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心狠手軟
火姐姐拚命地忍受著，心裡卻已在滴血。
十六年的處子之身，就這樣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他破了，那種感覺要多難愛有多難受。
而在這個過程中，唐攀的感覺卻是另外一回事。
半閉的眼中，則泛著疼痛欲死和羞憤無比的兩種眸光，與絕望悲苦的臉色交混在一起，形成另一種恨極羞極、痛極怒極、被辱之後咬牙切齒也要將兇手千刀萬剮報仇雪恨的兇惡神態。
沒想到事情變得這樣的快，在出海之前，她還是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才過了這麼點久，居然就被唐攀這個惡魔強行破了身子，心裡那種感覺，斷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
不敢說她和沈鐵藍燕四妹一模一樣，但她也是自小愛過正規教育的女子，而且常讀《閱女經》那樣規範女孩子行為的正統書籍，按書上的說法，女子二十歲前談情說愛，即不自重；與男子婚前發生關係，即背人倫，因此可以說，唐攀毀了她的清白就等於要了她的命。
兩者的區別在於：要了她的命，她就無法再想了；要毀了她的清白，她卻仍然能想能恨，清楚地感覺到這一切。
大約唐攀也是知道火姐姐驚醒後就要跟他拚命的，快感過後，立刻抽出了自己的武器，穿好褲子，繫上褲帶。
本來想游開的，可是看到火姐姐像個死人一般躺在水底，默默地流著淚，又於心不忍，輕輕地將火姐姐散亂的衣服穿好，繫緊腰帶，扶坐起來。
火姐姐心裡有個念頭，要衝上去跟唐攀拼了，打不過，就是用嘴巴也要將他撕成碎片餵魚。
事實上，她又沒有動。
不是不想動。
一來無力，唐攀對她的施暴，傷到了她的心靈極處，就像跟死人一樣了，感覺不到還有什麼力氣。
二來知道殺不了，以唐攀的水中本領，只怕她再練十年也未必是對手。
三來自己清白已經被唐攀毀了，殺了他也都無可挽回了。
因此，被唐攀扶起來後，火姐姐就木然那麼坐著，木然地流淚，木然地傷心，一動也不動。
她又不是燕四妹，恨是恨，羞是羞，報復是想報復，卻沒有立刻去追殺兇手，就只是那樣坐著。
下身那裡，仍然鑽心的痛。
火姐姐心裡又羞又恨，恨不得一刀將自己殺了。
只是，連那抬刀的念頭都懶得再生，彷彿這一切都在剎那之間與她無緣了。
這副身子不再是她的，思想不再是她的，一切一切都不再是以前那個她了。
以前那個她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現在已經不乾淨不清白了。
坐了很久，唐攀見她仍然無動於衷，於是便從後背將她抱起，向上面游去。
就是這樣，火姐姐也仍然一動不動，任其施為，那意思就是說——反正你已經對我施了暴，想怎樣對我就怎樣對我好了。
游到海面，唐攀猛力撐出水面，伸手扒住船沿，翻上船去，又將火姐姐拉到船上。
火姐姐在船板上坐著，還是一動不動。
唐攀跪在她的身前道，「我這輩子，就想得到你，今天我得到了你，雖然手段不怎麼光明，但我一定會負責任的！」
這個時候，火姐姐的眼睛才木木地動了一下，好像在看一個怪物，奇怪地看著唐攀，然後居然奇怪地笑了。
若是火姐姐拚命發瘋，反而正常，這樣看他，反而將他心裡看毛了。
唐攀小心地道，「你、你笑什麼？」
火姐姐不答，仔細看他，完了又笑。
唐攀越發覺得緊張，全身都有些激靈，「你倒底笑什麼？我唐攀做過的事決不會不認賬，從現在起，只要你願意做我的老婆，我就答應為你做三件除了要我性命之外的事情，不論這三件事有多麼危險怎樣困難，我都答應你，一定為你辦成！」
火姐姐就是不答話，只是笑。
有時哭著笑，有時笑著笑，有時候低低地壓在喉嚨裡笑，有時候還高聲地尖銳地笑。
笑了幾陣後，滿眼是淚，從始到終都沒有攻擊唐攀，只是倒在甲板上，閉上了眼。
眼雖然，淚水仍然不停地溢出來。
唐攀心裡有些悔意，他知道火姐姐痛苦到了極點，只因她是個有修養、有內涵、眼界極其開闊的女子，所表現出來的行為不一樣而已。
他靜靜地看著這個剛才得到過的女孩，莫名其妙地起了一陣揪心的痛，柔聲道，「火姑娘，你好好睡吧，我將船兒搖到渡口去。我說過，我會對你負責，只要你答應做我老婆，我也信守為你做三件事，哪怕是天大的事，我自己擺不平的，也一定請人為你擺平！」
說完，唐攀搖船去了。
船兒劃著水面，向人間渡的渡口方向行去。
火姐姐睜開了流淚的眼睛，望著天上飄過的朵朵白雲，沒來由地更加傷心，感覺她自己原本是白雲一樣乾淨雪白的，現在有了疵暇，有了污點了。
她又閉上眼，還是流淚。
女孩子的淚水天生比男人多，流了一次又一次。
長這麼大，火姐姐還是第一次流這麼多的淚。
現在是笑也笑不起來了，哪怕是慘痛的笑。
船兒不知是什麼時候靠的岸，火姐姐恍然不記得了，只知道仍然是唐攀將她抱著，抱回一家客棧，安頓住進最好的房間裡的。
唐攀還跟她說了好久的話，聲音極輕，但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只顧傷心。
那個人是什麼時候走的，她更是沒有注意到。
總之等她的意識完全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人間渡一河兩岸，千村萬戶都墜入蒼茫的夜色裡。
火姐姐突然爬起來，衝到這個院子的澡堂裡去，跳進一池冰冷的水裡，拚命地反覆地清洗自己的身子。
洗著洗著，她哭了，捂著嘴，將陣陣地哭聲壓在喉嚨裡，不停的抽泣。
恨死那個唐攀了，恨不得現在就去將他千刀萬剮！
也恨死自己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信了人家！
火姐姐將頭浸到冷水中去，讓冷水徹底冰冷。
好久好久，她抬起頭來，眼神欲死，又木然地出了水池，木然走回屋內。
顧不得全身都是水淋淋地，倒在屋裡的地板上就睡。
沒過多久，唐攀再次來到了這個房間之中，看到火姐姐躺在地上，一陣心疼，立刻愛憐地將她抱到床邊去，扶坐在床沿上。
這一切，火姐姐都明白地感到了，可是她一動也不動，更不理人，任由唐攀擺佈。
這個唐攀也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將火姐姐的濕衣裳直接脫了，脫得全身光溜，緩緩放進床內，蓋上被單，絞著火姐姐的衣裳擰水，擰乾了晾在屋裡的架子上。
然後，他居然就像火姐姐的丈夫一樣，也爬上床，在火姐姐身邊睡了來。
再後，他跟火姐姐說起話來，說了一陣，見火姐姐始終不答，也不動彈，就伸過手來，將火姐姐抱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睡覺。
火姐姐數次起心要殺了他，偏偏也怪，全身的力量一點兒都沒有。
今天晚上居然就不想殺人了。
她竟然就那麼任隨唐攀抱著睡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後，唐攀為她穿衣服，還將她的全身上下看了個夠，她還是麻木不仁。
神志恍恍惚惚的，穿好衣服後，仍然是睡。
唐攀出去一會兒，為她帶來了早餐，餵她喝，她緊閉著嘴，一動不動，也一言不發。
沒法子，只得等到中午的時候，唐攀又端來早餐。
照例，火姐姐還是不吃不喝不言不語的，只是偶爾傻傻地瞅著唐攀，然後傻笑。
唐攀越來越吃驚，生怕火姐姐已經傻了，這個下午便寸步不離地陪著她。
陪到黃昏，晚餐又來了，唐攀將火姐姐扶坐在床沿，跪在床前的地上求火姐姐吃飯，火茫然地看著唐攀的眼睛，看到了他眼中的淚光，但不知怎麼的，就是不吃！
死也不吃！
唐攀含淚道，「我知道我錯了，你告訴我，到底要怎樣才肯吃飯吧。你要報仇也好，想殺人也好，只要吃了飯，我就任由你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