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最直接的仇人
一身黑衣，傑洛士優哉游哉的飄蕩在凡爾賽陰暗的小巷裡面，時不時飛上房頂，快速轉過街角，優雅的向著凡爾賽市區裡面的豪華住宅區前進。
他是去殺人。
剛剛，肯特已經傳來消息，報告了絲萊蒂的聯姻事宜。傑洛士只是想笑，看來櫻蘭的反抗軍們幹得不錯，讓一向心狠手辣，足智多謀的長腿愛德華不得不出此下策，向法蘭借兵，用新大陸殖民地和海軍的戰力換取法蘭的支持，看來自己下大本錢讓七海艦隊中的一支巡弋於櫻蘭海域，和櫻蘭海軍敵對，暗地裡挑動櫻蘭殖民地對宗主國的不滿，支持北部解放者組織起義，還是值得的。誰叫愛德華一世那個混蛋，將神聖教廷立為名義上的國教了呢？雖然任命宗教人員的權利掌握在愛德華一世的手裡，但是教廷重要武力的一部分，超過三千名擁有中級鬥氣實力的光明騎士，就在櫻蘭，加上扈從騎士，騎士隨從，還有林林總總的其他戰鬥力，教廷在櫻蘭的戰鬥部隊接近五萬人！
別看法蘭軍部一個命令下去都可以調動十幾萬部隊，但那些常規部隊裡面掌握了鬥氣的高手的數量，是有比例的。三千名掌握了中級鬥氣實力的騎士集團衝鋒，野戰時可以撕開數萬人常規部隊的防守。而這些人，現在宣誓效忠愛德華，以「忠誠」的名義，為國王而戰。
雖然愛德華一世和教廷合作，是傑洛士必須打擊和剷除的目標，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愛德華一世的政治手段，用盡一切可能的手段，團結絕大多數的利益集團，讓那些和自己利益一致的貴族和平民們成為自己堅定的支持者，不擇手段的打擊那些反對自己的敵人，甚至連這種手段都使了出來。傑洛士估計，要不是自己在背後橫插了一手，現在愛德華一世的軍隊和教廷的軍隊，已經擊敗了北部的解放者軍隊，借勢展開大屠殺了吧，這也應該是愛德華的目的，借重稅消弱北部的各項潛力，官逼民反，然後順理成章的進行種族滅絕。
可惜老子英雄兒軟蛋。傑洛士想起來愛德華一世的那個兒子就想笑。他並不歧視同性戀者，但是即使是同性戀，卻連自己是喜歡愛別人還是被別人愛都搞不清楚，取向已經混淆到了這個地步，甚至鼓勵自己的「愛人們」互相慰藉，自己在一邊看戲的……嘔……他到底想怎麼樣？面對來自法蘭的「母狼」絲萊蒂公主殿下，傑洛士不認為他會有好下場。
能夠及時準確的獲得這些消息，傑洛士安插的那些權力不大，地位不高，但是處於一些敏感關鍵地方的眼睛和耳朵們，功不可沒。
就像是他現在要去殺的人一樣，沒有密探的報告，整個凡爾賽都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準確的行蹤。
黑虎，這就是傑洛士要殺的人，不對，準確的說是比蒙和人類的混血兒。他的父親，是哈姆雷特公爵信任的老家臣，管理著哈姆雷特公爵領地牧產品的銷售渠道，可惜，在傑洛士第一天回到凡爾賽和阿爾薩斯的一次小碰撞中死於非命，屍骨無存，懸案至今未破；他的母親，是純血統的比蒙獸族世襲領主泰戈虎族。當然，這其中不存在什麼跨越種族的愛戀，只是**裸的捕奴行動，奴隸交易還有禁藥買賣和強暴罷了。
十年前，正是這個黑虎帶著幾個護衛和一票他的父親僱傭來的冒險者殺手，追殺「傑洛士」的，雖然在某種程度上卻也造就了今天的傑洛士，但是瑕疵必報的某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尤其是在他的主子最近和神聖教廷比較親密的狀態下。
哈姆雷特討厭比蒙，認為那不過是一群愚蠢的，骯髒的，低賤的野獸，所以從來不讓黑虎待在自己的身邊，就連同處一個屋簷下都不行。所以屁股受傷，因為毒素和詛咒至今尚未痊癒的哈姆雷特公爵住進了法蘭皇家宮殿養傷，這位武力不俗的比矇混血兒，卻是被留在了市區裡面的一座高級別墅裡面，充當門衛之類的角色。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今天沒有風，但是除了月黑，而且還起了不小的濃霧。
傑洛士一臉微笑的坐在房頂上，看著下面草坪上光著膀子，露出一身黝黑發亮的肌肉，舉著槓鈴鍛煉的大漢，在自己的口袋裡面摸摸索索的，掏出了一些各式各樣的零碎小玩意。
「嘩嘩嘩！」不顧屋外濃厚的霧氣，正在鍛煉打發無聊時間的黑虎頭上，一桶液體兜頭而下，把他全身上下都淋濕了，在這種陰冷的天氣下猛然受涼，讓黑虎忍不住的一陣激靈。
「誰？」得自比蒙虎族靈敏的嗅覺沒有讓黑虎聞到外人的氣味，但是身上液體刺鼻的味道明明白白的告訴黑虎，那是火油，現在只要敵人一把火，以自己的本事不會被直接燒死，但是在敵人的攻擊下重傷殘廢，卻是免不了的。
「我。」傑洛士輕飄飄的從房頂上落了下來，一副好久不見的熟絡表情。
「是你？」本來就牢牢的記住了傑洛士的黑虎，狹長的瞳孔緊緊的收縮了起來，來者不善。雖然他早就知道傑洛士回來的消息，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敢一個人大大方方的過來。愛麗絲倒是想過萬一傑洛士報復的話應該怎麼辦，可是哈姆雷特卻不想平白的招惹安德烈侯爵和撒丁女王，反正傑洛士也根本沒有證據，又可以拿他怎麼樣？
「哈姆雷特的屁股好了沒有？」傑洛士一臉微笑的問道。
黑虎並不回答，只是將全身的鬥氣都凝聚了起來，十年前沒有殺掉的傢伙，十年後不知死活的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算是對方的實力大有長進，但是作為一個魔法師被一個修煉了鬥氣的比蒙虎族混血兒突襲，絕對死定了！
「你父親是我殺的。」傑洛士笑瞇瞇的一句短短話語，讓黑虎全身的氣勢再次暴漲，但是精神上，卻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恍惚。
「八年前，比蒙神廟神曲大祭司有過神諭，所有背叛自己了種族的比蒙，必須全部處死。」傑洛士又是一句純正的比蒙語，讓正衝向自己的黑虎腳下一個踉蹌，再一次想發動衝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動彈不得，已經落入了傑洛士的掌握之中。
「雖然這句話經常出現在那些仗勢欺人的紈褲子弟的口中，但是我認為現在用在你的身上，一樣適用。不要叫了，你叫破喉嚨，都沒有人會來救你的。」傑洛士一臉的開心笑容。
「不可能！」無論黑虎怎麼掙扎，怎麼爆發自己身上的鬥氣，卻還是不能移動分毫。他沒有虎族的種族天賦，但是嗓門依然不小：「我不相信！你用了什麼邪術禁錮我！」
「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這可是我偷學來的招數，叫做影縛術。」傑洛士開始將一些準備好的材料塗抹。加注到黑虎的身上。「不要用那麼仇恨的眼光看著我，雖然一半人類的血統和人類的教育，已經讓你喪失了作為比蒙的天賦和性格，但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一樣是各處通用的原始法則。」
「所以你是回來報仇的？」黑虎驚恐的看著傑洛士將一支注射器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裡面像是一條螺旋模樣的紅色不明物體，浸泡在無色的液體裡面。
「曾經這麼想過，但是後來放棄了。我和一幫子過場小嘍囉嘔什麼氣？有時間和需要，就敲打敲打，教訓一下，當做掩飾和消遣，就像哈姆雷特一樣。啊，我不得不說，他的屁股的確是一個意外。」傑洛士笑著將一支藥劑注射進了黑虎的身體裡面。「放心，不要抵抗，那不是病毒，而是一些興奮劑和純種虎族比蒙的血液，配合一些來自機械位面的知識和藥物製造的好東西。」傑洛士看著全身血脈噴張，血管從皮膚下面一條一條顯現出來的黑虎，安慰的說：「這玩意，我一向是當成狂化藥劑之類的東西來用的。但是用在你身上，大約可以提高你一倍左右的戰鬥力，相當於讓你掌握了狂化技巧。但是後遺症是，一個標準時之後，你會全身脫力，器官枯竭，生命力急速流失。簡單點說，就是你死定了。」
「放開我！我要和你公平決鬥！」因為是混血，所以不太可能掌握自我狂化的黑虎感覺自己身體裡面一陣陣極為深沉的躁動傳來，讓他變得興奮，衝動。
「我也想過和你一對一，慢慢的幹掉你。但是時間緊迫，而我又突然想到，可以利用你的死，去幫我自己做某些事情。」傑洛士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掏出一塊做工精美的銀質懷表，舞會應該到達**的部分了，自己必須抓緊時間。
「知道當年教廷的遠征軍到達比蒙王國之後，幹了些什麼嗎？知道神聖教廷現任教皇的寢宮裡面，是個什麼樣子的裝潢嗎？」傑洛士掏出一些用星星鐵混合精金和其他金屬打造的合金鐐銬，鎖死黑虎，然後打開一道空間門，走了過去。
「殺了我……！」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黑虎勉強保住自己的理智，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向著傑洛士說道：「要報仇，就自己親手殺了我……！」
「才怪！我親手殺你，哈姆雷特會懷疑我的。可是這些傢伙殺了你，那才有樂子。」傑洛士環顧這個深埋在地下的秘密刑訊室和處刑場，指指地上幾個身穿黑袍的死屍，笑著說：「我已經通知了巡警，一夥盜竊犯，正向著聖母院而來，當他們發現這裡的時候，你猜會怎麼樣？不要擺出那種表情嘛，待會，你死都死了，還在乎被人扒了你的皮當毯子嗎？」
等著看教廷的反應吧！克羅德一定看得出來，這是有人在背後栽贓嫁禍，但是教廷暗地裡面的仇家遍天下，教廷早年瘋狂的清洗異端行為，可是有過教皇奉神諭親自出動，圍殺燒死過奧術者聯合會長老的事件，其他的，更是數不勝數。單是比蒙王國那一次，就有數名比蒙福克斯薩滿祭司的皮被活扒了下來，做成皮襖，進貢給了教皇。現在聖母院裡面死上幾個比蒙，又是混血，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