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說,骯髒的血從出生開始就是帶著罪的……」卡修斯紅衣大主教的臉上閃爍著一股聖潔的光芒,堅定的看著老人:「消滅這世上的罪,難道不是教庭的責任嗎?」
老人微微一笑,轉過頭去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白雲飄的很低,彷彿一伸手就能夠到一樣,「天空之城」果然名副其實。從窗口望去,左邊可以看到一座直立高聳的山壁,陡峭孤高,只有一條細細的天梯通向山頂,讓人望而生畏。那上面,便是老人每日靜坐修行的地方。
「每日裡,我嘗試與主交流……」老人緩聲道:「主的力量是偉大的,主說:信仰我,你將的到光明,從此不在黑暗的道路中走。」
「我問主,什麼又是黑暗?主說:黑暗不再是黑暗。」老人看著卡修斯紅衣大主教,頗有深意的道:「你明白麼?」
「大師的境界確實是高深莫測……請恕我不完全明白……」卡修斯大主教搖了搖頭。
「現在的黑暗,將不再是黑暗,而真正的黑暗,即將到來……」老人不無憂慮的道。
「您的意思是……」
「當我在品都斯山頂的時候,我忽然感到在南方,似乎有什麼黑色的力量正在咆哮……也許……某種力量正要降生到這個世界上……」
「這麼說,您的意思也是暫時不去追究那些罪人的責任?」卡修斯紅衣大主教顯然還有些不甘心。
「事情未必就像他表面那樣……」老人閉上了眼睛:「聽從陛下的意思吧,陛下是上帝的代言人,遵從他,是我們的責任……」
「那就依大師您的話吧……」卡修斯紅衣大主教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意興闌珊的站起身:「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著,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堂。
老人若有所思的看著卡修斯的背影,緩慢的舉起了右手,同樣的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
從希臘的海島漂回意大利南端的布林迪西港,索洛和水靖安直接登上了向北行駛的豪華列車。
「索洛,你去過那兒嗎?」水靖安手中端著頭等艙侍者送來的免費咖啡,喝了一小口,淡而且涼。
「沒有。」索洛的回答異常的簡捷明快,他想了想又道:「不過倒是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句名句。」
「哦?什麼名句?」水靖安開始對這句竟然能讓索洛都記住的名句好奇起來。
「我記得這句話是這樣說的,」索洛輕咳了一聲清了下嗓子:「你們的生活和豬一樣,只知道睡覺、嚼舌、閒逛、縱酒、淫樂。」
「嗚……嗚……」
「安?你怎麼了?」
水靖安很艱難的把嘴裡的咖啡嚥了下去,表情古怪的看著索洛:「這就是你記得的名句?」
「是啊,我記得是十六世紀的一個人說的……叫什麼來著?」索洛伸手摸著下巴開始思考自己究竟是從哪兒看到的這句話。
「算了……別想了……」水靖安無言的繼續捧起手中的咖啡。
前方的咖啡廳裡不時的傳來一陣咖啡機的蒸氣鳴響,四周的座位上可以聽到三三兩兩的法語和意大利語的閒聊聲。
帽子歪歪斜斜的列車查票員哼著一支不知名的小曲走了過來,領帶鬆鬆散散地聳拉在襯衫上。捏著水靖安和索洛的車票看了看,懶洋洋的道:「你們要去佛羅倫薩?那可是個好地方……」
「是啊,聽說那兒很漂亮,想去那兒玩玩。兄弟,是意大利人嗎?」索洛接過查票員遞回的票,開口道。
「算個半個吧,我是個混血兒,我父親是英國和埃及的混血,我母親是意大利人,就住在佛羅倫薩。我從小在那兒長大的……那兒真的不錯。」查票員是個20歲左右的年輕人,甩了甩一頭的棕髮,補充了一句。
「哦,那可真是巧了。」索洛拍了一下手掌:「我們從來沒有去過那兒,看這天氣,到那兒也是晚上了,你能給我們推薦一間便宜又好的旅館嗎?」
「嗯……我想想啊……」這名年輕的查票員顯然也是名熱心人,歪著腦袋想著……
「對了!」還沒等查票員想出個結果,索洛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我聽一個朋友說那兒有間叫「金槍魚」的小酒店非常不錯,你聽說過麼?」
「哦,那間啊,知道。我常去那兒喝咖啡,就在花之聖母大教堂後面的小巷裡,那兒的老闆保羅可是個不錯的人。」
查票員意猶未盡的顯然還想說幾句什麼,這時前方傳來了別的乘客的求助聲,這名年輕人衝著水靖安和索洛聳了聳肩,轉身去了。
「『金槍魚』?那是什麼地方?」看著查票員走遠了,水靖安輕聲的問索洛道。
「那是工會的一個接頭的地方,裡面都是自己人,安全,會給我們提供一些必要的情報和幫助。工會在每個大城市裡都有這類小酒館,全都起名叫金槍魚,並且都建立在很隱秘的地方,一般人不容易找到。我可不知道佛羅倫薩的『金槍魚』在哪裡,要是不問清楚的話我們可要走冤枉路了。」索洛有些沾沾自喜的道,炫耀著自己的「精明」。
「那你當初怎麼不問一下天使?」水靖安有些奇怪的問。
「這種小事都要問她的話豈不是顯的我很沒用?」
「你……算了,我是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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