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驢車漢子
這時候部長大人回來,滿臉的欣喜。他手裡拿著一個小瓶子,綁著一根紅絲帶。好像裝了什麼貴重的東西。
一開始草帥以為裡面是美酒,他比較喜歡喝酒,所以等部長轉身的時候,他便伸長了脖子使勁嗅,卻發覺根本沒有一點酒味。
想到此前聽說部長大人在煉丹,他一下子猜到,一定是他的神丹大功告成了。
於是他大著膽子以細小的鼠語說道:「恭喜部長賀喜部長,煉成神丹!天下無敵!」
在他看來,這神丹總歸是增進功力的。
草帥的馬屁是拍對了,只不過這個丹不是為了天下無敵,而是為了掌控天下。
這就是臭名昭著的傀儡丹。
隨後,汪部長開始做實驗,他成功控制了朝中的一大半人。
這時候,他開始正式收草帥為徒,草帥的修為突飛猛進。
之所以他十分敬佩師傅也是因為師傅在很短的時間內,將他訓練成了高手。草帥是妖怪速成法的第一批得益者,現在的妖怪速成法比起那時候更加系統和完善。
大部分人的發明創造都集中在一個時間段,可我們天才的師傅汪部長,不僅接二連三的發明新東西,而且還連續保持這個勢頭。他在五年的時間內做了很多人幾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例如發明妖怪速成法,控制妖王,奪得大權,培植自己的勢力,將妖怪學校辦學初衷變為為自己的陰謀大業服務,而這一切還要做的天衣無縫,瞞天過海。
過後,草帥就被放到人間,開始執行那項征服地球的計劃。
為了完成這個任務,他確實也忍辱負重,做了不少事情。一邊還要繼續練功提高自己。等他第一次回到妖界時,妖王早已經失蹤多時。也就是在那一次,師傅把陰陽交合法傳授了他。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實驗品,只是這項實驗又一次成功了。
妖王失蹤前似乎有所覺察,想重新奪權,可是他已經力不從心了。他秘密派出的幾個衛士一一被師傅派出的殺手追殺。
也就是那個時候,朝中大概是有人發覺了不對勁。但是都被鎮壓了下來。只有那幾個貼身侍衛,除了幾個被殺的,都逃脫了師傅的掌控。他們藏身的極為隱蔽,師傅一直沒有找到。
草帥說著,別有用心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是不是他們派來的奸細?」
我心頭一嚇,心想,他倒是很能猜,居然能聯想我就是奸細。難怪深得師傅喜歡器重。
話到如今,我也不瞞什麼了,奸細就奸細吧,反正我本來就是一個奸細。我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你不怕我告訴師傅麼?」
他瞇了瞇眼睛,厲聲的問。
我冷冷一笑,「笑話,你以為你今天可依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我們之間的恩怨不僅僅是個為其主,還有不少私人恩怨!」
他當然不太明白我與他會有什麼私人恩怨。我們之間算來還只是第二次見面。如果不是各為其主,我想我還是頗為欣賞他的聰明才幹,雖然他是一隻老鼠。不過,很少能有這麼成功的老鼠。除了我以外,也許鼠界都不會出現第二個。而我,畢竟是當過人的,如果我生來就是一隻老鼠,我未必能有今天的境遇,也未必能像他一樣可以把一個人間攪得天翻地覆。也許我的鼠生目標簡單只是填飽肚子,不會被貓或者人抓住,不會受到別的老鼠的欺負,如此而已。
「這話又從何說起?你想要給我私下用刑就直說,別拐彎抹角千萬百計的給我編造罪名!」
也許是胸口的傷疼痛起來,他說話的時候有些氣喘。被小龍的千金之力所傷,自然不會恢復的那麼快。胸口關乎運氣,因此那裡受傷運氣也會受到影響。這也是他無法施展妖法逃命的主要原因。
「我不會冤枉你,你在人間作亂這麼多年還過多少人且不說,我也被你害得夠慘!家破人亡,夫妻離散!」
想起當初淪落到地下車庫,那種淒淒慘慘又被人欺負的日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有家不能回的流浪生活,這輩子我都忘不了。我悲憤的指控,這麼多天來心中對他的恨意,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你說,我被你害得這麼慘,我能輕易饒你嗎?」
我越說越激動,口水都濺到了他的臉上,而他只是驚愕的看著我,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不知內心作何感想。
「我就是為報這個仇,也不會輕饒你!你等著受死吧!」
我握了握拳頭,攤開,裡面是一把快快飛,鋒利的刀鋒發著森冷的銀光。我把刀鋒指著他,道:「現在是在人間,沒有妖王的審判,我照樣可以殺你!」
說時遲那時快,我舉刀閃電般刺了過去。
臨到面門,他本能的迅速舉去雙手夾住我的刀,面孔因為恐懼而扭曲,面貌尤其可憎。
「難道我死去的五個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你捫心自問,你就沒有殺過人?害過人?你剛才還活埋了不下十個人!我只是以人們對待我們的態度去對待他們而已,這算不得什麼,在他們的眼裡,我們如同螻蟻,我只不過將他們也視為螻蟻而已。一命抵一命的話,死的人還遠遠不夠!憑什麼人間要讓人統治?只要老鼠足夠的強大,同樣也能統治人!我就是要做這隻老鼠!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他極力的喊叫,嘶啞的聲音像來自地獄的魔音。兩隻手使勁夾著我的刀鋒,不讓我劈下去,暗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掌緩緩流下,一滴滴滴在地上。
我一時間語塞,找不出絲毫反駁的話。沒錯,在人的眼裡,鼠類怎麼能和自己相提並論。而在他看來,我們人的性命又怎麼可能與他們相提並論呢?
「爸爸——小心!」
驟然間,小龍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但見銀光一閃,一把匕首準確的插入了我的腹部,同時,我的刀也貫穿了他的胸口。
他扯起一個得意的微笑,喘了口氣道:「我要死,也會找個墊背的!同歸於盡,這是我們最好的恩怨了斷!」
說著,噴出一口鮮血,緩緩倒地。
「爸爸——」
「爸爸——」
兩個孩子同時大叫著撲過來。
我的腹部疼痛難忍,結界一破,林兒飛奔進來,抱著他的父親嚎叫不止。
而小龍則扶著我,眼裡蓄滿了淚水,哭叫道:「爸爸,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我勉強基礎一個笑容,安慰他:「別急,你爸爸怎麼可能一刀就能砍死?」
說著,我牙一咬,一使勁拔出那把匕首,迅速點住止血穴道,盤腿而坐,開始運功療傷。這點皮毛傷當然是不算什麼,第一草帥已經身受重傷,所以匕首上的功力有限,第二他並沒有刺中我的要害,而我卻一刀斃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