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勞帶路。」
水靖安點了點頭,領著月光跟在管家莫利斯的身後走進了古堡,古堡內並沒有如同他想相般的陰森,出乎意料的,這裡的裝飾非常的富麗堂皇,可以看到許多雕刻精美的雕塑被擺放在顯眼的地方作為裝飾。
跟隨著莫利斯來到二樓,兩人在一間頗為寬大的檀木大門前停了下來,莫利斯伸手敲了敲門:「老爺,是我。」
「進來吧!」裡面傳來一個沉穩而厚重的聲音。
「這間休息室是老爺平時待得時間最多的地方,他現在就在裡面等您。」莫利斯躬身拉開了門,示意水靖安進去。
心中忽然湧起一股緊張的情緒,也許是因為快要見到自己親人的緣故吧,這種緊張的情緒竟然壓抑不住的高漲了起來。
就連那與狩魔獵人戰鬥的時候自己都沒這麼緊張吧……水靖自嘲的笑了笑,昂首走進了房間內。
休息室佈置的非常的奢華,房間很大,有大約兩百平方米的空間。休息室裡面堆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珍貴藝術品。
靠著南邊的窗口放著一排高及膝蓋的矮櫥,矮櫥是用上好的檀香木精心雕刻拼接而成的,精美的雕花和厚實緻密、光潔明亮的紫紅色漆層,令人感到這矮櫥本身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靠著牆掛著一幅幅不同地域、具有各自獨特風格的繪畫。
其中有來自於西臘的以遠古宗教為題材的氣勢磅礡的油畫,來自意大利的精美肖像畫,來自法國浪漫主義畫家的山林風光畫,還有幾副明顯是出自於印象派畫家的田園風光畫,除此之外還有極為罕見的來自於東方各國的人土風情畫。其中幾副明顯是來自與中國的水墨山水字畫倒是讓水靖安多看了幾眼,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受業恩師,那個中國老人也是非常偏好此道的。
在屋子中央圍著圈放置著幾張靠椅,靠椅是用結實而又輕巧的籐條編成,在籐椅上面厚厚地鋪著一層鋪著厚厚的駝絨,厚厚的皮毛使得籐椅又軟又暖和。
靠著房間的一角,安放著一個青銅鑄造的暖爐,裡面不知道點著什麼熏香,隨著一縷縷青煙,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瀰漫在整個房間中。
「年輕人,是你要見我嗎」看見水靖安進來,一個氣度不凡的老者從靠椅上站了起來,水靖安注意道,老者的手中拿著他的那枚掛墜。
「我來找這裡的主人。」
「我就是這座古堡的主人侖納德伯爵,年輕人,你能告訴我,你的這枚掛墜是從哪兒得來的嗎?」老人的似乎有些激動,語聲中竟有些顫抖。
「其實,這也是我這次來這兒的目的,這枚掛墜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你父親……他叫什麼名字?」老人看著水靖安的眼睛裡,竟然隱隱有著一抹期待的光芒。
「拉菲爾……」水靖安頓了頓道:「我的父親叫拉菲爾.卡門.華里士。」
「孩子……」老人聞言一臉驚喜的表情,一把抓住水靖安的雙肩仔細的打量著:「像……真像……」
「孩子,我就是你的爺爺呀!」老人顯然壓抑不住心頭的激動,一把花白的鬍子不斷的抖動著。
「爺爺……」水靖安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老人,老人的眼角爬滿了皺紋,歲月的侵蝕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可以想像,一個失去了兒子的老人在二十年的歲月裡是多麼的孤獨。
爺爺……一個多麼親切的詞語啊,水靖安不由得又想起了孩童時期一家三口的快樂生活和那個永難忘記的家破人亡的夜晚……
「爺爺……」水靖安猛的一把抱住老人,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祖孫兩抱頭痛哭了一會兒,兩人的情緒都有些平靜了下來,老人拉著水靖安在靠椅上坐下。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老人看著孫子的面孔,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叫水靖安,是個中國名字。」
「水靖安……」聽到沒有使用華里士家族的姓氏,老人不由得一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神情有些黯淡:「你父親他是怕我去找他吧,其實這麼多年了,我早就想通了……」
「這是我母親給我取的名字……」水靖安輕聲道。
「你父親呢?他怎麼沒來?」顯然也不想在名字的問題上耽誤太久,老人輕輕的撫摸著那枚掛墜:「這枚墜子是他當年八歲時我親手給他帶上的,我一直以為,再也見不到它了……」
「父親……他已經不在了……」水靖安輕聲道。
老人一下子呆住了,連手中的墜子跌落到地上都沒有發覺。
水靖安有些擔心的看了老人一眼,緩緩的把自己的身世,父母的死,師傅收留自己,直到藝成下山的經過都詳細的敘述了一遍。時間如流水般渡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述說中度過了。
「這些該死的狩魔獵人……」當聽到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時,老人的眼中滿是仇恨的火光:「當年你的奶奶也是死在狩魔獵人的偷襲之下的……」
「要是我當年不阻止他們的話,他們也不會……」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痛苦,侖納德伯爵現在的心態完完全全只是一個痛失兒子的父親,當初那種一心爭雄的念頭早被他拋到了腦後。
水靖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在一旁默默不語,伸手玩弄著月光的皮毛,月光倒是有些反常,自從進入了這間房間之後就一直很乖,似乎對老人有種天生的畏懼。
待得情緒稍稍平靜了一些,老人抹了抹眼睛:「對了,孩子,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是從一個叫李斯閣的血族那兒得到的消息,這才找到這兒來的。」
「李斯閣……嗯,這個人在血族中也算小有名氣。」
「嗚……吼……」耳邊傳來月光的輕吼聲,水靖安低頭看去,原來是月光趴得久了有些無聊,站起身來自己追著自己的尾巴玩的正開心。
「不錯的狼。」老人看了看月光,點了點頭。
「這是我的朋友,從它還是這麼大的時候就和我在一起了。」水靖安用手比劃了一個手掌的大小。
「嗯……」老人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我們狼族裡有一門將野狼訓練成強有力的戰獸的方法,一會兒讓莫利斯教給你。」
「戰獸?那是什麼東西?」
「戰獸嘛,顧名思義,就是用來戰鬥的野獸。」老人笑了笑道:「用特殊的方法強化野獸的**使之在速度、力量、恢復力上都有大幅度的提升,高等級的戰獸其戰鬥力並不弱與一般的獸人戰士。」
「那麼厲害!」水靖安一驚,不過又有些猶疑的道:「會不會有什麼復作用?」
「好心腸的孩子。」老人贊許的點了點頭:「放心,不會對你的小朋友產生什麼壞的影響的。只不過過程艱難了些,畢竟想擁有一頭戰獸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們狼人一族也有許多秘法流傳下來,你可以去好好的學一學,相信對你有所幫助。」
「是的,我這次回來的確也有這個打算,我想要變強。」水靖安嚴肅的點了點頭。
「好!年輕人有上進的心很不錯!」老人振奮了一些:「你不用急,這些我都會讓莫利斯去安排的。」
「你看,我們這一聊就聊了這麼久。」老人看了看窗外,站了起來:「你這風塵僕僕的樣子,這樣吧,你先去休息,明天我們祖孫倆再好好聊聊。」
水靖安點了點頭。
老人伸手在牆上的一個按鈕上一按,不一會,休息室的門打開了,莫利斯走了進來,一躬身:「老爺……」
「莫利斯,這是我的孫子,拉菲爾的兒子,水靖安,他終於還是回來看我了!」老人拍著水靖安的肩膀介紹道:「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莫利斯,有什麼不明白的多問問他,他是這裡的管家,你父親當年也是他帶大的。」
「少爺。」老管家衝著水靖安一鞠躬,雖是不說什麼,但是那眸子中蘊滿的笑意還是讓水靖安感到有些親切。
「還請多多指教。」水靖安笑道。
「對了,莫利斯,從明天起,你要教給安兒一些貴族的禮節……」
***
「貴族的禮節,莫利斯,那非學不可嗎?」出了休息室,水靖安跟在老管家身後一邊走著,一邊苦惱的抓了抓腦袋。
「是的少爺,我們華里士家族可是有著數百年歷史的古老貴族啊。」莫利斯笑瞇瞇的點頭道。
莫利斯將水靖安帶到西樓一角的一間房間裡面。
「就是這兒了,這兒以前是拉菲爾少爺的臥室,少爺走後,老爺經常過來看看,一切都還是當年的樣子。」
房間裡面的佈置破為精緻,雖然比不上休息室的豐富華麗,但是卻顯得更加的溫馨,佈置上也體現出主人高雅的品味。因為房間正好位於整棟建築物的西側,因此三面都有窗戶,透過百葉窗,月光灑在了柚木地板上。
房間帶有獨立的衛生間,裡面設施齊全,非常的方便。
靠著北面的窗戶下擱著一張大床,是那種帶有四根支柱、上面雕刻精美的華貴大床。
正中央隔著一道花梨木的屏風,水靖安曾經在意大利的一間經營高檔奢侈品的店裡面見過同樣的一幅,沒有這副大,那是從中國收購來的,價值不菲。這道屏風自然而然地將房間一分為二。
南邊窗戶之下,擱著一張楠木雕花書桌,西邊是一扇落地窗台,外邊應該是陽台。
房門右側是一排書架,雖然遠比不上書房裡面的書架那麼壯觀,不過卻要精緻得多。
房門左側正對著床頭的地方掛著一幅精美的肖像畫,那是一位非常美麗充滿了成熟魅力的貴婦人的畫像。
「這位是您的奶奶,繆絲夫人,她是個仁慈的人。」看見水靖安在觀察這副畫像,莫利絲在一旁解釋道。
「該死的狩魔獵人……」水靖安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總有一天……」
輕輕的歎了口氣,老管家的眼中閃過一抹欣賞的神色
「那麼,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老僕就先離開了,少爺有事的話可以按床邊上那個紅色的鈴,一切都會有僕人來打理。」
水靖安點了點頭:「麻煩了。」
「少爺哪裡的話,都是份內之事。」
痛快的洗了一個熱水澡,水靖安披上一身睡袍,懶洋洋的趴在床沿上逗弄著月光的長毛,趕了一天的路,月光也顯然有些累了,迷迷糊糊的蜷縮在床角上,趴在一堆軟軟的褥子上舒服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月光,你說……是不是像做夢一樣?」水靖安輕輕的撓著月光的下巴:「爺爺比我想像中的要和藹的多。」
「吼嗚……」月光張大了嘴打了個哈欠,舔了舔嘴唇,輕吼了一聲,它的意思很簡單:你高興就好。
「這就是當年父親生活過的地方。」水靖安仔細的觀察著房間裡的每一件物品,一面伸手撥弄著月光的耳朵——
&網——網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