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做的很好,非常的不錯……」侖納德伯爵狀極欣悅的拍著自己孫兒的肩膀:「對了,聽說這次你把金虎班尼教訓了一頓?」
「嗯,當時是這樣的……」見到爺爺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水靖安也不隱瞞,把當日的事情複述了一番。
「好∼好∼好∼哈哈哈哈……」侖納德伯爵連道了三個好字,頗有些揚眉吐氣之感。
「那些傢伙越來越不像話了,現在被你當頭一棒,我倒是真想看看雷馬遜知道了這件事後的臉色一定很有趣……哈哈哈哈∼」
「噢,對了,下周是女王陛下60歲的生日,王室在溫莎堡會有一個大型舞會,倫敦的所有上流社會,包括貴族和名流都會參加,到時候你隨我一起去參加。」
「好的,爺爺。」心中明白祖父讓自己多參加這類社交活動也有鍛煉自己的意思,水靖安隨即點了點頭。
「嗯,你可以讓莫利斯替你準備一下服飾,他清楚這些。」說著,侖納德伯爵揮了揮手:「好了,夜了,你也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咱們爺倆明天再聊。」
***
這裡是位於日本京都的一間巨大宅邸,是典型的日本古城堡式建築,佔地極寬廣。日本的古建築雖然都是仿唐風,可是,沒有唐的那種華麗色彩,基本上是灰色跟黑白色調,灰黑的屋簷配上雪白的牆壁,那種素淡和古拙的風格,讓人覺得,文化的沉重感,極厚極寬的漆黑大門上刻著一枚巨大的葵花浮雕,自有一種威嚴的氣勢。
在京都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如此的一座豪宅,可見主人的身份絕對是非富即貴。
在豪宅中的一間頗為寬大的房間中,一名身穿白色劍道道服的年輕人正閉目盤膝坐在房間的正中,年輕人的膝上橫放著一把魚皮鞘武士刀,海浪鐔精雕細刻,雖然沒有出鞘,但仍能看的出是名家所作。這是一間被佈置成劍道道場樣式的房間,柚木鋪成的地板潔淨光亮,東面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副巨大的書法,上書一個濃墨重彩的「忍」字,字體厚重沉穩,頗為不凡。而北面正對著大門的牆壁則掛了兩副立軸,左邊是一個「劍」字,寫的張揚狂野,劍拔弩張,右面則是一個「禪」字,意境上就要收斂的多了。
此時時節已近初夏,正是日本氣候頗溫暖的時節,除了窗外不時吹過的徐徐微風外,四週一片寂靜,並沒有什麼嘈雜的聲音。忽然,年輕人膝上的武士刀輕輕的振顫起來,發出嗡嗡的輕鳴,年輕人的雙目倏的睜了開來,輕聲道:「出來吧。」
一聲輕響,兩名身著灰色忍者服飾的男子彷彿憑空生出一般出現在年輕人面前,雙膝跪地,低頭趴伏在地上。
「見過少主……」
「加籐怎麼沒有回來?」年輕人姿勢不變,只是淡淡的問道,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
然而,年輕人這副平靜的神態卻彷彿給兩名灰衣人帶來了莫大的壓力,兩人趴的更低了,額頭甚至接觸到了地上,兩人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有些吱嗚著開口道:「加籐大人……死了。」
「混蛋!」
年輕人聽到這個消息臉上平靜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爆戾而陰沉的氣息。
「嗨!」聽到年輕人的責罵,兩名灰衣人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之情,只是大聲的應答道。
「混蛋!加籐這個混蛋,竟然又失敗了!」年輕人惱怒非常,低頭看著趴在面前的兩名灰衣人:「一名中忍!你們竟然對付的那麼困難,你們都是廢物嗎?!」
「說,加籐是怎麼死的?」
「加籐大人在追蹤雪緣君代時被對方偷襲,殺死在教堂裡……」
「是被她一個人殺死的?」年輕人有些不敢相信:「他身為上忍怎麼可能被一名中忍偷襲殺死?」
「現場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我們檢查過,所有的傷口都是雪緣君代的配刀二天一造成的,其中一刀在背後應是偷襲。我們認為……」一名灰衣人抬頭看了看年輕人。
「說下去……」年輕人面上陰晴不定。
「我們認為……雪緣君代應該已經悟出『技』的真髓了……」
「你們是說,她被追殺了這麼久反而成為了上忍?!」年輕人男子顯然有些無法相信:「21歲便成為上忍……只有當年服部半藏能夠如此。」
年輕人此時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味道,究竟是憤怒還是嫉妒,他從小就被多名大師稱讚對忍術極有天賦,再加上顯赫的出身門第,生就了他自負非常的性格,雖然浸淫在日式禮儀中長大的他有時也能擺出一副謙遜的態度,但是那種骨子裡的傲氣卻是去不掉的。他一直認為自己23歲便成為上忍已經算是不世出的天才了,平日裡也以此為傲,此時聽聞有人竟然在自己最得意的方面超越了自己,無異是當頭一棒。
「在加籐大人之前,我們還犧牲了5個中忍,她總是能找到我們落單的同伴……我們認為,這不是一個中忍能做到的。」灰衣人繼續道,為了盡量的開脫罪責,他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雪緣君代……」此時的年輕人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一對眸子還是陰沉異常:「真是小看你了……」
年輕人沉默了一會兒,注意力又回到了面前的兩名灰衣人身上,冰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巡視著。在這種無形而又無聲的壓力下,一粒粒豆大的汗珠從兩名灰衣人的額頭上滑落下來,滴落在地板上……
「失敗者將受到什麼樣的處罰,你們明白吧……」年輕人終於開口了,輕輕的吐出一句話。
兩名灰衣人面色頓時變的蒼白,重重的拜伏道:「嗨!」
之後,兩人伸手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刀,解開忍者服的腰帶,緩緩的抽出短刀,冰冷的刀鋒正對著自己的肚臍,兩人確認了一下位置,同時大吼一聲舉起了短刀……
「慢!」一直冷眼旁觀的年輕人此時突然發話,兩人即將刺下的短刀隨即停了下來。
「誰讓你們剖腹了?自斷兩指吧。」
兩名灰衣人聞言如蒙大赦,急忙重重伏拜謝:「謝少主不殺之恩。」說著,手起刀落將自己左手的無名指與小指切了下來,鮮血頓時噴出,兩人卻是一副甘之如怡的表情。
「好了,去吧。」年輕人擺了擺手,兩名灰衣人再次拜倒在地,人影一閃已然不見了蹤影。
「神宗少主真是御下有度啊。」少頃,房間一旁的紙制移門被緩緩的推了開來,一個身著神官袍的老者輕搖折扇走了進來。
「下屬無能,讓大陰陽師見笑了。」年輕人站起身來躬身一禮。
「哪裡,少主太謙虛了,單看這些忍者能夠如此果決的自斷雙指,便知其亦是精悍勇毅之輩……」
「《五輪書》上言:士能視死如歸,而後始為武士。」老人拂掌讚道。
「只是,這次的事,依舊是失敗了。」年輕人皺眉道。
「這倒是個問題,八咫之鏡雖然已經被我們拿到手了,不過沒有雪緣家的咒法卻依舊無法開啟……」
「我看……」
看到年輕人似是想說什麼,老人一舉手掌止住了對方的話:「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時不我待啊……只是,要釣大魚,我們就必需要一個足夠大的誘餌來引她咬鉤。」
「您是說……」年輕人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盯著老人。
「她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
「自然是八咫之鏡。」
「那我們就給她機會,她現在未必敢回日本來拿,但是如果把這個餌食送到她夠的著的地方呢?她會不會去吃?」老人的臉上帶上了一抹陰森的笑意。
「妙計,她一定會搏上一搏!」年輕人的眼眸瞇了起來,恍若那映著月光的刀鋒。
「我會轉告父親大人,一定會選一個合適的地點下餌,一切就拜託大陰陽師了……」
***
時值日落時分,太陽在西沉,夕陽照在懸崖上,映襯的懸崖格外的火紅,水面上鋪著一層淡淡的金光。索洛站在郵輪船頭,任憑猛烈的海風將他的頭髮吹的四散揚起。
艷麗的落日和紫色的海面連成了一片,四周不時的傳來歡呼聲和相機的聲音。前方就是目的地艾基那島,水很清,天空中飽含濕氣,再加上海面上的霧藹,遠遠看去,艾基那島被團團霧氣攏著托著,彷彿懸在半空中一樣,益發顯得海天海島的神秘,那種朦朦朧朧,縹縹渺渺的恍如仙鏡的感覺。
靠岸登島,一部分遊客在導遊的引導下下了船,而另一些遊客則繼續留在船上準備前往下一站。索洛也算是識途老馬了,下了船徑直向盜賊工會的方向行去。
走進東北面山坡上松林掩映的小道,前方便是那間位置冷僻的小酒吧了,索洛的耳邊忽然傳來幾聲極低微的槍響,槍聲極微弱,聽的出是帶上消聲器的手槍發出的,在訓練有素的索洛耳中,這細微的聲音瞬間讓他警覺起來。
心頭一動,索洛使用起自身的超能力,身型漸漸的攏上了一層迷霧,逐漸消失不見……
處於隱身狀態的索洛很快便潛行到了酒吧附近,映入眼簾的卻是令他感到震驚的一幕,一名衣著暴露的艷麗女子正被一名身著黑色修士袍手持刺劍的男子用劍透胸而過。女子雙目怒睜一副憤恨不甘的表情,無奈,那穿胸的一劍已經帶走了她所有的生命和力量,手中握著的一把黑色消聲手槍無力的跌落到地上,看來,索洛剛才聽到的槍響應該就是她的傑作。
身著黑色修士袍的男子一副神甫打扮,領口的部位鑲著金線繡成的十字架,修士袍胸口的位置還帶有一個奇怪的標誌,那是一頭口銜熊熊火炬的狗。只是,從男子的一舉一動上卻絲毫看不到神職人員所擁有的慈悲和微笑,男子面色冷漠的看著面前的女子,絲毫不為自己辣手催花有絲毫的動搖,那冰冷的眼眸不禁讓一旁的索洛想起了戰場上那些身經百戰的冷血僱傭兵,男子右手一絞一抽,一股血箭自女子的胸口噴射而出,仰天倒在了地上,女子顫抖著伸手抓了抓,彷彿還想抓住生命的最後一絲感覺,隨後陡的痙攣了一下,再無聲息。
索洛此時已經認出了這名女子的身份,正是他的同行兼熟人安捷莉娜,只是不知與她形影不離的卡莎拉此時在何處,索洛心頭一陣黯然,一股淡淡的怒意已在眼中升了起來。
就在不遠處的空地上,另有三名打扮相似身著黑色修士袍的男子正圍著一人激烈搏殺,赫然便是盜賊工會的接頭人——「天使」小姐。索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面前的「天使」小姐速度極快,閃轉騰挪幾乎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身手之強勁迅快甚至還遠在索洛之上。
「哦,天哪,我的眼花了嗎……」索洛心中暗暗咕噥了一句,有心上去幫忙,卻發現周圍的三名黑衣修士個個身手驚人,俱在自己之上,隨即決定還是暫且靜觀其變,靜待時機。
ps:黑月要去井岡山旅遊,下午就走,趕緊把今天的更新掉,可能之後的四天都要在外面旅遊,回來再更,特此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