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尖銳刺耳的最後一次金屬撞擊聲中,飛起的一個身影,宣告第三場比賽的結束。
果然沒有出乎凌巴的預料,最終獲勝的,還是那個儒生一般的男人。
兩個人都是屬於速度和技巧性的武將,所以每一次對碰,還沒有結束、眼睛甚至都還無法完全捕捉,結果已經完成並且開始了下一回合。
兩個人的交手,看似並不漫長,至少和紀靈與那夏侯丹之間的較量來比,時間要大大縮減了,可交手的回合次數,絲毫不會比那兩人少,而且其中凶險,更是不身在其中者,無法真正領會的。
真正的殺招,就在這一槍、一刀的激烈對碰中,閃耀的火花、刺耳的聲響,讓人的心跳也好像要跟上了兩人的節奏。
也在這過程中,凌巴對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的好奇心,也是越來越重了,不用看結果,他也知道獲勝的會是誰。
甚至就是場上對碰的那個對,心中也應該明瞭了,只不過這場比賽,到最後,在凌巴這樣的「內行人」看起來,一眼就看穿了,更像是兩人默契的切磋性質,倒也讓凌巴對那個對手也有些好奇了。
都說好奇能夠殺死貓,不過在叫來有關負責人問一下,也是對此人身份不甚明瞭,只說是在登記的時候,並沒有說明完整;至於另外一個人,倒是有名錄的記載,叫做張達,也是一個凌巴完全陌生的名字。
這樣一來,反而更是激發了凌巴對那男人的好奇心了。
一個厲害的無名氏?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三國時候的一個厲害武將,只不過自己並不知道他們的長相、更說不清楚特徵,也自然不知道他會是誰。
「承讓了……」比賽結束,這男人倒也有趣,說了這樣一句頗具江湖切磋意味的台詞;也或者說,是兩個人都很有趣,因為那個被他直接一槍轟下了擂台的對手,也就是張達,也是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聽著他的話、看他這樣,卻是毫不在意的一笑,颯然道:「呵呵,兄太客氣了……今天這一架,幹得痛快啊,又何來承讓之說?莫非,是兄台方纔還保留了什麼手段,對某手下留情了?」
儒生男人趕緊拱手道:「自然沒有,我也是痛快得很吶!」
一旁注意著這邊的凌巴聽著他們的對話,卻是心中暗笑:這敗退的男人張達還真是猜對了,他就是「承讓」了。
以他看來,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顯然還是保留著實力的,至於多少是個問題,不過沒有全部發揮出來是肯定的,因為他的那個對手,還不夠資格。
「第三場,二十二號勝!」裁判趕緊宣佈了比賽結果,其實不用他宣佈,大家看到這樣也知道結局了,這種比賽的好處就在於,不需要去強加細緻的要求什麼分數額,只要是能夠達到將對方打倒的要求,就能夠取得勝利了,這從一定程度上也是省卻了比賽的時間。
當然在擂台上不能夠久留,氣質溫文的男人又是對他的手下敗將張達一拱手,張達也回了禮,然後各自分道揚鑣,這個男人從擂台上跳了下去,逕自就朝著場外的方向走去。
「嘿嘿,請稍等……」凌巴早在裁判宣佈結果的時候,已經是從主席台上走下來,就是為了攔住這個男人,當然,之前也是吩咐了人去攔下那個張達,這樣的人,如果可能的話,沒有理由不收為麾下。
此時下來剛好看到他是要走了,所以趕緊叫住了他--他對於這樣突然冒出來的高手還是很有興趣的,反正在這個世界上他也已經遇多了自己並不一定熟悉的、但卻也不會比自己知道的差的能人異士。
這個陌生的高手聞言轉過身來,看了看周圍,確定了凌巴是在叫自己之後,才問道:「有何事?」
凌巴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始話題,隨意的道:「哦,看這位兄台人長得不錯,想和你聊聊……」
人長得不錯?只有天才知道凌巴的眼睛是怎麼看的,反正對方是不知道,只是也不以為意,倒是沒過一會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來,指著凌巴叫道:「啊,你是……草民見過凌將軍!」
「額?」凌巴愣了一下,他可是一直沒有過自己身為官吏階層、和平民區隔開來的自覺的,就算是來了這麼久,但是曾經腦海裡深刻的觀念,也是不容許他這樣的;更沒有想到,自己的「名氣」已經達到了「恐怖如斯」?所以對對方這樣的行為,一時反倒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晃過神來,也是不怎麼在意這個,趕緊隨意笑道:「呵呵,這又什麼的……」說著,已經走過去,搭著這男人的肩膀,一邊有意無意的將兩人的方向往偏僻的角落推去。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為何都不明言?」凌巴一邊走路,一邊奇怪的問道,一般來說,雖然會出現那種不肯報出詳細資料的人,但是一般的名字還是會有的,就算是個假名也沒有關係啊。
哪知道男人聽了笑了笑,淡淡道:「小小名號,何足掛齒?」
「唉,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凌巴好一番的說教,最後又問道:「那說吧,你叫什麼名字?」
「草民,審食河。」男人也沒有預料中的扭捏,反而是爽快的直接答覆了--這又是一個凌巴聽都沒聽說過的名字,對了,審食其倒是有聽說過,不過也忘了是在哪兒了,只是略微有個模糊的印象。
「額,那你是來自何方啊?看你不像是洛陽附近的……」接下來的話,凌巴純粹就是套交情、拉關係了。
「哦,回稟凌將軍,草民家住曲阿,只是月前黃巾賊為禍,草民不堪落寇,加之接收到了「武林大會」聚賢令,故而排除萬難、只身前來洛陽,只為一戰而揚名。」
「曲阿?」凌巴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個名字實在是太熟了,只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時間也不算短了,這麼長時間裡,雖然是漸漸的接受了這個世界的一些東西,但是同時,也是在漸漸的遺忘了前世記憶中的一些東西,比如說,如今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太大意義的對於「歷史」的印象和把握。
「將軍到過曲阿?」審食河也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曾和子義笑言,我們曲阿遲早也會名揚天下,殊不知,此時竟以明傳洛陽了?」這當然是玩笑話,聽他說話的語氣、看他的神態,也都知道了,不過他話語中的一些內容,卻是讓原本一頭霧水的凌巴聽得眼前一亮,感覺似是撥開雲霧見天日,興致勃勃趕緊問道:「你剛才說子義,什麼子義?」
審食河有些莫名其妙,撓撓腦袋道:「是我一個同鄉,也是至交好友……」
「那他叫什麼名字?」凌巴急切地問道。
「太史慈啊,怎麼了?」審食河顯然更加莫名其妙了,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著凌巴的眼神,滿是疑惑不解。
太史慈?!
凌巴心頭一跳,看著來自曲阿的審食河的眼神立刻就變了,然而下一刻,他腦中靈光立刻一閃--
曲阿……太史慈……
凌巴不由愣住了,莫非眼前這位仁兄,這就是那「傳說中」,和那太史慈合力拚鬥江東十二騎不下於一個時辰的「曲阿小將」?
要知道,這「歷史」長河何其漫漫,不可能偌大的三國時候,就只是出現呂布啊、關羽啊、趙雲啊等等這樣的猛將的,就算是說其中有些猛人,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並未能夠在戰場上馳騁,在公眾視線裡嶄露頭角,最終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在歷時長河裡,也是很有可能的,就拿凌巴現在碰到的人來說,火影衛暗部的那個衛禮和樂師,都算是一等一的高手,還有之前刺殺自己的郭秦之類的人,以及剛剛自己碰到的那個陳奕,在這場「武林大會」之上,至今為止他其實也已經見識過不少了,也都算是實力不俗,相對來說,那些能夠在「歷史」上留下痕跡的,未必就一定是真正厲害的人,像是那淳於瓊,就未必如那郭秦、陳奕,能留下身影,只能說是他的運氣、祖墳上冒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