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的傑西卡雖然是如狼似虎的年齡,但也不會自戀地認為周毓是在向姿色平庸的她放電,直覺地相信周毓是在向她暗示有把握贏這一局,淡淡一笑說:「好!我就陪周先生玩這一把。」
賭場的莊家根據技能與級別的不同,都能從每天的贏利中獲得千分之三到千分之五的提成不等,鈴木幸子是專項擁有特異功能的高手,就是可以獲得最提成級別的那一類。鈴木強抑心中的喜悅,平靜地掃視眾賭客說:「如果其它人沒有異議,那麼我就開骰了。」
儘管絕大多數賭客都把周毓這種兒戲的押注方式看成是白癡行為,但這畢竟是接近一千三百萬的單筆押注,而且押的是賭場非電子類博彩賠率最高的點數豹子,萬一押中將會獲得七億六千二百六十萬的超巨額彩金,也將會是記入拉斯維加斯博彩歷史的一刻。所以,四百多雙不同顏色的瞳孔都在這一瞬間收縮,視線齊聚在鈴木幸子揭骰盅的骨感纖手上。
「一點,豹子,中了!」「上帝啊,居然押中了!」不等鈴木幸子報告結果,賭客們已經驚詫地宣告:拉斯維加斯博彩歷上的最高單筆博彩賠注紀錄被刷新到了一個令人癲狂的數字!
「不可能!怎麼可能?你、你、你出千!」鈴木幸子被那三個血紅的圓點刺激得精神有剎那的失常,搖著頭歇斯底里地指向周毓尖叫道。
「哈哈、哈哈……」大笑的並非周毓,而是雅典娜廳中所有的觀眾賭客,距離骰盅超過兩米五以上的周毓怎麼去出千?就是傳說中的賭神,在這麼遠的距離與骰盅完全沒有接觸的情況下,也不可能使得出千術啊!
「天使之城的莊家就是這種素質?」傑西卡.科洛林興奮的眼神中帶著憐憫的意味責問道。
巨大的挫敗感令鈴木幸子無言以對,口中呢喃著不可能,軟癱在莊家位置的榻榻米上。周毓卻在此時『後知後覺』地一把抱起荒村枝子,在她紅蘋果般的臉頰上狠啃一口大笑道:「枝子果真是我的幸運天使,天使寶貝兒快給我算算,一千二百七十一萬的六十倍是多少?」
自從周毓把籌碼押上,荒村枝子就在計算這些籌碼如果押中會獲得多少金額的賠付彩金,大腦並不好使的她,這會兒才剛剛得出結果,順口回答說:「是七億六千二百六十萬,我不是在做夢吧?周先生你竟然真的押中了!」
周毓打個響指說:「七億六千兩百六十萬嗎?這都是枝子的功勞,沒有枝子的提示,我怎麼能押得中這樣巨額的賠注呢!我只要七億六千萬的整數,後面的二百六十萬就做枝子的吃紅吧,莊家,請理賠!」
「對,請理賠,還有我的六十萬賠注!」傑西卡起身聲援周毓的要求說道。
「幸子,請他們到財務室!」鈴木幸子的耳麥中傳來野田純男的命令。
跌坐於地臉色灰敗的鈴木幸子勉強提起精神,撐起小身板說:「周先生還有那位女士,你們真幸運!這麼巨額的彩金是無法用現金賠付的,請隨我去財務室進行銀行轉賬吧。」
鈴木幸子的說法合情合理,周毓點頭對荒村枝子說:「枝子在這裡等著,我先去轉賬,然後再繼續押注;有我的幸運天使在,我今天準備把天使之城給贏過來。」
荒村枝子仿如從夢中驚醒般跳了起來,枝子從未夢想過有朝一日成為百萬富婆,然而今天卻因為周毓的出現使她在短短的幾十分鐘裡白撿到近三百萬美金。得到太容易就更害怕失去,枝子滿臉焦急地搖手說:「周先生還要繼續押注嗎?七億六千多萬啊,這些錢十輩子也花不完了,不如還是結算完了就走吧;俗話說十賭九輸,好運氣不會一直有的。」
周毓哈哈笑道:「錢對我而言只是一組數字,七億六千萬美金的確不少了,換成我們華夏幣超過了六十億,但那又如何?正如枝子所說的,一個人正常消費一生也只能花費其中的少部分,還不如在賭桌上博個開心,如果運氣在我這邊,說不定還真會連天使之城都被我贏過來呢,枝子你們難道不喜歡幫我工作麼?在我手下工作可是福利多多哦!」
野田純男終於撥打了柳生津仁的行動電話,電話響了好一陣才被接聽。
「麼西麼西,是哪位找柳生君?」接電話的是四大金剛之首柳生次男。
「我是野田純男,次男君,快請柳生君接電話,天使之城出大麻煩了!」野田焦急地輕叫道。
「野田君,柳生君他現在接不了電話,昨晚柳生君跟渡邊君鬥酒,柳生君酒精中毒,現在還在搶救中。」柳生次男頓了一問道:「天使之城出什麼麻煩了,有野田君和鳩山君在,還有解決不了的麻煩麼?」
柳生次男口中的鳩山君全名叫鳩山幸助,他是伊賀流培養出來的上忍,不僅精通忍術,更擁有一身出類拔萃的絕高賭術,是山口組派往美洲分部的首席殺手兼賭術大師。
天使之城與櫻花酒店的荷官大多都是由鳩山幸助培訓出來的,他一般都在天使之城監督室坐鎮,只有櫻花酒店有大賭局時才會親自上陣。
鳩山幸助就在野田純男身邊,自從周毓贏得八百萬後,他在雅典娜廳的一舉一動都在鳩山的監視之中,以鳩山多年的經驗辨別,周毓能贏得鈴木幸子並非出千,完全是因為運氣原因。
「這個……有位賭客……算了,柳生君不能處理我們只好自己處理了,沙柚爛啦!」
野田掛斷電話轉身鳩山幸助說:「鳩山君,柳生君酒精中毒不能理事,現在能讓我們和酒店渡過這個難關的唯一辦法只有是……」
「是什麼?」鳩山幸助見野田賣關子,皺眉詢問說。
野田純男面帶為難之色說:「只有請鳩山君代天使這城迎戰姓周的『支那賭術高手』,對方要求的賭資是雙方各八億。我想鳩山君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柳生津仁不能理事野田純男是求之不得,因為鳩山幸助也有權利動用賭場儲備金,不過那是在鳩山代表賭場出戰的時候。野田認為鳩山幸助身為兩間酒店的『技術總監』,卻讓賭場在他眼皮子下出了這種事故,想必一定不甘心受責被甲賀流的高手取代自己的地位。
如果以鳩山代表天使之城出戰的借口,請財務部撥款,用於給付這一筆賠付彩金,再由鳩山親自出馬將周毓贏走的錢贏回來平帳,那麼此事就可以在最小範圍內解決,大家都可避免受責了。
鳩山幸助搖頭說:「要贏那個支那豬太沒技術含量了,問題在於我們將彩金賠付後,如果他不像自己與荒村枝子所說的話那樣做;而是拿錢走人,那我不是白白背負虧空組織財產的罪名了嗎?」
野田惡狠狠地說:「支那小子如果要那樣做,我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支那小子在天使之城一把押中七億六千萬的特大新聞,現在恐怕已經傳遍拉斯維加斯了,無論我們來明的來暗的,天使之城都要受人詬病,大不了魚死網破啟用『沙林方案』,事後向外公告天使之城遭受了恐怖襲擊!」
野田純男口中的『沙林方案』,是山口組預設在酒店遭遇其它黑幫份子襲擊難以抵抗時,採用的故意示弱請君入甕方案。一旦對方攻入酒店,山口組將全面施放儲存在暗處的沙林毒氣,將來犯者通通毒殺在酒店中。
這個方案倘若用在天使之城正常營業的時候,將會把所有賭客和包括酒店管理和服務員在內的所有人全部毒殺。其後果不堪想像,但卻可以讓野田和鳩山逃過這次劫難,而由柳生津仁來背負罪名。
鳩山嘿嘿笑道:「野田君你比我狠!好吧,那我們就試一試。不過,用不著向財務總監請款,只動用天使之城的三億儲備金就行了,支那小子不是說要繼續賭博嗎?其它的金額就用籌碼替代,這樣也正好試探他是不是還要繼續了。」
與柳生津仁效忠的是柳生家族一樣,鳩山幸助雖然為山口組所用,但他效忠的卻是伊賀流宗主,如果他被渡邊芳則責罰,丟臉失勢的是伊賀流;而同樣為渡邊芳則所用的甲賀流則會趁勢而上,在山口組中獲得比伊賀流更多的利益。
兩人的定主意時,周毓和傑西卡都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鈴木幸子正要施展她的催眠術來應付,野田純男匆匆進來,向周毓和傑西卡鞠躬說:「對不起,讓周先生和傑西卡夫人久等了。」
周毓皺眉問:「野田經理準備好付款了嗎?」
野田純男點頭說:「因為天使之城只備有三億美金銀行本票,其它資金需要進行銀行轉賬。不知道周先生是不是還有興趣繼續博彩?如果周先生還有興趣繼續博彩,我建議周先生先收下這三億銀行本票,其它的彩金先暫時不用轉賬,而是以籌碼的形式先付給周先生;因為巨額銀行轉賬的費用不少,等到周先生玩夠了準備離開天使之城時,我們再進行轉賬,以免多次重複轉賬便宜了銀行,可以嗎?」
周毓故作緊張狀說:「天使之城不會是賠付不起這七億六千多萬美金,才想出這樣的付款方法吧?」
野田純男陪笑說:「周先生你多心了,天使之城每天的營業收入都有數千萬,運營資本更是雄厚無比;既然周先生要求全額賠付,那麼我們現在就進行轉賬手續吧,請周先生提供你的銀行卡號。」
周毓伸手從懷中掏出皮夾子,取出渣打黑金卡,伸出手又縮回說:「野田經理說的付款方式也不錯,好,我相信野田經理,暫收三億美金的銀行本票,其它的金額先給我籌碼吧,換來換去的也麻煩。」
野田舒了一口氣說:「就是啊,那麼周先生是準備繼續玩骰寶了?」
周毓點頭說:「其它的賭法我都不太會,骰寶好,三顆骰子清楚明瞭,還有多種高倍賠率可以選擇,這樣我才有機會贏下天使之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