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一個地方啊,有一個叫做電話的通訊工具,這種工具非常的方便,在千里之外,都能夠聽到彼此的聲音……」
劉協舉手,帶著稚氣的嗓音發問:「老師,那個地方在哪裡,可以將那種工具引進來大漢嗎?這樣一來,大漢的通信就會非常方便了,那大軍行軍打仗的時候,信息傳遞的速度就會非常快,效率提高了……」
凌巴讚賞的點點頭,他對劉協還是十分滿意的,雖然年齡不大,可是天性聰慧,簡直堪稱是神童級別的,很多事情都能夠舉一反三、一點就通,相比之下,劉辨就要遜色的多了,此時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凌巴,腦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凌巴也不會去問,他又繼續說道:「這裡有一個人啊,因為常年出門在外,為了怕父母擔心,他經常打電話回家保平安……」
劉艷舉手,帶著稚氣的嗓音發問:「老師,這個人是個王子嗎,那公主又在哪裡呢?」
凌巴汗了一下,自從和她講了幾個王子公主的故事,她就像是著了魔,一到講故事了,動不動就是這個問題,凌巴直接將她以及她的問題華麗的無視了,繼續說道:「每一次他打電話回家時,都要撥打了兩次,一次過後,很快又撥了第二次。有一次他的朋友就很奇怪,就問他為什麼,你們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嗎?」
按順序來,看向劉辨,搖頭;看向劉協,低頭苦思無果,也是搖頭;看向劉艷,嘴唇欲動好像要發言的樣子,凌巴趕緊跳過了,他可不想要再聽到什麼王子公主的言論,直接說道:「這人說道,因為他的父母接電話常常很急,有幾次甚至於因為不小心而撞傷了,所以他每每打電話回家時,總要撥兩遍,好讓父母有足夠的時間來接電話,而又不至於太著急了受了傷害。」
這下子連劉艷也聽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個有關於親情的故事啊!
旁邊的劉宏聽得也是不住的點頭,這時劉艷卻突然跑過去劉宏身邊,跳上他的大腿上坐下,然後親了他一下,叫道:「那以後艷兒也要給父皇打兩遍電話。」劉宏聽得不由哈哈大笑,劉辯和劉協也露出了會心的笑意,唯有凌巴心中苦笑,摸著鼻子心想:貌似這個故事也不是這樣運用的吧。
如今凌巴整日的生活,算是初步的穩定了下來,至少,他在這個世界裡也安了家,尤其是在新年那段時間,和貂蟬整日的悶在家裡進行一些「造人運動」,兩夫妻的恩愛可是傳遍了洛陽。
當然了,凌巴對於貂蟬還是很「保護」的,尤其是在發現見過貂蟬一面之後,曹孟德那廝就時常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和理由來登門造訪,即便後來幾次凌巴的臉色越來越差,幾乎都沒有盡到了什麼主人的本分了,他竟然還能夠嬉笑著和凌巴搭話,讓凌巴不得不暗自承認:若是比臉皮的厚度,看來自己是比不過這位「兩千年前」的「前輩」啊。
而這段時間裡面,不管是讓凌巴一直掛心的小馬超還有小諸葛亮的「學業」問題,還是讓他一直擔憂的心裡面那種莫名其妙的不安,似乎都找到了由頭來。
小馬超的家傳槍法本就從小練起,如今更是勤練苦練,他的天賦極佳,加上這樣的刻苦,即便在過程中遇到什麼坎或者是瓶頸,還有凌巴這個「冒牌武學宗師」在,雖然他已經漸漸發現如果忽略了年齡等因素的話,如今的自己還是打不過小馬超的,但這並不妨礙他還是能夠對小馬超進行一些武學的指導,畢竟他所承受的,可是經過了千年沉澱的武學底蘊,就算在這過程中古武學和冷兵器早已經沒落,但是在漢末三國這種這兩種都還並不算是多發達的時代,他那點兒見識卻也已經足夠了,更何況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他還有《破軍》三卷,其中的練體之卷,除了所謂的完整版「易筋經」之外,還有更為重要的對於身體的掌握、控制和系統訓練等方法,這些更多是來自於後世的醫學文明,凌巴這下倒更是確定了那地下城的建造者、或者說是設計者,原本應該也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穿越者,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想必他是穿越在了自己之前數百年,早已經化為了一堆枯骨,就算想要找他交流一番也是不可能了,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在這個世紀留下了後人?想到這個,凌巴就不禁想到了自己和貂蟬的「造人計劃」,每一次都是完整的精華釋放,不過要有反應也沒這麼早,自己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這個時候的醫學又極度的落後不發達,要經過一段時間才會知道有沒有「中標」。
而近日來,劉宏卻是時常將凌巴召進宮裡面,明著說是他身為內宮侍衛理應如是,凌巴自己卻是摸不著頭腦--自己還是「狼牙將軍」呢,怎麼不見他趕著自己去「狼牙軍」?當然了,現在的「狼牙軍」雖然歸入了禁衛的編制,但也早已自成系統,而且他的訓練一直以來都是按照這凌巴的吩咐方式做的,現在還有那個死皮賴臉的禁衛統領,也將從凌巴這兒的來的經驗之談付諸了每日練兵的實際行動,至於效果,凌巴沒有去看也不知道。
不過外人其實也並不清楚凌巴進宮來是要幹什麼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劉宏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召集他進宮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讓他來做「三陪」的(「陪皇帝、陪皇子、陪公主」簡稱「三陪」),尤其是面對這三個長相或清秀可愛或甜美可人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他也是客串了一把老師,至於上的「課」,所謂古今中外、天文地理,不外如是,當然了,太過於驚天駭人的事情他還是略過不提的,畢竟這個時代的人接受能力還是有限的,尤其還是在劉宏在的時候。
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那小公主劉艷竟然記住了他,只聽他講了一次所謂王子公主的故事,這幾天每次看到他,都要纏著他再講,而他講的那些故事,不只是劉艷愛聽,就是劉協劉辯、甚至是劉宏都頗感興趣,讓他只能感歎古人生活的無趣。
「子衛啊……」劉宏一邊拍拍小劉艷的肩膀,示意她先到一邊玩去,自己有要事,小公主嘟著嘴瞥了凌巴一眼,不情願的離開,劉協劉辯卻都留在原地,畢竟他們算是未來劉宏的接班人,大部分時候劉宏談正事是不會避著他們的。
凌巴這段時日也漸漸明白了一些,這兩位皇子,在劉宏心中的份量差不太多,劉協聰慧是沒錯,但是終究年紀太小了些,而且母親家勢弱,劉辯雖然沉默寡言,但勝在穩重,更重要的是他生母便是皇后,而且何家的實力,經過了這些年明裡暗裡的何皇后的幫扶,至少也在洛陽佔據了一席之地,這也使得劉宏遲遲下不了冊立太子的決心,當然,還有一點是凌巴自己的猜測,這也算是歷代帝皇無論明智還是昏庸都會有的,那便是對於自己生命的渴求和權力的**,即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容許任意褻瀆。
「臣在……」凌巴聽到了劉宏的叫喚,當即上前,現在做出這樣低人一等的姿態,他也不會覺得什麼了,一來劉宏確實也對他不錯,二來這個世界便是如此,在他沒有足夠的實力站在更高點與人對話的時候,這樣的姿態完全是必要的,如果任意有著自己的性子,那就是在找死,是最愚蠢的行為,除非本來就是不想活了的。
「你說,此次太平道大劫,朝廷該如何應對?」劉宏淡淡看了他一眼,讓他不甚明其意,問出的話卻也是模稜兩可。
凌巴沒有過多的沉思,這段日子不管是和郭嘉、還是和司馬徽在一起,受到了熏陶和渲染,都無疑是讓他受益匪淺,當即便答道:「朝廷當立刻發軍剿匪!」
「剿匪?」劉宏的面色有些古怪,凌巴卻是不慌不忙,「太平道敢稱「替天行道」,殊不知天道在於天子?縱使數十百萬眾,終是一群烏合之眾,官軍一至,任何威脅便煙消雲散了……」這倒不完全是講給劉宏好聽的,這基本也是「歷史」的事實,只是實際上,連凌巴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歷史,早已經不是他能夠隨意揣度和掌握的了。
「那當由誰領軍?」劉宏又問道,眼眸中多了幾分深意。
凌巴微微皺眉做了一會兒沉思狀,然後輕聲道:「北部尉曹孟德、東城衛袁本初、南門衛劉皇叔,皆能勝任……」
劉宏一點頭,擺擺手道:「繼續說……」
凌巴開口道:「曹孟德此人有大才,兵法造詣不俗,如今京城內流傳的《孫子兵法》譯注本,便是出自於其人之手……」
劉宏還是點頭,畢竟京城裡面鬧得那麼大的一件事情,就算悶在深宮裡面,想不知道都難,更何況劉宏還有刺衛營,而這段時間裡面也沒少見過曹操。
凌巴又道:「袁本初出身四世三公世家……」說到這兒他小心看了一眼劉宏,畢竟最近時間因為袁逢關係,劉宏對袁家的打壓力度可不小,不過看劉宏面無表情,似乎對此一點也不在意,稍稍放下心思,繼續道:「此人亦有不俗的才幹,且麾下有顏良文醜如此大將,皆乃是可萬軍中取敵首級、有萬夫不當之勇的不世悍將,更有許攸這等謀臣輔助,當得重任……」
「劉皇叔麾下二兄弟,關雲長張益德,絕世悍將……」凌巴見劉宏沒有說話,只能是接著說下去,到這裡卻被劉宏打斷:「那麼西城的袁公路呢?」
凌巴一?,趕忙說道:「與其他三人相比,袁公路要遜色許多,且麾下大將紀靈,亦無甚勇武之績……不過,嗯,臣所說那三人,雖已有戰功,卻資歷尚淺,恐難以服眾,可給予先鋒官一令,而至於統帥人物,還當在皇甫嵩、盧植、王雋等老臣中挑選……」
「哦?」劉宏一挑眉,又看了他一眼,看他一本正經,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笑意,微微點頭,道:「隨朕來吧!」
凌巴雖然疑惑是要幹什麼,不過看到劉宏已經起身要離開,劉協劉辯卻不便再跟上去,被宮人帶下去了,凌巴想了想,還是直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