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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小節 王子 文 / 九魚

    雖然選擇你就是因為可能性較大但是沒想到那麼簡]x王儲殿下……」巴巴拉對這個可謂世界造型最為簡潔的王冠愛不釋手尤其是上面的那顆鑽石呈現出明顯的「火彩」(火彩:因其璀璨如一團火焰在鑽石中流動而得名)美麗得讓人窒息

    事實上除了皇冠之外古貴族中的男性冠冕保存下來的很少這個王冠原本屬於一個女性公爵

    「噢抱歉」巴巴拉將王冠交還給亞利克斯從臀後的褲子口袋裡摸出了電話:「……」她微微地側轉過身去:「好的我馬上就來」巴巴拉關閉了電話皺著眉頭眼角下垂歎了口氣——糟糕透頂:「莉莉出事了」她說

    莉莉被控販毒襲警——兩項罪名都導致不能取保候審因為販毒的罪行中有同案犯潛逃——巴巴拉收養的那個嬰兒的母親來了她拿出了身份證要求看一看孩子並乘機留下一罐奶粉但裡面不是奶粉而是海洛因

    原本這件事情是可以通過巴巴拉來解決的西十二區到十六區的警察局都知道有這麼一個熱心過度的前明星在幫助這些在他們眼裡都是些垃圾的貨色雖然他們從來就認為這些志願者的善心用錯了地方但對他們還是比較尊敬的——不管怎麼說經過他們的努力這5區的治安情況確實有著一定的好轉

    不過仍然有些人頑固地認為這5區裡只會有罪犯與即將成為罪犯的人哪兒不會出現體面人即便出現了也只是來藉著一身光鮮亮麗的打扮來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尤其莉莉還是個西撒丁人——好像罪名就寫在她的護照上似的她被監視著那個吸毒犯母親的警察衝進門來逮捕在被帶回警察局後一個女性警察把她單獨帶進一個房間搜身過了幾分鐘外面的警察聽見同事在怒吼兩個男警察費了好大勁兒才把狼狽不堪的兩個女人分開——具體情況不得而知但她顯然和莉莉互毆過了

    巴拉獲准和她見面她看見這個小姑娘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看到了一隻在冬天被雨水淋過了的鵪鶉

    「你想見見誰嗎?」巴巴拉問道她知道這個天真的小姑娘遲早要親身嘗試一下這個世界的危險與殘酷但在這個時候……哦或許她是真的不幸

    莉莉搖了搖頭雖然她的身體在篩糠般的抖——在來到貝弗裡之後她聽到過的入獄以及被捕之類的消息簡直比在家鄉聽到的還要多偶爾也能感覺到這裡的執法者對西撒丁人那種根深蒂固的歧視與偏見但……這還是她第一次那麼切實的感受到這種可怕的壓力——罪犯以及罪犯的親屬在他們的眼睛裡是完全一樣的——這多半是事實因為你不能對你所愛的人遭受的苦無動於衷

    這裡是另外一個世界不屬於正常人的世界而她幾乎踏了進去——只是保持沉默她就差不多用盡了全部力氣

    巴巴拉的律師向她抱怨這小女孩一句話都不肯說無論是面對警察還是律師幸好那個女警同意和解但因為販毒罪名還需要抓住那個扔下了海洛因奶粉罐頭的女人:為什麼西撒丁人不能出現的關係不管是暗中監護莉莉的人還是「恰逢其會」的亞利克斯等那是給莉莉的棺材上敲釘子

    不過費力也不會允許亞利克斯或者維爾德格在這種情況下出現

    「好吧讓我們幹我們可以干地事情吧」巴巴拉無可奈何地說:「亞利克斯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很抱歉但我可以知道是什麼事情嗎?」費力禮貌而警惕地問道他盯著巴巴拉好像是她送莉莉進了警察局而且下一個就輪到他尊貴地王儲殿下了

    「好事情」巴巴拉有條不紊地打開隨身攜帶地化妝箱:「兒童慈善醫院地生日會滿足一個孩子地願望——他想要成為一個王子」

    ***

    維爾德格表情古怪地看向亞利克斯

    他不但答應了巴巴拉的請求而且還按照她所希望的更換了衣服害得他也要一起穿上那些繡花的寶石套裝——那上面的寶石根本就不能稱之為點綴了

    巴巴拉也回到家裡換上了最細膩柔軟的紅色天鵝絨長裙耀眼的紅寶石飾套裝加粗的濃黑眼線眼角處高調的上揚明艷而張揚的紅唇清晰的面部輪廓——就像她在前一個年代中飾演的任何一個女性一樣張揚而強勢當她踩著水鑽飾面絲絨表層的8寸高跟鞋走出來的時候守在那輛奢華囂張的銀白色防彈車邊的費力臉上好像被什麼人突然掛了一張名為「質疑」與「排斥」的面具

    「我們是要去某個慈善招待會——或者私人晚宴?」費力乾巴巴地說道

    「希望您不會認為一個孩子的生日會就不值得隆重裝扮」巴巴拉冷冷地說道:「他們所想要見的不是個普通的志願者而是大明星與王子孩子的心和眼睛是連在一起的他們看不到自己從童話書和畫報上看到的東

    會堅決否認你的身份——您不是以為這些最大也只有孩子能夠辨識護照吧」

    「那麼說您大可以僱用一個戲劇團」維爾德格沒想到在西大陸聯邦的假日裡還要穿上這套讓他很不舒服的衣服

    「你的意思是」巴巴拉的微笑簡直可以媲美巫妖的「冰寒之觸」:「在教導他們不要說謊的時候自己說謊?」

    「如果他們說要見見聖母呢?」

    「聖母?我不知道」巴巴拉輕聲說道:「誰又能猜到孩子的心思呢?孩子都是純潔的他們總是無比天真用驚奇與魔幻般的眼睛去看世界他們腦中沒有大人那麼僵化與無聊也許我們每一個志願者護士醫生花朵樹木甚至一縷陽光……每一個讓他們快樂的東西都會是他們心中的聖母」

    「說得很好」亞利克斯說道

    巴巴拉看了他一眼搖頭:「這不是我說的……是我的一個朋友一個……很喜歡孩子的朋友」

    「噢?我們可以見到他嗎?」維爾德格以為巴巴拉說的是某個志願者或者工作人員——一個溫柔可人的少女……

    「我想不行」巴巴拉轉過頭去看向車窗外面:「他已經死了五年」

    ***

    巴巴拉所指的兒童慈善醫院事實上更像是個收容所因為它裡面幾乎都是貧民區的孤兒就算身體上的傷痛痊癒了也沒人接他們回家

    他們有些是被自己的父母遺棄有的是看著自己的父母被打死或者被捕所的在長期的貧窮與暴力中他們中的某些人會變得性情暴躁不懂得怎樣與別人友好相處對外界的刺激十分敏感控制力極差哪怕只是微小的衝突也常付之以各種攻擊性的行為造成嚴重的後果……有些遭遇更為可怕的孩子則相反——他們在暴力的壓制下變得陰沉而扭曲對周圍任何人和事漠不關心相對於前者來說他們更加危險他們懂得偽裝說謊沉默一件你看來只是很小的事情就可以成為他們殺傷別人的理由——沒人告訴過他們不可以只有人言傳身教

    在這所慈善醫院存在之前貧民區多的就是這種孩子為了生存他們什麼事情都會幹——雛妓或者給皮條客毒販跑腿望風三五成群地遊蕩偷市的東西或者扒竊路人的錢包搶劫放學回家的孩子等他們長大了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第二代罪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個惡性循環就像是荒原沼澤中的植物芽成長播下種子死去腐爛……然後新的一代又從泥沼中冒出頭來

    不過亞利克斯他們看到的都是些目光清澈笑容燦爛的孩子他們衣著整潔談吐文雅有禮有節一些比較小的孩子猶帶童真當一個只有三四歲一小撮頭上帶著很大的粉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踉踉蹌蹌跑過來抓住費力的袍子花邊時就連一直臉色嚴肅凜然不可侵犯的秘書大人也不禁稍微放緩了僵硬的臉部線條

    巴巴拉還有迎接他們的工作人員一再提醒千萬不能詢問任何一個孩子的過去或者傷病的緣由更不能說:「你真不幸」或者說「你真幸運」——這兩句話對醫院中的孩子殺傷力同樣巨大很可能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後果——他們需要被當作普通孩子看待但又不能被當作普通孩子看待

    想要成為王子的孩子是個十三歲左右的男孩子不過看起來只有十歲孩子大小他臉色蒼白只有面頰有著異常的紅色眼球恐怖的突出據說原本是黑色的頭與眉毛一根也瞧不見

    不過現在他光禿禿的腦袋上帶著那只沉重的王冠身上穿著看得出是新做的硃砂色絲絨衣服坐在一個老式的扶手椅上在簇擁著他的孩子中間倒是挺神氣的

    他顯然很難聚焦於一點的視線先在人群中掃了掃

    「莉莉呢?」他問

    「她遇到了一些事情無法脫身」巴巴拉坦然地說道:「不過她委託了亞利克斯來看你一個真正的王子未來的國王」

    孩子看了一眼亞利克斯吃力地從身邊的書冊中翻找出一張報紙上裁下來的圖片然後在圖片與真人之間來回審視了幾次好像在確認眼前這個傢伙是不是冒牌的最後他扭動了一下嘴唇算作微笑:「看來莉莉真的遇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不然的話她絕對應該在這裡」他用很低的聲音說道然後又吃力地提高了聲音用一種令人笑的緩慢聲音宣佈:「尊敬的殿下我謹代表西大陸聯邦政府和人民向殿下以及全體貴賓表示熱烈的歡迎」

    他托了托那支真正的黃金王冠傲慢地抬起頭好像真是某一個國家的王子

    在巫妖的眼睛中他的靈魂虛弱如風中殘燭飄搖不定隨時可能熄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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