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秋田犬所要攻擊的對象赫然便是水靖安腳下的月光!
秋田犬本是生長在日本的優良獵犬品種,在日本的北海道,秋田犬配合獵人們捕獵狼熊的歷史可以追述至上百年前。也許是天性使然吧,這條秋田犬在進入酒吧的第一時間便發現了這裡居然存在著一條自古以來的死敵——狼。獵犬的血統本能的催使它不顧一切的想要撲上去撕碎眼前的敵人。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年輕人忽然大笑了起來,這條犬是他花了足足一萬美元從德國買回來的純種,繼承了秋田犬血統的所有優點,兇猛,強壯,沉默。這次居然在一條看起來甚至比它要小上一些的犬面前表現的如此衝動,這不由得令年輕人感到有些好奇,更多的卻是興奮。
他猛的鬆開了抓在手中的鋼鏈,臉上滿是嗜血的笑容:「哈格比,撲上去嘶碎它!」
水靖安的眼中剎時閃過一絲怒芒,如此任意妄為之人當真是視生命如兒戲!
「月光,咬死它!」水靖安冷哼了一聲。
月光會意的低吼一聲,目光已牢牢索定了來犬的頸部大動脈。
一連串的嘶吼中,一犬一狼戰到了一起,從體形上看,秋田犬要比月光強壯一些,寬闊的胸膛和額頭讓他看上去好似小熊般結實,而月光的身體就比較修長一些。
場上的形勢似乎也比較不利與月光,秋田犬蠻橫的撲咬著,試圖用力量去壓倒它的對手,月光則是連連躲閃,雖然因為靈巧的動作並沒有掛綵,但在旁人眼中,失敗似乎只是時間問題了。
「好∼好∼寶貝兒,就是這樣,嘶碎它!」那名年輕人也是越發的興奮,低聲的嘟囔著。
又是一次猛烈的撲咬,秋田犬高高躍起,雪亮的鐐牙噬向月光的肩頭,月光此時已被逼到了桌角,身後是高大的橡木桌,退無可退之下眼看就要被咬。然而在秋田犬即將合嘴的一剎那,月光輕巧的向右邁了一步,整個身體同時伏了下去,只聽「砰」的一聲悶響,秋田犬重重的一頭撞在了月光身後的橡木桌上。
這記撞擊顯然是相當的沉重的,秋田犬被撞的有些昏昏沉沉的,用力的擺動著腦袋想要恢復過來。
說時遲那是快,月光猛的竄了上去,用力的咬住了對手的頸部大動脈!
與狗把對手撕咬的遍體鱗傷的戰鬥方式不同,狼的戰鬥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攻擊對手的頸動脈。這種歷經了多少萬年的演化所遺留下來的攻擊方式,就像本能一樣世世代代保留在狼的血脈中。
秋田犬還在劇烈的掙扎著,但是勝負卻已經分曉了,月光用力的咬合著自己的上下顎,將整個身體都懸掛在秋田犬的身體上,只是劇烈的擺動頭部擴大著傷口。鮮血像流水一樣從動脈中流淌下來,在地上積起了紅色的一灘,秋田犬很快就失去了力量,掙扎逐漸的緩慢了下來,徒勞的張大著嘴,眼珠暴突,就好像一個溺水的人想要多吸一口空氣。
終於,在一聲短促的嗚咽之後,秋田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月光鬆開嘴,輕吼了一聲,滿是驕傲的跑回水靖安身旁添了添他的手掌,重新趴了下來。
「該死的……」年輕人的面空陰沉的可怕眼睛死死的盯著月光也不知在想什麼。
四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連一直在年輕人身邊賣弄風騷的兩名酒吧女都知趣的閉上了嘴,氣氛變的有些怪異,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年輕人和水靖安的身上。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喜怒無常的「彼得先生」在下一刻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咳咳∼親愛的彼得先生……」酒吧老闆的聲音打破了這沉重的氣氛,他的臉上做出一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戰戰津津的走上前去……
年輕人一把推開了酒吧老闆,伸手指著水靖安:「你這條狗,我要了!」
水靖安彷彿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話一般,冷冷的哼了一聲,自始至終沒有轉過頭去看一眼年輕人,右手叉起一塊牛排,輕輕的放進口中,不緊不慢的嚼著。
「今天居然遇到一個白癡……」索洛在一旁輕輕的嘟囔了一聲,聲音雖小,但在這安靜的針落可聞的酒吧裡卻清晰異常。
「你小子找死!」一名身軀壯碩的黑衣保鏢直直地朝著水靖安站立的位置走過來,伸出手就要去抓水靖安的肩膀。
卻只見水靖安拿著餐刀的右手看似不經意的輕輕一揮,緊接著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自那黑衣保鏢口中爆發了出來。
黑衣保鏢的左手捏著自己的右手腕,面色慘白,踉踉蹌蹌的退了回去,就在他那正不斷抽畜的右手掌中,一把銀色的餐刀正牢牢的插在那兒。
「不錯嘛……」年輕人面無表情的拍了幾下手掌:「有幾手,看來你滿能打嘛……」
「馬克烏斯,上去和這位先生試試。」
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鏢應聲走了上來,隨手摘下墨鏡,脫下外衣,路出一身強壯的肌肉,這是一個剃著板寸頭的黑人,只見他身體輕扭動了一下,全身骨骼關節發出一陣辟辟啪啪的聲響。猛的一腿掃踢踢在一邊的椅子上,硬生生將一張橡木椅子踢的碎裂開來。
「馬克烏斯可是兩屆美國西海岸自由搏擊冠軍,你要小心了。」年輕人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
這時,整個酒吧中除了角落中還有幾桌客人因為好奇而沒有離開外,大體上只剩下我們一桌人仍好整以暇的坐在座位上。大部分客人都已經悄悄的離坐避到一邊,惟恐殃及池魚,而酒吧的大掌櫃則是面色如土的縮在一旁的角落裡,念叨著滿天神佛的名字,祈求自己的店舖不會被砸掉。
只聽到這名黑人用明顯代有美國腔的英語說到:「黃種人,讓我們來較量一下……」
水靖安森冷的望了他一眼:「出手吧。」
黑人見他這般傲慢,顯然面子上有些下不來台,暴喝一聲,以左腳尖為軸心整個身體旋轉半圈,提膝出腿,向水靖安橫掃而來,動作乾淨狠辣。
水靖安一直緊盯著他的動作,右手霍然一抬,肉掌迅速的迎上了那帶起一溜風聲猛擊而來的右腿。只聽一聲輕晰可辨的骨折聲響起,在一片驚呼聲中,那名黑人直直地向後飛出兩米距離,砸碎一張橡木桌子,雙手抱住自己的右腿滿地打滾,狠顯然,腿斷了。
「不自量力!」水靖安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輕蔑的看了一眼一臉驚訝和尷尬之色的年輕人。
「媽的,你能打又怎麼樣!你打的過手槍嗎!」年輕人劇烈的喘息著,雙目圓睜,猛的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槍來,直指水靖安,有些神經制的大叫著。
除了兩名受傷的黑衣保鏢外,其餘的四名保鏢也紛紛從口袋中掏出手槍,一時間,整個酒吧就如同炸了鍋一般,尖叫聲呼喊聲此起彼伏,許多酒客雙手抱頭縮在牆角,甚至有人躲到了桌子底下……
面對眼前黑洞洞的槍口,水靖安和索洛相視無奈一笑,只見水靖安右腿猛的一抬,他面前的橡木桌子被踢的旋轉著向黑衣保鏢們砸了過去。
閃避不及之下,兩名保鏢被砸的當場昏了過去,餘下的兩名保鏢和那名年輕人則是劇烈的扣動了頒機。一陣硝煙過後,定睛一看,三人驚訝的發現他們的面前空空如也,水靖安和索洛兩人早已失去了蹤影。
沒有任何預兆,彷彿瞬間移動一般,水靖安突兀的出現在了兩名保鏢的面前,尚未等二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兩下沉重的撞擊就已經轟在兩人的小腹上,兩名看似凶狠強悍的保鏢就如同兩條被放倒的麻袋一般倒在了地上。
「混蛋!混蛋!」口中歇斯底里的叫囂著,那名年輕人彷彿還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幕,舉起手中的槍想要攻擊水靖安,忽然覺得下身彷彿被大鐵錘轟中一般,一股劇烈的疼痛感頓時壓倒了他。
「嗚!!!」年輕人雙手捂著自己的下身跪倒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斷有不知名的液體從他的口中滴落到地面上。
「抱歉,似乎稍微踢的重了一點……」在他的身後,索洛正滿臉作抱歉狀收回了自己剛剛踢出的右腳。
「老闆,買單!」
解決了這一干人等,水靖安四下看了看這四下裡散亂破碎的桌椅,晃了晃腦袋,看來酒是喝不了了,出聲買單。
酒吧老闆哭喪著面孔看著這滿地狼汲的一幕,神情恍惚,直到水靖安叫了數聲才反應過來,連連後退,哪裡還敢收錢。最後兩人只得「鬱悶非常」的吃了一頓霸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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