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復歸平靜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解釋:一是隨著真氣提升,自動防護能力大幅提升,越過了他讀認能力的界限——換一種說法,現在他還讀得出雲問仙的內心語言卻讀不出雲錦的,那麼雲錦的本領已經比雲問仙還要高了;二是他既然掌控了《天魔經》的大部分主要內容,連血魂絲都煉成功了,肯定也修煉過其他的,比如隱藏之術,害死八位前輩後,害怕被不周不全這些堪稱神辨宗師級別的人物看出什麼破綻來,遂以隱藏之術掩蓋,結果致使自他在讀認的時候遭遇挫折。
對於八位前輩的去世,平凡在心裡除了憤怒兇手的殘忍歹毒外,更多則是出於對步仙山未來的擔心。
不周不全兩位前輩知道真相後,神色不定,心情也極為不安。
不周老人道:「照你這樣說,昨天晚上那個害死八位前輩的,就是此前八位前輩所追查的少女失蹤案幕後真兇了?」
雲問仙憤然道:「就是如此!」說完覺得意猶未盡,又補了一句,「我敢肯定絕對不會有半點差錯!」
不全老人道:「此前宗主就斷定少女失蹤案的真兇是林隱,如此說來,這些前輩豈非都是林隱所害?」
雲問仙忽然揮手叫道:「只有他才可能成功,捨他之外,別人縱然學會血魂絲,也不可能一舉就將十四星殺乾淨了。」
兩人齊聲驚問,「這又是什麼原因?」
雲問仙道:「其實這個原因兩位前輩也是知道的,想當年林隱在步仙山的時候,人稱風流雅士,樂山樂水,只要一有時間,不是下棋品茶臨風讀書,就是陪同弟子們滿山走玩,十餘年下來,這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甚至哪裡有個死角有塊怪石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還不算,後來的事情證明,他不僅熟悉步仙山,連步仙山周邊範圍的地理位置都瞭如指掌,也因為如此,當他被師傅逐下山,後來師傅覺得事情不似想像的那麼簡單,又與我連夜追蹤過去,經查發現他是當年少女玷污案真兇,師傅意欲替天行道將他處死的時候,他搶先逃入林中,還是逃了很遠很遠。當時我與師傅兩路分追,使盡一身氣力,一直追到死亡林的才將他堵下來。若不是入林之前就被師傅指風打傷,我們有可能這一輩子都追不到他了,兩位前輩你想,當年他都達到了那種地步,如今煉成了血魂絲,他的可怕程度就可想而知了。何況如果不是他,十四星也是熟透了步仙山地理環境的,打不過難道還不會逃嗎,雖然昨天晚上一團漆黑,但是他們都是步仙山的護院高手,個個堪稱頂尖,閉上眼睛也能逃回來一兩個啊。」
不周老人沉思道:「還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打鬥太快了,從開始到結束,只有一剎那,那些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摞倒了。」
雲問仙不禁問道:「敢問老前輩,世上真有這麼快的人嗎?」
不周老人道:「有。不說別人,當今天下七大派,各派宗主都有可能做到。」
雲問仙道:「老前輩不是懷疑那些到訪步仙山的客人吧?」
不周老人道:「當然不是,只是我曾聽宗主提及過林隱當年之事,林隱早已眼瞎,就算能夠活下來,而且也對步仙山的地理環境極了熟悉,我仍然覺得他潛入步仙山做案的幾率少,倒是他倖存下來之後將《天魔經》教與他人,讓他人習得後挺他報復的可能性大。」
雲問仙道:「當年師傅之所以斷定林隱已經掉入了死亡洞中,理由就是他的眼睛已瞎,滿臉是血,走到哪裡都會滴下血跡,然後事後恰恰看到血跡滴到死亡洞洞口就沒有了,加上那前曾聽到過林隱的慘叫,因此推斷他著實是掉了下去的。」
不周老人道:「只有林隱知道《天魔經》的內容,如果他死了,《天魔經》的內容就會失傳,也不可能再搞出什麼少女失蹤案來,我想那個死亡洞,也許並非像人們想像的那麼可怕,不一定每個人掉進去都會死掉,說不定裡面還另有出口。」
不全老人接口道:「既然如此,我們去查探一番不就行了。」
不周老人道:「據說那個死亡洞中有一老妖,是雲霄前輩的祖輩時候就鎮住了的,時至今日,已有一千多年,入洞探秘之人也不知有多少,可是沒有一個能夠走出來,輕易入洞,就怕有去無回啊。」
不全老人沉默片刻,「要不這樣,先找兩根常青籐,放到洞下去,我願意去洞底查探一番。」
雲問仙連忙阻止道:「老前輩,這可不行。不管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千年以來的確曾經有無數人入洞查探過,也像不周前輩說的那樣,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出來,先且不論那個洞裡到底有沒有千年老妖,但是這樣詭秘陰森的洞穴,千年來已經被視為禁地,老前輩萬萬不可輕易涉險。這件事我們不妨假定一下——假定林隱當年是活了下來的,再按照不周前輩的推測,他活下來後找到那麼一個人,將《天魔經》的內容傳給了他,讓他修煉成功後報復步仙山,於是那個人也潛入步仙山來了,殺了十四星……」
才說到這裡,不周老人立刻打斷道:「且慢且慢,步仙山警戒嚴密,他是怎麼潛上山的?」
雲問仙道:「假定是趁著雨夜潛上來的。」
不周老人道:「當時雖然電閃雷鳴,但是除了偶爾閃電亮起的時候外,其他時候都是一片死黑,要潛到步仙山頂,距離極遠,必然要花費大量時間,你還是無法解釋為他能夠連夜潛上山作出解釋啊?須知他殺了人之後還要在天亮之前潛回去,這期間也是要時間的。」
雲問仙道:「這個問題更簡單了,剛才我說過,《天魔經》載有採補、易根、夜視、定身、隱藏、攝魂、變異等各種旁門左道之術,那個凶魔連血魂絲都能學會,別的妖術自然更不在話下,我懷疑他還學過夜視之術,夜間能視,加上行動起來十分快速,在時間上就可以解釋得過去了。同時,也只有他學過夜視之術,才能為十四星的死找出合理解釋來。」
十四星的死對於步仙山來說是一個慘重損失,說著,雲問仙傷心地長歎一聲,掩飾不住地流露出內心的沉痛。
平凡想道:「你們這些人雖然是堪稱世外高人的前輩,但是議論來議論去,還是沒有懷疑到了雲錦身上,實在令人著急,若不是顧忌到我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子身體,舉止言辭不能表現得太誇張,非得原原本本地將整個事情內幕全部告訴你們不可。」
接下來,還談了一些話,雲錦只是顧著傷心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傷心是假,得意是真。
三人談話則牽扯到了另一個平凡從來沒聽說過的神秘幫門——絕世谷。
據悉,絕世谷是在一百五十年前名震洪荒的,每十年必出一人,出來的人只查出谷前這十年內發生的大案要案,查完十件就會銷聲匿跡,下一次出谷必須又得等上十年。
這些出谷查案的誰也沒有見過真面目,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他們要查的案情怎樣複雜,多麼撲朔迷離,用不了多久總會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同時幕後作案兇手也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沒有人知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來自何處,家住何方,也沒有人會知道他們姓甚名誰,師承派別,世人只知道他們中任何一人都是天下第一的查案高手,在不知其名的情況下,多以「絕世神捕」代稱。
聽三人的意思,八位前輩莫名身死,縱然逃得過步仙山的追查,也絕對逃不過絕世谷高手的法眼,因為還有一個來月,又是絕世谷高手十年一度再次露身洪荒大陸的時候了。
平凡關鍵是想聽聽他們對兇手的看法,聽他們說來說去,先說林隱,再說《天魔經》,又說絕世谷,始終都沒有扯到雲錦身上,頓時失去興趣,跳下桌子,叫著嚷著要出去,雲問仙建議吃過飯後繼續商量,又出來了。
那些少女姐姐們這時已經去洗漱完畢,仍然過來在門外等著。
蘭依、明珠、野花、冬蓮也都來了。
平凡出來後,少不得又隨著這些姐姐們去洗漱了一番,再去天香院用餐。
平凡這桌只有雲問仙一家人,另外兩桌坐的,除了不周不全兩位前輩,全是保護雲問仙家人的高手。
這些人保護著雲問仙一家人的身家性命,就是吃飯的時候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嚴密地從各個方向警戒著周邊。
今天早餐吃得有點晚,席間的時候,雲問仙耐心地勸說雲錦不要傷心了,還說什麼對於前輩們死後仍被毀屍萬分痛恨,這個兇手肯定就是衝著步仙山來的,他日抓獲會親手將給雲錦,讓他為前輩們報仇雪恨!
平凡明白,事情已經發生了,雲問仙之所以這麼說,只是不想讓八位前輩由假死變真死這個秘洩漏出去再起事端而已。
早餐過後,雲問仙說是有要事得辦,讓殷蘇蘇帶好雲鳳雲凰平凡這些孩子,自己與不周不全兩位前輩提前去了。
他們還是往裡面走的,肯定還要到那個墳地去細細地查看一回。
雲錦那個小邪魔也再一次跟了去。
平凡本想哭著要去的,後來覺得沒那個必要,便打消了跟去的念頭。
雲問仙走後,殷蘇蘇將平凡帶到了天陰院那個很高的樓閣內。
院子裡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很多地方還有積水。
一夜大雨,讓本來地下水充滿的步仙山四處都冒出了水井,大大小小的,翻著細碎的浪花,嘩嘩地流。
天陰院的樓閣是純木建制的,四四方方,下大上小,外面有欄,木雕的花窗,一共六層。
先進到第一樓內,再由木梯登臨而上,一樓一樓,直到頂層。
仍然由眾位美女姐姐和雲爭陪著,殷蘇蘇牽著平凡上樓的時候,雲爭還爭著不停地在旁邊介紹,據他介紹,樓層是各有所用的,一樓閒置、二樓飲宴、三樓休憩、四樓藏書、五樓修煉、六樓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