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易筋洗髓結束,宋初音陷入適應性的昏睡之中;周毓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間,喚來顏麗娟與柴艷,在會客廳的茶几上打開那只裝滿了焠煉過的翡翠飾品的提箱。
指著整齊排列的首飾盒,周毓說:「顏姐,這些美玉都是上上之選,你隨意挑選自己喜愛的佩飾吧;柴艷也挑兩件,算是我送你們的春節禮物。」
顏麗娟當然不會跟周毓客氣,邊打開一隻隨手抄起的首飾盒邊說:「買了這麼一大堆,還會是什麼好貨,一般首飾店中極品玉飾也就是那麼幾件,用來招攬客人的目光而已。咦……這、這不會是玻璃仿製品吧?」
眼前玉飾的水頭之好,是顏麗娟在首飾店從未見過的,她不由有些懷疑。
周毓表情失落地說:「我會是那種拿假貨唬弄你們的人麼,顏姐你令我太失望了!」
「逗你呢,真是不耐逗!」顏麗娟露出玩味的笑容說:「這玉觀音是男人佩戴的,我看看其它的;柴艷你也挑嘛,周毓說過送你的不趕快下手,等到他改變主意可就晚了。」
顏麗娟同樣被綠野仙蹤所吸引了,不僅是鐲子,還有同為花青種玉飾焠煉後變成與綠野仙蹤同樣質地的飾品,如笑羅漢、珠鏈等,收攏來配成了一套;顏麗娟愛不釋手地佩戴把玩了一陣,新鮮勁過後再挑了一對綠濃翠艷的冰種鐲子,要求周毓到星城時代她送給趙靈芝。
柴艷還真沒客氣,上次在港島時周毓給的『壓歲錢』都應奶豬要求,變成了毓華地產曉城公司的股權,這次的玉飾才算是真正的新年禮物了。但她極有分寸地只為自己挑了一對鐲子,再幫奶豬挑了一塊辟邪玉觀音。老闆大方是老闆的性格,如何能讓老闆在享受贈予的快樂之時還對自己保持懂規矩,守本分的印象是相當重要的,不然,極有可能得不償失!
前些時間,柴艷時常隨顏麗娟與金氏姐妹進出港島各品牌首飾店,對翡翠玉飾的價值也是有大致瞭解的,周毓提箱中的這些翡翠製品無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其價值自然相當高昂。不過柴艷畢竟對極品翡翠缺乏瞭解,認為她選的一對鐲子與一塊玉觀音大概也就值個十萬八萬頂多也是十幾萬。
見她們挑選完畢,周毓又選出四對鐲子與羅漢、觀音玉雕各四件,放到顏麗娟面前說:「顏姐,這些極品翡翠飾品最小的一件價值都不低於五十萬,鐲子類的一對至少需要百萬以上;尤其是,顏姐挑選的綠野仙蹤系列套件,總價值絕對超過兩千萬;因為單單是一對鐲子,鑒定師們的定價就不低於一千五百萬。做藝人需要有貴人扶持,這些玉飾你拿去送那些可能對自己有幫助的貴人們吧,這些東西別人稀罕,咱們家卻多的是!」
「它……它們真的這麼貴重麼?」顏麗娟這回是真正震驚了。
周毓點點頭說:「這些玉飾的各自單價兩位古董商都大致給了評定,不過我覺得珠寶店的定價應該更客觀一些,顏姐你們有時間的時候去周大福,請李師佛大師給再鑒定一次,好在送人前心裡有底。」
顏麗娟與柴艷還在驚詫之中,綠紋回來了,看到一桌子的玉飾,葉綠紋不由嫣然一笑。
普通玉料通過焠玉鼎焠煉之後變成極品寶玉的事情,只有綠紋和周毓知道,綠紋理所當然地認為周毓是在用焠煉過後的美玉拉攏顏麗娟和柴艷,這種低投入高回報的投資應該是周毓今後常用的手段。這種行為無形之中讓綠紋對周毓與顏麗娟之間的曖昧猜測消減了幾分,卻是周毓無心插柳的結果了。
在眾人依依惜別之中,周毓與綠紋踏上了回家的路程;這一趟的京都之行,讓葉綠紋對現在的周毓瞭解得更透澈了些,心頭更滋長了對周毓的愛戀;歸途中但凡見到周毓稍顯疲態,便會堅決要求由她來駕駛沙漠王子。
隆冬季節的國道處處積雪阻道,沙漠王子的優良性能在這種路況中得到了優良的體現,普通車輛需要綁縛防滑鏈行駛的平原道路,沙漠王子寬大的車胎與實效的齒痕可保證行車如履平地,綠紋駕駛時完全可以保持六十到八十公里每小時的中速行進速度。
車到信陽前,綠紋再次要求換班駕車,因為一路無恙,周毓也認為多讓綠紋練習在複雜路況下行車是一種難得的經驗,未經思慮地同意了。
信陽過後三十多公里,沙漠王子開始攀爬雞公山。雞公山是華北與華中南的天然屏障,平原上矗立的雞公山每高六十米都比信陽城的氣溫低一度;當綠紋行車到雞公山腰時,車輪下的柏油路面已經覆蓋著一層凹凸不平的堅冰。但是,這樣的路況比之鏡面般的公路更容易導致事故的發生。
攀登高峰望故鄉,冰雪白茫茫。雖然是隆冬臘月,107國道這條全國公路交通大動脈卻依舊繁忙,這年頭人命不值錢,國家的道路交通能力也有限,所以沒有封路之說,冰封的道路上來往的都是纏著防滑鏈的貨車。
沙漠王子以悠閒的姿態到達了雞公山上公路的至高點,周毓細心地詢問說:「綠紋,在雪地裡行車這麼久,你應該有點視覺疲勞了吧?下山的路程比較危險,速度過快時點剎與急剎車都會造成車輛打滑失去控制,還是由我來駕駛吧。」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們往返市裡的公路到了最寒冷的時候山上同樣會結冰,這次可是難得的冰封道路行車練習機會,有你在旁邊指點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女人的信任往往會令男人興奮,周毓就是在這種情況同意讓綠紋繼續把握方向。沙漠王子寬大的輪胎在這種道路上的表現十分優良,大陸交通法規要求行車靠右,南行的方向右邊道路是靠山的一面,綠紋小心翼翼地行駛了一段之後並無任何意出現,周毓便放下心來放起舒緩神經的音樂……
「周毓,前面是不是有車出故障了?」駕車中的綠紋突然發問道。
正陶醉於音樂中的周毓聞言張目向前望去,但見坡下二三十米處的彎道上,幾堆用積雪壘起的小雪堆上插著一些枯枝,正是事故整車所做的警告標識。
周毓忙說:「嗯,彎道上應該有障礙車輛停著,換一檔,用低速通過吧。」
說話間下山的沙漠王子已經接近彎道,綠紋想換檔已經來不及,只好按周毓之前教授的方法緩緩用力踩下剎車。這是一個約四五十米的u型彎道,在u型彎道的底部上停放著一輛加長貨車,佔據了道路三分之二的寬度,在貨車之前,還停放著一輛五十鈴小貨車,想必是前來給貨車維修的車輛。
沙漠王子拐上道路的左邊時,迎面正有一輛黃河大卡車拐進u形彎,上山的黃河大卡車內,駕駛員見到沙漠王子佔了道,上山的他一腳剎車將車停了下來。而綠紋一緊張也想將車剎停住,卻不防剎車一踏死,沙漠王子突然打橫,車頭在瞬間鑽出了道路路面!
在險情發生前的幾秒間,周毓搶了一把方向,可惜,方向對冰面上的沙漠王子毫無作用。幸好綠紋下行的速度已經減到二十公里每小時左右,兩隻方向輪剛一懸空,沙漠王子的底盤便搭緊了路基。
「道。
道路之下是近兩百米高的懸崖,一旦車子翻落,必然會變成一團鐵疙瘩;好在沙漠王子雖然前輪懸空了,但駕駛位置仍有一些在道路範圍內,此時只須讓車輛失去動力,兩人便可以安全著陸。
:「周毓你先跳吧,這車門向前一開,我怕車會繼續下滑。」
周毓卻已經感覺到頂住沙漠王子底盤的路基正在崩裂,下一秒也許沙漠王子就會一頭栽向懸崖!
危難時刻見真情,:「傻瓜,趕快下車,我的功夫比你好!」
:「那就一起跳,不然我不會跳的!」
周毓剛說了一聲:「好!」沙漠王子卻突然向前一栽!
原來沙土路基已經承受不住壓力,崩落了;沙漠王子的底盤失去了支撐,自然會向栽落。不過綠紋仍然踩著剎車,在沙漠王子後輪的制動附著力作用下,車身只是向下緩緩滑落,可此時坐在駕駛位置的兩人都已經隨車懸空了。
周毓仍然冷靜地安排著說:「綠紋,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回跳!」
「嗯,你數!」綠紋同樣保持著冷靜,點頭應道。
「一、二、跳!」
周毓數罷卻並未開門跳車,而是打開了自己座位前的雜物箱,拿出了那條繫著飛爪的縛龍索。
車上載著從賈興那裡得來的國寶,一旦沙漠王子落下懸崖國寶會不會遭難很難說,但一定會大白於天下,這樣一來周毓定然會身敗名裂!因此周毓決定賭一賭縛龍索的承受力,但卻不願意綠紋跟他一起冒險。
綠紋沒想到周毓會對她使詐,易筋洗髓後又不間斷修習太極拳的她身手足夠敏捷,周毓的『跳』字一出口,她便打開了車門弓身彈向了後面的公路。
穩穩落地時,才發現周毓並未與她同時逃離,而沙漠王子在她一鬆剎車再一使勁蹬踏之下猛然向懸崖下栽落!
「周毓……」綠紋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