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一個緋聞一場夢中夢
「神龍多特蒙？」比卡丘噌的一下身體直豎起來：「這怎麼可能？他要是超天神級為什麼當初在我對他使用禁忌龍語魔法的時候，他會懼怕，還會閃躲？」
當初在魔樹海大水潭底下的時候，比卡丘曾經以自己超低的級別，口中吟念著自己魔法傳承中的禁忌龍語魔法，多特蒙如果真的是超天神級的話，怎麼可能會閃躲？
「比卡丘，你想過沒有，如果多特蒙只是神級，他何以以一滴精血就可以幫你對抗天罰？」
以前在司空幽靈眼裡，神級便是遙不可及的存在，所以並沒有覺得那有什麼不妥，不過現在見多了聖神級和天神級，回頭想想，多特蒙的實力絕對不應該是神級那麼簡單。
那個時候，乞丐也是神級，他是以身體對抗天罰，卻受了重傷了，可是多特蒙呢，只是用了一滴精血而已！
撇開實力不談，試問一個普通的神級強者，怎麼可能會與魔界的公主情比金堅？難不成真的是公主和青蛙的橋段嗎？
回頭想想，司空幽靈真是覺得自己錯過了許多細節，過的糊里糊塗的。
就她這個樣子還想要得天下嗎？
「布萊恩特，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麒麟神龍本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當初你從出現到自己使用龍語禁忌魔法一共才用了多長時間，見到你的震驚還沒有平復，他自然會忌憚幾分，多特蒙……的確是第四位超天神級！」
談到多特蒙的時候，珍妮的臉上哪裡還有一絲幽怨，她的臉上有的只有自豪。
其實當初只要時間允許，多特蒙完全可以識破比卡丘光說不練的假把式，但是……時間太短了，比卡丘的出現讓人措不及防，而且還有珍妮正在奪舍的事情，所謂關心則亂，自然也分去了多特蒙的一些注意力。
「哼，都是扮豬吃老虎！」哼哼一聲，比卡丘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不再言語。
含笑看了比卡丘一眼，司空幽靈道：「好了，大家趕緊收拾，魔獸山脈深處有三個大戰觀戰者，而且各個都是強者，所以大家要有些心理準備！有可能我們還會跟他們動手哦！」
扮豬吃老虎嗎？也許吧！
她和多特蒙相處的次數少說也有兩三次了，都沒有往深處想，以前是他太高看神級了，所以才會誤以為多特蒙只是神級，現在看來，的確是她疏忽了！
「司空，我們都在收拾東西不是嗎？」用抹布悠閒的擦著自己的權杖，賽莉塔看了司空幽靈一眼。
「嘿嘿，是的！我好像沒睡好，所以精神不太好，再去睡一覺！」瞭解完黑利斯是誰，司空幽靈打算回樓上再睡個回籠覺。
明天就要離開精靈族了，又要離開那張溫暖的床了，真是不捨得！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白光中的珍妮又恢復了自己的一臉幽怨。
上樓的腳步微微一頓，司空幽靈居高臨下的在樓梯上看著珍妮：「還有什麼話？都跟你說要抓緊時間了，你老是在磨嘰！」
「你難道不想知道黑利斯為什麼要殺你嗎？」珍妮表情奇怪的問。
「不是因為她覺得比卡丘不該認主於我嗎？」司空幽靈訕訕的睨了比卡丘一眼：「是我高攀它了！」
「哪有？靈兒不用理那頭母龍！」比卡丘馬上抗議。
笑著搖搖頭，珍妮臉上的八卦表情盡顯，只見她伸出一根手指：「這裡面還有一個小小的緋聞，要不要也聽聽！」
「什麼緋聞？」乞丐好奇的問道。
「公……公主殿下，那個……那個……還是不要說了吧！」對於那個緋聞迦葉爾是知道的。
「比卡丘和黑利斯之間的緋聞嗎？」紅色的眸子閃了閃，賽莉塔對這個緋聞似乎也很感興趣。
她很好奇比卡丘會有什麼樣的緋聞！
從樓梯上重新走下，司空幽靈坐回到椅子上，意興闌珊的對珍妮道：「說來聽聽！」
「我魔族被滅之後，黑利斯去了魔獸界，多特蒙和我也一起去了魔獸界，那個時候整個魔獸界幾乎都知道那個緋聞的！」
「你去魔獸界做什麼？」比卡丘不悅的問道，看表情好像在代表魔獸界不歡迎珍妮一樣。
「呃，你不記得了！我去找您老人家幫忙！」珍妮說到這裡低下頭，沮喪的道：「可是被你拒絕了！」
原來如此，聽到珍妮提到這件事，司空幽靈想起在當初布萊恩特涅槃之前說過的話，他恨只恨當初沒有阻止神級和地獄之界滅了魔界。
「什麼緋聞？」不想比卡丘和珍妮在那個問題上糾纏，司空幽靈開口道。
「一段讓人不得不關注的三角戀！」珍妮的目光還是的看向比卡丘的。
墨綠色的雙眼一陣怔愣，司空幽靈和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比卡丘的身上。
看來，這個緋聞的男主是比卡丘啊！
「緋聞的男主角是比卡丘，另外兩個緋聞女主角一個是黑利斯，另外一個是尤利亞吧！」
「尤利亞？尤利亞是誰？」比卡丘一臉疑惑的問道。
它這是第二次聽到尤利亞的名字！第一次是在收服迦葉爾的時候，他好像提到過這個名字。
司空幽靈看了比卡丘一眼卻沒有說話，一直等著珍妮的答案。
「是！」珍妮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仔細說來聽聽！」司空幽靈挑挑眉。
故事其實很老套。
黑利斯因為不願在神界和地獄之界統治的魔界生活，所以回到了自己的故鄉，憑著強絕的實力，她很快就在魔獸界嶄露頭角，正因為這樣，她邂逅了當時正在鼎盛時期的布萊恩特，然後開始了那段深深的單戀……
不過，後來尤利亞出現了，尤利亞是地獄之界主宰希伯萊爾安排到布萊恩特身邊的女人，她和布萊恩特相遇是有預謀的，有預謀的投其所好，有預謀的留在布萊恩特的身邊……
「關於後來的事情迦葉爾是知道的，因為不滿佈萊恩特和尤利亞成婚，迦葉爾離開了魔獸界，而黑利斯也離開了那裡，聽說去了某一個位面，只是我沒想到她們居然現在出現在了康亞大陸！」
話說到最後，珍妮看著迦葉爾：「我說的對不對！」
默默的點點頭，迦葉爾低聲呢喃道：「我沒想到黑利斯大人與我一個在魔獸山脈內部，一個在外面，居然五千年未曾見過！」
在魔獸界的時候，迦葉爾和黑利斯還是舊識呢。
「那麼沉重做什麼，那頭母龍知道你在魔獸山脈中！」看著迦葉爾的樣子，比卡丘不悅的道：「跟著我們這麼久了，你應該知道我還沒有恢復記憶吧！」
要是迦葉爾現在都不知道，那麼他不僅是個結巴，還是個蠢蛋。
「當……當然知道！」迦葉爾黑色大眼一瞪。
他是結巴沒錯，不過卻不傻，一開始比卡丘在沼澤下面的時候，他確實被唬住了，但是相處的時間長了，他自然就知道比卡丘還沒有恢復前世記憶。
但是不管它有沒有恢復記憶，它都是獨一無二的布萊恩特，除了它，這裡還有他魔界的蒙薩托公主，最重要的是這個隊伍的核心是司空幽靈。
精靈之女艾莉絲的轉世！
「知道我沒恢復記憶，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沼澤地下的人是你的嗎？」比卡丘跟著迦葉爾瞪眼。
他龍大爺的，比誰眼大？誰怕誰啊！
「是黑利斯大人？」迦葉爾問道。
「就是那頭母龍！」回答完迦葉爾的問題，比卡丘想起自己剛剛問過的問題：「對了，尤利亞到底是誰？」
剛才珍妮提到說布萊恩特和尤利亞成婚什麼的，難道是他的妻子？心中一動，比卡丘心中暗道：是那雙眼睛的主人嗎？
「呃？」黑色的眸子一怔，迦葉爾偷偷的看了司空幽靈一眼。
剛才看司空幽靈總是在比卡丘提到尤利亞的時候轉換話題，所以他覺得司空幽靈可能不會喜歡他來回答這個問題。
「好睏啊！比卡丘上樓陪我睡覺，珍妮，閒著沒事做的話，你可以回太極劍裡修煉了！」意會到迦葉爾的眼神，司空幽靈對珍妮交代了一聲，然後再次轉身上樓。
她還沒跟比卡丘說過關於尤利亞的事情，也沒打算跟它說。不過這黑利斯既然當初對比卡丘那麼癡迷，不知等到見面的時候會不會真的殺了自己。
這次她半路上沒有再停頓，一直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尤利亞是我的妻子嗎？」司空幽靈上樓了，比卡丘還糾纏在剛才的問題上。
它的緋聞，和那頭母龍，還有尤利亞？他龍大爺的，它自己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龍要抓狂了。
「大家都愣著做什麼？靈兒不是說讓收拾東西嗎？迦葉爾，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收拾，還有乞丐，還有……」
白色光暈中的珍妮指了指迦葉爾，又指了指乞丐，然後在指向賽莉塔的時候停頓住了！
呃……，她和人家並不熟！
「我東西收拾過了，去修煉！」從椅子上起身，賽莉塔從珍妮的身邊經過。
她和珍妮雖然是第一次面對面，但是在和司空幽靈戰鬥的時候，卻針鋒相對過很多次了。
「哦，好！」珍妮木訥的點點頭。
她也感覺到了賽莉塔身上那股熟悉的靈魂氣息。
「珍妮，你告訴我那個尤利亞是誰？真的是我妻子嗎？」
乞丐和迦葉爾去收拾東西了，賽莉塔是修煉了，客廳內一時剩下的只有比卡丘和珍妮了。
「靈兒要得天下，看來我也要好好修煉才行！」對比卡丘的問話置若罔聞，珍妮眉頭深深的皺起，「布萊恩特，你也要好好修煉了，那樣才可以保護靈兒，我先回太極劍中修煉了！」
白光一閃，珍妮消失，整個蘑菇房內的客廳內只剩下比卡丘孤零零一個站在桌子上。
「他龍大爺的，都跑了！」暗金色的雙眼閃了閃，比卡丘轉身竄上樓梯……
片刻之後，比卡丘咻地一聲飛落在司空幽靈的床上，「靈兒，我們明天就離開了，你現在卻要睡覺，不去見雷徹一面嗎？」
比卡丘不喜歡雷徹，那是因為他總是逼著司空幽靈要她放棄莫月，按照他的愛情軌跡生活，相比之下，比卡丘更希望司空幽靈按照自己的心思去生活，但是它不得不承認，司空幽靈心裡還是愛著雷徹的。
「他想要和精靈族的長老一起留下我們的小小靈，現在我去見他你是想讓我和他吵架嗎？」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司空幽靈瞥了眼比卡丘。
自從司空幽靈從生命樹林回到精靈族部落之後，雷徹一直都沒有出現，司空幽靈不知道他和珍妮談話的事情，自然也不會知道他現在正在受著怎樣的內心煎熬。
她愛他，可是不能原諒他打孩子的主意，雷徹現在已經十分華麗麗的被司空幽靈踢出了可以信任的名單之外，離開精靈族之前，不去見他，這是她早就打定的主意。
「靈兒……」比卡丘輕輕的喚著司空幽靈。
「嗯？」司空幽靈輕應一聲。
「尤利亞是誰？」在這個問題上比卡丘還沒有死心。
「……」一隻手支著腦袋，司空幽靈側身對上比卡丘暗金色的大眼睛：「你想知道什麼？就算知道了又打算怎麼做？」
「我……」比卡丘暗金色的大眼中第一次出現了複雜的眼神：「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妻子，是不是那雙眼睛的主人，如果她是，為什麼我在魔獸界的時候，精靈神晴天和龍神從來沒提到過她，我想知道她在哪裡？是不是我負了她？」
比卡丘的個性還是原來的樣子，乖戾而又囂張，但是在它的內心深處一直都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那個地方有司空幽靈，還有那雙含淚的眼睛……
心中一痛，司空幽靈將比卡丘抱在懷裡，「有些事情我現在不想讓你知道，但是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現在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你沒有負任何人，放心吧！」
關於尤利亞的問題司空幽靈還是決定三緘其口。
「對了靈兒，你真的想要得天下嗎？」放棄有關尤利亞的問題，比卡丘閉著眼睛問道。
「呵呵，你覺得呢？我剛剛才想明白，這個局我們逃不過，那就繼續走下去，但是我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我們要跟佈局者安排的路向截然相反的方向走下去，他們讓我們向東，我們偏要向西！」
暗金色的大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比卡丘沒有再問，而是由司空幽靈靜靜的抱著它，然後慢慢的閉上眼簾。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司空幽靈的思緒卻沒有停擺，她的腦海裡總是閃過這樣那樣的問題，比如……比卡丘遲早會知道尤利亞是誰，她瞞又能瞞多久，比如說……在沼澤的時候她心中想的是要和雷徹去過隱居的生活，可是現在卻對他十分排斥，比如說……她現在居然想要得天下……
走下去，然後破局，嘴上雖然說，心裡卻沒有把握，她該如何步步為贏呢？
累，很累，非常累！
司空幽靈把腦袋放在比卡丘的頭頂上，思索著以後要做的事情。
「唉……真有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嘟囔一聲，司空幽靈的眼簾慢慢變的沉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司空幽靈再睜開眼簾的時候，已然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
「這裡是哪裡？比卡丘呢？」
白茫茫，空蕩蕩，偌大的空間裡只有她自己的存在。
「嗡——」
心中一熱，詭異的，一陣陣紅光從她的腹部而出，緊接著一個肉球伴隨著紅光降落在床上，然後慢慢幻化為一個三歲小童的模樣。
哪吒三太子？！
墨綠色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司空幽靈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是在眨了幾次眼之後，那位哪吒三太子還在她的面前，而且還在他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睛正在直直的注視著自己。
「你是……我兒子？」司空幽靈試探性的出聲。
聯想到剛才紅光從她腹部而出的情形，雖然已經見過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不過眼前的事情真是太讓人接受不了了。
錢塘關守將李靖的老婆生下哪吒三太子那是因為人家懷胎三年多，她呀呀的這才哪裡到哪裡？四個月，只有四個月而已啊！
「嘿嘿，母親！」豎著兩個可愛的牛犄角，小男孩晃晃悠悠的撲倒在司空幽靈身上。
「呃？」司空幽靈只覺全身惡寒！
呀呀的，不是吧，她自己現在已經是怪胎一個了，她的兒子難道也是？
「這是夢，這是夢！」伸手抱住在自己身上作祟的小毛頭，司空幽靈不停的提醒自己。
雖然這個世界到處都神鬼齊聚，不過在生孩子的問題上司空幽靈還是想要正常一點的，雖然會很痛，畢竟那也是自己親生的，眼前這個如果是她腹中的嬰孩，那也太那個了，她都還沒生呢，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兒子？
「這裡的確是夢！」小小的腦袋在司空幽靈的懷中抬起，哪吒三太子對司空幽靈眨了眨他那無比純真的大眼睛。
墨綠色，和司空幽靈的眼睛是一個顏色。
「可是，你才四個月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出現在我的夢裡呢？」知道是夢，司空幽靈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她以為是真的。
低頭打量著自己的孩子，司空幽靈的臉上不禁蕩起一抹只有在母親看到孩子時才有的笑容，懷中的毛頭看上去七八歲的樣子，和他的舅舅司空雲傑相似程度達到九成。
她的孩子以後真的會是這個樣子的嗎？是個男孩嗎？她和比卡丘還整天叫他小小靈呢。
「四個月的我？」重複著司空幽靈的話，小毛頭道：「對哦，我現在才四個月！」
「呃……」低頭看了看小毛頭七八歲的骨架，司空幽靈漠然。
「其實我是偷偷來的！！」小毛頭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
「偷偷來的？很好……」
不知道也好，無論怎麼樣，對未來一無所知的自己，在夢裡可以夢到自己的孩子，也算是美夢了。
「母親想要逃走嗎？母親為什麼不逃走，逃走之後就不用面對以後的事情了。」在司空幽靈的懷裡蹭了蹭，小毛頭撒嬌道。
「以後的事情？？你說的是什麼事情？」司空幽靈驚異的問道。
「很悲慘很悲慘的事情……」小毛頭一點都不像七八歲的孩子。
「……」司空幽靈怔愣了片刻。
她家的孩子都早熟！
什麼叫做很悲慘很悲慘的事情？這孩子怎麼跟雲傑一樣，小小年紀跟個小大人似的，司空雲傑聰明那是可以接受的，最起碼人家孩子好好學習也天天向上了，可是她這兒子呢？還沒出生呢！
「咳！」輕吭一聲，司空幽靈柔聲問道：「孩子，你告訴母親，你是怎麼知道以後會有悲慘的事情發生的？」
……
跟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在夢裡問他未來的事情，司空幽靈怎麼覺得自己怎麼那麼像狼外婆啊！
「母親想知道？」墨綠色的雙眼閃著無邪的光芒，小毛頭看著司空幽靈。
「可以嗎？」司空幽靈笑了笑。
一隻嫩嫩的小手從懷中深處，然後輕輕的覆在司空幽靈的雙眼之上，溫暖的感覺劃過臉頰，朦朧之意襲來，再睜開，司空幽靈的眼中又呈現出了不一樣的場景。
屍體，到處都是屍體，有人的，有神的，有魔獸的，形形色色的屍體縱橫交錯，一眼望去，視線所及之處沒有一個生還者。
眼前的一幕讓司空幽靈感覺到自己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樣。
一種悲愴的感覺油然而生，看著面前一具具屍體，司空幽靈心裡覺得十分難受。
「這裡是哪裡？魔獸界嗎？」看到眼前的場景，司空幽靈第一想到的便是龍宮地下的那座魔獸屍骨山。
光線不同，視野也不同，魔獸屍骨山上全部都是魔獸的屍體，可是這裡還有其他物種的，她肯定不是魔獸屍骨山。
「是戰場！」小毛頭稚嫩的聲音在司空幽靈的腦海中響起。
「戰場？」低喃一聲，司空幽靈開始在一具具的屍體中穿梭。
「是末日之戰的戰場……」
「末日之戰？沒有聽說過這場戰爭啊？」
視野所及之處，血流滿地，屍體遍佈，看著汩汩的血水，司空幽靈在心中慶幸這是個夢，因為是夢屍體**，血流成河，她的呼吸還是那麼順暢，鼻息之間沒有任何一點的腥味，因為是夢，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這是……」雙眼驀然睜大，司空幽靈腳步加快，向著不遠處的山坡跑去。
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前方的山坡上烏雲壓頂，魔氣滔天，在那裡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一頭暗紅色的長髮，一身火紅色的長袍，雙眼赤紅。
「是賽莉塔嗎？」心中猜測著種種可能，司空幽靈加快飛奔的速度。
「啊……」腳下被一具屍體絆了一下，司空幽靈跌倒在一具具屍體之上，「這是……」
雙眼微微泛紅，站在山坡下，司空幽靈爬起身來，低頭看著剛才絆了自己一腳的屍體。
她原只是看到了那個女人，所以才向著山坡奔來，但是在奔到山腳之下後，她卻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她居然在屍體中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
黃金龍加納龐大的龍身，就那麼安靜的躺在哪裡，沒有一絲生氣……
「加納……」
屍體，一具具的從山腳下堆積到了山坡上，一步步向前，邁過一具具屍體，司空幽靈此時才理解到什麼叫步步驚心！
這裡有黃金龍加納的屍體，加納明明在大海的深處，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是哪裡？對，這裡是夢~~
貝齒輕咬唇瓣，司空幽靈繼續向前，直到她看到前方的一具屍體，然後頃刻間潸然淚下。
是乞丐……
一頭雞窩絲的頭髮被風吹的凌亂的已經不能再凌亂了，乞丐死了，他的屍體就躺在那裡。
「這是夢……」原本就緊握的手又握緊了幾分，司空幽靈擦乾眼淚繼續向前。
越是向上，屍體便越多，司空幽靈的表情也越來越悲愴。
眼淚不停的簌簌落下，漸漸的，她見過了更多熟悉的屍體，迦葉爾的屍體，托坦的，桑達的，還有雷徹的，莫月的，霍華德的，魔獸獠齒虎卡卡塔的，現實中還活著的他們，在這裡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這到底是哪裡？比卡丘呢？還沒有找到比卡丘的……」
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恐慌，司空幽靈一路向上狂奔，行進至上坡的最高點，一身金色龍鱗的比卡丘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
他還活著……
悲愴的臉上已經滿臉是淚，這讓司空幽靈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彎身輕撫過他傷痕纍纍的身體，司空幽靈側身看到了身邊的一片紅色。
這是……賽莉塔！
賽莉塔正在含笑注視著站在與之相隔兩米的女人！
賽莉塔在這裡躺著，那站著的人是誰？順著賽莉塔的目光，司空幽靈仰頭看向面前的那個女人……
轟——
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司空幽靈腦海中一片空白！
那是……她！
她火紅色的長袍已經被血水浸濕，她赤紅的雙眸中沒有有些隱隱的殺戮之色，她的眉間有著一朵火紅的蓮花，熟悉的五官，熟悉的氣息……
她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任狂風怒狂，長髮亂舞，面向東方，她的眉心處那朵詭異的蓮花像火一般燃燒了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凝視著面前的自己，司空幽靈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她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都死了，她身邊的人都死了，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活著？
這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