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黃毛老鼠()
我不得不盡力的去籠絡其他種族的老鼠,以求能在夜來香繼續混下去。
褐家鼠,鼻端圓鈍,耳短厚,體長足有17-20厘米,是我的二倍多,這是唯一能與黃胸鼠抗衡的體型,可惜夜來香是黃胸鼠的天下,褐家鼠為數不多,也就兩隻。另一個保鏢保羅和舞女凱特。其他的例如迎賓的茱莉亞,化妝師、調酒師另外幾個招待和舞女之類不是田姬鼠就是黑家鼠再不就是和老闆娘露西一個家族的黃胸鼠,只有我個頭最小只能列入小家鼠。
後來我才明白原來黃胸鼠和小家鼠素來不和,這是世代相傳的種族糾紛,到底為了什麼而水火不容誰也說不出來。老闆娘露西作為黃胸鼠家族的一員竟然收留了一隻小家鼠在店裡當招待,而且處處維護,這自然會引起她的族人的不滿。這也就是我之所以到處被人敵視的緣故。
好在別的異族鼠們對我都還不錯,在黃胸鼠的地盤上我們相當的團結。
這一天晚上,店裡邀請了一個神秘勁舞團前來表演,客人聞訊潮水一般湧進了夜來香,那場面真是相當火爆。
勁舞團之所以神秘那是由於他們的成員都是小白鼠,這是很難得能見到的異類。
由於這客人實在是太多原本寬敞的紙板箱一下子擁擠起來,這給招待的工作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加上我這個頭小的只能在人家底下鑽來鑽去,一不小心就把酒潑翻了,還正好潑在一隻黃胸鼠的腳上。
tnnd,那只滿臉橫肉的傢伙頓時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嘴裡還罵了句:「笨手笨腳的!!滾遠點!」
md,這力道雖說比上回和禿頭大戰時挨的差遠了,不過我那臉頰可是火辣辣的疼啊。
「什麼事?出什麼事了?」
保羅來了,見我被欺負不由分說就和那只橫肉打了起來。一時間,夜來香亂成一團,人們自動讓出地方來給這兩隻實力相當的老鼠打鬥。
保羅比橫肉還長出一截,那粗壯的尾巴舞的虎虎生風。不禁讓我想起某部武打片裡留著長辮子的清朝俠客,用自己的辮子當武器的場景。
眼看這一場惡鬥即將上演,只聽見一聲嬌叱:「住手!保羅住手!」
戴著一頂芭比娃娃小禮帽的露西姐從眾多鼠頭中冒出來,風風火火的衝進決鬥現場。
「保羅,你給我下去!」她厲聲喝退了保羅,然後低頭哈腰的跟橫肉道歉。
我惴惴不安的在一旁揣測我的下場,根據顧客是上帝的原則,我預計我會被迫道歉然後也許可能被她開除。
果然一個小時之後,我就和保羅灰溜溜的被辭退了。露西十分為難的跟我說,那個是地頭蛇,我們得罪不起,對不起,只能請你離開了。而可憐的保羅,也很無辜的成了我的犧牲品。
我有點兒傷心,畢竟這是我第一個落腳的地方,我曾經希望我能夠在這裡立足的。儘管有些人不甚友好,可也有些人多少讓人懷念和留戀。辭退我的是露西姐,不過,對她我依舊充滿感激之情。畢竟是她在我無依無靠,彷徨無措的時候給了我一個容身之處。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離開夜來香的那一刻,我心中突然冒出了徐志摩的詩。該是前個星期我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時候,看電視劇《人間四月天》的緣故吧,而此時此刻,我卻真正的體會了那種無奈不捨。
在車庫幽暗的光線裡,默默的移動著兩個影子。一個很大,一個很小,那便是我和保羅孤單淒涼的身影。
保羅原名餅三,據說是因為他媽媽懷著他的時候最喜歡啃餅乾,他排行第三,因此取名餅三。這種取名方式可是比那個《超生游擊隊》的吐魯番、海南島更雷人啊。離開了夜來香,我們都恢復本名。我叫他餅三,他叫我夢龍。
「餅三,真是不好意思,連累你了!露西姐真夠狠心的,辭退我就好了幹嘛還不要你呢?」
對他,我心裡真的挺內疚的。現在害他也無家可歸,他在夜來香也算是老員工了,這次卻被露西姐毫不留情的踢出來。商人,總歸是重利輕義的。只不過我不明白當初她為什麼收留我。
他搖了搖頭,說:「別這麼說她!她也有她的難處。你知道嗎,那個打你的傢伙叫不好惹,家裡有十個弟兄,個個都爭強好鬥橫行霸道。平時好吃懶做,就喜歡欺負別人,搶人家辛辛苦苦偷回來的食物。他們來夜來香消費從來不付錢,露西姐也不敢收他們的錢。這回是不好惹一個人,要是他幾個兄弟都在的話我們的下場或許更慘!大家都惹不起他們,因為他們很團結,一旦是兄弟一起出面,誰能鬥得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