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驚蟄與李圩屯擦肩而過,李圩屯頓時又是一驚,這年輕人的左手臂似乎有點怪異,與常人不太一樣。\\\\李圩屯雖然長得粗豪,可也頗有幾分識人的眼光,對衛驚蟄這樣的人可不敢輕易招惹,自與那些士兵們尋地方喝酒去了。
衛驚蟄先找到了老寒頭,詢問衣嵐國內都有哪些著名的陣法大家,可惜老寒頭對這些也並不知情,只是建議衛驚蟄不妨先到城裡的酒店、茶寮裡暗中打聽,畢竟這些地方南來北往的人比較多,打聽起來也方便。
衛驚蟄聽取了老寒頭的建議,來到了豐湛城中最出名的一間酒店門前。
酒店的寶號喚作「六姑娘」,意為此處的酒乃是六谷所釀。衛驚蟄來到的時候,發現守城千總李圩屯正與手下的士兵們坐在角落裡開懷痛飲,整間酒店幾乎都坐滿了客人。看到另一邊的角落裡還有一張桌子空著,衛驚蟄便在許多人的注視下走過去,將嚕嚕放到桌子上,再解下腰間大得驚人的圓月彎刀,然後才坐了下來,銀甲則跳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大人,是剛才進城的那小子來了。」一個士兵悄聲對李圩屯說道。
衛驚蟄耳目靈敏,聽那聲音正是方才喝止自己進城的那個士兵。那士兵名叫汪敢,不過衛驚蟄可不認識。
李圩屯瞄了衛驚蟄這邊一眼,低聲告誡汪敢道:「不要多管閒事,你看看人家的身架子,還有身邊的兩隻異獸,肯定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於是這幾個人便都接著划拳飲酒,不再往衛驚蟄這邊瞧來。
富貴之家的府邸大都有專人釀酒,所以在這樣的酒店喝酒的大都是走南闖北的旅人,儘管衛驚蟄一直在凝神細聽旁人的談話,不過一直沒有探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衛驚蟄以前可從來沒有喝過酒,學著別人的樣子也點了一壺。清冽的酒香聞起來有點刺鼻,衛驚蟄皺了皺眉頭,輕輕地啜了一口,頓時一股辛辣的味道衝入鼻腔,使得頭腦一陣短暫的眩暈。
「這是什麼酒!」衛驚蟄甩甩頭,還好,這種眩暈的感覺一下便過去了。
衛驚蟄頓覺有趣,原來酒是這麼個東西,不由得又再啜了幾口。漸漸地,衛驚蟄喜歡上了那種一衝而過的痛快感覺,一壺酒很快便喝了一半。
銀甲也伸出短小的爪子,悄悄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它修煉了八百年,酒量好得很,看它瞇著的眼睛就知道這裡的酒肯定要比別的地方好。
過不多時,角落裡的李圩屯和他手下的士兵們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李圩屯興致又上來了,拍著毛茸茸的胸口炫耀道:「弟兄們,想當初那楊娥竟然敢挑釁我,嘿嘿,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幾個士兵藉著酒意,說話也越發沒遮攔。
李圩屯口沫橫飛,索性站起來,一腳踩在了椅子上,大聲道:「還能怎的,被我蹂躪了三天三夜,最後還拿出了我策馬的皮鞭,央求我鞭打她一頓,哈哈哈,那婊子還說,這樣能讓她心裡痛快……」大嗓門加上出格的動作使得酒店內所有客人都向他投來訝異的目光。
「好!」一個士兵大碗的酒端到了李千總的面前,其餘的士兵也醉醺醺地紛紛舉起手中的大碗。
看著自己的千總大人一口喝乾,士兵們都齊唰唰地豎起了拇指:「大人,好樣的!」
「純爺們!」
「大人……」
李圩屯醉意越來越濃,說出來的話也更加不堪入耳,那些士兵們也好不了多少,紛紛吹噓著自己曾經跟哪個女人好上,又如何讓那女的死去活來之類,其間還穿插了不少下流的黃段子。
終於,李圩屯的放浪形骸引起了一位客人的不滿,一個微帶怒意的聲音說道:「青兒,給我把這些人扔出去!」
「是,大姐!」一個嬌小的身影隨著聲音站起,袖子一拂捲起一陣香風,接著就聽見「哎喲」不絕地呼痛聲,守城千總李圩屯和他手下的幾個士兵就全被拂到了店門外,疊羅漢一般摔到了一塊。
衛驚蟄吃驚地轉頭觀看時,耳中便傳來銀甲依舊刺耳的聲音:「主人,那邊的兩人和我一樣,都是妖類。」
衛驚蟄也連傳音道:「銀甲,你確定?」
「本來不太確定,因為她們收斂了氣息,只是剛才她一出手,我立時就能確定了。」
衛驚蟄眼神望去,兩位明眸皓齒的女子映入眼簾,年長的一個,成熟中透著一股嫵媚動人的風儀,一雙俏眼似喜還嗔,說不出地明艷照人,年幼的一個也長得明眸善睞,櫻唇瑤鼻,十足的美人胚子。
「他們是什麼妖怪?」衛驚蟄傳音問道。
銀甲兩隻細小的黑眼珠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是狐妖!年紀大點的那個,道行深不可測,似乎達到了傳說中九尾妖狐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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