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與七月交界的那幾天裡亞利克斯返回撒丁一個目的地並不是府而是撒丁海軍軍事學院——如果大人們還未忘記的話他還是這個輝煌學府的三年級學生——將在七月旬和112名三年級生一起成為軍事學院畢業典禮的主角從女王陛下而非往常的學院院長手中接過他們的畢業證書並被頒榮譽勳章。
所有的人都為之興高采烈——除了一些頑固的阿涅利派人士對此他們頗有微詞他們總認為女王陛下應該將腳尖停止在任何一家軍事學院的大門警戒線之前就像是這位尊貴的女性從不踏入下議院那樣——但無論是憲法還是民法都沒有關於此項內容的法令即便有民眾們也會支持女王陛下的決定而將它修改掉——撒丁人一向尊崇母親以至於有著「一盎司的母親勝過一磅的神父」之說。沒人覺得一個母親會不想或者不應該和自己的兒子待在一起尤其是在他最為驕傲的時刻之一。
為了迎接女王陛下的到來所有的學員都投入到了清潔與整理工作之中去亞利克斯分配到了一項很不錯的工作——在滾燙的陽光下給學員宿舍的外牆塗刷油漆他和幾個三年級學員一起坐在從屋頂吊下的長木板上一手拿著油漆桶一手拿著刷子他們必須動作協調一致才能把活幹得又快又好教官們為他們準備了報紙折疊的帽子以免他們的頭被難以清洗的油漆污染不過亞利克斯覺得更多的是為了昭示教官們某些時候顯得極其惡劣的幽默—那帽子被折疊成王冠的形狀。
亞利克斯的同伴有點傻乎乎地衝著身份尊貴地同學微笑——亞利克斯現自己回到這裡的時候人們那種熱忱與殷切的態度完全沒有因為長達數月的離開而變得淡薄甚至更一步地高漲起來——他願意將此解釋為必定伴隨著女王陛下地到來而到來的赦免——正如我們前面所說過的那樣女王陛下如果說出:「我赦免你們所有地過錯。」那麼那些在軍事學院嚴苛的清規戒律下被扣除的分數以及這些分數所代表的節食禁閉面壁罰站懲罰性背誦持槍正步甚至於退學的威脅都能夠被一筆勾銷——這可真是一件令人歡欣鼓舞的事情。
但事情並不完全是這樣的據亞利克斯所知在女王陛下的數個王室顧問中有一個極為擅長操縱新聞媒體地人可以說是他幾十年如一日地成功塑造出女王高貴莊嚴而仁慈親民的形象而現在他的興趣顯然已經轉移到亞利克斯的身上——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大的挑戰畢竟王儲前二十八年的身份實在是過於敏感了。確保費迪南德家族的地位和名譽免遭損害繼續鞏固王室在世人心目中的至尊地位以便王儲能在不久地將來順利登上王位成了他全力以赴的目標。
他有一批得力助手他們每天都會搜集大量的最新訊息中間找出那些旗幟鮮明的攻擊明褒暗貶地詆毀似是而非的暗示或者引導人們往一些不好地地方聯想的消息與評論然後確定是要隱蔽地反擊或者巧妙的化解抑是設法令它無聲無息被湮沒……當然他們更懂得如何從最好與最少地視角去展示王儲的優秀之處他們小心而謹慎地挑選著那些被認為有權利對王儲的言行表意見的人確保他們依然保持著對於王室與國家的忠誠懂得必要的沉默而不會想著借由這個機會大橫財或者自我炫耀如亞利克斯曾經就讀的大學校長以及教授亞利克斯在軍校的同學與教官還有在「女王號」上服役的軍官與部分船員——他們是職業的在這方面相當富有經驗知道該做些什麼怎樣達到預期的效果。
他們的努力卓有成效現亞利克斯已經博得了絕對多數的民眾的尊敬與支持他被認為是一個「沉默寡言但性情溫和穩重可靠忠於職守的賢德之人。」
對此亞利克不置可否巫妖從不介意被套上各種各樣的殼子只要能夠不影響到他的計劃就可以——而在他的計劃中有著一個不可隨意褻瀆掌控傷害的身份確實很有必要譬如這次危險至極的盜竊(信仰之力)與「費麗西亞」的獲得如果脫離了薩利埃裡家族的財力支持與撒丁的王儲身份恐怕連開始的可能性都沒有。
勢確實美妙無比但它終究只是獲得力量的工具而已——亞利克斯輕輕撫摸了一下隱藏在中指骨節中的美鑽露出一個罕見的真實微笑。
「您:事吧先生。」一個三年級生注意到他的停頓於是傾身過來友好地說道:「您的臉很~也許您需要先休息一下我想我們可以接著做完剩下的工作。」
「謝謝。我沒事。」亞利克斯微笑著回答道:「只是按摩一下手指地關節而已。」
費麗西亞地質十分純粹。她地忠誠伴隨著她地使用權轉移而轉移。而且在她簡單地思維中沒有所謂地善良與邪惡地區分。無論是吞噬靈魂(巫妖可以通過個標準動作來吞噬被靈魂寶石禁錮地靈魂)或者是偽裝不死生物(改變一個不死生物地外貌。包括衣物武器裝備。使其看起來
物。與其互動時可通過意志豁免認出)。她都會奉獻出自己地力量。毫無疑問地。這令巫妖感到十分滿意——尤其是在她地力量下所驅動地偽裝不死生物法術。與亞歷山大石所驅動地同類法術有著微妙地區別——亞歷山大石是用自己地力量影響周圍地一切使之暫時改變它所需要地狀。而費麗西亞卻是直接影響他人地思維。讓他以為自己已經看到。嗅到。觸摸到……事實上。亞利克斯依然保持著不死者地所有狀態。只不過別人一廂情願地以為自己所與之朝夕相處是個有著鮮活血肉與豐富情感地人類罷了。
前者修正地是施法者。後者修正地是受法者。這兩者地區別可是很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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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軍事學院地畢業典禮早有規章。就算是女王陛下親臨。其中地程序也沒有什麼可改動地。唯一地不同也就是檢閱這些未來軍中棟樑地不是女王陛下地代表者——軍事學院院長。而是女王陛下本人。
在典禮日的早晨撒丁的女王陛下以傳統的側鞍式策馬走過雪白的方隊—這些都是和她的兒子一樣氣宇軒昂的小伙子他們挺起胸膛抬起下巴眼睛因為激動而閃閃光——他們之中有不少人是第一次見到真正地女王陛下而非畫像或者電視上的二維影像她正如人們所想像的那樣高貴而美麗銀灰色的絲絨寬擺禮服並沒能妨礙住她在馬匹的脊背上將身體挺得筆直胸前佩戴著金色藍色與紅色的綬帶與勳章不曾被帶著冠冕的頭紗完全遮住的捲曲銀在早晨地陽光中渲染成與之相同的顏色如同赤金的冠冕一樣璀璨奪目而她的黑色眼睛則在明亮的天光下變得更為淺顯得如同茶色地水晶那樣溫潤而慈祥。
「忠於您陛下!」他們齊聲高呼忠誠之情有如大海的波濤那樣在他們堅實地胸膛中翻滾這是真實而火熱的情感只有那些還未被軍校之外地世界污染與扭曲的心靈才能夠擁有地。
女王陛下只是匆一瞥就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孩—母親的眼睛輕而易舉地找到了亞利克斯修長而瘦削的身軀他只有順滑整齊的頭與眉眼是烏黑的還有抿成一線的嘴唇是寶石紅色其他地方都是白色的—海軍的軍禮服是雪白的而這個年輕人暴露在外面的皮膚依然頑固地堅持著原有的***與光潔好像前幾個月的艱苦操練與海上的風浪從來就沒存在過這讓他看起來猶如一尊只有頭眉眼與嘴唇上了顏色的大理石雕像女王陛下想到托馬少將曾經與自己說過的——那個「白爵士」的綽號微微的一笑雖然只是稍縱即逝但亞利克斯敏銳的目光依然準確地捕捉到了它。
這個軀體真正的母親似並不像人們所看到的那樣好——巫妖的眼睛是非常犀利而挑剔的——她的眼睛更深地凹陷了下去而她的鼻樑則更為鋒利地凸出她之所以選擇絲絨而不是綢緞的禮服或許也是為了掩蓋身體的單薄眾所周知絲絨總是要比綢緞更為飽滿與堅挺一些的而且也不容易看出肩膀與腰部是否增加了絲棉的軟墊好將衣服撐起來。
這種感覺在勳時更加強烈畢竟兩個人會面對面地站著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個手臂亞利克斯的身高讓他可以很容易地看到禮服的高領下掩藏的細瘦脖頸——女王並沒有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從安妮捧著的盒子中拿起那個小小的榮譽象徵而是摘下自己的十字勳章扣在了兒子的胸膛上——亞利克斯因為服役期間表現卓異而獲得了二級十字勳章以表彰他的勇敢果斷以及智慧。除了這個之外亞利克斯的胸前還佩戴著銀質的外交勳章以及金色的玫瑰勳章後者代表著他已成為皇家警衛團的一員。
「以你為榮我的兒子。」女王陛下迅地握了握兒子的手臂她只有做到這個程度而已然後便轉過頭向下一個受勳者微笑了。
她手指就像鉛筆那樣細而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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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昨天下午回來的寫了兩章得不是很滿意於是重寫——真的是太累了還是沒有堅持到最後……這兩天幾乎都是連軸轉一刻不停的在九華山陡峭的山路上跋涉天知道我們的老闆怎麼有著這樣充沛的精力與興致呢?在工作結束之後還有力氣招呼我們這些小人物去唱歌——午夜12點才能休息次日凌晨5點就要起來然後又是十幾的急奔走——我甚至來不及看看身邊的景色某些地方沒有纜車索道爬上頂峰的時候幾乎沒有了痛苦以外的感覺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古人說階涼如水我深有感觸——因為我就是在廟宇前白色石材的平台上不顧一切的五體投地的佛祖應當十分感動。
嗯我的職業是和尚或者尼姑我肯定這一點。
另外劇透一下這一卷的女神不止一位其中的關係比較複雜所以我落筆也會比較謹慎……不要急著催促我說明一切……毫無懸念可言了……遊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