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陰謀策劃
為了打斷自己的壞心思,平凡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向鎮上走去。
不到兩里地,就來到了熱鬧的鎮心。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暖風輕輕吹著街路,街上仍然人來人往的,很多地方亮著街燈。
風一吹,燈籠打轉,晃出圈圈的光來。
酒旗在風頭上飄動,前面傳來很醉人的酒香。
當然,也少不了陣陣的肉味。
肉味是從一家小店子裡飄出來的。
小店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好客來。
店門很小,裡面的人卻擠得滿滿的。
小二站在門口迎客,「客官,你進吧,這鎮上,就咱們這店子肉最香了,還有地道的家釀酒,不好喝不收錢。」
餓極了的平凡決定先吃飯,一切等吃飽再說,於是進了店子,點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銀子當然是有的,平凡潛入別人家時偷換衣服的時候,也就順手牽羊地抓了一些。
在這塊大陸上,只要本領高,什麼東西都能手到擒來,簡直太好玩了。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整個店裡飄蕩著陣陣的香氣,平凡餓得慌了,忍不住滿口咕嘟地嚥口水。
這裡做菜的快,上菜也快,夥計等平凡點集菜後,沒多久就端了上來。
平凡大口大口吃著,感到肉香四飄,格外爽口,才明白顧客雲集的原因。
吃完飯後,已經挺晚了,平凡結賬的時候隨便問了夥計一句,「這地方最大的客棧在哪裡?」
夥計告訴他,「你出了門往東頭走,越走越熱鬧,途中會路過一個叫迎香樓的客棧,那就是我們這裡最大的了。」
平凡道:「你可不可以帶我去?」
夥計笑了,「客官,只要你賞錢,我們立刻有人帶你去。這年頭,有錢就是爺,你只管吩咐著就行啦。」
哦,原來是這樣。
平凡謝過夥計,出門的時候已經有些醉意了。
夥計告訴過他要往東頭走,可他出門後並沒有按夥計的話去做,相反向西走,腦海裡仍然留著薛冰靈那美得冒煙的影子,久久不去。
那樣一個心如蛇蠍的小魔女,卻生得美貌如花,一身上下風情動亂,著實令人難以忘懷。
火姐姐也算美的了吧,兩下比起來,平凡竟覺得薛冰靈貌似並不在火姐姐之下。
不僅如此,兩人還有很多相同的地方——火姐姐一身紅妝,好像一團烈火在燒,薛冰靈身著艷服,如同天際的彩霞在滾。
火姐姐火氣大發的時候能翻天,薛冰靈凶性發作時能殺人。
火姐姐有好多兵器,薛冰靈也帶了數把利刀。
火姐姐聰明異常,薛冰靈心智超群。
火姐姐高來高去,薛冰靈同樣身輕如燕。
火姐姐使開刀劍虎虎生風,薛冰靈舞動兵器也驚心動魄。
平凡感到,如果真拿她們作起比來,兩個都是萬中挑一的姣姣者。
當然,平凡心裡還是向著火姐姐的,因為火姐姐沒有薛冰靈這樣歹毒。
這樣歹毒的一個小魔女,本該恨她惱她才是,偏偏想恨想惱的時候還惱不起來,實在也是件天大的怪事。
人說江湖險惡,初出江湖的平凡立刻就在薛冰靈身上得到了驗證。
早在沒下步仙山之前,平凡就曾不時地聽到這些的話題,火姐姐甚至有一回還稍稍提到過洪荒大陸上有薛冰靈這麼一個小魔女,說她是冥宗宗主薛騰龍的女兒,排行第五,心若蛇蠍,出手狠辣,人稱五姑娘,也有人稱作小魔女,十分厲害,並叮囑雲鳳雲凰日後若是下了山,見著她得避讓點兒。
平凡暗想,火姐姐都叮囑的事可見非同小可,只是她不知道我能夠這麼快就長大的而已,要不然必然也會叮囑我一番,可我自從遇上她都做了些什麼啊,簡直對她又氣又恨又打又罵、又鬥心眼又耍無賴,甚至還卑鄙地發展到了藉機亂摸她身子的地步。
這種手段要是用來對付火姐姐,她不氣得一刀抹了自己脖子才怪呢。
可是薛冰靈沒有氣得那麼狠,她氣是氣,搞不定平凡的情況下卻也絕對不會自己抹了脖子。
火姐姐的身手是不錯的,相比之下,薛冰靈卻多了四個哥哥,據說她的四個哥哥分別叫做薛冰河、薛冰川、薛冰夢、薛冰人,人人本領非凡,個個身手了得,名頭一點也不在五姑娘之下,日後薛冰靈若是真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向著四個哥哥告狀,平凡肯定會不得好死,然而即使後果這樣嚴重,平凡還是忽略了它的存在。
外面是街道,是一座一座的屋,晚風陣陣地吹著,舒服寫意。
酒足飯飽後,本該去迎香樓開個房間好好休息的,平凡卻一點也不想睡。
一共喝了好幾壺酒,一壺半斤,加起來怎麼說也有兩三斤了,醉醉的,身子有些打晃,瞅了瞅前面,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去。
看樣子他的確是想去鎮中心的迎香樓的,出門前也早向夥計打聽清楚了,迎香樓在鎮中心,出門往東拐,偏偏他喝酒醉了,往西拐去,結果走的方向恰恰相反。
他不知道自己走錯了路,還以為人家都熄了燈,所以一點光都沒有呢。
走來走去,竟出了鎮,到了鎮外,眼前,黑麻麻的一團,好像一個大妖怪。
晚夜的風就是從那個大妖怪的口裡吐出來的。
說實話,平凡的的確確是極想睡了,兩隻腳雖然還在走著,眼皮子卻不知不覺地合上了,不管路面多黑,只要倒下絕對能夠安穩地睡著。
然而他還是拚命打起精神,硬撐著往前走。
前面突然來了一條大狗,迎著平凡直奔而來,奔到近處,發現平凡不讓道,便衝著他凶凶地叫。
平凡不知躲閃,也不找石頭打開,相反伸手去摸那隻狗的嘴巴。
那狗叫得更凶了,牙齒都露了出來。
平凡聽到那裡有聲音,又走近些去摸,哪知腳前有一塊小石頭,突出地面,他的腳尖被那石頭一絆,就向前方撲下了。
這一撲便差點兒撲到了狗身上,那隻狗嚇得驚叫一聲,夾起尾巴又往來路逃走。
跑了好遠,它還想回過頭去,看看剛才到底是什麼人對它這麼凶,結果發現撲它的人已經直挺挺地擺在地上,它還想看明白些,冷不防一個石子打來,打得它一個翻身栽倒在地,一聲悶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路邊黑乎乎的草蓬後,忽然躍出兩個夜中人,其中一個將平凡背起來就走。
那兩個夜中人專揀最黑的地方走,好像長了夜眼一般,飛一般的速度,很快就走到了一座孤零零的院子外。
裡面只亮著一點昏黃的細光,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他們一來,屋的四周突然現出了十幾條人影,其中一個向他們問口令。
「口令?」
「人。」
「什麼人?」
「我是人。」
「什麼號?」
「人為號。」
對上暗號後,空手的那個夜中人還連續拍了三掌,咳了兩聲。
問話的又道:「得手了?」
夜中人答道:「得手了。」
問話的道:「趕快進去吧,正等著呢。」說著一揮手,十幾人仍然以小院為中心散開,四面把風。
背著平凡的那人,將平凡進到院子裡,打開小屋的門,背進屋內,放在一張床上。
藉著燈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床上還躺著一人,不是別個,正是那個心狠手辣的薛冰靈。
那人將平凡與薛冰靈並排放在一起,與另一個夜中人解下自己的蒙面布,坐了下來,這時才看清,背平凡的那人竟是黃昏前為薛冰靈擺過渡的艄公,另一個中年人,肩後倒插著兩支巨大的判官筆。
桌子上事先還坐著兩人,一個冷目如刀,一個亂髮如蓬,艄公衝著那兩人拱拱手,「唐公,司空,人帶來了。」
那個被稱作唐公的微微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股子鷹鷂般的利光,「兩位辛苦了,趕快坐吧。」
艄公與插判官筆的在下首坐了下來,插判官筆的輕輕嘀咕了一聲,「真他娘的古怪!」
亂髮者道:「有什麼古怪的?」
判官道:「這傢伙喝了五壺酒,少說也有兩斤多,壺壺都是下了藥的,沒想到他還吃了飯,出門後走了好遠才翻。」
亂髮者驚異不已地道:「竟有這等事?」站起來,走到床邊去細看平凡,看過氣色,把他的脈,把完脈還翻他的眼皮,看完後回到桌邊。
判官道:「司空,你放心,他已經中了迷睡香,據傅先生所言,沒有獨門解藥,半個月內是怎樣都醒不過來的了。」
司空聲音沉沉地道:「萬事以小心為妙,要知道我們這次對付的目標,實在太厲害了,半點不小心,就有可能引火燒身,你我、唐公、傅先生,都會不得好死。」
判官小聲道:「這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艄公這時開了口,「剛才老朽背著這人的時候,聽他氣息微微,彷彿斷氣,心跳卻如常人無異,這正是藥效已經發揮作用的特徵,所以老朽才敢將他直接帶往這裡來的。」
這時又換了唐公問話,不過看得出來,所有人都對背平凡來的這個艄公極其尊敬,問話的口氣十分平和,「傅先生,這個男的是什麼來頭,你可知道?」
艄公答道:「老朽只是在渡口看到此人與薛冰靈打鬧,好像與薛冰靈極熟,而且水性之熟身手之高比薛冰靈還要厲害,只是不知道他的真實來歷。」
唐公又問,「那麼,憑你以往的經驗,可不可以看出一點端倪?」
艄公道:「當今洪荒,最出名的門派也就是仙、靈、道、神、魔、鬼、冥七大派,以及這些派系的重要客人,老朽不敢說全部認識,但也絕對敢保證不認識的幾乎沒有,可是細想,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輕歎一聲,「當今天下人才輩出,這少年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也許是哪位世外高人的後輩也未可知。」
司空接口道:「他能跟薛冰靈攀上關係,肯定是大有來頭的,而且也跟冥宗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後天晚上我們就在他和薛冰靈兩個身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