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街上的建設總行離琉璃廠不遠,到達後周毓說:「程老,辦理保險箱租用開戶手續需要不少時間,我這還剩下二十多萬現金,我想麻煩您帶朱濤回琉璃廠購買您看的那些字畫,然後我們廣電一起共進晚餐,後天我就要離開京城了,明天還得參加飛碟影音京城代理處的開張儀式,明天是沒時間陪您老了,今晚周毓陪您小酌兩杯行嗎?」
程老微笑點頭說:「行,我猜你也快離開京城了,本來想請你到家裡坐坐,既然你先說了,那麼今晚老朽就奉陪!」
辦好手續,銀行工作人員陪同下進入總行金庫,將汝窯三足奩、紫定描金繪彩童戲大碗和元青花瓷八卦海水紋龍梅瓶,放置金庫內保險箱業務區租用的保險櫃,設置好只有自己知道的密碼後,周毓胸腔一直呯呯作響的心臟終於減緩了速與力。這三件寶物實太過珍貴,雖然目前的購入價格不過兩多萬,但再過十七年三件寶物的總值將達到兩億左右。
周毓租用的是大型號的個人保險箱,年租金需要塊錢一年,一年的租金已經夠買一個這種老式保險箱有餘了。看著手的保險箱鑰匙,周毓搖搖頭心底感歎:還是金融機構的人力保全制效果好啊!連故宮博物館將來都會失竊,卻沒聽說過哪家總行的金庫失竊過。雖然自己租用的這個老式保險箱談不上有幾成保險效果,但盜賊要攻破三層武警執槍執勤、互相監督的金庫基本沒有可能嘛。傳說的神偷俠盜畢竟是生活傳說,就是具備與自己一樣的身手,除非是施展暴力突擊手段,要想不動聲色暗混進層層加鎖層層監督的金庫內部也決無一絲可能性。至於京城動武打劫,就是瘋人院出來的也沒那個膽量?
程老果然買下了那幅他看重的元代王蒙作品《遠山晴雪圖》,和一卷佚名作品《漢宮秋韻》雖然這幅畫作不知作者何人,但此畫構圖嚴謹,氣勢宏大,遠山近景層次分明,亭台樓閣人物栩栩如生,主要的是它的收藏者多為歷朝名人。從畫上留下的早紀年『寶佑五年』和篆印『山居士藏』,可將此畫溯源至宋末,宋末名人天祥的號便是山,天祥因曾山居住而自號山,極有可能他就是這幅畫作的第一位得主,而後面的明清名人印鑒似乎也可以說明這一點。
這兩幅畫作肯定都具有無限升值空間,但周毓卻並沒打算全部佔有:「程老,這些天辛苦您老每天作陪,教授了周毓諸多識寶鑒寶的知識,周毓無以為報,這幅遠山晴雪圖是程老的至愛之物,周毓將它送給衙老賞玩,還請程老不要推辭。」
程老搖頭說:「小周你別客氣,這畫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倨為已有的,但如果你願意借我賞玩個一年半載的,我倒是非常高興。」
周毓想想說:「也好,那麼這兩幅畫作就先供程老賞玩,我的藏寶庫還需要一兩年時間才能建造好,此期間我想建設總行再租用一個保險箱保存字畫類的收藏品,金庫是保濕恆溫的,對字畫類藏品的存放非常適宜,存放字畫類藏品的保險箱就請程老暫時保管好嗎?」
因為字畫類的藏品必須定期檢查一下它們是否受潮霉,又或是過於乾燥而出現裂紋,以及是否會有蟲蛀腐蝕現象等等。程老當然不希望這些寶貝周毓手上受損,加上周毓表達出的信任感讓老爺子心情非常舒暢,稍許猶豫了一會便慎重點頭答應了。
二十五年後,程老臨終前,周毓趕來京城送老人後一程時告訴程老,他歷年為周毓收購鑒定的物藏品總計已經超過三萬千件套,這些藏品已經製作成一套4a彩圖畫冊,畫冊命名為《程浩然歷年鑒賞珍藏畫冊》程老的鑒定章全部隨圖附印。老人欣慰安詳含笑離世,享年十八歲……
經過精心的準備,飛碟影音京城代表處開張儀式後舉行的聞布會上,周毓和顏麗娟與記者們對答該告知的說得詼諧生動,不該透露的曲折迂迴將問題踢來送去,繞著彎子,似乎已經回答,但卻又等同什麼都沒說,可謂是滴水不漏。
音樂學院的多位教授以及李校長的親自捧場,使媒體記者們對周毓成為學院名譽教授的事進行了盤根錯節的詢問,周毓卻記者們面前宣講起學院的歷史淵源,取得的成就,和現學院一流的師資力量及高效廉潔的領導集體。使退休記者們哭笑不得,而學院領導教授們樂不可支。
記者們用他們獨到的視覺和聽覺,總結出了周毓和顏麗娟話語的要點和亮點。如飛碟影音將為顏麗娟打造的張t專輯的歌曲將全部採用周毓創作的歌曲;飛碟影音將一個初簽約的三位大陸未出道歌手,也將由周毓提供專輯主打歌曲;周毓已經有交往的女朋友,飛碟影音將聯手音樂學院向化部申請成立大陸事業部,嘗試大陸展影音娛樂事業等等。
記者們是這個時代的寵兒之一,設京城飯店宴會廳的招待酒會從十二點延續到下午兩點多鐘才散場,周毓陪顏麗娟穿梭期間,喝下了不知若乾杯酒,為顏麗娟博得記者們的喜愛立下了酒水功勞。已經很久不曾一醉的周毓今天終於感覺到了一絲醉意,雖然他已經運功排除了絕大多數的甲醇乙醇和水,但喝的都是高濃的老窖,仍有不少鑽空子的酒精侵入了神經系統,那種微醺的感覺非常之好!有時候,適當地麻醉自己,才能體會到人間的諸多美好啊!
「奶豬,你送麗娟姐回賓館我去趟北大。」明天就將離開京城返回了,臨走前周毓突然生出再見毅一面的衝動,畢竟,十幾年兄弟般的感情不是說割捨便可全忘掉的。能遺忘一切的人,他的人生即使不是蒼白的,至少也是空白的。然而,周毓卻未能北大校園找到毅,因為他們班今天下午的課題是社會實踐。
「其實我們相見爭如不見,也許,無論前生今世,我與他的兄弟緣分都只能延續到高畢業!」漫步未央湖畔的周毓現已經酒意全消,他清楚自己今生不可能再來主動找毅了,心如是感慨。
「噫……請問你是周毓先生嗎?啊,你是周毓!」一位相貌普通,身材臃腫,一臉雀斑夾雜著粉紅青春痘,戴著厚厚黑框眼鏡抱著一疊資料的女學生驚訝地叫道。
周毓一愣看了看四周有圍上來趨勢的學生們,眼珠一轉說:「呃……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周毓,不過我跟他長得真像,我昨天看電視了,那哥們長得跟我親兄弟似的,說不定是我家遺失的那個弟弟呢!我姓陳的,美女你貴姓?啊呀,我趕時間,不好意思哈!」
『美女』扭捏了一下,正想回答,但見周毓大步流星地往校外走去,脫口嚷嚷道:「我叫顧小芳,你叫陳什麼啊?同學!哎、同學你走慢點嘛!」
周毓沒想倒自己恭維她一句美女,竟然引了這位『村花小芳』姑娘的花癡情結,腳下是行動如風;旁人眼周毓的步伐顯然是悠然從容的,但卻如地面縮短了距離般,他的身影很快消失視野之。鑽進寶馬車,驚魂稍定的周毓一邊動車子一邊想,這個美麗的校園竟然盛產恐龍級的花癡妹,此地不宜久留,不宜再來!雖然後來他旗的的各行業公司不乏出自這裡的碩士博士們,終此一生,周毓再未踏進這所華夏高學府。
從復興橋拐向廣電國際酒店時周毓看到左側的音樂學院心念一轉,沒有拐進酒店而是前路掉頭,繞到到了對面音樂學院的大門。教授們的抬舉下,學院給了自己莫大的榮耀,今天李校長又親自前往飛碟影音京城代理處,為其開張捧場。這分情意實是太重,使周毓感覺對學院有所虧欠,因此總想能為學院做點什麼。雖然梁裕玲突奇想與學院達成了意向性合作框架,但周毓覺得現階段政府的心態就是那種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心態;對化傳播事業目前是嚴格控制著的,所以香港回歸前,飛碟影音與學院直接合資辦娛樂化傳播企業的事,絕對是成不了的。
李校長及午參加飛碟影音京城代表處開張的教授們,參加招待宴時,因為是與記者們應酬,大家都喝了不少,周毓事先沒有通知,而此時學院又上課時間,因此周毓雖是炙手可熱的名人,卻沒人迎接於他。周毓雖然每天來學院操場晨練,但他對學院教堂結構與分佈並不熟悉,只是憑耳傳來的音樂聲和講課聲指引,信步校園倘佯。
周毓沒有聽課的**,即便有他這個名譽教授也不宜出現豐教室,那樣只能成為擾亂課堂秩序的罪人。因此周毓循著好聽的民樂演奏聲來到了學院演奏廳。廳舞台上,是一群器樂系的學生正合奏華夏古典名曲《春江花月夜》,看著學生們如癡似醉的投入模樣,周毓突然想起了後世的『女子十n樂坊』。
周毓拍手自語道:「對頭!就它了,樂器演奏加現代舞蹈組合可以多種多樣嘛!」
想到這周毓調頭就走,回到酒店,從寫字檯拿出酒店提供的筆和信箋,寫起組建現代舞配女子樂器組合,與民樂演奏組合如何現代化的建議書來。三易其稿後,周毓興匆匆地來到校長辦公室,酒後午睡剛起來的李校長熱情地接待了他。
「李校長,您的英明領導下,學院正走著一條前所未有的展之路,周毓深受學院和您的關照,心裡一直惦記著你們的情誼,所心想為您和學院做點什麼。這裡有周毓的一點想法和建議;因為是臨時起草的,內容還不充實,有待學校教授們摸完善。如果您覺得還有一點可行性,不妨挑一些有舞蹈基礎的器樂演奏學生,組建一個類似組合來試試反響。一旦取得成功,那便是學院的一項創舉與教學成就,同時證明了學校是銳意進取,與時俱進的!」
周毓拍著令人舒心的馬屁,獻上了自己的建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