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絕世棒槌()
第二天下午，王震等人再次來到拍賣場。由於今天來參加拍賣會的人都是有錢的大富豪或者大貴族，入口前停滿了各種裝飾豪華的車子，很多車的外表都用黃金或白銀裝點，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其實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只要貼上些碎玻璃就可以了，何必浪費這樣多的貴重金屬。」王震看到後心想。即使是23世紀的豪華限量版金車最多也就是在外殼上鍍上一層黃金，算起來頂多用掉1000多克的黃金，同這裡某些連車輪都是黃金打造的車子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這城裡怎麼會有這麼多有錢人？」王震覺得這個人口不到一萬人的城市裡不只出現美女的概率很高，就連富豪的比例也不低。
「呵呵，哪可能有這麼多的富人。這城裡比較有錢的也就是包括我在內的十多個老頭而已，其他人都是從大陸中部到這裡來避暑和遊玩的。這裡4到6月份都很涼爽，而且在這裡無論是做生意還是賭博娛樂，都不需要繳任何稅收，因此一到3月份很多有錢的人就來到這裡暫時居住，直到7月末才回大陸中部。這些有錢人裡有的是在城裡購置了房產，而有的就是住在旅館裡。」洛克解釋到。
當王震走進那個處於地下的拍賣廳時，發現這裡變得同前天完全不一樣。本來光禿禿的石壁掛上了天鵝絨布簾，牆上的火把也都被換成罩著薄紗燈罩的燭台，原本的石凳上都放著用白色獸皮做成的軟墊，並在石凳前都擺著個小茶几，上面擺放著各種飲品和點心。
「這和前天的模樣差別太大了吧。」王震問到。
「沒辦法，如果我們以同樣的待遇去招待前天和昨天來這裡參加拍賣的平民或小富商，會引起有身份的貴族不滿，這就是等級的差別。我們商業聯合會不可能因此去得罪這些貴族，因為他們是我們的大主顧。在大陸上只有在神殿裡平民和貴族才能說是平等的。」洛克有些無奈的說。
「可是灰沙港並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誰會承認那些人是貴族？」在王震的觀念裡貴族也就只是個稱號而已，即使是一個爵位很高的人在自己國家都沒人會甩他，待遇也不會因為他的爵位而有所不同，而待遇只會跟個人電子帳戶裡的數字掛鉤。
「這是人們約定熟成的習慣，貴族的爵位在大陸中部的各個國家都會得到承認。和各國同等級的貴族享有同樣的特權，當然互相交戰的國家除外。你對大陸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的確應該去大陸中部見識一下。」洛克覺得王震就像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連一點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不過基本上讓他給猜對了。
洛克把王震他們領到包廂裡後，由於他是灰沙港商業聯合會的長老，因此必須到外面和那些大貴族聯絡感情。洛克在大廳裡非常老練的同那些衣著華貴的貴族打著招呼，並面帶微笑的親密交談。
「如果換做我根本無法在這麼多人裡圓滑的周旋。」王震有些羨慕的說，在他那個時代交際能力非常重要，甚至早在20世紀就衍生出了交際學這門學科。
「一些基本的交際手段是貴族從小的時候就要開始專門學習的，比較高深的交際手段只能是靠經驗的積累。你連一些對貴族的基本常識都不知道，更別說這些只有貴族才能學習的知識。」博雷拍了拍王震的肩膀說。然後他想了想後說道：「看來我要給你上一些貴族禮儀課才行，要不到了人多的地方你非出洋相不可。」
「貴族禮儀？我很討厭那種虛偽的東西。」在民主社會裡生活慣了的王震很不喜歡被這種無聊的禮儀。
「我同樣也不喜歡，可是生活在這樣的社會裡就必須學會這些，就像人必須要吃飯一樣。我和茜雅都學過完整的貴族禮儀，只有你什麼都不懂，會惹出很多麻煩。」博雷堅持他的觀點：「在有時會因為說錯一句話就會惹來殺身之禍的貴族圈子裡，還是注意一些禮儀比較好。」
「可是我才不想同這些虛偽的貴族打交道，眼不見為淨。」王震指著包廂外那些臉上的笑容幾乎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貴族說到。
「但是你去大陸中部的目的是要瞭解魔法和歷史。可是一般的平民哪可能知道這些？你必須花很多錢到魔法學校裡去學習，那裡十個人裡至少有七個是貴族或者有錢人的子弟，你不想同他們碰面是很難的。」博雷搖了搖頭。
「原來是這樣。」
王震歎了口氣，心想「這個社會的等級制度實在是太森嚴了，不知道以前那些高呼『我要自由』的進步人士們，在知道1000多年後的人類社會又退回到封建社會後會怎麼想。不過就是在23世紀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這句話都沒有完全實現，但是實現了『金錢面前人人平等』。」
這時隨著一陣鼓聲響起，最後一天的拍賣會正式開始。洛克同另外九位長老們又被請到那個被裝飾得變了個樣的拍賣品展示台上發表了近半個小時的講話。雖然那些台下坐著的貴族都幾乎沒人在聽而是在互相聊著天，但是當其中一位長老發表完講話後，台下的聽眾就報以熱烈的掌聲。
「好假。」王震看到這幅景象後撇了撇嘴說到。
「貴族就是這樣，都是帶著面具生活的人。」博雷顯然也同意王震的看法。
「這就是貴族的禮儀？連前天的那些平民都不如，至少前天不會有人像這樣在台下聊天。」王震繼續發表他的看法。
「這就是他們所標榜的貴族特權，因為洛克他們的身份沒有台下坐著的很多人高，所以那些人不需要理會台上的人在講什麼。在他們眼裡禮儀不過是一種交際的工具，有用的時候就會拿出來，沒用的時候就扔到一邊。你以後也要掌握該怎麼樣合理利用禮儀這種工具，在對那些頭腦簡單的平民是很有效果的。很多的平民只要你表面上對他們彬彬有禮，他們就會真心的對待你。」博雷像位老師在教導學生一樣對王震說到：「當然這些對貴族是沒有用的，他們可以一邊滿臉笑容的跟你打招呼，一邊用劍在你身上扎洞。貴族之間的交往是講究實力的，沒有實力就是禮儀再完美也不會有人理你。我對你這方面的問題並不擔心。」
博雷說完用手指了指筆直站在牆邊的王一。
「不過即使你有了很強實力，而沒有好的外交手腕，就會被那些貴族群起而攻之。從中挑撥離間是必須學會的手段。」博雷繼續說到。
「呵呵，這還真想國家之間的關係啊。」王震笑著說。
「有的時候貴族之間的交往就代表著各自的國家。」博雷指著那些坐在台下不斷切切私語的人說：「這裡有很多人，哦，或者說幾乎沒有人是真正來這裡購買東西。這裡被他們當成一個聯絡感情和達成各種口頭協議的好地方。這些協議有時也會包括國家之間的關係，也許將來的某場戰爭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呵呵，真是太好玩了。」王震開始覺得貴族這種特殊的階層非常的有意思。
「你們在討論著些什麼？我在那台上時就能看到你們一直在討論著。」已經回到包廂裡的洛克笑著問。
「我們在討論那些坐在台下的貴族。」王震指著外面回答。
「呵呵，我們也有談到你。傑克，你還不知道洛克是個世襲的伯爵吧？」博雷笑著說。
「我早就把爵位傳給我的大兒子了。現在只是個普通的老商人。」洛克連忙解釋。
「哦，原來是伯爵大人啊！我還不知道見到伯爵大人該怎麼行禮，所以這次就先免了吧。」王震的話惹得大家都笑了。
這時外面的竟價已經開始，第一件從展示太中央升起的物品是一尊約30厘米高用整塊紅色水晶雕刻而成的裸體美女雕像，它的底價就已經達到了5000金幣。
就在幾秒種的時間裡，雕像的價格已經被抬到了7000多金幣。
「雖然這個美女很好看，又不是真的，哪裡能值這麼多。」王震總算看到比23世紀的商品房升值還快的商品了。
「其實他們並不在意拍的是什麼東西，只是在進行實力的競爭而已，況且即使是真的美女也不用這麼多錢。在有的帝國，一名極品的女僕也就3000個金幣左右。」洛克看著外面說到。
「哦，僕人和奴隸有什麼區別？」王震覺得人能被當作商品買賣那就和奴隸沒什麼區別了。
「神規定了大陸上任何一個人類都不許擁有奴隸，沒人能夠強迫任何人成為自己的奴隸，僕人必須是自願或者因為公平的契約而追隨主人。雖然僕人的一切都屬於主人所有，但是所有人類的生命是屬於神所有，沒人能隨意的殺害僕人。一旦被神殿知道有誰敢這樣做的話，立即會被懸賞追殺。」洛克歎了口氣後繼續說道：「但是很多時候由於某些原因，即使有僕人被殺了，也沒人敢去舉報。」
「也就是說僕人在背地裡和奴隸沒什麼分別？」王震連忙問。
「對，只要沒有人敢去舉報，僕人和奴隸就沒有什麼分別。」旁邊的博雷替洛克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你和茜雅還……」
「你並不是那種人吧？呵呵，所以我和茜雅才會追隨你，而且現在茜雅是你的未婚妻，我還是你的長輩呢！」博雷笑著對王震說到。
「……」王震無語。
經過兩分鐘的竟拍，水晶雕像以13500枚金幣被人買走。
「早知道拿幾十尊玻璃雕像來批發就好了。」王震在聽到這個價格後不由覺得拿劍來拍賣有些不值得。
「接下來來登場的是一把絕世的寶劍，大家請看。」隨著主持人的話音響起，王震委託那個鐵匠拿來拍賣的劍正式登場了。
「這把寶劍由一種不知名的金屬打造，劍體呈銀灰色，在劍體上雕刻了漂亮的花紋，這樣的花紋就連資深鑒定專家都沒有見過。整把劍的表面光滑如鏡，可以清晰的看到人的倒影，更誇張的是就是使用短劍在表面用力亂劃也不會出現任何劃痕。」那主持人邊介紹邊用一把短劍在劍體上刻劃了幾下，然後讓兩名壯漢把劍連著架子一起抬到台下讓每個嘉賓觀看。
「如果各位不相信可以用自己身上帶的武器來試試。」主持人的這句話剛剛說完。就一名年輕的貴族抽出身上的佩劍用力劃了幾下，然後他用驚訝的表情叫道：「神啊！表面上真的沒有一道劃痕。」這引起了那些貴族的興趣，紛紛抽出劍，甚至是手斧來試驗。一聲聲驚訝聲從他們嘴裡發出。
而坐在小包廂裡的王震到是很鎮定，他根本不擔心這把劍會被劃出劃痕。以貧鈾鎢鋼的硬度再加上經過防刮花的納米級鏡面處理，除非是硬度更高的物體才能在上面留下痕跡。否則就和拿軟布在劍上擦拭的效果沒什麼兩樣。
「這就是你賣的劍？」洛克驚訝的問。
「對。就是我昨天說的那把帶有詛咒的劍。」王震笑著說道：「不過這把遠沒有昨天我要送給你的那把劍好。」
「用了這麼多年的劍，我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吸引人的劍。的確可以稱為絕世寶劍。」博雷也非常中意這把劍，雖然王震已經說過這把劍並沒有昨天那三把黑色的劍好，可是這樣華麗的外觀還是讓他勾起了擁有一把的想法。
當所有的嘉賓都檢測完後，劍又被放回拍賣台的中央。
主持人接著說道：「它並不僅僅只是好看、耐磨而已。目前我們拍賣行使用了20把上好的劍做測試，都無一例外的被它輕易地削斷。如果哪位嘉賓想試試它鋒利的程度，大可上來來測試。」
也許是都被這把貧鈾鎢鋼劍的表現所折服，怕在台上丟面子，這回就沒有哪個貴族敢上去試驗了。
在等了幾分鐘後，主持人看到沒有人想要上來試劍於是開口說道：「現在各位一定非常的想知道這把神奇的充滿王者霸氣的劍的底價是多少。現在由我來告訴各位這把劍的底價是……兩萬枚金幣，每次最低加價500枚金幣。請問有哪位出價嗎？」
在座的全都愣了半秒鐘，然後幾乎所有的人都舉起了手。
「兩萬五千。」
「三萬。」
「五萬。」
「十萬。」
不到三秒鐘時間，這把劍的價格就被抬到了十萬的天價。
可是還沒等主持人詢問是否還有更高價格。
「二十萬金幣。這把劍我要定了。」一個坐在比較靠後的貴族叫到。
「二十五萬，誰也別想跟我搶。」另一個人立即站起來叫價。
王震在小包廂裡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兩個人，其實他心裡早笑翻了「這樣一根破鐵條竟然有人出價二十五萬金幣。如果按23世紀的黃金價格來換算的話，這都夠買十多輛重型坦克了。」
原來出價二十萬金幣的那個貴族也站了起來，眼紅脖子粗的叫到：「三十萬金幣。」
這讓以為二十五萬金幣就是最高價的王震把剛喝到嘴裡的果汁給噴了出來，坐一邊的茜雅連忙掏出手絹為他擦掉沾在衣服上的果汁。
「他們分別是兩個敵對國家的王子，現在較上勁了，你等著收錢吧，哈哈。」洛克為王震解釋了那兩個貴族會契而不捨的原因。
「好，算你恨，我出四十萬金幣。」
這句話讓所有參加拍賣的人都吃了一驚。
這一回那位出價三十萬金幣的王子也只好偃旗息鼓，他垂頭喪氣地坐回位置上。
經過主持人的三次詢問後，這把劍以四十萬的價格被拍賣出去。
在場的人中有兩個人大笑了起來，
一個就是那位花四十萬買到劍的王子，他邊笑邊叫著：「哈哈，我贏了，我贏了……」就好像他已經用這把劍成功征服了剛剛跟他過不去的那位王子的國家。
而另一個人當然就是不到10分鐘就從貧民成為萬金戶的王震，雖然同樣是在笑，不過他嘴裡叫的卻是：「哈哈，竟然有這樣的蠢蛋，真是絕世的棒槌，『絕世寶劍』配絕世棒槌，真是絕配啊，哈哈……」
接下來拍賣的物品再也沒有出現像這把劍那樣激烈的競價場面，但是都以不低的價格被拍走。而且出價最高的人都是剛剛那位競價失敗的王子，或許他是想從這些剩下的拍賣品中找回點面子。
在舉行了簡短的物品交接儀式後，主持人宣佈拍賣會圓滿結束。
回到旅館的王震立即換掉被果汁弄髒的衣服，然後拿著剩下的那把貧鈾鎢鋼劍，在王一和另外十名全副武裝的機械士兵保護下，奔向那個鐵匠鋪。
王震剛轉進到鐵匠鋪所在的街道，就看到那中年鐵匠站在鐵匠鋪外焦急的張望著。
王震連忙走上去把那中年人拉回鐵匠鋪裡，並讓王一把店門給關上。
「怎麼樣？錢拿到了嗎？」王震小聲地問，他生怕隔牆有耳。
「當然，約定好的東西呢？」那中年人也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到。
不知道的人可能會認為他們在交易什麼非法物品。
「在這裡。」王震把用布條包裹著的劍放到桌子上說：「和今天賣的那個是完全一樣的。你先把錢轉給我。」
中年人聞言立即掏出金卡把錢轉到了王震的金卡上。王震看著金卡上顯示的餘額，想笑又不敢笑出聲，憋得難受。
「這個東西的價值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勸你最好把它改頭換面一下，然後放在個安全的地方。」王震好心的向鐵匠建議到。
「這個我明白。」那中年人兩眼直直地盯著握手裡的劍，良久才說道：「的確是和原來那把是一樣的，這劍實在是太美了，你放心，我會妥善保管它的。它現在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但願如此。」王震邊說邊小心地收好金卡，帶著王一他們離開鐵匠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