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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37章 形同魔鬼 文 / 雪落竹子林

    第337章形同魔鬼

    沈鐵藍一躍而去,落在他的身邊,目中亦是飽含熱淚,「平青哥哥,我們回去吧!」

    平青愛憐地抱著薛冰靈,看著沈鐵藍,微微點了點頭,「他死了!」

    沈鐵藍道,「我知道。」

    平青道,「他是條漢子,就讓他埋身在這湖中吧,不要讓別人打擾他!」

    沈鐵藍點頭道,「我知道。」

    看來,她不讓眾人下水,也是這個意思。

    平青長歎一聲,「我什麼力氣都沒有了,你們扶我回去吧。」

    沈鐵藍和薛冰靈一聽,立刻一左一右將他扶上岸來。

    沈鐵藍傳令:任何人不得進湖破壞唐登的屍體,就讓他沉在湖中。

    然後,由她和薛冰靈扶著平青回教,入院休息。

    人間音色那落院子已經完全毀了,只能住在竹舍。

    群雄離去後,雨仍在下,天海湖周邊都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裡。

    誰也沒有想到,半夜的時候湖中居然又爬出一個人來,悄無聲息的上了岸,向著神教的方向,咬牙切齒地道,「平青,你今天放了我,他日我卻未必會放你!我一定還會回來的!」

    然後,那條人影一躍而起,落到遠方更黑暗的地方去,幾個起落,消失在茫茫夜幕當中。

    可能是平青最終沒有殺了唐登的緣故,回到屋中後,洗澡吃飯,睡到床上後仍然在想小花。

    想她的笑、她的嬌、她的媚、她的體、她的香、她的氣味……

    想她的一切一切。

    這天晚上,薛冰靈和沈鐵藍都不走了,寸步不離地陪著他。

    從這天起,平青接連「病」了幾天,天海湖所有的大事都交給了沈鐵藍,沈鐵藍白天沒有時間,只有晚上才陪著。

    倒是薛冰靈,一步也未離開過。

    睡覺的時候,平青想的是小花,醒來的時候,想的也是小花。

    他心裡知道,小花是已經化身為灰的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但她的聲音一直在身邊迴響著,不停地從薛冰靈口中響起,從沈鐵藍的口中響起,從曾潔的口中響起……

    帶給他的,永遠都是無窮無盡的思念和疼痛。

    忘不了!

    忘了那百依百順小鳥依人的柔順!

    忘不了那**噬骨光滑如絲的嬌體!

    忘不了那依依不捨深情無限的眼光!

    更忘不了她說出的那些疼痛人心的喁喁低語!

    她時常都說,小花的一切都是屬於主人的,主人要怎樣,小花都願意!

    她的身子她的靈魂她的愛戀,包括她的死亡都義無反顧的交給了平青!

    他是為她平青而死的,假如沒有平青的狂妄囂張,也不可能在死亡林激怒龍太子;不激怒龍太子,龍太子也不可能對他狠下殺手;龍太子不對他狠下殺手,很顯然,小花就不會對龍太子連放兩次三絕蠱,至今也就不可能獻出她年輕的生命!

    她才那麼那麼年輕,還有多少青春和熱情沒有在平青面前展露,又有多少疼愛和嬌媚沒有來得及表現?

    然而她就是那麼的無怨無悔地去了,短短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

    她的生命是那麼的短暫,卻又像一盞永遠不滅的燈,掛在了平青的心中。

    只是這個時候,充塞在平青心裡的,更多的是痛苦和哀傷,還是無法接受小丫已經遠離的事實。

    想起以前對小花的種種,使喚居多,征服的快感居多,愛戀還在其次,他就不停的尾悔,悔痛了自己的心!

    直到小花臨死的那個晚上,他才第一次變得異常溫柔,在那場溫柔的**之中,完成了合而為一的微妙融合,也在那一刻,他將所有的愛和刻骨的戀都傾注到了小花身上。

    小花只是一個小女奴,以前,當她伺夜的時候,平青多半時候是不會顧惜她的感受瘋狂發洩的,只有那一晚——或者說只有極少數幾個晚上,他顧及過小花的感受,共同攀上**之樂的巔峰。

    現在想起來,只有小花死前的那個晚上最為真切,那種合而為一相互交融的感覺,足以淡化世間任何可以想像和可以經歷的快樂,進而看淡一切。

    自古英雄多愛美,寧要美人不要江山者,古已有之,他平青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與小花在一起的那陣子,他才知道他的內心裡其實是多麼多麼的愛戀小花的,他簡直就可以捨棄除了小花之外的一切!

    小花的死,好比有人在他心裡割了一道傷口,不停撒鹽,永遠流血,永遠疼痛,永不癒合。

    在平青傷心的這段日子,烏鴉也不好過。

    平青失去小花的前兩天,當烏鴉得知那前擄走並被他施暴的是燕四妹的時候,他的心裡也難受到了極點。

    那一刻,他曾經以為得到過沈鐵藍的夢想被打破了,第一個得到沈鐵藍的不是他,而是平青。

    他知道,沈鐵藍已經與平青有了夫妻之實,依她的性格,這輩子都不會再與平青之外的男人有不正當的情愛關係了。

    想到這一輩子都不能與沈鐵藍在一起了,那陣子,他也跟平青失去了小花一樣傷心絕望,怎麼也無法制止內心翻江倒海的感情,痛入骨髓,傷到靈魂,所有一切均在剎那遠去,就只剩下了無窮無盡的傷痛哀愁。

    平青叫他去找燕四妹,向燕四妹認錯,他也只是迷迷糊糊地感到應該這麼做,更多的卻是失去沈鐵藍的傷心。

    離開平青那幫人走的時候,他沒敢多看沈鐵藍,並非就已經不愛沈鐵藍了,而是怕她。

    當他一個人從雨中走遠,將沈鐵藍遠遠拋在後面的時候,立刻藏到路邊,咬緊牙關幽幽咽咽地哭起來。

    天空裡嘩嘩地下著大雨,他的傷痛也像那無邊無際的雨幕,在心裡下過不停。

    小時候與沈鐵藍的一幕一幕都在腦海中放映般地閃過,彷彿昨天,彈指一揮十幾年,烏鴉做夢都想到與沈鐵藍在一起,到頭來卻是名花有主,轉屬他人。

    平青身邊有三個紅顏,失去小花後都幾乎『自殺』,就更別說烏鴉始終只是鍾情於沈鐵藍一人的了。

    烏鴉越想越哭,越哭越傷,僕在草地上,咬著牙啃著泥暗暗吞泣,嗓子都哭啞了。

    不知道了多久,天色漸漸黃昏。

    烏鴉哭得眼皮高高腫起,活像核桃,茫然地爬起身來,迷茫地望著遠方,不知道何去何從。

    沈鐵藍不再愛他了,他感到自己留在這個世界上已是多餘,不如死了去。

    恍恍惚惚中,他掏出一把小刀來,頂在自己的胸口,便想就這樣一刀插到胸膛裡面去結束自己的小命。

    當他將手掌壓在刀把上,想要拚命往裡插的時候,腦海中卻突然跳出一個人來,那個人當然就是沈鐵藍了。

    沈鐵藍衝著他厲聲喝道,「烏鴉,你想幹什麼,到底想幹什麼?」

    烏鴉嚇了一跳,「我……」

    沈鐵藍怒不可遏地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恬不知恥的混蛋,你就想這樣死了去麼?你以為你一死就能逃脫所有罪責嗎?是你害了燕四妹,害了那麼好的女孩,千刀萬剮也難以赦免的的罪孽,你若是還是個人,就給我將燕四妹找回來,否則,你連死都不配!」

    烏鴉又驚又怕,更加茫然。

    沈鐵藍突然咆哮起來,說話的聲音就像一記一記的驚雷敲在他的心上,「你去不去?倒底去不去?你個畜生,既然敢做出那樣見不得人的事來,卻不敢承擔責任,還算個什麼東西!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爹嗎?你是一個爹娘生下來就不要的棄兒,是我爹將你從墳圾堆裡將你揀回來,撫你養你,並將畢生的本領都教給了你,你這樣做還算個人嗎?從小到大,姐姐也從來都沒有歧視過你,將你當作自己的親弟弟,給你做飯,幫你縫衣,為你做鞋,教你練劍和做人的道理,將你當作我爹之外唯一的親人,可你都做了些什麼?你先是貪戀姐姐美色,意圖不軌,後又陰謀設計,欲強行施暴,現在做錯了事,將你的救命恩人害得那樣,居然還想推脫責任,一死了之,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點良知和人性呀?你這個齷齪卑鄙下流無恥的混蛋,你到底還是不是個人!」指著他的鼻子吼罵,「你滾!滾!給我滾得遠遠的!給我滾——!」

    後面那個「滾」字,比雷還響,炸得烏鴉腦海嗡嗡響,烏鴉嚇得面無人色,手一顫,頂在胸口的匕首掉下地去,戰戰兢兢,冷汗直冒,捂著腦袋四處亂望,看到路上有條人影過來,只當是沈鐵藍追來了,尖叫一聲拔腿就逃,一下子逃得遠遠的。

    晚上,他逃到一個破廟裡,發現廟中有一個大缸,裝滿了水,也不顧乾淨不乾淨,攀著缸沿,伏在那裡便是一通瘋狂地猛灌。

    天上雷聲轟轟,閃電狂臂,暴雨傾盆,地上的人則蓬頭亂髮,瘋狂哭笑,形同魔鬼。

    灌了一氣,烏鴉沖天大罵,「老天,你瞎了眼啊,為什麼讓別人奪走我的姐姐,到底為什麼啊,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是我才是最愛姐姐的,只有我才是呀!平青根本不是東西,他是個流氓啊!」

    罵了一通,眼淚掉掉,又去喝水。

    一看這樣不方便,索性整個人跳到缸中去,伏進缸內,大口地灌。

    平青傷心的時候大口喝酒,他傷心的時候沒有遇到酒館,連水也喝。

    缸中的水向著烏鴉的嘴裡鼻裡灌進去,將他嗆得難受之極,烏鴉實在忍不住了,又猛地伸出頭來。

    恰在此時,一記響雷打下,亮光久久不息。

    烏鴉那雙小小的吊死眼在這剎那間用力的睜開了,於亂蓬蓬水淋淋的頭髮遮蓋下,發出血一樣的兩團紅光,既悲痛欲絕,又詭秘陰森,就像一隻受了極度刺激的狼王,積聚一身的力量,突然間嗷嗷地沖天長嘯了出來。

    平青傷心還有人照顧,烏鴉身邊卻什麼人都沒有。

    自他懂得什麼是喜歡的時候起,陪在他身邊的就只有一個沈鐵藍,現在沈鐵藍都不再理他了,他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一個人孤零零地來,又孤零零地走。

    過度的傷心使得他也想找個人來安慰,但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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