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慢,那也是對於徐濤來說的,要是讓其它醫者看見徐濤這舉手之間便封住血脈的手法,一定會驚訝的。
徐濤輕輕點了幾下,卻讓趙欣靈一陣酥麻。耳邊已經聽到徐濤的聲音傳來:「行了,穿上吧!我去給你拿藥!」
說話間徐濤已經出了悍馬,車門再度關上了。
周易正在跟趙大剛聊天,話題已經從醫術轉到了狗的身上。很顯然,趙大剛並不懂醫術,不過像小憨這樣的狗卻是走到哪裡都拉風的,即便是周易這樣見過不少狗的人,也驚訝於小憨的威猛雄壯。
說起狗,趙大剛算是找到了話題:「您別看這狗現在威猛,當初得了犬瘟,可是奄奄一息的。」
「哦?得了犬瘟?」周易問:「那後來是怎麼治好的?」
「自然是我兄弟治好的!」趙大剛得意地說著,彷彿治好犬瘟的就是他自己一般:「我跟你說,你別看我兄弟年輕,醫術可是很厲害的,在我們那裡可是相當有名氣的!」
「哦?你這兄弟出身中醫世家?」周易又問。
趙大剛搖搖頭:「他爸跟我爸是同事,不是什麼醫生,也沒聽說會什麼醫術!」
周易道:「那他這醫術……」
「你是想問我兄弟這醫術是怎麼學的吧?」趙大剛道:「這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是醫學院的學生!」
「你是說他的醫術是在醫學院學的?」周易說著看了一眼正走回來的徐濤,眼神卻多少帶了些輕視的意味。周易這倒不是看不起徐濤這個人,只不過他一向認為中醫學院是學不到什麼真正的中醫的。
「聊什麼呢?」徐濤走過來,就問趙大剛。
趙大剛道:「我們在說你的醫術,老先生問我你的醫術是怎麼學的?」
「我?」徐濤看了周易一眼,並沒有回答。實在是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周易見徐濤不說,倒也沒再盯著這個問題,又道:「你剛才急匆匆的跑去,不會是你們同伴有什麼狀況吧?」
「倒是沒什麼大問題!」徐濤道:「我剛才解開了她腿上的血脈。現在又暫時封上了,不然一會兒毒素影響道心脈就不好了!」
「封上了?封脈?」
周易一下子注意到徐濤這話裡的關鍵之處。徐濤說的是把血脈暫時封上了,而不是把她的腿綁上了之類。這句話的關鍵就是「封」字,要止住血流。通常最簡易的辦法,就是將肢體用帶子捆綁住勒緊,以阻礙血管中血液的流動。這個辦法很多人都知道,實施起來也沒什麼難度。
可是徐濤說的卻是「封」。那就是一種相當高明的手法了,絕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了的。周易自己倒是勉強能做到,不過對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因為比較困難,周易通常也只在捆綁法使用不方便的情況下。才會用封脈法來制止血脈流通。因為捆綁的方法,在四肢的部位還是比較容易辦到,在其它部位就難了。所以如果遇到趙欣靈這種腿上被蛇咬傷的情況,周易多數也是會採取捆綁的方式來阻止血脈流通過快。
不是周易不知道封脈的手法更有利,實在是他要做到這一點也不輕鬆。可是這個年起輕輕的徐濤隨口就說出了封脈,而且看他很輕鬆的樣子,周易心裡就更疑惑了,徐濤走進車裡並沒多久。這麼一會兒時間,他就輕鬆地完成了封脈?這可能嗎?
徐濤卻沒有注意到周易詫異的神色,點點頭道:「是封脈!」
說著。徐濤又對趙大剛道:「大剛,這藥煮得差不多了,關了火吧,涼一下就給趙欣靈喝了。」
「好!」趙大剛答應一聲伸手關了火。
徐濤看看周易的背簍,自言自語地道:「川芎、當歸,倒也合用!」
周易一愣,問道:「你說什麼?」
徐濤道:「我是想說,老先生背簍裡的當歸、川芎能不能讓給我呢?」
「你怎麼知道我這背簍裡有這兩味藥?」周易驚訝道。
「這個嘛,我就是猜的!」徐濤道:「其實我是希望老先生這背簍裡有這兩味藥,如果還能有白芍葯和熟地黃就更好了。不過這個季節……」
徐濤沒有說下去,周易已經在搖頭了:「現在自然沒有白芍葯,這熟地黃麼,別說我沒找到地黃根,就算有,在這野外也不可能炮製成熟地黃。不過就是川芎和當歸。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可不信你真是猜出來的?」
徐濤一笑道:「這個還真說不清了!您看,我們找到的這個蛇舌草,那可是小憨那條狗找到的,你要問我它是怎麼找到的,我也說不清啊!」
周易詫異地看了看趴在一旁的小憨,又看看徐濤,心道這年輕人倒是有些神奇,居然能知道我這藥簍裡有川芎和當歸,看來剛才那個年輕人誇他醫術高明倒也不完全是吹牛。
周易想著便道:「年輕人,你這是想用四物湯補血?」
徐濤點頭道:「不錯,我朋友失血過多,現在需要補血!」
「這樣吧!」周易道:「我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你們乾脆到我那裡去。你需要的這幾味藥,我那裡倒是有制備好了的。」
「那是再好不過了!」徐濤趕忙答應。
趙大剛問道:「周老先生住在哪裡啊?我看地圖上,這裡到明江市之前都沒什麼歇腳的地方了。」
周易笑道:「我住的只是山野中的一個小道觀,也不靠著這公路,地圖上自然是沒有的。」
「原來先生是個道長。」趙大剛聞言便道:「道長那裡有藥自是再好不過,只是您說不靠著公路,不知有多遠?」
「遠倒是不遠!靠我這兩條腿的話,晚上也能走到。」周易道:「只是這路不太好走,沒有公路,只有一條小路。」
周易說著看了一眼兩輛悍馬,那路的話,一般的車上不去,你們這個車倒應該可以。
徐濤道:「那我們就去吧,只是麻煩周道長了!」
「倒也沒什麼麻煩的!」周易道:「山野地方沒有什麼好條件,你們要是去我哪兒,我倒是正好搭個便車,倒也省了我一些力氣。」
幾人說著話,趙大剛煮的蛇舌草也涼得差不多了。徐濤便取了個保溫杯,倒了一杯給趙欣靈送過去。等趙欣靈喝了,大家便出發去周易的道觀。
徐濤自然開著趙欣靈的那輛車,而周易則上了趙大剛開的車,小憨似乎對不能跟趙欣靈和徐濤一輛車有些不滿,不過他好像也明白情況不對,也沒怎麼鬧,老老實實地上了趙大剛的車,坐在後面,只是情緒有點不高的樣子。
沿著公路開出不久,周易便指出了一條小路,路很小,幾乎不能說是一條路。若不是他指出來,趙大剛一準會錯過這個路口。
好在悍馬的越野性能相當不錯,路況雖然不好,卻也沒遇到什麼麻煩。趙大剛開著悍馬,一路顛簸著,倒也沒耗費太多時間,很快就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道觀。
道觀很小,孤零零地建在山坡上。趙大剛見那觀門口另有兩輛越野車停著,不由有些詫異。不等他開口詢問,就聽周易道:「好像又有人上山來了,應該是來看病的吧!」
趙大剛聞言倒也釋然,這周易是去採藥的,自然應該是平日會有人來看病,要不然,他又何必去採藥呢?
按著周易的指點,趙大剛將車停在觀前,周易推門下車,觀裡忽然跑出兩條狗來,歡快地叫著,衝著他搖尾巴。
趙大剛也下了車,看了看那小道觀,見門楣上有幾個字,那門卻有些破敗了,連字跡也有些斑駁,不是很清楚,只依稀能辨認出是「周天觀」三個字。
趙大剛打開後面的車門,小憨從車上跳下車來。剛才還圍著周易又叫又跳的兩條狗頓時沒了聲音,躲在周易身後不敢稍動。
小憨卻不理會那兩條狗,似乎對它們不屑一顧,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後面那輛悍馬,靜靜地等待著徐濤的到來。
徐濤開著悍馬也停在了觀門口,下了車,看了看那觀門,徐濤便道:「周天觀,這名字倒是好氣魄,囊括這周天的一切了。」
周易搖搖頭道:「這周天的一切又豈是一個小小的道觀能囊括的?我猜想,當年祖師起了這麼個名字,多半是讓我們仔細觀察周天,以從中得到體悟而已。」
正說著,觀裡匆匆走出一個老年人,老人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很傳統的樣子,有點像練武之人穿的那種練功服。身後還跟著兩個壯漢,身上衣服的式樣跟那老人很像,不過卻是黑色的。
老人快步出來,看到周易很客氣地拱了拱手,道:「道長回來了?」
「是來看病吧?裡面說吧!」
周易話音剛落,就見那白衣老人微微一揮手,他身後的一名壯漢立刻搶步上前,接過周易背上的背簍道:「這個我替道長拿吧!」
周易也不客氣,隨手將背簍交給那壯漢,又招呼趙大剛他們道:「幾位小友也請進吧,小觀簡陋,也沒什麼招待的!只是你們要用的藥材,觀裡倒是都備得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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