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費力勳爵呢?」在等待甜品的時候卡梅似乎是問道在預備今天的晚餐時她特意去問了問老頭子。
別人或許連亞利克斯是什麼時候到達這裡的都不知道更不用說詳細的隨同人員名單了但堂塞利埃裡絕對不在此例:「他這次沒有跟著你嗎?亞利克斯?」
「他來不了了媽媽。」維爾德格軟綿綿地搶先回答道:「多出來的那份杏仁餅和大米布丁就交給我吧——那玩意兒不適合久存。」
「對於你來說任何好吃的東西都不適合久存。」卡梅抿著嘴唇故作嚴厲地說道不過還是把原本為費力預備的杏仁餅給了維爾德格把大米布丁給了亞利克斯——這種甜品微微的帶著點酸味在上面灑著肉桂粉口味濃郁而奇特卻很能讓得回味覺不久(相對於他生前死後合計起來近3oo年的時間來說)的巫妖喜歡——他無視於死靈騎士殷切的眼神接過了盛著布丁的盤子把叉子叉進柔軟的甜品裡……
「嗯……有一些協調事務需要費力去做。」亞利克斯說道安詳地搖動叉子把一塊大小適中的布丁放進嘴裡。
就在亞利克斯與維爾德格在薩利埃裡莊園的餐廳裡心滿意足地享受著各類美食與雙份甜品的時候費力勳爵正在一個走廊的拐角站著他的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雞蛋土豆煎餅和一杯當地的雪利酒——偶爾他會這樣毫無儀態可言的站在走廊的陰暗角落裡吃東西如果被朗巴爾夫人看到一定會一聲不吭的暈過去——因為尖叫對於一個有教養的夫人來說也是不被允許地。
聽著從不遠處緊閉的門扉中傳出的尖叫費力一邊懶洋洋地的咬下一塊香脆的土豆餅一邊對那個總是打扮得如同狂歡節遊人的聖殿騎士報以深切的同情——不過也就到此為止。
所謂地協調事務或者說需要協調的對象——指的是在阿涅利相的「建議」下與亞利克斯同行的羅莎麗婭——公主殿下一行。
作為一個王室成員乃至於王儲屬於自己的時間少之又少所作的每一件事情——至少是公開的事情都有其意義與目的;如同公元前同時統治著上埃及與下埃及的法老除了貴族與官員們聚居以政治為中心地東撒丁以經濟為中心的西撒丁也是歷屆國王注重的地方以往的每一年女王陛下都會在秋季巡視整個西撒丁以自己地威嚴高貴穩重溫和安撫每一個子民——雖然她所居住的宮殿都在東撒丁但她同時也是西撒丁地君主。
這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地宣言與肯定。
當瑪麗婭女王陛下以身體突感不適為理由將這個重任交給了亞利克斯代行地時候。羅莎麗亞派地貴族們自然不可能聽之任之——亞歷山大在西撒丁地支持率已經夠高了。他們一方面對關於王儲瀆職罪名地「第二次調查請求」表示支持。一方面將羅莎麗婭提上行程名單——為了讓更多地人感受到聖母地奇跡——他們是這樣說地。
他們希望羅莎麗婭可以在西撒丁爭取更多地民心——而不是繼續呆在撒丁府帶著那些朝聖者通宵達旦地遊行。這些外來地朝聖者對於王儲人選地更迭並沒有很大地作用。
羅莎麗婭並不願意離開撒丁府。但令她無可奈何地是聖跡似乎不再如以前那樣容易降臨了——在一晝夜地苦行祈禱之後依然沒有聖光降臨之後。她幾乎昏厥了過去。而且手腳都開始酸痛難忍。嬤嬤嚴厲地譴責她不知惜福。這讓她感到恐慌。加倍地頭暈目眩……最後她不得不依照那些貴族地吩咐。離開那些尊崇著。愛戴著她地虔誠信徒們。到那些粗魯野蠻地偽信者中間去。
她感到悲傷。屈辱。絕望。
這三者都在沉默中累積著。即便是陪伴在身邊地安托為她打開車窗。讓溫柔地風攜帶著新鮮地空氣吹拂過整個車廂。並且將西撒丁地美麗景色一一指點給她看。崢嶸岩石中鮮花處處地小丘。古風猶存地金黃色麥田。青紫色葡萄田中間地一條小路。藍寶石一樣地湖泊。紅瓦屋頂地村舍。用火山熔岩砌成地黑色尖頂地鐘樓上聳立地十字架——這些都沒有能夠引起她地興趣。
再接下來安托也只好安靜地坐在隔壁的位置上打開了一份報紙——上面的新聞又讓羅莎麗婭感到不快活甚至惱怒起來因為那上面赫然是莉莉的照片她猛然奪過了報紙撕碎然後一天沒吃任何東西也和任何人說話包括安托與她的繼承人。
莉莉在第一次調查結
並沒能立刻離開撒丁她還需要隨時接受詢問因+一份委託書把一些版權問題以及相關收益交託給了巴巴拉對此她深感歉疚但巴巴拉只是響亮地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作為酬勞。
因為考慮到現在的證人身份莉莉沒有遵照朗巴爾夫人的安排住到她位於府近郊的一間小別墅裡去而是租下了廣場周邊的一個小套間事實上她知道這也是有關人士的照拂看看街道上那些擁擠的帳篷——已經習慣了快節奏高緊張度的西大陸聯邦生活的莉莉很難閒得住在休息了一晚之後她就精力充沛地投入到慈善義工的行列中去了——本來撒丁只有寥寥幾家慈善機構以及醫院因為撒丁人的古老傳統與勇於負責的性情很難讓他們拋棄自己的孩子以及老人每個人也總是盡其所能得找自己能幹的活兒干而不是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在街道上晃蕩;確實無法養活孩子的寡婦與不幸失去了所有孩子的老人會得到自己鄰居的救濟與幫助就像安托的親生母親一樣就算她有個不名譽的私生子但鄰居們依然願意為她湊錢看病買棺材下葬……所以這個組織是為了現今激增到一百五十萬的朝聖者而臨時增設的。
聖殿騎士團的物資與人員面對這個巨大的數字只能說是杯水車薪而女王陛下又堅決地將神聖公國的下屬組織阻擋在撒丁的國門之外——朝聖可以要想建立什麼團體無論是為了聖跡或者慈善——不可能。為此女王陛下承受了不少壓力那些因為缺乏足夠的休息與乾淨的飲用水食物藥物而生病甚至死亡的朝聖者無會成為她的罪過雖然撒丁府以及近郊的居民都自地行動了起來——他們維護秩序疏導交通收容走失的孩子與老人收集成噸的垃圾——但從來沒有過此類工作經驗的撒丁民眾很難做到面面俱到有條有理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疏漏出現在各處。
莉莉敏銳地覺了這一點她向女王陛下諫言向全世界招募志願者。
撒丁以往從來沒這麼幹過。
瑪麗婭女王陛下決定一試但這件事情能不能通過議會那關還在兩可之間——於是莉莉率先以自己的名義在網絡上佈了公告——幾乎在一小時之後西大陸聯邦最有名的慈善機構也就是米高萊克最多捐助的一家他們的負責人因為米高最後一次的環球演唱會而與莉莉相識他小心地回復了她:撒丁府的困窘人們有目共睹神聖公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在撒丁國域以外的數家報社中對此曾做過大肆報道煽情的語言只差將女王陛下斥之為自私的異端蠻橫的獨裁者思想紊亂的古板老人等等的評語不一而足——各家與教廷無關的慈善機構也因此裹足不前之前也有生過未經國家同意而進入重災區的慈善工作者被囚禁以及殺害的事情這讓所有的義務工作者都懂得了警惕——他們雖然熱情善良無私但絕對不是無腦。
莉莉的信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們的熱情號召引來了無數志願者他們紛紛向各國的撒丁大使館致電致函要求前往撒丁——原本議會中的一部分人指責女王陛下因為一己之私而妄顧朝聖者生命安全的長矛現在朝向了它們原先的主人他們不能拒絕。
當然這些志願者的行動不會像普通民眾那樣毫無頭緒組織者們以最快的度完成了一系列的相關工作所有的一切在指導者的導引下有條不紊的展開……萬幸的是至此還不曾有一個朝聖者死亡最危險的是聖跡結束之後才趕到的重危病人他們根本不應該這樣千里奔波而其中的一些人也許無法支持到下一次聖跡出現了——這時候志願者中醫療人員起到了最為關鍵的作用他們的救援至少可以保證患者登上飛機或者進入醫院。
這一切都是在羅莎麗婭離開府的時候生的這讓她大為光火——她喜歡這種嶄新的生活祝福別人和他們握手帶領他們祈禱向他們微笑她喜歡看那些激動地流下眼淚的面孔這讓她倍感自信內心充滿了使命感——但她一離開那兒就什麼都沒有了雖然數萬人為她送行幾百人決定跟隨羅莎麗婭的心還是空蕩蕩的——尤其在報紙上看到人們把莉莉的照片登在她的照片下面並且稱她為「撒丁的天使」的時候這種抑鬱而痛苦的情緒就將她整個人都控制住了。
現在這種不良情緒帶來的後果終於完全地爆了出來。
她拒絕參加明天的聖南西亞節開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