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節不期而遇
果然，小船轉過一個小山頭，眼前邊赫然矗立著兩座高高的煙囪，正冒著滾滾的濃煙。
小曹靠近楊凱旋，說：
「這就是現代造紙廠了。」
楊凱旋的神色嚴肅起來。
他轉頭對船夫說：
「盡可能貼近河邊，開慢一點。」
船夫答應了一聲：
「好勒！」
河邊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造紙廠的河邊長滿了青草，而且這些青草比別處的都要茂盛，都要高大，絲毫看不出有污染的嫌疑。
只是越來越難聞的味道在提醒他們，這裡有可能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楊凱旋一邊拍照一邊仔細觀察。
他本身就是一個十分細緻的人。
透過鏡頭，他忽然發現，在那些河邊的草叢下，隱藏著大片大片的泡沫。
泡沫的顏色，有些地方是黃色，有些地方竟然成了黑色。
難聞的氣味幾乎熏得船上的人暈過去。
就在一簇茂盛的青草下邊，一股巨大的污水噴湧而出。
「停！」楊凱旋示意開船的小伙子停下來。
楊凱旋盡情地拍攝，這可是一手的好證據。一邊拍一邊在心裡罵娘：
難怪群眾呼聲這樣大，只要看看這河水被污染成什麼樣就知道了他們的苦處了！而這些老百姓是要在明月河裡取水喝的啊！
這哪裡是水，分明就是毒藥！
想到這裡，楊凱旋竟然不寒而慄。
足足一個多小時，小船在楊凱旋的指揮下一會停一會走，而他也拍攝到了足夠的證據。
「走，咱們回去吧！」終於，楊凱旋滿頭大汗地對開船的小伙子說。
三人回到城關區街道上的時候，已接近中午了。
楊凱旋的心情既有些沉重又有些高興。
沉重的是，他沒有料到現代造紙廠的污染竟然如此的嚴重；高興的是，今天總算抓到了最直接的證據，就憑這些證據，足以讓造紙廠關門歇業一段時間了。
雖然以前也有人拿到過證據，但那都是環保局下面的人，而且這些證據到頭來都不翼而飛，或者不構成法律效力上的證據。
楊凱在現在造紙廠附近一直轉悠到傍晚，才決定返程。
「走，小曹，咱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再走，累了大半天，肚子早就餓得咕咕直叫了。」
兩人來到一家「口福酒樓」，門前站著一男一女兩位門童。看那女的，成熟漂亮，頗有幾分吸引力；看那男的，身材英俊挺拔，也是十分的帥氣。
「局長，要不就這裡吧，環境還可以，而且這裡方便停車。」
楊凱旋說：
「既然如此，那就在這裡吧。」
兩位迎賓見有客人上門，親自走過來為楊局長的座駕開門，然後司機小曹將鑰匙一仍，讓那位男迎賓停車去了。
兩人剛走進樓上，還沒有選定座位落座，這時候從樓下也急匆匆地走上一撥人客人，他們一上來就左顧右盼，好像也在挑選座位。
忽然，從這群人中走出一個矮胖的光頭，逕直朝楊凱旋走過來，滿面春風：
「喲，這不是環保局的楊大局長嗎？怎麼今天有空到咱這個小地方來視察指導工作？」
楊凱旋定睛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現代造紙廠的廠長王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