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統治策略
聽了博雷的話，王震邊走在街上邊思考著。茜雅則用雙手抱著王震的胳膊，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不過在別人看來他們不像情侶反而更像兄妹，畢竟年齡差別太明顯了。
王震突然說到：「我明白了，神的這一招真絕，這樣根本沒人敢反抗神殿。」
「你在說什麼？」博雷並沒有明白王震的話。
「我說的是神殿辦理金卡的事情，有了這小東西，任何人都不敢對神殿抱有異心。」王震把他自己的金卡掏出來，放在掌上說到。
「我還是沒明白你說的，這張小小的金卡難道能控制人的思想？我想人們之所以不敢對神殿有異心，應該是因為人們對神的畏懼。《神之書》裡就提到過。在眾神大戰時，神的力量可以讓這個世界瞬間消失，我們人類哪可能擁有這樣的能力？」博雷用疑惑的口氣說到。
「不，光使用力量根本沒辦法讓所有人屈服。就像那些去獵殺魔獸的冒險者，哪怕他們知道魔獸的實力非常恐怖，依然會去獵殺。」王震並不覺得人類會被神的力量所嚇倒，這點早在中世紀的歐洲就被證明了。
「統治了整個歐洲的天主教也沒能禁錮所有人的思想，在那段黑暗的歷史中依然有很多無所畏懼的人抵抗著教廷。而現在這個神殿似乎使用了更高明的統治手段，至少看起來比過去的教廷更溫和，但是更有效。」王震心裡想著，當然這些話不能說出來。
「魔獸的力量哪可能同神相比？況且很多魔獸是神根據過去的神獸創造出來的。」博雷並不同意王震的看法。
「一般來說，有錢的人都會把錢放到金卡裡吧？」王震並沒有反駁，而是問了個問題。
「應該是，畢竟使用金卡更安全和方便，但是這和神統治人類有什麼關係？」博雷點了點頭。
「在我看來，這就是神統治人類的方法，真正的關鍵並不是這張卡，而是裡面的錢。普通的平民由於整日受到貴族的歧視，神殿卻對所有的人一視同仁，這足以讓他們對神感恩戴德了。而貴族與富商的錢卻被神殿把握著，一旦這些人有什麼異動，神殿就可以讓他們在一夜之間變成窮人。」王震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在這個以力量至上的社會裡，人們根本不知道經濟制裁的作用，國家之間的爭端都是通過戰爭來解決。
但是進行經濟制裁也不是隨便哪個國家都能做到的。在過去，經濟制裁只有掌控著全球政治方向的大國才能使用，而神殿就擁有了這樣的條件。神殿對各個國家的影響力與號召力，就連過去的聯合國也達不到這個層度。在過去聯合國基本就是大國的木偶，但是這個時代的人們卻對神殿有著敬畏的心理。
「照你所說，這的確是個辦法。可是神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對於神，人類不過是渺小的生命。即使神要削奪人類的一切，也沒人能夠反抗。」博雷依然不太同意王震的說法。
「不一樣，溫和的統治方法不會激起人們地反抗，更容易被人們接受。這樣做人們都會自願的去為神殿服務，不會帶有半點牴觸的情緒。而且有錢人的財產大部分在神殿裡，一旦神殿出了問題他們的錢就會拿不到了。這樣的統治方法比起使用暴力來統治對神來說會更省事，如果有哪個國家敢對神不敬，這個國家的神殿只要停止金卡在全國範圍內的使用與兌換，我想用不了多久國王就會被沒錢用的貴族給推翻。」王震繼續說出自己的見解。
「的確是這樣，很多國家都是在神殿的干預下滅亡的。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神族，不但擁有神才有的機械魔偶，還能猜透神的意志。」博雷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王震。
「已經說過很多次，我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況且，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想，神到底想什麼我哪可能明白？再說神的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王震連忙做出無辜表情。
「你的猜測已經很厲害了，我是第一次聽說金卡有這樣的功能。」茜雅很認真地說到。
「仔細想想，我們不能辦理金卡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博雷自言自語地說
「你們家族得罪過神？」王震終於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是的，是我爺爺那個時候的事情了。由於神罰，整個家族都被神所詛咒，到現在家族裡就剩下我和茜雅。唉，只要茜雅沒事就行。」博雷的話裡帶著沉重與傷感。
「神要除掉幾十個人應該不難，可是你們依然活了下來。也許神並不想致你們家族於死地。」王震很疑惑地問到。
「我哪可能知道神的意志，也許是要我們活在這世上慢慢地贖罪。這麼多年來，家族裡的成員一天比一天少，這或許就是神為我們安排好的命運。」說完，博雷輕輕地拍了拍茜雅的頭。
「在我遇到你們前，也被那些風暴魔狼襲擊過。如果不是我的魔偶和武器厲害，恐怕早變成它們的夜宵了。那時我才剛從家裡出來，連什麼是神都還不知道，這不可能是神讓那些狼攻擊我的吧？我覺得這不過是個巧合，是你們剛好走進了狼群所在的區域裡。」
王震停了一會，繼續說到：「洛克也說過，在我們進入灰沙港之前的幾個月裡，也有很多冒險者在幽靜森林丟了性命。難道這些冒險者都是違背神的意志的人？」
「那我們家族為什麼會這樣……」博雷陷入了沉思。
「難道你們不憎恨神嗎？」王震覺得博雷的話裡並沒有流露出對神的憎恨。
茜雅並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在年輕的時候，的確在心裡憎恨過神，那時我以為所受的苦難一切都是神所造成。等年紀大了才發現，其實神並沒有做錯什麼，真正有錯的是我的祖先。現在我不喜歡去神殿，只是怕回想起過去傷心的事情。」
「反正我也不清楚神要你們做什麼。實在不行的話，我派魔偶護送你們回大陸東部怎麼樣？至少那裡神殿的勢力不強。」王震提議。
「不用這樣麻煩，你已經待我們很好了。況且，我在大陸中部也待過幾十年，照顧自己還是沒有問題。主要是擔心她，不過有你在應該就沒問題。」
「我的實力並不強，能瞬間摧毀魔偶的東西多得數不清。」王震想起了那次在海上遇到的彈道導彈。
「你也會擔憂？」博雷覺得王震的話非常有意思，在他看來王震的實力已經要用恐怖來形容了。
「當然，在來到艾爾帕蘭前，我們差點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的死去。」
「是那只海怪嗎？」博雷問到，他知道王震只是趕走了海怪，而沒能殺死它。
「不是，是那次神跡。」王震在「神跡」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神跡不是救了整條船嗎？怎麼會殺我們呢？」茜雅不解地問到。
「對，是救了整條船，但是那玩意同樣也能瞬間殺死我們。就像你們知道人類同時具有善良與邪惡兩種本質。那次神跡也是這樣，它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王震只能舉了個茜雅和博雷都能明白的例子。
「難道說你知道那次神跡的本質？」博雷抓住了重點。
「對，我家的書籍上有記載，那次出現的神跡是用來減弱風暴的東西，不過它也可以用來加強風暴的威力。而且還可以用來做別的事情，比如瞬間殺光整個維特帝國的人。在這種東西面前，我也只能等死。」王震坦白地描述了那枚導彈如果裝載超核武器後的威力。
「神的力量太可怕了。」茜雅在聽了王震的話後雙手抱得更緊了。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神的東西，但是它的確可以毀滅人類。不過，我想即使真是神的東西，神不敢亂用的。所以你不需要太擔心，至少神不會為了消滅我們幾人而使用那玩意。」王震連忙安慰茜雅，他的手已經被害怕的茜雅勒得有些痛了。
「隱世不出的家族真是令人無法想像，竟然能知道神跡的本質。很多神學者花了一輩子都沒有弄明白這個問題。」博雷對王震的話敢到驚奇。
「但是我對現在的世界就是一無所知。如果不出來遊歷，我也不可能知道有神的存在。」王震並不認為待在研究所裡就能瞭解所有的信息，畢竟這個時代沒有電腦網絡。
「對了，那些人去向神懺悔些什麼？」身為無神論者的王震對這些宗教儀式並不瞭解，他只從關於天主教的文獻記錄裡看到過關於懺悔的資料，不過他對這些資料也有些感興趣。
「在神殿裡有很多叫懺悔室的小房間，人們就在裡面說出自己做過的或者即將要去做的事情，然後乞求神的寬恕和允許。這些房間的隔音很好，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裡面在說些什麼。」
「那神不就能夠知道人們平時做了什麼事情了嗎？」王震驚訝地說。
「對，去懺悔當然要讓神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博雷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王震聽了這話後，心裡想到「在過去，國家收集個人情報還會被說成是侵犯個人**，而現在，神殿是讓信徒主動來提供情報，真是省時省力。還不會因為人們的抵制，而出現假情報。」他開始有點佩服「神」的創造力了，看似不起眼的神殿幾乎融合了人類歷史上所有社會管理方法的優點。
不過，這也讓王震更加堅信神和過去有某種聯繫。
「算了，至少到目前為止，神並沒有來干涉我的活動。當然，能去拜訪一下神的話應該很有用。」王震輕鬆地說到，直接去向被稱為「造物主」的神詢問，當然好過在這裡慢慢的收集資料。
「去拜訪神？」博雷被王震的話嚇住了，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就連茜雅也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王震。
「呵呵，我是說來玩的，不要在意。高高在上的神哪可能理會我這樣的人啊。」王震連忙掩飾自己話裡的漏洞。
「唉，沒有神的召見，就連國家的主祭都不能進入神域半步，更別說去拜訪。」博雷看到王震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
「我們還是回去吧。」王震覺得時間已經很晚。
不過，當他看到身後的兩名保鏢都還兩手空空的跟著，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茜雅，實在是對不起，今天晚上光顧著聊天了。沒給你買衣服，下次一定給你補上。」
「沒關係，我的衣服已經夠多了。能出來走走，我已經很開心了」茜雅對王震笑了笑。
「呵呵，你不用為我省錢，這些錢花完在去賺就好。」王震晃了晃手裡的金卡，他可不相信以過去的知識與技術還不能賺到錢。實在不行，讓王一他們去兼職盜賊或者強盜，到國庫裡光顧一遍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