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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小節 誕生(下) 文 / 九魚

    托握住羅莎麗婭的手心裡與面容一樣沉靜。

    他的縱容與大度就和養殖玫瑰的農戶相類似——日夜照顧細心服侍無數次地被銳利堅硬的刺刺入皮肉也沒有絲毫抱怨與憎厭之心……這些都能在最後採摘的那一刻得到報償。

    在伊諾死亡之後聖殿騎士中就沒了可以教導或者壓制羅莎麗婭的人而且羅莎麗婭對於拋開他們以及他們的期望與安托在聖哲面前下誓言成為夫妻一事似乎始終有點不安——他們在此之前一直將羅莎麗婭奉為貞女。這導致了兩者雖然還住在同一個建築內(王室贈與羅莎麗婭的城堡)但都有意識地迴避著對方更遑論如同以前那樣形影不離了;教廷派遣來的嬤嬤雖然細緻卻更為注重自己的修行何況其中一個已經被阿涅利以重金收買——金錢對於一個虔誠的聖職者自身或許沒什麼作用但對於達成一個聖職者的願望卻有著相當大的作用兩位嬤嬤之一此生所願除了將自己完全的獻給聖哲之外就是在她的出生地——一個位於山脈深處貧瘠的荒涼的村莊裡建造一座真正的結實的石頭教堂。

    至於身邊的朋友與僕從那些據說支持羅莎麗婭的貴族們根本就不會在讓自己的妻女和這個遲鈍的小傢伙有著點頭問好之外的關係王室的僕人們謹守本分完全不去干涉主人的事情以及出現在不屬於自己的地方—這讓安托輕而易舉地控制了羅莎麗婭。

    在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眼裡托是最值得信任的最可靠的他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在她處理生活中一些令人不快的事件譬如媒體收益王室事務等等、總之一切需要她盡快作出決斷卻感到無計可施一籌莫展時時出現在她的面前他從不只為自己著想而傷害她或者強迫她做什麼不對她說謊不引誘她採取有害於自己的行動不會因為她的一時衝動而生氣……就算是真正地為她著想不會以命令的口吻與傲慢的態度對她說話即便在他成為她的丈夫之後。

    羅莎麗婭對安托感到十分滿意她不願意忍受任何犧牲不想有什麼人在她那裡得到特權所有的事情都必須按照她的想法行進——但對於外界事物的無知讓她毫無所厥地吞下混雜白花曼陀羅的鎮靜劑加入大量豆蔻、丁香、肉桂、番紅花(催情效用)的飲料與食物……她甚至覺得那些東西很美味|新奇卻不知道正是因為這些香料具有的催情作用在伊諾尚未離開她的飲食還會受到嚴格監管的時候無論在原料還是配料中是絕對看不到這種東西一絲一毫的影子的。

    這些植物催情的效果是微妙的、柔和的至少她在投入安托懷抱的之前與之後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懷。

    幸而她還可以聖哲曾經說過「人單獨不好。」來寬慰自己為自己脫罪而且因為聖哲也同樣說過:「你們要生育繁殖」她決心要為自己的「罪行」來尋找一個可行的赦免——無需安托考慮如何勸說她自己便作出了盡快受孕的決定雖然王室的御用醫生與府的專科醫生都表示她最好在五六年後再考慮生育的事情。

    羅莎麗婭的身體並不適合懷孕身型單薄體質欠佳窄小的胯部很容易導致難產。

    她現在已經嘗到了一意行的苦頭。

    醫禁止她再次下床跪拜祈禱。並且讓所有人做好剖腹產地準備。並且悄悄地在營養液中混入了麻*醉藥劑——但一點用也沒有。曼陀羅花粉地力量要比化學貧合成地麻醉劑更為悠長。以往積累下來到地藥性足以消弭那一點人工製品所能起地作用。羅莎麗婭痛苦地。沙啞地嘶喊。汗水與羊水。血水~透了柔軟地床鋪。她甚至無法去後悔自己沒有聽取醫生地建議保留體力。或者採用無痛分娩——當她決定放棄自己原本地堅持時。卻現自己連說話也不能夠了。她地整個身體失去了除了疼痛之外地所有感覺。她嘗試用力。但一點力氣都沒有。

    色地人影在她眼前晃動。耳邊嗡嗡嗡地。全是距離遙遠地雜音。

    過去地事情。那些她不願想起來地事情——她被吊起來。懸掛在床柱中央。父親揮舞著殘破地馬鞭惡狠狠地抽打她地脊背與屁股。母親在一邊捧著聖經。譴責自己地過失。因為她居然生下了一個猶如惡魔般下賤墮落地女兒……她進了修道院。那裡除了禱告之外不准出一點點地聲音。吃飯說話地孩子得用舌頭畫十字架。畫在什麼地方呢?地上。她得地。那些濕漉漉地十字架。很快就帶上了血。因為石板地總是有著眼睛看不見地縫隙。而縫隙地邊緣就是割舌地刀刃……

    邪惡地異端……血腥地奔牛……潰爛地嬰兒……民眾鄙夷地眼神……媒體苛刻地評論……最後是。伊諾……失望地眼神……

    他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回來。

    ****

    從「不自然人為的方式」從母親的腹腔中取出的嬰兒很瘦弱幾乎可以放在一個魚盤裡而不用擔心他掉下來。

    「一個男孩。」醫生說。

    「是的。」安托說他看了一眼手術台上的羅莎麗婭她單薄的就像白紙上的線描人物。

    他面無喜色不過人們可以理解自己深愛的妻子生死未卜就算有了兒子也不會高興到哪去。

    嬰兒雖然瘦弱但足夠健康在嬰兒監護室裡呆了12個小時安托就獲得允許把他抱起來他拒絕了護士的陪同希望能和自己的兒子單獨呆一會。

    這能讓人理解但令人意外的是護士回來的時候沒有找到嬰兒還有安托監控攝像表明孩子的父親抱著孩子離開了監護室。

    他們以為他帶著孩子去看羅莎麗婭但羅莎麗婭所在的重症監護室除了她自己與護士之外一個人也沒有。

    羅莎麗婭依然處於昏迷中。

    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是撒丁第三王位繼承人雖然他(她)的母親成為王儲的可能性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準確點說是再也不可能了但嬰兒從來就是希望的象徵。

    ****

    下一張小南瓜就出來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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