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驚蟄無奈地搖了搖頭|com|雖然他很想見識一下這種四人聯手的合擊印結的威力,可是對方既然已經說了,這種印結必須在祖界星面臨重大危難,或者是四位守護在行將隕落,急須進行下一代的傳承的時候才能夠施展出來,那麼,他衛驚蟄自然也就不能夠強行要求這四人為他使出,雖然他有這個實力使得地魁等四位守護為他而施展出這種與敵同殞的印結,但是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那麼火烈等四位守護就非死不可,同時,對於自己是不是能夠在這種合擊印結之下豁免,那可就是未知之數了。畢竟,這種印結能夠令得衛驚蟄窺探到了領域的門檻,而至於更厲害的合擊印結,是不是已經能夠擊殺上部天神的高手,關心這一點,即使是以現在的衛驚蟄的實力,也是不敢輕易地進行嘗試。
「看來,我是無緣能夠見識一下你們的這種合擊印結了。」衛驚蟄微微一歎,笑道,「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在這裡久呆,就算是你們要進行下一代的傳承,我也是無法能夠見識到了。過些日子,等我的陣法研創出來,我就會離開這裡。」
聽衛驚蟄再一次提到離開的事,地魁等四位守護並不感到驚訝。關於離開祖界,衛驚蟄已經提過很多次了。
「你離開不了的。」地魁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們比你更想離開這裡。畢竟在這裡,我們已經達到了修煉的頂峰。可以說,祖界星的歷代守護,沒有一位不想離開這裡的。可事實上,卻連一個成功的也沒有,所有的守護,最後都不得不終老在此,一代一代地進行那種枯燥而且乏味的傳承。」
地魁的語氣飽含著深深的無奈。聽得出來,這位四大守護當中實力最強的大地守護,也是早就已經厭倦了這種枯燥乏味的生活了。這些祖界星的守護們的生活,既沒有激情,也沒有追求,終日只是呆在自己的地方上隱居修煉,一直到修無可修,練無可練,最後便在那無限的悵惘中度過自己的一生。
衛驚蟄看著眼前的四位守護,突然間有點同情起這些人來。這些祖界星的守護,從實力上看並不比仙界中的混元聖人弱,而混元聖人在仙界當中擁有著永恆的生命,而這些祖界星的守護,在屬於自己的祖界當中卻是不能夠做到長生,一旦大限到來,也終究還是要在祖界獨特的輪迴秩序下,歸於塵土。
「如果我真的有辦法離開這裡,那到時候,你們幾個會怎麼辦?」衛驚蟄笑問,「如果我能夠離開這裡,那就意味著我已經擁有了能夠自如地穿梭來往於你們這個祖界空間的本領,到了那個時候,我若是帶領一些人來霸佔你們的祖界星,憑你們這些守護的實力,恐怕是阻止不了……」
衛驚蟄這麼說,其實也只是想看看四位守護對此會流露出什麼樣的表情,雖然他有點忌憚對方四人那種與故同歸於盡的合擊印結,可是偶爾討一下口頭上的便宜,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畢竟他可不相信,眼前這四位守護會為了自己的一句話,便施展出那種印結來對付自己。
四位守護面面相覷,臉上盡皆流露出了一種古怪的神色,看那種表情,並不像是因為祖界即將面臨著重大災難而應有的那種如臨大敵的神情,倒有點像是撿到了一個大便宜一般,忐忑中帶著一點兒希冀。
火烈哈哈笑道:「衛驚蟄,若是你真的有辦法能夠離開這裡,那到時候,你可千萬千萬要提前通知我老火一聲。」
老態龍鍾的風閒也是少有地流露出了一絲悅色。「衛驚蟄,你若是有辦法離開,可請事先通知一下老夫。」
水柔臉上的堅冰也是稍微融化,雖然那語氣還是稍微有些冷淡。「衛驚蟄,你若是有辦法離開祖界,我水柔,便跟你一輩子!」那語氣異常堅定,並不像是說笑。衛驚蟄聽得也是吃了一驚。他想不到,為什麼如果自己能夠離開,這些祖界星的守護不但不說出要對付自己,反而個個都是要在旁邊觀看一般。
地魁在旁邊看到衛驚蟄一臉驚詫的樣子,頓時捂著嘴吃吃笑道:「衛驚蟄,你只當我們這些守護有守衛祖界星的職責,卻忘了我們這些守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麼?」
衛驚蟄眉頭一挑,「這話怎麼說?」
地魁笑道:「衛驚蟄,你若是能夠成功地離開祖界,我們這些守護,必定會一心一意地奉你為宗主。因為……這也是我們這些守護們,歷代以來所流傳下來的祖訓!」
「祖訓?」衛驚蟄吃驚地張了張嘴。
「確實是祖訓。」火烈哈哈大笑著點頭,「我們這些守護,不知道從哪一代開始,便是有了這麼一條祖訓,說是如果祖界星當中出現了能夠憑著自己的本事成功地離開祖界空間的強者,不論這個人是祖界星的人還是來自外界空間的外來者,我們這些守護,都要一心一意地將其奉為宗主,畢生以這位宗主的意義行事!哈哈,當年我老火從傳承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場便是駭了一大跳。後來,當我老火也經過傳承成為祖界星的守護之後,這才切身地體會到了當年的那些先輩們的感受。在祖界星當守護,看似風光,其實卻是消磨了激情,蹉跎了歲月,任那修為再高,也只是一隻呆在井底的青蛙,看不見那井外的世界,領悟不到那湖海的風光……」
聽得火烈的話,衛驚蟄對於這個獨特的祖訓,也是稍微能夠理解了一些。修煉之人,最怕的不是被那些實力強大的對頭殺死,而是無法認清自己的實力,看不到自己以外的世界。
「奉我為宗主的事,發倒大可不必。」衛驚蟄自信地笑了笑,「若是我能夠離開祖界,那便帶著你們一同離開好了。」他自然是知道,那什麼奉對方為宗主的話,其實只不過是當年的那些先輩守護們,在萬般無奈之下的作出的一種無謂的承諾罷了,畢竟,若是真的有人能夠離開祖界的話,那麼,像是那樣的強者,根本就不需要這些祖界星的守護們跟在身邊,他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祖訓,其實也不過是希望那樣的強者,看在自己這些人的承諾以及決心上,將他們也一同帶離祖界罷了。
聽到衛驚蟄的話,四位守護都是微微歡喜了一陣,雖然他們都不認為衛驚蟄能夠離開祖界,但是在沒有絲毫辦法的情況下,他們也還是比較傾向於希望衛驚蟄擁有這樣的能力。
「我還需要一段時間。」衛驚蟄笑笑,「等我有把握離開祖界的時候,一定會將各位一齊帶上。現在,還是先讓我們來將殘域的事情,給徹底地解決了吧!」
說著,衛驚蟄便是騰身飛起,站到了千丈外的空中。
看到衛驚蟄的舉動,地魁等四位守護驚詫地相視一眼後,也是緊跟著飛了上去。
「衛驚蟄,你有辦法能夠解決殘域的事情?」地魁不相信地詢問道。
「我盡量試試。或許真的有這種可能。」雖然已經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可是衛驚蟄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地魁一臉震驚地補充說道:「衛驚蟄,你知道什麼樣才能夠算作是徹底地解決了殘域的事情嗎?那必須得是將殘域當中的負屬性能量完全清除!而一旦你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祖爾納姆法典的所有殘損頁面,也都是會在你清除那些負屬性能量的過程中被你逐漸地彌補過來。到了那個時候,祖界星雖然還是祖界星,可是形成祖界星的祖爾納姆法典,將會因為你的舉動,而賦予你一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聽到地魁的話,就算衛驚蟄的定力再高,此時也是免不了稍微地吃了一驚。「神秘的力量?是什麼樣的力量?」衛驚蟄問地魁。
「不知道。」地魁搖頭,「那是傳說中的力量。所謂的傳說,就是連我們這些祖界星的守護都不清楚的強大力量!」
「連你們都不清楚的力量……」衛驚蟄眉頭一挑,「好!這種力量,我衛驚蟄要了!且讓我看看,這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
話音一落,衛驚蟄便是抬起了右手,手肘往身前一震,那條黑色的虛龍,便是被他從手臂上震落了下來。隨著虛龍的出現,一個沒有任何形跡的、囊括了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光明、時間共十系的復合陣法,便是被衛驚蟄以空間佈陣的手段施展了出來。這個陣法沒有任何的光芒發出,即使是光明系的陣法,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因為,這個復合陣法已經是衛驚蟄所能夠施展出來的最強大的陣法,不但囊括了衛驚蟄所會的全部十系的陣法,更是已經融匯了所有的宇宙本源。當然,這其中包括那最終極的虛之本源。陣法的光芒之所以全部被掩蓋,就是因為融入了虛之本源的其中一個結果。
十系陣法,全部的宇宙本源。這種陣容,即使是衛驚蟄沒有習會黑暗系的陣法,也絲毫不能掩蓋它的強大威力。在各種不同的力量匯聚下,各種各樣的能量皆是遵循著特定的路線行走,在空間中週而復始地逸散、交匯著。
在這個沒有哪怕是一絲光芒發出的陣法的覆蓋下,整個空間頓時便是突然地產生了一種壓抑的感受。地魁等四個守護此時皆是一臉震驚之色,乖乖地呆在衛驚蟄的身後不敢稍微地挪出一步。她們都能夠感受到,若是自己在空間中行錯一步的話,恐怕立時就會被那一股看不見的強大力量,給絞殺成為肉眼都難以辯論的碎片。
就在這個雖然明知其存在,但卻沒有一絲痕跡的陣法當中,被衛驚蟄以陣法之力困住的虛龍,便是突然地強烈震顫了起來。隨著虛龍的變化,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暗之力,便是如同湧水一般,從殘域之外的漆黑虛空中,一圈套一圈地朝著天空中的弱小虛龍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