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節只爭朝夕
格魯德看著他,雙手十指相扣,大拇指不停地扭動著,說:
「你剛才說的話我都是很讚賞的。不過,我個人認為,我們西方人講究冒險、刺激,但是通過多年在中國的學習,我發現自己的觀點變了。我很欣賞你們國家一位領導人的一句話: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這些年來,我也以此自勉。我們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終結,為了不留下遺憾,我也願意用你們的這句中國話與你這位中國朋友共勉。」
趙銅鐵在腦海裡不斷地理解著這句話的涵義,也更加覺得生活的可愛、理想和希望的美好。
他站起來,說:
「格魯先生,今天冒昧前來拜訪,沒來得及準備什麼。我只帶了一套中國特有的文化產品送給您,算是留作紀念吧。」
格魯先生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道:
「哦?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禮物?」
趙銅鐵打開帶來的那個包,這個包本打算送給學術交流期間的美國同學的,不過既然首先來拜訪了格魯教授,就送給他吧。
紙包打開,一套獨具中國特色的文化產品赫然在目。
那是:筆墨紙硯。
格魯德對這套禮物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他握著趙銅鐵的手,說:
「實在是太感謝您了,趙先生,多年以來,我一直夢寐以求希望能有一套中國的文房四寶,今天終於實現了。感謝你,我的中國朋友。」
「禮物只送給有緣人。我們中國文化講究緣分,我想,我和您,是有著某種緣分的。」
格魯德先生不停地把玩著這些對他來說無比珍貴的禮物,嘖嘖地說:
「還記得,你們北京,有一個專門賣這些古玩和文化產品的地方,叫什麼……什麼……廠?」
趙銅鐵恍然大悟:
「您說的是琉璃廠?」
格魯德連連點頭:
「是是,琉璃廠!以前我在中國的時候,經常跟瑪麗一起去逛的。她生前特別喜歡中國的古玩。」
格魯德把玩了一陣,接著說:
「今天能跟你見面,是我最近10多年以來最高興的事情。我也相信貴國人民講求的緣分,我想是瑪麗在冥冥之中注定要讓我們見面。既然今天來了,我想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趙先生能否為我留一副墨寶?」
趙銅鐵從小就對毛筆字感興趣,尤其喜歡毛筆字的隸體,覺得那種字寫下來特別好看,雖然家庭條件限制使他不能在家裡練字,但自從進入學校後,他的書法就是其特長之一。
也正因如此,他才想到了用文房四寶來作為禮品帶到美國來。
他鋪開宣紙,揮毫潑墨,寫下了格魯先生欣賞的那句中國名言: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落款為「某年季春贈格魯德先生惠存中國友人趙銅鐵」。
格魯德讚賞地說:
「真是好字!謝謝趙先生,非常感謝!」
兩人的談話還沒結束。
格魯德先生特別吩咐女兒rose泡了兩杯茶。
他端起一杯茶,對趙銅鐵說:
「趙先生,你們中國有句古話,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我收受了你的禮物,我也有一樣禮物想要送給你。只是這個禮物太過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