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釣魚精
我聽得一楞一楞的,根據他的描述,這極有可能是只妖怪啊!
我和雲娘對望了一眼,我們默契的達成了共識,看來她也是這麼人為的。
「那後來呢?」
我接著問。
「後來,我們工地就開始即二連三的死人……」
張正俠繼續用他一貫的帶著閩南語調的普通話跟我講述後續故事。
救回來了一個,死了一個,張正俠對死去的那個人是又遺憾又愧疚。他沒有看到王飛和張南所說的那張臉,他只是覺得腳下確實有異常,只是那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他聯想到了一些非人的東西,例如妖怪,然而,他為什麼沒有感到絲毫的妖氣呢?
他從小在深山跟師傅學道,不至於有沒有妖氣都分辨不出來。
可事實上,他真的沒有感覺到丁點兒。
他百思不解地走在河邊,兩邊是崇山峻嶺,原先這裡有一座公路鐵路兩用橋,連接著兩座城市,甚至是全國南北的鐵路運輸,可是洪水中橋樑被衝垮了,如今只能看到的是兩座橋墩頓。
新橋的圖紙已經設計好,可準備工作還沒有都做好,就出了這樣的怪事,讓他心怎麼能放得下來。他始終有一股擔憂。
月色明朗,月輝之下,大河兩岸籠罩在一片玉色的輝芒之中。
他清晰的看到在一個淺灘上,有一個人影一動不動的蹲在那裡。
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
他拿出紅外望遠鏡,仔細一看,那是個好像是他部隊裡的。
他慢慢的走過去,對方全神貫注的不知道在幹什麼,竟然沒有發現他的接近。
「嘿,你在幹什麼?」
他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那人回過頭來,是新近入伍的一個新兵,名叫林躍。迎接新兵的時候,他坐在第一排第一個,所以張正俠印象深刻。
「哦,長官,怎麼是你?」
他急忙站起來敬了一個軍禮。
神色很是慌張,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張正俠曾經嚴令夜晚不許靠近河邊。雖然他沒有說這是為什麼,也嚴令張南和王飛不許胡說八道,擾亂軍心,但對於一個剛入伍的新兵來,紀律性還不是很強的新兵來說,那條禁令壓根就沒有進他的耳朵。
所以林躍慌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只是覺得,這河裡一定有大魚,而他自己又是個酷愛釣魚的發燒友,所以頂風作浪,偷偷的帶著漁具來到了淺灘上,他想釣幾條大魚,明天交給伙房,也許領導一開心還會表揚他呢。
多麼單純好笑的想法,張正俠聽完他的解釋,又好氣又好笑,於是再三叮囑他下一次絕對不可以出來,這一次就念他初犯饒了他。順便他沒收了他的漁具。
「是!長官!我保證沒有下一次!」
這時候林躍突然指著水面叫道:「長官,你先讓我把這條魚拉上來吧!」
說罷不等他答應,興沖沖的去拿釣竿,原來有條魚上鉤了!
「哎喲,好沉啊!」
林躍使出了吃奶的勁,可那東西紋絲不動,好像和他耗上了。
好在他的釣竿十分結實,據說能拉得動好幾噸重的東西,當然那價格也是不菲的。
張正俠見狀,不免心裡也有些奇怪,於是上去幫他一起拉,結果手裡沉得感覺像是拉住了一塊大石頭,那石頭終於是鬆動了,一點點向岸上移動。
然而,待那魚接近了岸邊的時候,他心裡驟然一沉,急忙拉住林躍往後退,大聲道:「快鬆手,撤退!」
林躍不明所以,一手扯著釣竿還捨不得放開:「等我把我的竿拿上來!」
不等他說完,那水裡嘩啦一聲,跳出來一個龐然大物,像小山似的,張正俠幾乎驚呆,好大的一條魚!
只見水裡探出了一個巨大的魚頭,這的的確確的是一條魚,兩隻魚眼長在腦袋的兩側目露凶光,下面是巨大的鰓,一張一合,下顎無比的寬大,導致了它的嘴巴就如鯊魚一般大小。
張正俠很快想到了上一次遇到的怪物,想到了張南王飛口中的描述,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看到的是一張人臉,而他看到的是一張魚臉。
「快走啊——」
林躍嚇傻了,他的叫喊對他來說就像隔了一層隔音牆,他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張正俠使出全力拖著他往後退,可還是晚了一步,那大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張開佈滿尖牙的嘴巴,一口咬住林躍的腿。
「啊——」
寂靜的夜,被他突如其來的慘叫聲打破了。
與此同時,張正俠的槍也叩響了扳機,兩發子彈對著怪魚的眼睛射去。
說來也怪,那子彈卻沒有射中,卻被魚怪的尾巴掀起的巨浪打飛了。
張正俠暗叫不好,棘手了。
這一定不是一條普通的魚,他的直覺告訴他!
他迅速換了一把活力更大的槍,每一顆射出去的子彈都像是一個小型炸彈,量它再結實的皮肉一定也是躲不過去的了。
果然這一次,他擊中了怪魚的身體,那龐然大物吃痛的鬆開嘴巴妄想往水裡逃。
張正俠一個箭步衝上去,扯住魚竿死命不放。
他也是個牛脾氣的人,既然交上手了,哪裡能放它逃走。
林躍的魚竿和魚線也確實結實的可以,竟然這樣都沒有掙斷,那大魚被張正俠死死的拖著也游不走,兩個人在那裡僵持著。待它的腦袋一露出水面,他就往死裡打,水面漾起了別樣的顏色,是那魚怪受傷所致。
「好傢伙!我非逮著你,明天犒勞兄弟們!」
張正俠發誓。
這時候兩岸響起了人聲,一定是槍聲驚動了營地的官兵,大大小小的燈光朝著他們移動過來。
那魚怪像是急了,猛烈掙扎了幾下,卻沒有掙脫,然後卻不動了。
張正俠驚愕的發現水裡泛起了一陣幽藍色的光芒,隨之而來的是他身上的攝魂鈴丁零噹啷的響。
妖怪,是妖怪!
妖氣讓張正俠頓感熱血沸騰,他身上的攝魂鈴終於感受到了妖氣了。正如他猜得一樣,果然是只妖怪。
藍色螢光形成了一個人形,他慢慢的爬上岸,月光之下,是一個滿頭披著墨綠色頭髮的女人的臉,鼻子上卻套著一個閃閃發光的魚鉤。
原來是這個東西套著她,她越掙扎那魚鉤就陷得越深。
他連忙拔出桃木劍,拿出鎮妖紙紙符,毫不猶豫飛過去。
那女妖正在曼斯條例的弄著魚鉤,好像對紙符沒有感覺,又或者是根本不懂鎝面前的男人為何凶神惡煞的拿著一張黃不拉嘰的畫著亂七八糟圖案的黃紙以及舉著一根木頭做的劍要幹什麼。
「要麼是她太強大,要麼是她太天真!」
這是我對那女妖的評價。
「沒錯!不過她顯然是屬於後面一種!」
張正俠語氣有些激動,「我將她制服了!她被我的符咒貼住,動彈不得!然後開始罵我……」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的嗓音一點都不難聽,相反,還很悅耳。
她橫眉怒目的看著張正俠,身體在符咒的重壓下瑟瑟發抖,他的子彈確實給她造成了創傷。他看到她包裹著墨綠色魚鱗的身體有幾處清晰的傷口。這是一具女人的身體,胸部凸起,腳下卻是魚的尾巴。
「看來,這是一隻還沒有蛻變完全的魚精!」
張正俠心裡暗想。
他看到她那裸露的軀體時,竟然臉上微微的發燙。
「你又是什麼東西?在這裡幹什麼?」
他挑了挑眉毛,毫不客氣地用桃木劍指著她。
「我在這裡玩,可是被一個鉤子鉤住了,你們為什麼要鉤著我不放?我又沒有惹你們!」
少女的姿態表露無遺,她委屈的掉著眼淚。看起來還十分楚楚可憐。
張正俠心頭一軟,可想到那個死去的兄弟,又忍不住怒火中燒,厲聲喝道:「前日,在河裡,是不是你吞了我們的弟兄?今晚,我要為他報仇!」
「我,我沒有!我發誓,我沒有!」
魚精為自己辯駁。
張正俠哪裡肯相信她的話,除了她還能有誰幹得出這種事情。
因此對她的否認,他勃然大怒,念動咒語,拿起桃木劍毫不猶豫地就刺進魚精的胸膛。
魚精一聲慘叫,頓時藍芒大作,不斷地縮小然後變成了一條普通大小的魚,在岸上撲楞撲楞的跳。
這就是她的原形。
他將它提在手裡,心想回去煮了算了,這不是林躍釣上來的嗎?正好給他補補,那小子被咬了一口,如今還在地上昏迷著呢。
趕來的官兵發現了他們,詢問是怎麼回事。
張正俠除了妖,心裡高興,哈哈大笑,道:「林躍被魚咬了,罪魁禍首就在我手裡!」
在眾人的質疑中,他公開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然後指著那條魚道:「這就是那條魚精,現在已經被我所除!今後大家可以放心了!」
雖然很多人不明所以,而且將信將疑,但是領導都發話了,他們也就不管真假一起歡呼起來。
後來,經過張南和王飛的證實,他們才相信了,原來真的有一隻強大的魚精,很可怕的魚精,會吃人。可卻被他們頭收拾了,這豈不是大快人心的事。由此,對張正俠的敬佩擁戴也更加的發自內心了。
他們的頭簡直就是個傳說中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