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水靖安消失的方向,古拉.揚科爾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平日裡總如和煦春風的面孔此時竟然有些猙獰的意味。
在七名大主教和一名手持聖甲蟲的紅衣主教的伏擊下逃脫,水靖安的表現無疑是給了古拉.揚科爾一個重重的耳光,令他顏面掃地。這名教庭最年輕的紅衣大主教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折的滋味,這令他異常的惱怒。
「他受了傷了!跑不遠的,我們追!一定要追到他!」
***
水靖安正在不停的飛奔,以不弱與f1賽車的速度在峭壁山道間縱躍奔跑,現在的他幾乎每動一下全身都火辣辣的痛,特別是背後的傷口,仍不時有血水滲出,他明白,古拉.揚科爾的最後一擊融合了聖甲蟲的力量,並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自己的內臟受到強烈的衝擊,皮膚也被嚴重燒傷,背部的肌肉因為燒灼大片的翻了開來。但是,這都是可以忍受的,現在關鍵的是,他已經順利的跑了出來。
他不能停下,他知道那些教庭的傢伙一定還在追蹤自己,必須在血遁**還有效力時找到一個安全些的地方停下療傷。
周圍都是寬闊的印度河床,水靖安一面奔跑著一面尋找著可以用來躲藏的位置,血遁**是天行宗弟子最後保命絕技,在一瞬間燃燒掉體內保存的內力以激發人體潛力,使得速度大幅度增加,當然,也不是沒有後遺症的,後遺症便是在內力燃燒完後就如同普通人一般,需要至少一天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水靖安現在需要的就是這寶貴的一天時間……
這裡是河的盡頭,不遠處就是大雪山冰川地帶了。
事實上,水靖安已經踏上了南迦帕爾巴特峰的地界,這是世界上第九高峰,曾在巴國北部駐守的一個英國將領描繪這座山峰:隨著太陽的漸漸西落,「我們誰都從來不回想像出一幅如此神奇的關於大山的畫面,他是那樣美麗、那樣雄偉,更不用說有誰會看到過這樣的大山了。我們只能默默出神地凝望,雲朵上面清純的冰雪世界咄咄放射著光芒,而下面的陰影變的越來越黑了。」
不過,在現在的水靖安眼中,這座著名的大山顯然不能激起他的任何興趣,隨著向雪山深出進發,腳下的雪層已經越來越厚,如果不是一身踏雪無痕的輕功支持,恐怕水靖安現在每邁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努力。
天空中犧犧瀝瀝的下起小雪來,高海拔地帶的氣候一向來是這麼多變,前一刻還是好好的艷陽高照,下一刻就是大雪紛飛。雪片迅速的大了起來,看情況一時間是不會停的。
水靖安卻是心中一喜,他回頭望了一眼,以他的功力畢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踏雪無痕,還是會留下些許痕跡,然而這雪一下,那些淡淡的腳印顯然都會被很快的抹去了。
「天助我也……」水靖安輕歎了一聲,正要繼續向前,忽然發現一旁的雪地上攏起了一個包,緊接著,一隻草黃色的狐狸從中鑽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積雪,看了水靖安一眼,串入一旁的灌木叢中不見了。
水靖安的眼中猛的閃過一絲異芒,他散去輕功,身體猛的一沉,就這麼沒入了齊腰深的雪中,隨後整個人伏下,抖動了幾下,之後,雪地上就已經完全失去了他的蹤影。
水靖安像一頭狼一樣潛伏在厚厚的雪層下面,緩緩向冰川深處積雪更深的地方移動。
他向一隻鼴鼠一樣不斷的移動著自己的位置,此時,血遁**的時效已經過去,體內的真氣人去樓空,水靖安從來沒有感覺自己是那麼的虛弱。還好身為狼族的他本身就具有強大的肌肉力量,還不至於向普通人那麼毫無抵抗力。
水靖安能夠感覺到身體外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癢癢的,很不舒服,狼族的強悍生命力此時開始發揮他的效用。水靖安知道身後的墜兵已經越來越近了,這是一種身為武者的本能。
不一會,一陣腳踏積雪產生的嘎吱嘎吱的聲響從後方傳了過來。水靖安極力的閉住自己的呼吸,趴伏在雪層下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移動。
腳步身似乎在身旁停留了一會兒,好在教庭的高手並不向武道高手那樣感覺敏銳,腳步身徘徊了一會兒,又向前遠去了。
體內的內力也有了一絲回復的跡象,水靖安欣喜的發現經過他的一陣努力之後,一絲微弱的真氣開始在體內徘徊起來,同時緩慢的疏解內臟的淤血。
又在雪地中行進了一段時間,水靖安終於確定自己已經遠離了那些追兵,他小心翼翼的從雪地中冒出頭來。
水靖安警惕的觀察著附近的一切,此時已經入夜,在一輪滿月的輝映下雪地被披上了層金黃的光暈,幾隻夜鳥在附近的灌木叢中飛舞;不遠處的一片緩坡上,一群藏羚羊聚在一起休息。有它們在,證明附近沒有人類在活動。
水靖安從雪地裡鑽了出來,此時體內的內力還很微弱,並不能支持他用輕功行動,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只是地面上的積雪又厚了許多。不遠處有水聲傳來,水靖安側過頭確定了一下方向,一腳深一腳淺的踩著積雪向那兒走去。
那是一條很是清澈的小河,河水十分的冰冷,不過水靖安顯然並不在乎溫度,他將身上殘破不堪的衣物脫下來放在一旁,裸身走入了水中。
在水裡把自己身上的血咖和風塵洗去,水靖安頓時輕鬆了許多;默查身體的情況:內傷沒有好轉也沒再加重,受傷最重的背部,還隱隱作痛;燒傷已經好了,一層新肉在身上的血咖去掉後顯露出來,白嫩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重新穿回了衣服,水靖安摸了摸口袋,還好,貼身放在胸口的身份證件還沒有失落。
後半夜,一群動物的移動引起了剛吃完一條魚正在享受月光浴的水靖安的注意。那是一群在小心移動的動物,它們象軍隊一樣分成幾個部分從三面圍向草甸上的羚羊,水靖安滑進了小河,冰冷的河水緩緩流過他的身體,只剩下頭部在水上,一雙黑亮的眼睛注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漸漸,聲音近了,一隻眼放綠光的狼出現在水靖安的眼前,接著又有幾隻從夜幕裡閃現了出來。水靖安發現狼群的同時,狼群也發現了他的存在;狼群停止了對羚羊的圍獵,包圍圈向水靖安罩了過來。
沒什麼猶豫,水靖安從水中冒了出來,低低的發出一聲嘶吼,狼族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散發了出去。狼群迅速的停步了,有些畏懼的看著它,來自遠古的記憶讓它們本能的明白,眼前的「人類」實際上是比他們更加上位的存在……狼群徘徊了一陣,頭也不回的向雪山方向逃去。
草甸上的羚羊也被驚動了,這些膽小的草食動物也在夜色中奔逃。水靖安隨手從地上撿起幾個石子拋了出去,打倒了幾隻羚羊,他有些餓了。
太陽升起來時,水靖安已經把獵物給收拾好了。羚羊皮已經剝了下來,攤在一旁的臥牛石上晾曬,旁邊的一堆篝火旁,水靖安正在饒有風趣的轉烤著一隻羚羊,眼神依舊警惕,不時的向四周觀望,不過,此地已經離開遇見教庭追兵的地方很遠的,水靖安明白,對方想要找到自己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不遠處有一片草灘,順小河走往上不遠就能看到,一些野驢等食草動物徘徊在被淺淺的河水分割開的一個個草甸上,灌木間活動著草鼠。
水靖安在一個灌木叢中開闢了一個藏身之處,他將灌木叢下方刨出了一個可以藏下一個人的洞穴,就如同一個放大了的狐狸洞,洞口因為被灌木遮擋住再加上水靖安故意放上的一些雜草枯枝的遮檔使的即使在很近的距離上也無法發覺這裡面藏著一個人。
水靖安小心的藏了進去,雙腿盤坐開始進入靜定狀態。他此時才發現,因為狼族強悍**的關係,一些破碎的筋脈已經自己長好了,而現在唯一麻煩的便是那些在古拉.揚科爾最後一擊中侵入水靖安體內的聖力,這些並不是普通的聖力,他們混合了聖物的氣息,對於水靖安這樣的暗黑種族來說就如同慢性毒藥一般盤距體內緩慢的侵蝕著肌體。
水靖安嘗試著將凝聚起來的內勁向一股盤聚著的聖力接觸了過去。聖力出乎意料的頑強,水靖安輸入的內勁受到相當的阻礙。他體內的聖力似乎知道這股內勁將會對它們不利,數股盤聚著的聖力全都自發行動起來,匯聚一起竟是出奇的強勁,竟然隱隱有反嗜水靖安內力的跡象,水靖安忙收回了內力,即使如此,那些剛剛聚集起來的內力還是被侵蝕掉了相當大的一部分。
這令水靖安頗為的惋惜,不過他同時也明白了,自己此時體內的內力太過薄弱,還沒辦法完全驅逐出那些附骨之蛆般的聖力,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回復內力。
水靖安將內力聚集到體內已經打通的幾個輪脈處,牢牢的固守輪脈進行溫養,令他感到欣喜的是,這個方法很成功,雖然聖力仍舊在不斷的侵蝕他的肌體,但是在體內的輪脈處,內力正在不斷的壯大。
終於,水靖安體內的內力已經恢復到和那些聖力旗鼓相當的程度了。水靖安又一次將體內的內力聚集到了一處,向那些聖力糾纏了上去。這就像一場爭奪戰,水靖安的內勁每前進一分都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內力與聚集起來的聖力爭奪著筋脈內的空間,而此時,水靖安所修煉的天輪拙火內力的優勢開始顯現出來,這是一種霸道異常的內勁,本身就有著無比強勁的侵蝕能力,在數量相同的情況下,天輪拙火勁似乎完全無法忍受自己的地盤被那些外來的能量佔據,本能的擠壓侵蝕對方。而水靖安每消滅一個就會耗去一部分內勁。
就這樣水靖安提聚內勁一點一點的侵蝕著被聖力侵蝕的地盤,雖然消滅單股的聖力非常簡單,但大量聖力的阻力也不可小看,加上聖力這些日子通過寢室水靖安的**也在不斷的成長壯大著,可說得到充分的成長「養料」,極其頑強,事實上,這也是水靖安等不到內力完全恢復就要將其驅逐的原因,而越到後來水靖安越感艱辛。
不過聖力再怎樣自也也無法鬥過能推動七傷拳這樣爆烈拳法的內勁,在水靖安全力運轉下,內勁絲毫不顯衰竭,反越來越是頑強,很快便將大部分聖力壓制到了雙臂上一個很小空間內。也許是自知勢盡,最後一部分聖力突的燥動起來,只見本已被水靖安壓制下去的聖力在體內突然瘋狂掙動起來,一部分**和筋脈頓時遭到了破壞,粹不及防之下水靖安眉頭一皺,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水靖安的性格亦是堅毅果決,隨後深吸口氣提起體內所有內勁猛的貫入筋脈之內。內勁如怒濤般一湧而入,將掙扭不止的聖力全給壓了回去,由於注入的內勁太狠,有一部分聖力直接炸了開來,手臂上的一些皮肉血管甚至炸裂開來,鮮血四下飛濺。而在此之下,水靖安也極不好受,噴出一口鮮血。
倏的,他雙眼圓睜朝天拍出一掌,只見一股白光沖天而起擊穿洞頂直衝天際,水靖安體內的聖力終於被完全逼了出來。
看了看鮮血淋漓的身體和皮開肉綻的雙臂,水靖安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不過他也不在意,如果換了是個普通的人也許雙臂就次廢了也說不定,而水靖安的恢復能力實在太強,只要過不多時**便會重新癒合起來。
經過一周的休養,水靖安的內傷終於完全被治好了,內力也回復到全盛時期的狀態,而身體被肥美的魚肉和羚羊肉添補的也已經看不出絲毫的傷痕了。
這裡周圍被雪山環繞,常年積雪的山峰被迷霧籠罩著,此時已經快要入冬,一周內就已經下了兩次雪,幸好都不大,水靖安還能依希的記得方向。
抗著一兜烤好的魚片和羊腿,水靖安向雪山進發,他要找路離開這裡了。
越往雪山深處走,雪就蓋的越厚,漸漸一片冰川把水靖安包圍了。對於氣溫的降低和氧氣的稀薄,水靖安沒怎麼在意,他一會兒在雲霧裡跳躍,一會兒又在冰谷裡回轉,直衝著東方,水靖安行走著。天黑的時候,他被迫停了下來;沒有了太陽來指引方向,在雪山的濃霧中他不敢亂跑了,迷路到不怕,本來他就是在瞎逛,只要向東就行;他怕的是走回頭路,如果在夜裡摸不著方向又折向西走,就虧大了。
終於,在走了兩天後,水靖安再一次看到了公路和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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