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缺了點什麼
思量許久，雷徹終於開了口：「我愛你，這份愛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你的雙眼中有著一般女孩子的純真，卻多了她們所沒有的堅韌，你不會像其她的女孩子一樣注重禮節，你可以和賽莉塔毫無形象的去搬跟頭，那個時候關於你的一切，都像是有磁力一般吸引著我……
一開始的時候，你和雷鳴有婚約，我也曾經想過要退出，然後離你遠遠的，但是卻無濟於事，我從來沒想過要改變你什麼？但是小岑你是否明白這句話，愛是自私的……」
這是雷徹第一次對司空幽靈敞開胸懷！
司空幽靈說的沒錯，他孤傲霸道，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人，她可曾想過，不是他不知道去愛，而是從來沒有人去充當那個讓他愛的對象！
站直的身體微微一僵，司空幽靈對上雷徹飽含隱忍之色的雙眼，眉頭一皺！
愛是自私的，這點她又豈會不知？
她的愛也是自私的，只不過與雷徹不同的是，她的愛是執著的要給很多人，而雷徹卻要她只給他一個，就連比卡丘都不行！
她在心中默默問著自己，如果在東涼城的時候，她不是身中劇毒，那麼她還會對雷徹表明心跡嗎？
發了一會兒呆，司空幽靈墨綠色的雙眼慢慢閉起，又慢慢睜開，然後對雷徹淡然的道：「你說你愛我眼中的純真和堅韌，愛我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徹，你有沒有想過，真正的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在前世的時候，司空幽靈曾經無數次那這句話去教育那些不知道什麼是真愛的小鬼，沒想到在今生，這句話卻用在了自己和雷徹之間。
她現在是在做什麼？要和雷徹劃清界線嗎？
注視這雷徹劍眉直豎的樣子，司空幽靈淡淡的道：「我的生命並不在自己的手裡，這點你現在應該很清楚了，在這個世界裡我不想去傷害任何一個愛我的人，這其中也包括你！」
「為什麼？明明愛著我，卻又放不下他們？」
深紫色的雙眼變得格外深邃，雷徹從地上站起身來。
雷鳴他可以不去計較，因為無論司空幽靈愛他多深，對雷鳴而言他都是後來者，對於他雷徹的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之情。
但是莫月不同，他不清楚為什麼司空幽靈一定要讓莫月留在身邊。
既然今天這個話題已經開始了，那麼乾脆就一次說清楚！
「以後你會知道答案的！先去精靈族吧！」
心中不由苦澀的一笑，司空幽靈轉過身來，朝著樹林外走去。
「呀！」一聲怒吼，雷徹一拳打在身後的粗壯的樹木上，咯吱一聲，大樹應聲而倒！
腳步一頓，想都不用想司空幽靈也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深出一口氣，她繼續向著樹林外走去。
雷徹想一次說清楚，但是她沒什麼好說的。
對雷鳴她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曾經的軒轅殿給她留下了無數美好回憶，對雷徹她知道那是愛，但是在她複雜而又暫時無法做主的生命裡，這份獨自佔有的愛，她還要不起，對於莫月……
是為了他幾年的苦苦暗戀嗎？
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心中卻隱隱的下定了決心要補償他，為什麼補償他？她自己都不清楚！
外面的天色已經慢慢變暗，看著周圍在微風中不斷搖曳的枝葉，司空幽靈心中一片空白。
呀呀的，自己還真夠出爾反爾的，不久前剛剛跟乞丐說過自己想要和雷徹一起生活，可是現在卻有這個樣子。
人在快死的時候，可是去想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沒死，就一定要將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雖然心痛，雖然疲累，但是卻別無選擇！
這就是人生的無奈！
走出樹林，賽莉塔等人便連忙湊了上來。
「鬥神呢？」左顧右盼之間，賽莉塔開口問道。
以司空幽靈和雷徹的關係，沒道理裡面明明是兩個人，出來的卻只有司空幽靈一個。
回頭望了眼黑漆漆的樹林，司空幽靈面色有些僵硬的道：「他在裡面想一些問題，比卡丘呢？」
「在……在那裡！」迦葉爾指了指不遠處躺在草地上人形模樣的比卡丘。
「大家準備一下晚餐吧，用過餐後，雷徹會帶我們去精靈族！」
對賽莉塔等人交代了幾句，司空幽靈邁開步子，向著比卡丘所在的地方行去。
看了眼依然沒人走出來的樹林，又看了看司空幽靈的背影，賽莉塔等人面面相覷，卻也不再多言，去準備晚餐了。
一覽無垠的草地上，有著一個個不大不小的草丘，此時的比卡丘就是仰躺在一個小小的草丘之上，百無聊賴的在嘴巴裡銜著一顆小草晃來晃去的，歎氣之聲不斷！
「怎麼了？早知道我會生氣現在又在這裡唉聲歎氣的？」
沒好氣的輕嗤一聲，在比卡丘身邊的草地上坐下，司空幽靈掃了眼它的手掌。
從小到大，比卡丘和司空幽靈之間，從來都是司空幽靈說一不二，比卡丘這次和雷徹決鬥可是開天闢地頭一次沒有去顧及司空幽靈的想法。
覆著金鱗的臉一怔，比卡丘側臉看司空幽靈：「靈兒剛才情緒很激動！」
雖然沒有在樹林內，比卡丘卻已經感覺到了在樹林內的時候司空幽靈情緒激動。
睨了比卡丘一眼，司空幽靈與它一起平躺在草地上，語氣中頗顯無奈：「氣過了也就算了，我怎麼可能和你真的生氣。」想了想，司空幽靈又道：「不過比卡丘，以後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比卡丘一怔，從草地上坐起身來，道：「以後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先在你那裡通過，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
瞇著眼看向比卡丘，司空幽靈淡然道：「如此就好！」
墨綠色的雙眼沒有離開比卡丘，司空幽靈心中卻多了幾分黯然。
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先在她這裡通過？這句話放在現在或許可信，但是如果以後比卡丘一旦成神，然後恢復了記憶，它今天的話又會記得幾分？
以小看大。
雖然她在時空之門內見過布萊恩特寥寥幾次，但是從那幾次便可以看出，布萊恩特是獨斷獨行唯我獨尊的。
即使在面對百萬神級大軍之時，即使它的一句話左右著幾十萬魔獸大軍的命運，他都會以自己為中心，他下的決定根本就不會因為某些事情改變。
「一定的一定的！」晃了晃司空幽靈的胳膊，比卡丘故意甕聲甕氣的肯定道。
對它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司空幽靈從草地上坐起身，伸手拿過它覆滿龍鱗的大手來回審視著。
「不用擔心，本大爺怎麼可能有事？！」收回自己的手，比卡丘用力的握了握以示無礙。
「切！」不屑的睨了比卡丘一眼，司空幽靈不悅的道：「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難道我還不知道嗎？別跟我一口一個本大爺的，欠揍！」
好在比卡丘一臉的金鱗，否則它現在的臉色一定是有黑轉青。
他龍大爺的，再怎麼說它也是堂堂的魔獸主宰，但是在司空幽靈的面前卻只能淪落到欠揍的地步。
看著比卡丘臉上不自在的笑容，司空幽靈轉換話題道：「怎麼樣？和雷徹一戰有什麼收穫嗎？」
剛才的一戰她都看在了眼裡，在表面上比卡丘用的是最原始的辦法，只進攻不防守，它靠的是自己變態的防禦，不過司空幽靈想知道的是，經過這一戰之後，比卡丘在心理上有什麼收穫！
「談不上什麼收穫，就是感覺上有些奇怪！」
伸出右手，比卡丘握住又鬆開，暗金色的大眼中有著些許的迷茫之色。
「怎麼個奇怪法？說出來聽聽！」司空幽靈追問道。
看了司空幽靈一眼，比卡丘的手掌依然不斷的張開又握住：「也許以前沒有遇到過像雷徹這麼氣人的對手，所以不覺得，但是在適才和他戰鬥的時候，我總覺得缺點什麼！」
司空幽靈微微一怔，眉梢不自覺的上揚：「你覺得缺的是什麼？」
看著比卡丘不停鬆開又握緊的手掌，一個畫面在司空幽靈的腦海中閃過。
一身黑色的錦袍，一頭狂亂的長髮，一雙暗金色的大眼，那是一個蔑視蒼生的男人，在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青金長劍！
墨綠色的眼睛瞇起，司空幽靈心中暗附，比卡丘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不知道！嗅嗅！」搖搖頭，比卡丘皺起鼻子嗅了嗅，開心的從草地上起身，「好香的晚餐！靈兒快來！」
說話間它已經從草地上起身，快速向著樹林方向奔去。
含笑看著比卡丘活蹦亂跳的樣子，司空幽靈也從草地上起身，她彎身輕拍著身上的草屑，沒有立刻追去。
「原來我和它在你心中的差別這麼大……」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用回頭看，司空幽靈也知道是誰。
無奈的一笑，司空幽靈轉身面向身後的雷徹：「你在這裡聽了很久了？」
因為雷徹的實力比自己高出許多，所以司空幽靈並不知道他來了多久，又聽了多久！
「該聽到的都聽到了！」深紫色的雙眸中幽光閃閃，雷徹踱步到司空幽靈身邊，「一直以來布萊恩特在你心中的地位都很高，這點我知道，但是……對我是厲聲責問，對它卻是輕聲軟語。」
雷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似笑非笑的道：「小岑，我真的看不懂你！」
仰頭對上了雷徹的雙眼，司空幽靈心中有些忐忑，卻又有些氣惱，說了那麼多，雷徹還是看不懂自己，到了這個時候都還在吃比卡丘的醋，看來她和他的關係跟比卡丘剛才的的領悟一樣。
都缺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