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婉兒看著一臉憤怒的辛如水,柔聲道:「水兒,你為何一定要跟這衛驚蟄交手呢?」
是啊,為什麼呢?衛驚蟄在暗中聽到,也不由得想知道這辛如水如何回答。
辛如水怒氣未息,吼道:「你想知道麼?那我就告訴你!其實理由很簡單,衛驚蟄乃是當今道門中最傑出的天才人物,聽說拜在元虛門下未滿三月,修為就達到如今這個地步。而且他還有煉器至寶『天殞石』,日後煉製成了法寶,無疑更會成為道門的中流砥柱。你要我向他認輸,無疑是要我承認巫門法訣比不上道門的法訣,我辛如水寧可面對道魔兩門的共同追殺,也無法當著眾人的面向道門低頭。」
藍婉未料到辛如水竟會如此激動,勸道:「水兒,你太偏激了。只要你認輸,誰會知道你是巫門弟子,修的是巫門法訣?!」
「婉姨,不用多說了,雷落師弟之所以甘願認輸,也是看在了我的面子上,因為我答應了他,一定會親手將衛驚蟄打敗。這是男人之間的承諾,你不用再勸我了。」辛如水竭力平息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又道:「婉姨,從小到大,你的話我從來不敢不聽,但這一次,難得遇上像衛驚蟄這樣的一個好對手,你就讓我代表巫門,與衛驚蟄堂堂正正地比試一場。」
藍婉兒喟然一歎既然你已經決定豁出去了,那明天之後,『碧落天』也無法再容得下你了,以後海闊天高,你能夠走多遠,便走多遠吧!」說完這番話,再也不看辛如水一眼,獨自轉身御風離去了。
辛如水黯然不語,靜靜地走到柳飄零的墓前,恭恭敬敬地重新為墓碑刻下原來那行字,然後一**坐在墓碑前,自懷中取出一個羊皮水囊,一把拔掉塞子就仰頭猛灌一氣。暗中的衛驚蟄聞著飄來的香味,暗道:「是酒!他竟然在此喝起酒來。」
辛如水「嘟嘟嘟」地很快將水囊中的酒悉數飲盡,突然拔了根樹枝,就著酒勁擊節而歌,邊走邊唱,正是當今最為世人熟知的幾句:「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哈哈哈哈——」大笑聲中,辛如水已漸漸行得遠了。
又過得片刻,衛驚蟄方自草叢之內鑽出身來,心道:「想不到辛如水竟然是巫門弟子,而且還將我當作道門的棟樑,哎,這個誤會也太大了。」在衛驚蟄心中,自然是將自己當成巫門弟子的,畢竟自己最先修煉的是「九黎大巫咒」。不過有一點他沒有承認,他之所以這樣認為,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因為柳夢憐。
這一夜,衛驚蟄根本沒法靜下心來修煉,草草運行了幾遍「九黎大巫咒」和「天心浩渺訣」,便心不在焉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臭小子,去哪了?」早已等候在房中的元虛看到衛驚蟄滿頭草屑,滿身的泥土,不由疑惑地問道。
「沒去哪。」衛驚蟄一頭倒在床上,感覺有些睏倦。為什麼巫門會成為道魔兩門的仇敵?為什麼世代爭鬥不休的道魔兩門,在面對巫門的時候竟然能夠聯起手來,將巫門殲滅呢?為什麼自己表面上看來是道門的弟子,辛如水就一定要代表巫門將自己打敗呢?亂,亂啊!衛驚蟄一把拉過被子將腦袋蓋住,不出片刻竟然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衛驚蟄就聽到元虛輕微的聲音:「小子,時候尚早,你還可以多睡一會兒。」
瞧著元虛渾濁的眼神,衛驚蟄翻開被子坐了起來,伸了伸懶腰,口中噴著腸胃中醞釀了一夜的濁氣,道:「老頭,你昨晚就在這坐了一夜?」
「嗯。」元虛鼻子裡哼了哼,算是回答。
「夜裡寒冷,你怎麼不回房去睡?」衛驚蟄捂著嘴呵了口氣,用鼻子大力嗅了嗅,才問元虛道。
元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捶了捶後背,瞇著眼睛道:「你今天就要跟辛如水比試了,我又怎麼能夠睡得著。我昨晚整晚就坐在這裡想啊,你是我元虛的弟子,你勝了,我臉上也有光彩,你若是敗了,那就是我這個做師父的教的不好,我就要想盡方法去教你,好讓你三年後捲土重來……就這麼想啊想的,想不到天就亮了。」
衛驚蟄聽著元虛平常的話語,瞧著元虛綴著血絲的眼神,心裡一陣感動:「這老頭對自己還是很關心的,自己擁有『天殞石』,學了巫門法訣和佛門法訣,這老頭都是知道的,要是按照其他人的做法,就算不會對付自己,起碼也要將自己逐出師門了,可是這老頭竟為了自己的比試而擔心了一整夜……」想到這裡,昨晚回來之前就已經想好的那個「放棄比試」的念頭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來,看來這一仗是注定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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