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行了半日,天已經臨近中午,陽光順著樹葉的縫隙照射下來,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
路上,張大牛打了幾隻兔子,都是一箭穿腦,箭法甚是了得,將死掉的兔子用繩子綁了,就掛在旁邊的樹枝上,回來再取,帶著死兔子打獵,那是找死。血腥味,會引來眾多的獵食者。
「嗷···」
「嗷···」
「狼!石頭,上樹。」聽到狼叫,張大牛和張石一驚。順著身邊的大樹爬了上去。一抱多粗的樹,張石像猴子一般,爬了上去,爬樹,也是獵人的必備技能。
坐在離地三米高的枝杈上,張石向著張大牛望去。卻發現,張大牛已經爬上另一顆樹,站在樹枝上,已經拉開手中的長弓。
深林中,獵人最怕遇見的就是狼,群居的狼,每次出動都是成群結隊。單獨的獵人,遇上狼群,只能飲恨而亡。
「嗷···嗷···」
狼嘯聲越來越近。
片刻之後,張石就見七八頭青狼出現在眼前。
青色的皮毛,鋒利的爪牙,閃著綠光的眼睛,甚是駭人。
張石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鋼刀,不管前世今生,這般危險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見。
只見一頭狼用鼻子在剛才張大牛他們站的地方嗅了嗅,嗷了一聲,群狼抬頭,望著樹上的兩人。
「石頭,怕不?」張大牛站在另一個樹上,問道。
「不怕」張石緊了緊手中的刀,回道,「怎麼會怕呢,自己這一世注定要精彩萬分,小小的群狼又怎麼能嚇到自己?」
「嗖」的一聲,一隻長箭穿過那只頭狼的脖子,將那只頭狼釘在地上。鮮血順著箭桿流向地面,眼看是活不成了。
失去頭狼,其它的狼,大驚,遁向遠處,不再靠近,只在那徘徊著。
張大牛自背上又取出一支箭,搭弓,瞄準遠處一隻在射程內狼。
「嗖」又是一隻羽箭飛出,直接射在那隻狼的腹部。
「嗷···」又一隻重傷的狼。
見到獵物的強大,狼群奔向遠方,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待到群狼遠去,張大牛和張石自樹上下來,那只頭狼的血液已經流乾,靜靜的躺在地上。遠處,那只腹部中箭的青狼躺在地上掙扎著,那一箭不止穿過腹部,還將穿過青狼的一隻後腿。看著張大牛父子過來,無力的吼叫著。
「用你的刀,殺了它。」張大牛對著張石吩咐道。
盯著走過來的張石,青狼的前爪努力的撐起上身,喉嚨裡響起一陣咆哮,作勢欲攻。
揮刀。
張大牛只見一道刺目的亮光閃過,青狼的脖子已經被劃開大半,鮮血自脖子上的傷口奔湧而出,狼首耷拉下來,狼屍重重的摔在地上。
「好」
張大牛叫了一聲好,這小子的刀夠狠,夠快,也夠準。這應該是第一次用刀吧,看樣子,用刀的天賦不錯。
用水壺中的水將青狼身上的血跡清洗一下,張大牛將從身上抽出一把剝皮小刀,仔細的將青狼的皮剝了下來,把另一隻青狼同樣處理後,將狼皮捲起來,捆好。
這兩張狼皮保存的比較完好,兩張狼皮賣到清遠鎮上,可以得到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足夠家裡用上半年了。
張大牛從背上的包裹裡拿出鹽巴,將狼肉分成小塊,塗上鹽巴,兩隻狼剔下百多斤的狼肉,用一張松煙熏過麻布捲著,帶回去食用。
麻布用松煙熏過,可以隔絕肉食的腥味。至於狼的內臟,就留在原地,算是給過路的動物留一個宵夜。
看看天色,下午已經過了一半,張大牛扛起狼肉,百多斤的狼肉在張大牛扛起就走,龍行虎步。張石也背起狼皮,向回走去,這一次進山的收成已經不錯了,可以回去了。
路上,張石將之前掛在樹上的幾隻兔子取下,一起要帶回去。
天黑的時候,兩人到了昨天留宿的小屋中,空蕩蕩的屋子,看來另外六個人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張石從屋子一角取出一個火折子,點上火,和張大牛坐在火堆旁,夜晚的山裡寒冷異常,就算是夏天也一樣,沒有火是不行的。
點上火,張石將背上的狼皮取下,掛在牆上。
張大牛從包裹裡取出兩塊狼肉,放在火上烤了起來。不一會兒,一股子肉香味傳入張石的鼻子。
就著烤肉,父子倆吃過乾糧,躺下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
第二天,順著山路,在天色擦黑的時候,回到家裡。
緩緩停下手中的拳法,感受著身邊消散的靈氣。
張石一陣可惜,如果自己是練氣境就好了,可以鏡靈氣吸收進體內。不用依靠拳法。
回來已經一個月了,張石每天練拳,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越來越強壯,只感覺週身皮膚就像牛皮似得,結實無比。
全身的力氣也越來越大,張石試了一下,百斤巨石能隨便丟著玩,一身力量已經將近五百斤。五百斤的巨力,已經比張大牛的力氣大了。這方世界,任何修行方法都十分珍貴,不是張大牛這種獵戶可得的。
「再有倆月,想來應該可以練皮大成了。」
練皮大成,可得千斤巨力,這已是極限,雖然血肉骨骼有靈氣滋潤,但畢竟未經鍛煉,支撐不住。
一個月內,在靈氣滋潤下,張石發育的很快,比起上個月來,高了足足一頭,也壯了許多。
跳入空地旁邊的一條小河,清涼的河水滌洗張石的身體。
清洗了身體上的汗跡,張石跳出水來。提著擱在一旁的斧子和繩子向著山林走去,打柴,現在已經是他活計了。
到了樹林裡,找了一顆人腿粗的歪脖樹。張石舉起斧子,對著樹根砍了起來。
「砰」的一聲響起,斧子已經沒入樹幹。
抽出斧子,張石對著剛才的痕跡又來一斧,只聽「吱呀,砰」的一聲,歪脖樹已經倒在地上,劇烈的撞擊聲,驚起一群飛鳥。
將歪脖樹截成多節,捆起來,拖著就走。
張石將木材拖入家中,放好,就見張木、張小丫和張土圍在一起,撥弄著什麼。仔細一看,卻是一隻剪了翅膀的小鳥。
「還不去學堂?」前些日子,村裡來了一位老先生,帶著家眷在這裡定居,見得村中的孩子們,每天懵懵懂懂,整日的玩耍,索性就開了一個學堂,教導村中的孩子。
那位先生,張石也見過,一縷長鬚,潔白如雪,面上帶著紅光。雖然年歲已大,依然穩步如飛。
「今天先生有事,先生提前放學了。」見到大哥責問,張木與張小丫小心的回到,雖然張石從來沒有打過他們,但他們著實有點怕這個大哥。
點點頭,張石不再說話,進入自己的房間。
「石頭,下午你也和小丫他們去上學。」吃午飯的時候,張大牛端著飯碗邊吃邊對張石吩咐道。
「不去」張石回的很乾脆,學字,晚上抽出一個時辰讓小妹他們教自己就行了,犯不著去學堂。自己有不求那功名,何必去學堂耽擱自己的修煉。
張大牛不再吭聲了,自己這個兒子,極有主見,不去就不去吧,他的性子最適合繼承自己的職業,做個獵人也不錯。
下午,稍稍休息了一下的張石帶著自己的鋼刀向著山林中走去。
到了自己練拳的空地上,抽刀向著前方的樹葉斬去。刀的用法,張石知道一些,斬、劈、砍、削。今生自然向著這個方面修行。任何的刀法都是由這些組合而成。
拔刀,斬。
再拔刀,再斬。
······
拔刀,劈。
再拔刀,再劈。
······
拔刀,砍。
再拔刀,再砍。
······
拔刀,削。
再拔刀,再削。
······
右手累了換左手,左手累了換右手。
上午練拳,下午練刀。
這就是張石的生活。
張大牛知道,卻不管,在他的眼裡,張石純粹就是瞎折騰,能折騰出來名堂,自然最好,只要張石不丟了,他就不會理會。
時間總是在悄悄流逝,但卻在光明正大的謀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