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沉默沒有維持很久,巫妖小心翼翼地放下維爾德格寶寶,面朝下。
冰冷的沙地讓維爾德格翻白眼,另外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亞利克斯正在一片尚算平坦的岩石上碾磨什麼,濃烈的海腥氣刺激著他的鼻子,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後者步伐穩定地走到他的身側時達到了最高點。
維爾德格幾乎尖叫起來。
巫妖偏過頭,奇怪地看了一眼驟然間全身繃緊的年輕男人,哦,他輕輕**著手上的獅鬃水母的碎末,這種生物與斑點海藻,褐葵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起來有著很好的止血與防止感染的作用,就是痛感也許會略微強了一點——他忘記了巫妖忍耐痛苦的等級即便在費倫排名也是靠前的,同樣的痛楚在他看來不過是被小針尖刺了一下,可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是萬箭穿心——維爾德格現在的感覺比萬箭穿心還要糟糕,至少箭矢不會在你的背上化身為無數熱情的桑巴舞演員,他沒有真正地尖叫出來,完全是因為不想在被亞利克斯寶寶像對待孩子那樣溫柔的抱著之後,自己還得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那樣不顧一切的大喊大叫。
感歎著普通人類的脆弱,巫妖繼續自己的工作,維爾德格脊背上的猙獰傷口顯然來自於火或者是雷電類元素類的傷害,子彈?雖然有著記憶,但第一次看到實物的巫妖很遺憾沒有細細研究的時間,他簡單而細緻地處理了一下,然後拿出一個一次性打火機。
轟的一聲,詭異的藍色火焰短促地照亮他們藏身的礁石,幸好外面的激戰仍在繼續,各種顏色的火焰衝破黎明前的陰沉天空,暫時還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裡。
滿意地看著人類脊背上的黑灰色物體奇異地凝固了起來,巫妖仔細地從後頸一直按壓到脊椎尾端,測試著凝固物的堅韌程度,類似於人類皮膚的物質很好地保護了暴露在外的大幅創傷,甚至連血液特有的甜腥氣味在它的遮蔽下也變得若有若無。
一塊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塞進了最新試驗品的嘴巴裡,維爾德格舔了舔嘴唇,很甜,很軟,很像蜂蜜牛奶糖,現在他不覺得那麼痛了:「不錯,亞利克斯寶寶,還有的話再給我一塊。」
雖然並不喜歡那個稱呼,但巫妖還是很寬容地給了他第二塊。這次維爾德格看到了「蜂蜜牛奶糖」的原材料——一隻挺漂亮的海洋芋螺。
他立刻哽住了,聖母啊,這是——雞心螺。
「這種雞心螺的齒舌內的液體是一種很好的麻醉類毒劑,」巫妖注意到他的視線,點點頭:「與藍環章魚的混合物可以很好地止痛。而且,味道會變得很像蜂蜜牛奶糖。試一下,你應該已經恢復行動能力了。」
「它比嗎啡好得多。」巫妖說。
維爾德格盯著他。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現在他覺得身體輕盈。活力充沛。伸手在背後撫摸了一下。那裡平平整整。皮膚隨著肌肉地運動自然舒展。一點也沒有痛苦與拉扯地感覺。與之前地狀況對比鮮明。讓他更加覺得自己身處噩夢。難道不是嗎?我居然被死掉地亞利克斯寶寶救了。
「我們離開這裡。」
維爾德格說。就算是在夢境裡。他也不喜歡被子彈打得滿身窟窿。而且和亞利克斯死在一起?不。能夠選擇地話。他希望自己最後地歸宿屬於一個有著紅褐卷。迷人地碧綠色眼睛。肌膚雪白。身材曼妙地火熱尤物。
***
「不管怎麼說。很高興看到你還活著。」好像終於接受了某種事實地維爾德格說。然後把一個類似於法杖地金屬物體扔向巫妖。後者不動聲色地將軀體地控制權交給本能。右手臂揚了起來。五根手指準確地抓住了那根黑黝黝地東西。很重——它應該是經過某種改制地自動步槍。
「好啦,」維爾德格不怎麼愉快地看了一眼某個小儀器,「迎接我們的人來啦,希望他們不要太熱情,七個已經足夠多了。」上面亮起了七個新的小綠點,一種似乎以熱量探測生物的儀器,巫妖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體溫降低而後恢復,和代表維爾德格的綠點混在一起的小點閃爍了一下,很有趣,巫妖決定收藏。
這些物品和槍械都是維爾德格從某些奇怪的地方挖出來的,除此之外還有少量的飲用水和快補充體力的壓縮制劑,巫妖對此並不驚訝,他曾經多次看到樹海裡的松鼠藏松塔,也是東一出西一處的刨坑。
「保護自己吧,」也許是因為看到他沒有下一步動作,那個粗魯的年輕人露出了雪白的牙齒——一個惡意的笑容,:「亞利克斯寶寶。」
a1ex亞利克斯是a1exander亞歷山大(人類的保護者,國王)的縮寫,巫妖想這也許並不是表示親暱,而是一種具嘲諷意味的稱呼,不過維爾德格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他專注地把步槍黑色的帶子從托環上解下,帶子的後半段纏繞在左側的上臂上,然後將比較寬闊的一側抵肩,右手的手腕把帶子撐開拉緊。
巫妖隱蔽而謹慎地學習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注意到槍口略微下落——,之後不得不將視線轉回到自己的武器上,他可以在兩個小小的凹陷中一個接一個地套住那些小心翼翼向他們靠近的人,我抓住了他們,但他們一無所覺,巫妖想,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他等待著身邊的年輕人先開槍,巫妖認為,時機的把握對方應該比自己准——接下來的事情就沒什麼可提的了,他們堪稱默契地幹掉了七個人,維爾德格的成績比巫妖優良的多,這很正常,後者在這方面還是個小學徒。
「噢,2個,你幹得不壞。」年輕人輕聲說道:「現在我們可以出去了。」
巫妖的回應是踢他的屁股,一道灼熱的氣流從他的頭頂掠過,掀掉所經之處所有的頭和部分皮膚,可憐的孩子,不過他應該覺得幸運,至少明天還能由理師理,而不是由殯儀館的美容師整理那顆碎西瓜似的腦袋。
巫妖的成績增加到3個。
「現在我們可以出去了。」巫妖說。
「謝謝。」維爾德格害羞似的咕噥了一句,血從他的頭末梢滴到他的睫毛上,他不耐煩地擦了擦。
在經過巫妖的第三個獵物時,他低低地吹了一聲口哨:「你是怎麼現他的?」那是個完美的視覺死角,而且那傢伙身上還配備著遮蔽熱量探測的裝置。
「我一向感覺敏銳。」巫妖平靜地說。
***
兩人(?)第一次的合作還不壞,他們在沒有讓任何人現堂.何賽,薩利埃裡的兩個兒子都在敵人的地盤裡遊蕩時就成功地接近了一個小型的船塢,巫妖現維爾德格總是短暫地向基地的中心看上一兩眼,:「我們要去基地嗎?」
「不。」維爾德格搖頭:「我得把我們送回去。」
「很好。」
在他們聽到這聲讚揚之前,冰冷的槍管抵住了兩個年輕人(?)的後腦勺。
巫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沒有察覺到任何屬於生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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