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邁克脹得發紅的臉色,欲言又止的模樣,周毓心中好笑;靜靜地等待邁克的回答。現在的邁克就如記憶中二十年前的自己一樣年輕氣盛,他能否在言語刺激下守得住心頭的清明呢?
邁克沒有令周毓失望,他深呼吸了一次後說:「我渴望成功,也會為之努力,但我認為成功不僅僅是通過努力就能達成的,它也需要那麼一點點運氣;剛才周毓你還提醒了我,成功還需要一份堅持。師兄你已經給了我機會,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堅持的。」
身為被邊緣化的世家弟子,邁克和強尼一樣都極度渴求自我的成功,而家族生活中被輕視已久的他們,早已磨煉出了相對同齡人而言更為堅忍的心態。
「很好!我們華夏有位偉人用他的實際行動告訴人們,堅持就是勝利。」
周毓拍拍邁克的肩膀又說:「華夏古人也說:擇善而固執。這句話的意思可譯為,堅持是需要方式方法的,找準方式方法的堅持才容易獲得成功。例如,今天我讓你去說服loyola海灣管理處,讓我們放置鐵達尼號模型、拍攝電影的事。你就需要先找出海灣管理處允許我們進行電影拍攝的條件與代價,針對性地進行公關說服。」
邁克點頭受教,周毓說教上了癮:「公務員們拿著固定的薪水,過著規律的生活;在許多人看來這是一種理想的生活方式。而其實許多公務員都對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感到厭倦,心理上大多都潛存著改變現狀的**;一旦有了改變現狀的契機,有的公務員甚至願意放棄現在安逸而規律的生活。邁克,或許你就能帶給海灣管理處的某些人刺激的新生活呢!例如管理處主官曾經有過做演員的夢想,我們可以讓他在電影中出演一個有一兩句台詞的臨時演員之類的……」
周毓舉了一些例子後又說:「倘若所有的方法都達不到我們的目的時,那就只有用行賄的方式解決問題了。華夏古人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無論在何等制度下,金錢永遠是打通關節最有效的通行證;沒有金錢買不通的路,只是你出的份量是否足夠。當然,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還是盡量不要觸犯法律;倘若買通海灣管理處的代價比我們另租他處的代價高出許多,再次定址放置鐵達尼號模型也不是不可以的。」
霍雪珠譏笑說:「周毓我發現你是個有原則的奸商,在保證利益的前提下,你是任何手段都敢於嘗試!」
周毓坦承說:「世事如此,我不得不既行坎坷大道又走通幽曲徑啊!」
霍雪珠似乎能從言語攻擊周毓的過程中找到快樂,毫不留情地諷刺說:「狡辯!世事本來有法可依,有道可循;你只是喜歡走捷徑!小心別歪到腳哦!」
「又來了、又來了,這妞還真是存心找碴!」周毓如是想著轉移話題說:「謝謝雪珠小姐提醒,接下來我們去拜訪杜金.柯尼先生將我們需要的電影公司收購回來。邁克你帶路,強尼,你今天做一回投資人,雪珠小姐,煩勞你幫個忙,具體的收購事宜將請你主持。」
與二十世紀福克斯、華納兄弟、迪斯尼等等電影公司相比,位於西南博物館與加州理工學院之間的柯尼兄弟電影公司在好萊塢實在是一家微不足道的小電影製片廠;實際上,柯尼兄弟電影公司自成立至今的四十五年時間裡,也從未製作出什麼讓現代人記憶深刻的電影作品。
柯尼兄弟電影公司是杜金.柯尼的父親瓊斯.柯尼,與叔叔班塞.柯尼心血來潮的產物。柯尼家族是從事建築業與物流業的,但瓊斯與弟弟班塞都有個共愛好,那就是追星!
兄弟倆先後娶了好萊塢小明星艾倫和伊莎貝爾為妻;艾倫和伊莎貝爾婚後不甘寂寞,唆使柯尼兄弟投資電影。柯尼兄弟不負美人恩,投資了一部以艾倫和伊莎貝爾兩人為雙女主角的《姐妹情深》;這部家庭倫理電影在當時頗受歡迎,取得了不俗的票房成績。
柯尼兄弟與嬌妻在床上慶功時一哆嗦,柯尼兄弟電影公司便成立了。十個月後,杜金.柯尼與堂妹麗娜雙雙來到人世,伴隨著柯尼兄弟電影公司成長至今……
柯尼家族由建築業發展到房地產業,由物流運輸發展到倉儲式百貨連鎖銷售,事業頗為龐大,而柯尼兄弟電影公司始終是他們消遣時光的附屬品。柯尼兄弟雖然只是一家小型電影公司,但因為柯尼家族經營物流業,因而具有廣泛的人脈,以往的幾十年間,柯尼電影公司之所以能夠得以維持,就是因為公司出品的電影作品能獲得多家院線的最佳放映時間上片,即使作品不佳,卻也不難收回投資。
杜金.柯尼自小深受其父瓊斯的浪漫情懷影響,成年後曾以電影公司少東家身份勾引過不少成名或淹沒在時間長河中的娛樂界無名美女。因為對伴隨自己成長的電影公司感情深厚,杜金在家族財產分割時讓出部分其它產業的股份給弟弟妹妹們,而將電影公司劃歸了自己名下。
不過,杜金的兒子蓬查也已成年,其行為大有杜金當年作風;柯尼兄弟電影公司就是因他為女友票房毒藥安妮投資拍攝的兩部電影而負債纍纍。以致近年來在家族事業經營上逐漸走向守成的杜金,對角逐激烈的影視業下不定再投資的決心,因此決定將電影公司轉讓出售。
邁克不是唯一與杜金接洽的電影公司收購者,但邁克是前來洽談收購的人士中最年青,也唯一給出了合適價格的人。不過杜金稍一調查便得知邁克出自xx家族。
杜金誤以為邁克是懷著他當年相類心思,前來收購經營電影公司的花花公子,所以杜金開出了目前電影公司成倍價值的高價。杜金認為像邁克這類公子哥一旦找到自己心愛的玩具,就是花再高價錢購買也在所不惜。
然而事實卻大出杜金意外,邁克自幾次洽談不成後便似乎選擇了放棄,杜金派出打聽消息的人回報:近來邁克正與一位東方導演大張旗鼓地進行電影選角,似乎邁克已經決定自行成立**製片公司,現在已經先行開始電影拍攝的投資了。杜金這幾天正在為自己的決定懊悔,不過今天電影公司出售的事情又出現了轉機——電影公司又來了一位買主。
杜金放下手中的名片,眼神玩味地瞄了強尼身邊的東方美女一眼,詢問說:「奧妙電子科技?強尼先生經營的事業應該與電影無關吧,怎麼會對我們柯尼兄弟電影公司感興趣?」
強尼笑道:「我們奧妙電子科技雖然剛成立不久,但是即將有大量的廣告拍攝製作,而且將來也將會有不斷的巨額廣告投入,我的投資顧問認為,公司成立一個廣告製作部門將節約三分之一以上的廣告成本。成立廣告製作部所需購買的設備與開辦一家電影公司相當,而且柯尼電影公司有完備的人力與技術資源,所以,我的首席投資顧問霍雪珠女士建議我收購柯尼兄弟電影公司。」
杜金點點頭笑道:「原來是這樣,非常高興強尼先生選擇收購我的電影公司,柯尼電影公司的設備雖然不是目前最先進的,但性能絕不比目前各大型電影公司的製作設備遜色;我們的電影製作團隊更是一流,所以從業人員至少都有五年以上的從業經驗,製作拍攝廣告短片絕對是輕而易舉的案子。」
杜金的話雖然有王婆賣瓜的嫌疑,但是『購買電影公司用於廣告製作』的強尼,在收購洽談開始之初,就將柯尼電影公司最大的潛在價值給忽略了,那就是電影公司與各院線的合作協定。
而據邁克調查得知,柯尼電影公司的從業人員如攝影師、燈光師、佈景製作團隊之類的專業人士,的確至少都在柯尼電影公司有五年以上的工作履歷。他們的水準當然不會是行業中的姣姣者,但也是真正的專業人士。
扮演投資顧問的霍雪珠嫣然一笑說:「強尼先生的日程安排緊迫,既然杜金先生有意轉讓,那麼就談談柯尼電影公司的轉讓價格吧。」
「我的底價是兩百萬,如果強尼先生是誠心收購,價錢我們還可以協商。」杜金,這次開價沒敢將帶著投資顧問前來的強尼當作邁克那種可任意宰殺的羔羊,他的心理轉讓價位最低是一百九十萬美金。
強尼搖頭說:「杜金先生,如果我們自己購買設備組建廣告製作部,頂多只須四十萬美金;雖然柯尼兄弟電影公司的房產能值數十萬美元,但是兩百萬美元的轉讓價還是太過高估了。」
「不、不,我的報價絕對不高。」杜金搖頭說:「如果要購置如柯尼電影公司這麼齊全的電影製作設備,至少需要八十至一百萬美金,而電影公司現有的房產是按電影製作需要設計建造的專業建築,其中的功能設施和裝修就花費了近五十萬美金,加上房產本身的價值至少值一百五十萬美金,我所報的轉讓價已經是相當合理的折舊價格。關於柯尼電影公司的實際價值,強尼先生可以請專業評估機構為你評估。」
強尼大手一揮說:「在與杜金先生聯繫之前,我的投資顧問已經對柯尼兄弟電影公司進行過相關調查,其中就有專業評估師給出的評估結果——包括人力資源在內,柯尼兄弟電影公司的價值應在一百五十萬至一百八十萬之間。我的事務相當繁忙,稍後就需要返回硅谷處理公司事務,如果杜金先生願意割愛,那麼我接受一百八十萬美元的最高估價。」
「一百九十萬美金,這是我可以做出的最大讓步。」杜金亮出了自己的底線。
強尼並不動搖,擺手說:「一百八十萬,這是我的最終報價。杜金先生不妨再考慮、考慮,如果願意接受這個轉讓價,可以聯繫我的首席投資顧問霍雪珠小姐,她最近在加州處理事務,可以代表我過來進行轉讓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