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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14章 餘波 文 / 獸神官

    第114章餘波

    安德烈侯爵臉色陰沉的大踏步走進了凡爾賽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本來就嚴肅的表情現在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拿著一方絲巾不斷抹淚的西耶那男爵夫人疾步跟在安德烈侯爵的身後,卻是怎麼都不敢越前一步。面無表情的安吉露娜無聲無息的走在最後,錯落有致的高跟鞋擊地的聲音不見絲毫慌亂,十幾年前,哥哥傑洛士被人暗算,差一點被折磨死在法蘭皇家軍事學院的保密課上,十幾年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又一次被暗算,差一點死掉,這又是誰幹的?父親對哥哥漠不關心,安吉露娜早就知道,所以當年安德烈侯爵下令不准對傑洛士受傷事件做調查的時候,她很憤怒,但是並不吃驚。可是現在,凡爾賽有誰有那麼大的本事那麼大的膽量,在安德烈侯爵的層層關注之下傷害到保護嚴密的夏洛克?

    安吉露娜第一個想到的,偏偏就是傑洛士,但是也被她第一個排除了懷疑。傑洛士有本事不假,但是他未必能夠收買到法蘭皇家軍事學院的那些教官,違背安德烈侯爵的意願下死手收拾夏洛克。她並不知道安德烈侯爵吩咐在保密課上給夏洛克放水的事情,但是無論她怎麼想,都無法找到合適的懷疑對象,就連神聖教廷,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吧?他們在凡爾賽的勢力,可是被剛剛掃蕩一空的,就算有潛伏下來的暗線,忙著隱藏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這麼直接迅速的報復「揭發」了他們陰謀的夏洛克?費這麼多手腳,那還不如直接下手殺了他!就自己個人的想法,安吉露娜認為,病房裡面的夏洛克,還是乾脆死了算了!

    病房外面的走廊上,一眾法蘭皇家軍事學院的的領導和教官神情肅穆,眉頭緊鎖,已經做了那麼萬全的準備和檢查,居然還是在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一件事,幾名負責現場監視的教官和那兩名行刑的儈子手當場被隔離起來,接受盤問,所有的房屋和器具都已經封鎖檢查,等待進一步勘驗,院方甚至想魔法師塔發出了書函,請求派遣做夠強大的魔法師來協助調查,看看幾名負責現場監視的教官和那兩名行刑的儈子手是否被人施加了精神魔法。面對顯然怒火十足的安德烈侯爵,這些人並不緊張和擔憂自己,該做的和能做的,他們已經都做了,剩下的,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安德烈侯爵沒有理由遷怒他們。

    「醫生,我兒子的情況怎麼樣?」安德烈侯爵並沒有直接找法蘭皇家軍事學院這些人的麻煩,而是向醫生詢問夏洛克的情況。十幾年前,陰差陽錯,受到雙重傷害的傑洛士差一點點死掉,安德烈侯爵很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他不能讓人去調查,因為這樣很可能會牽出他自己。但是現在,在他已經吩咐過了,並且做了萬全的保障之後,夏洛克又是差一點點死掉,這讓他怎麼能不又驚又怒?

    「尊敬的安德烈侯爵,我想說的是,這位夏洛克少爺的身體各項技能非常健康,完全沒有隱疾和病變。但是,他太嬌貴了,自身底氣不足!吃不了苦!按照這幾位先生的說法,那樣的刑罰連我老頭子都可以支撐很長時間,可是他被送來的時候,已經徹底昏迷,不省人事。中間曾經清醒過一次,但是顯然處於一種暴躁和癲癇的症狀當中,還搶奪了醫療器械,傷害到了我們的醫務人員!不得以,我們只能使用麻醉藥讓其昏迷。」下巴上貼了一條醫用膠布,鬍子明顯缺少了一塊,神情不善的老醫生氣咻咻的向著安德烈侯爵說道。

    安德烈侯爵啞然,看看周圍的醫務人員,都是一種神情不善的眼光,很明顯,受到刺激的夏洛克在醫務室裡面做了說了很多傷害到這些當時正在救他命的醫務人員的話語和事情。在病房的外面清楚的聽到夏洛克言語的皇家軍事學院的教官們,也一個個閉上了嘴巴,如果不是夏洛克現在頂著德拉圖爾家族的姓氏,背後還站著安德烈侯爵給他撐腰,就憑他說的那些話,這些醫生要是膽子大一些,就會乾脆的讓他永遠下不來手術台!在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的貴族子弟,也不會在人家救你命的時候,辱罵人家的所有祖先和親眷吧?那些卑劣惡毒的詞語,就是那些最下等最低賤的街頭流氓和潑婦,都羞於使用的詞彙啊!

    這幾位教官羞於開口,生怕把夏洛克修養不夠的罪名攬在自己的身上,可是,擁有伯爵榮譽爵位的老醫生可沒有那些顧忌,把夏洛克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全部說了出來,大有興師問罪的惱怒意思。他複述的那些話,讓安德烈侯爵冰冷的臉孔瞬間多出了幾抹血色,西耶那男爵夫人聞言,哭得更加厲害了,聽到夏洛克惡毒咒罵自己兄妹三人的安吉露娜,冷笑著在地板上狠狠一跺,從今以後,就算是徹底的和夏洛克撕破臉了!你給我等著!

    「醫生,我兒子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他到底要不要緊?」哭的梨花帶雨的西耶那男爵夫人緊緊的拉住老醫生的手,連聲追問。惱火夏洛克態度的老醫生知道這樣的孩子不可能是德拉圖爾家族教育出來的,自然而然對帶大夏洛克的他的母親也沒有多少好感,總算是顧忌對方是女性。在凡爾賽,在法蘭醫學界聲望頗高的老醫生沒好氣的說道:「我說過了,他的身體完全沒有隱疾和病變!這次進醫院,純粹是他自己不爭氣!這麼一點點苦都受不了就暈了過去,進來之後還尋死覓活的哭著叫媽媽!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嬌貴的貴族男孩!」老醫生抽回了自己的手,對著安德烈侯爵沉聲說道:「就一點,因為在受到那些輕微刑罰的時候,他胡亂運用了自己的鬥氣進行對抗,破壞了自己身體裡面相當一部分的經脈,胡亂的掙扎還脫離了那些保護他的安全措施,導致他的骨骼和關節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一定的損害。所以我個人認為,他已經不適合繼續作為士兵了,他那種過於嬌貴的體質和性格,不適合作為軍人和騎士。而且,因為他自己胡來的行為,他的鬥氣水平,永遠也達到不了高級騎士的水平了,因為他的身體條件已經無法承受那麼強大的鬥氣了。我很抱歉,以我們的醫療水平,暫時無法救治。除非有鳳凰血那種可以完全改善人體素質的寶物,否則他這一輩子,就只能這樣了。」老醫生很同情的看著安德烈侯爵,一個親生兒子傑洛士,被人暗算成重傷,現在一個養子夏洛克,也落得了同樣的下場。德拉圖爾家族這一代的男丁,還真是倒霉啊……

    「我知道了。非常感謝您。」西耶那男爵夫人不管夏洛克受到多麼嚴重的傷勢,只要他身體完整,沒有生命危險就行。但是安德烈侯爵的雙手卻是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雙拳上面骨節發白,血色全無,舒緩了半天精神,他才滿嘴苦澀的向著老醫生說道。不能成為軍人和騎士的夏洛克,怎麼能執掌德拉圖爾家族?沒有了強大的鬥氣,他還怎麼能上戰場?鳳凰血?那可是超階神獸的血液啊!根本沒人找得到啊!

    安德烈侯爵突然想到了傑洛士。從一開始就成為了魔法師的傑洛士,是被他硬逼去皇家軍事學院的,在他自己的吩咐和萊茵哈特的收買之下,在刑訊時傑洛士根本無法求援,所有的刑罰,還特別加過料,行刑的儈子手根本是下了死手,可是傑洛士還是硬撐著支持到了最後。連那些搶救傑洛士的醫生事後都讚歎說,在沒有魔力和法術支撐的情況下,傑洛士能夠硬撐過這麼多殘酷的刑罰不死,精神力和意志力還真是頑強,這麼堅強英勇的孩子,他們還真的沒有見到過。可是現在呢?已經放水放到無邊無際的刑罰,夏洛克連一節課的時間都沒有支撐下來,聽聽醫生是怎麼說的?是他自己太嬌貴,太不爭氣!所有受到的傷害,完全都是他自己弄出來的!還有那些惡毒的咒罵是怎麼回事?安德烈侯爵知道夏洛克和傑洛士,安吉露娜,安吉麗娜三兄妹不和,可是這三個人除了給他找點小麻煩之外,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就連安吉麗娜都沒有當面直接辱罵過夏洛克。可是他剛剛說了些什麼?那些話不止辱罵了傑洛士,安吉露娜,安吉麗娜三兄妹,還有整個德拉圖爾家族!連帶著他自己!這些話,他是從哪裡學來的?難道自己寄予厚望,一向表現乖巧的兒子,實際上就是這種貨色!?

    安德烈侯爵突然間感到一陣無力感,算了,這些事以後再說吧。收拾情緒,他沉聲對著旁邊的幾名皇家軍事學院的教官說道:「我希望能夠看一看現場,不知道是否可以。」

    「請。」軍人之間的談話,沒那麼多的玄機,乾脆利落。幾名教官陪同著安德烈侯爵,趕往了法蘭皇家軍事學院。出了這種事,無論如何,他們都必須給安德烈侯爵一個交代。

    「抱歉,我回去上課了。」面無表情的安吉露娜不由分說的拔腿便走,高跟鞋的尖銳鞋底踩出一陣錯落有致的踢踏聲,可是所有人都沒有理由阻攔她。高傲尊貴的凡爾賽玫瑰,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辱罵?沒有衝進去直接幹掉夏洛克,已經是給足了安德烈侯爵面子了。但是從今以後,即使有安德烈侯爵的支撐,在德拉圖爾家族裡面夏洛克也將變得很難過,就是在凡爾賽貴族圈子裡面,交友廣泛人緣出眾的安吉露娜的朋友和仰慕者們,即使不會直接為難夏洛克而得罪安德烈侯爵,但是就衝著安吉露娜的名聲和面子,暗地裡面的刁難,就足以讓夏洛克寸步難行。本來就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養子,還對幾個嫡系血脈心存怨恨,表露於外,沒有被直接殺死,已經是幾個嫡系血脈仁慈寬容,顧及自身和家族名聲的無奈妥協了。

    西耶那夫人留在了醫院,靜靜的看著躺在病床上被麻藥迷昏的夏洛克,無語凝噎。而安德烈侯爵一行人這是快馬加鞭,一路疾馳到了法蘭皇家軍事學院,勘察現場。

    「所有負責監視的教官和兩個行刑的儈子手,都已經分別問過話了,沒有問題。魔法師塔派來的兩名魔法師先生,也已經仔細檢查過了他們的身體,沒有受到過任何精神魔法的暗示,他們說的話,也完全是實話。刑訊室裡面所有的物品,也都檢查過了,和我們事先檢查時的記錄完全一致,兩名魔法師也證實那些東西沒有被附加任何魔法。這裡是所有當事人的筆錄,上面有他們的親筆畫押。這份文件是兩名魔法師先生的調查報告,上面有他們的簽名印章,還有魔法師塔的證明徽章。」面對臉色不善的安德烈侯爵,負責留下調查這件事情的皇家軍事學院的一名負責人,直接遞上了已經完成的調查報告。其實,也根本沒有什麼值得調查的,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眼皮子底下,所有的當事人在夏洛克送去醫院之後都沒有離開,現場也被完全封鎖。這份調查報告絕對能夠證明這件事情純屬意外,唯一的事故原因就是夏洛克自己本身,他,太遜了……

    臉色陰晴不定的安德烈侯爵在看完報告之後,沉默無語,他就是想找一個代罪羔羊出來,都找不到。所有的人證物證都證明了一件事,是夏洛克自己太不爭氣!太遜色!孱弱到連這種放水放到沒邊沒際的苦頭都吃不了!他!……安德烈侯爵想不出來怎麼確切的形容他!

    「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非常感謝各位。關於夏洛克的學業,我會以他的傷勢康復情況來決定的。」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話,安德烈侯爵轉身就走。他實在是沒有臉面待下去了。如果夏洛克的傷勢恢復順利,安德烈侯爵無論如何都會讓他回來皇家軍事學院繼續學業的,當年傑洛士重傷垂死,是沒有辦法才辦理的退學,連葬禮都秘密準備好了,但是硬是被傑洛士生生挺了過來,可是夏洛克這一次,所有的知情者都會說他嬌生慣養,吃不了苦,孱弱不堪,無病呻吟!沒有人會相信夏洛克的解釋,就連安德烈侯爵都不相信,他更不相信有人能夠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傷害到夏洛克!

    難道是家族騎士裡面出現了叛徒?安德烈侯爵搖了搖頭,那些處於關鍵位置上的家族騎士,都是幾代人效忠家族的忠勇之士,沒有背叛的理由,安德烈侯爵也沒有發現任何一名家族騎士有勾結外人的現象。傑洛士沒有那個本事,否則夏洛克一定是個死,況且他要是有那個本事,還不如直接來搶奪族長的位子。麗娜遠在千湖之城,要是她動手,她也會直接殺了夏洛克的,這種細膩的安排,麗娜做不出來。露娜?這倒是有可能,可是她從成年以後,就和那些男性的家族騎士們有意的保持距離,安德烈侯爵也知道安吉露娜持身自愛,不屑做那種暗箭傷人的事情,她要是想對付夏洛克,夏洛克連德拉圖爾家族的大門都進不來,安德烈侯爵一樣拿安吉露娜沒辦法,現在這樣不痛不癢的結果,還不如讓夏洛克直接殘疾更好。

    所有值得懷疑的對象,要麼沒那個條件,要麼沒那個本事。安德烈侯爵突然想起當年傑洛士重傷垂死時,那種不屈不撓的意志和眼神。比其他那個,哥哥,夏洛克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如此軟弱,不更反映出安德烈侯爵的錯誤和傑洛士的英勇嗎?

    最近諸事不順的安德烈侯爵死死的鎖死了眉頭,家族領地裡面最重要的一個訓練營因為山洪暴發,全部被塌方的泥石流掩蓋的事情,他可以接受。天威如此,那些最忠誠的部隊損失了,他也無話可說,可是夏洛克的事情,卻是他完全自找的,偏偏安德烈侯爵還不能說,這股火氣憋在安德烈侯爵的心裡面,越燒越旺。

    遠在千里之外,躺在自己在撒丁的領地莊園臥室大床上的傑洛士,微笑著看著伊麗莎白髮送過來的影像資料,可憐的夏洛克受刑時的精彩表現,盡收眼底。「你自找的。」傑洛士微笑著說道:「將夏洛克今天的事情,全部傳出去。尤其是法蘭皇家軍事學院放水這麼厲害,他還支持不住的細節,要突出強調。最好,利用我們在凡爾賽的線人,將這份錄像傳播出去,還有醫生的診斷報告,要在最短的時間裡面傳遍法蘭的每一個角落。」傑洛士笑得很壞心眼:「給他的藥裡面加點料,將康復時間拖到最長。那些凡爾賽的貴族們,知道他受傷了,一定會去探望他的……安排一些那些比較容易勾上手的,自身比較放蕩的夫人們和小姐們,不拘身份來歷,盡量接近夏洛克,有意願就給她們製造機會,有想法就給她們創造條件。那些墮落的,讓人上癮的,欲罷不能的玩意,也讓他見識一下。他現在的情況,是自身信心最受打擊,人最低落的時候,讓那些女人去勾引他,管他一夜幾次郎,勾搭上誰,搞大人家肚子也沒關係,反正那是安德烈侯爵頭疼的問題,先弄個孩子出來,讓露娜和麗娜暫時解脫出來。反正在法律上,夏洛克是養子,弄出什麼事情,也牽連不到德拉圖爾家族身上,最多說安德烈侯爵沒眼光而已。貴族的生活嘛,紙醉金迷,窮奢極欲,我又沒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他,也沒有給他施加魔法下迷藥,他自己抵抗不了誘惑自甘墮落,與人無尤。」

    安排好針對夏洛克的計劃,傑洛士倒是勾起了自己的心思,安吉露娜和安吉麗娜是不是該給她們介紹幾個男朋友?傑洛士的麾下和認識的各種族「生物」裡面,帥哥靚仔,猛男硬漢應有盡有,但是他不想將兩個妹妹牽扯進自己的事情裡面來。與其讓安德烈侯爵給她們找幾個不喜歡的傢伙聯姻,倒不如自己給她們謀劃一下,省的她們感覺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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