起來頗有羞辱之意,但在事實面前,誰也無從爭辯什麼。
所以,在現在比賽場上,關羽和典韋最後的一次碰撞,關羽最終兩步半的倒退之後,生生險之又險的停住了身體,而反之,典韋卻是連續退了三步,直到最後沒有辦法支撐,跌下了擂台,而且還是一個相當不文雅的狗爬式的跌倒姿勢,都根本用不著宣佈,結局已經是很明顯的注定了。
關羽直接晉級決賽!
而與之對應的,典韋也就被淘汰了,當然,他還有機會去競爭,畢竟這一次的「武林大會」,除了最終冠軍之外,也還要決出前三甲來,而他的對手,就將是接下來凌巴和張飛的決鬥中的失敗者,雖然在凌巴的心中,自己早就是已經「內定」晉級了的,至於為什麼,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到這一刻,觀眾席上,那些關羽的「雨絲」們瘋狂了,除了所謂矜持的貴族們,平民們都是盡情的歡呼吶喊,更多的還是要宣洩自己的情緒,這是被允許的;而在主席台上,劉備放鬆了,張飛笑開了,那些大漢軍中的大佬們,則依舊持續著他們的議論,顯然他們關注的,並非是單單某個人的勝利,並不是一場比賽的結果,而是整場比賽過程中,這些武者的表現,而聽他們的內容,顯然不管是關羽,還是失敗者的典韋,都很受到他們的看重,這也很正常,雖然典韋失敗了,敗給了關羽,但並非他不夠強,而是關羽更強,當然了,還有其他方面的因素,只是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劉宏依然沉默著,什麼情緒都沒有表達出來,明月公主卻明顯很是失望,畢竟不管是因為典韋是她的侍衛隊長,還是桃兒的關係,她都是更看好和更希望典韋贏得,可惜世事無法盡如人意,她也沒法改變什麼。
和明月公主差不多少的想法,但是儘管心中留有遺憾,凌巴卻不得不依照事實宣佈,全場那麼多雙眼睛就直接盯著呢,說不準裡面還有這關羽的死挺,他就算是想要造假,都沒有那個機會,而且其實也沒有那個必要。
結束了這一場比賽,同時也要意味著另一場比賽的開始,沒有任何疑問的,是由凌巴對上了張飛。
不過看現場的情況,顯然因為三日前那場比賽的原因,不少人對於凌巴好像沒有那麼看好了,他當時的表現,也的確值得人擔心,不過現在的凌巴,可非三日前能比得了,雖然中間間隔的只是短短的三日,但對他而言這進步卻是不言而喻的,一切,就都要看今天這場比賽的現場檢驗了。
宣佈完後,凌巴就走下了主席台,他沒有去看其他人,不管他心態多麼好,在賽前去看別人總會可能受到點兒影響的,而這對於接下來的比賽無疑是極不利的,尤其他面對的對手,還是即使是他現在實力大進也絲毫不敢輕視的張飛張黑子。
場外呼聲依然熱烈,凌巴和張飛兩人卻已經都走到了擂台之上了。
這兩個人早就已經不陌生了,雖然沒有真正交過手,但私底下的交情都是不錯,所以還沒開打,先聊開了。
「益德,我說待會兒,你可要多多承讓啊?」看到了張飛,凌巴對他的感覺一直都不錯,而且他的性格也很好,所以直接開起了玩笑。
張飛聞言,不由咧嘴一笑道:「將軍說笑了,說什麼承讓不承讓的,各憑實力就是。看將軍今日意氣風發,相比準備充足,那今日飛倒是想要好好領教領教將軍高招了……」話音剛落,這廝又發揮了他「粗中有細」的特質,想要趁著凌巴似乎還想要在那裡跟他客套的時候,果斷出手,然而凌巴哪裡會這麼容易中計?
凌巴當然不笨,自認智商比起這張飛來,只高不低,自然不會甘願在這種事情上栽跟頭,所以他對於張飛的言行舉止,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一直很用心的注意了,他的觀察力自然很強,這除了依賴於他的良好視力,當然還是遇到的、看的人多了,自然也能夠有一套察言觀色的本領了,所以看著張飛在對自己說話的時候,可能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嘴角流露出來的一絲類似於奸詐的笑容,卻是出賣了自己。
在張飛出手的那一刻,凌巴同時出手,而且張飛為了隱蔽性,選的角度比較偏,路程自然更遠,凌巴則不然,他幾乎是以直線衝過去的,而手中的長槍也是毫不客氣。
說起這長槍來,也有一段故事。
凌巴最初的時候,感覺自己最順手的兵器,應該是劍,人常言劍是百兵之膽,劍輕靈、好使(疑問),而且王越也是練劍的,讓他很有一番比試的心理;但後來漸漸的,他似乎能夠明白了,為什麼很少聽說這三國時候,凡是能夠數得上名氣的武將們,至少是他目前所看到的這些,就根本沒有一個是用劍的,並非是他們悟性不好,學不了劍,畢竟如果只是想要學其神,那些能夠將戟、槍等兵器練得出神入化的武將,沒有理由偏偏遇到了劍就沒有轍了,而是劍這種兵器,雖然看起來刁鑽、輕便,但其實到了沙場上,這卻不能夠成為最合適的殺人利器。
而且,更關鍵的還是,他的對手,張飛手中的兵器,乃是丈八蛇矛,所謂兵器是一寸長一寸強,尤其兩人實力還有差距,所以凌巴沒有理由不選一個長兵器,至少也是要一定程度上彌補雙方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