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路過
皇冠駛入香都的停車場周毓尋找車位時，目光一掃便現呂梁那輛加上了綠漆帆布車篷的北京吉普已經停了車場內；很顯然，有武玉出現的宴會呂梁是迫不及待地前來恭候了。
「武叔叔、武玉、周毓，你們好！」香都迎賓廳，見武局長和武玉與周毓進來，呂梁表情有些激動地從候客沙上起身，熱情洋溢地迎面招呼著說。
武玉扁扁嘴沒搭他的話，武局長卻微笑說：「嗯，小呂很精神嘛！怎麼樣，近來你爸媽身體都好？」
呂梁向周毓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說道：「他們都很好，謝謝武叔叔！來，大家裡面請，我訂了湘妃廳！」
午餐三位男人愉快一位絕世美女鬱悶的氣氛進行，好因為二少和呂梁都要駕車，局長大人要做剛剛頒布不久的《戒酒令》的表率，所以都沒喝酒。管武玉表情不冷不熱，但也沒有拒絕呂梁的慇勤；據說美容的魚翅羹吃了，她愛吃的菜餚也細細品嚐。請客的很高興，做客的也輕鬆，唯一讓呂梁鬱悶的是飯後他本想送送武氏父女，可看到二少的皇冠感覺自己掉價了！
「周毓你怎麼跟呂梁認識的啊？」回程，武局長頗有深意地問道。
「呵呵……我撞倒他的第二天晚上，我逛街時見有人攻擊他，順手幫了幫他，就成了朋友了。」本來是自己揍了挑事的呂梁，周毓可不敢對武局說實話。
「嗯，現的治安環境的確不太好，是我們工作不到位啊，呂樑上次被人打了的事情我也聽說過，和他結交對你做生意倒是有幫助，他主動說幫你辦理出租車公司的手續了？那他有沒有什麼交換條件啊？」
「有的，那就是將來他去曉城玩時吃我的、花我的！呵呵……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呂市長的公子，去曉城能讓我接待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嘛！」
武局長點點頭說：「不是純利益交往的朋友就好，呂梁這人市裡的口碑還不錯，能幫得上你的忙，沒事多走動！」
「知道了乾爹！對了小玉姐，我疑山修建的溫泉別墅十二月就能成功，如果元旦假期乾爹和小玉姐你們去玩就可以去泡溫泉了。」
「好啊，元旦我們就去拜拜舜帝，順便去試試你的溫泉別墅！」武局乾脆地接受了周毓的邀約。
將武家父女送回公安家屬大院，周毓沒有久留，趕市交警支隊下午上班的時間領到了自己『補辦』的駕駛證，成為了一位冒名有證駕駛員。回小城的路還有一條，那就繞道林縣和消水縣再回曉城；這一路都是柏油路，雖然路程多四十多公里，但速卻不比走那條破爛的土路慢，因此二少選擇了繞道回家。
將來周毓要與之做幾年生意的林縣南嶺水泥廠，就這條公路經過的林縣縣郊；到達南嶺水泥廠時，二少水泥廠門前停車觀察了一下。這個建的水泥廠現正是生產旺季，不過廠區內的運輸車輛卻很是稀少。看得出來，南嶺水泥廠生產的水泥從一開始就沒什麼銷路。
皇冠車這年頭可是市裡都沒有幾輛的高檔汽車，位於水泥廠大門旁邊的供銷科裡的科員們以為來了什麼領導視察，一位三十左右的姿色等的女同志的率領下迎了出來。這些人二少前世個個都很熟悉，那位三十左右的大姐是供銷科長，叫劉嬡，她奇怪地望著二少問：「請問你是？」
周毓微笑說：「哦，你好！我是路過、呵呵……見這家建水泥廠挺興旺的樣子，就停下來看看。」
「聽你的口音應該是曉城人對不對？這麼年輕開這樣的好車應該是個大老闆家的公子？」跑供銷的人當然對周邊縣市人氏的口音分得很清楚。
「大姐你好耳力，沒錯，我就是曉城人；我姓周、叫周毓。不過我可不是什麼公子哥兒，小弟也是個生意人，現正做水泥生意。大姐你貴姓？不知道你們廠生產的水泥、目前出廠價是多少錢一噸啊？」
聽到是潛客戶上門劉嬡高興地說：「哦！小周老闆也做水泥生意啊？嗯，請到裡面坐坐喝杯茶，我們談談嘛！我姓劉、劉嬡，是南嶺水泥廠供銷科的科長。」
「謝謝劉科長，嗯，我還是叫劉姐，謝謝劉姐的邀請！」二少微笑著隨她進入了供銷科。
「滿江，給小周老闆倒茶，小濤把風扇開大點！小周老闆你請坐！」劉嬡一邊吩咐一邊招呼說道。
周毓向兩位供銷科科員點點頭，坐下後說：「謝謝劉姐！呵呵……劉姐啊，我們生意人做生意不來虛的，談生意我習慣實話實說地哦！我看你們這個廠水泥的銷路恐怕有些問題？這家廠應該是四萬噸以上的設計產量，而林縣只有十幾萬人口，民眾大多居住山區，山區居民一般都是建造木製吊腳樓，因為就地取材的成本低，對？所以你們水泥廠的內銷量是不大的，因此你們生產的水泥絕大多數的份額只能依靠外銷對不對？」
劉嬡微笑說：「小周老闆好眼力，我們廠的確是個外銷型的水泥廠。你從市裡開車過來的也瞭解到我們廠離瀟湘源市只有三十多公里，目前市裡的各項建設正如火似荼，因此我們的水泥還是有銷路的。」
二少點點頭說：「也許，不過市裡有兩個年產一二十萬噸的大型水泥廠，而你們的水泥廠又是建設的廠子，水泥的品質可靠性還沒有得到民眾認知，產品的銷售應該還是挺不容易的。就像我們曉城，兩家水泥廠民眾一般只購買一廠的優質水泥，二廠的水泥是一廠缺貨的情況下才會被民眾採用；管一廠的水泥比二廠的水泥價格高出三十塊錢一噸，情況也還是如此，因為一廠的水泥品質優良是民眾的共識。你們做為廠，生產的水泥品質想得到民眾的認知還需要時間的累積，而大型建設項目的水泥供給就存一個價格競爭的問題了，你們廠的水泥不但名不彰顯，還有較遠的運距，一般情況下你們廠的水泥要比市裡兩家水泥廠低二十元以上才有可能被採用，劉姐，我說的對不對？」
劉嬡避重就輕地說：「小周老闆真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不錯，我們目前的銷路是還沒有拓展開；不過我們的水泥質量卻是有保障的。先我們廠是採用目前先進的立窯燒製法生產的水泥，而且我們廠採用的石灰石和粘土都是適合燒製水泥的原料；生產出來的水泥凝結速和強，都達到和超過了國家優質水泥的標準。所以只要拓展了銷售渠道，我們廠的水泥也會成為遠近皆知的名牌產品。」
周毓一針見血地指出：「劉科長說的或許是真實的，但是有一點我覺得你們也許忽略了，那就是你們還有一樣主要的生產原料你沒有提到，林縣不產煤，你們附近地區也沒有產煤的縣市，優質無煙煤產加禾或者是瀟湘源市北三多公里的武崗。你們現應該已經拖欠武崗煤礦不少的煤款了？沒有優質白煤的正常供應，你們生產的水泥品質是很難得到穩定的保障的！」
劉嬡詫異地望著二少說：「呃……你聽誰說的？我們是欠煤礦一些錢，不過這是正常現象嘛，全國各地的廠家哪個不是這樣？只要我們的水泥銷售出去，那點煤款是不成問題的。」
周繁殖似笑非笑地說：「是啊！那是需要水泥銷售出去才行的！」
「小周老闆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劉嬡問道。
「我想和貴廠簽訂一份供銷合同，我給貴廠提供加禾大型國營煤礦生產的優質白煤用於生產，之後從貴廠購入水泥到我們曉城銷售；條件是你們提供給我的水泥運抵小城的價格，低於曉城水泥二廠的同期銷售價格二十元每噸。呵呵……這個條件有點苛刻，不過這是個意向性的建議，劉科長可以向貴廠長轉告。我家的電話是三個二，三個八，很好記？如果貴廠什麼時候對我這個建議感興趣了，隨時可以打電話找我，也歡迎劉姐你們到小城我家來考察。」
周毓知道，目前南嶺水泥廠還未陷入那種原料缺乏、產品滯銷的困境，他們恐怕還不能接受自己的條件，不過到明年春夏之交的時候，他們應該就會主動來找自己了。
劉嬡雖然覺得周毓提出的條件比較苛刻，但這樣的老闆還是值得交往的，點頭遞給二少一張名片說：「小周老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廠裡和我家裡的電話和我的bp機號碼，小周老闆沒有bp機麼？」
二少點頭說：「是啊，我們曉城剛剛改程控，不比你們離市裡近，通訊展比我們快，不過明年應該會有了，bp機這東西方便倒還算方便，但還是不如手機好！」
劉嬡說：「手機？你說的是大哥大？那東西太貴，市裡這個月已經開通了，兩萬多一台！一分鐘收費七毛，費用太高了。我們林縣年底也會開通，你們曉城那裡可能要近後年才能開通了，聽說要那光纜線埋過去才行。」
剛剛架設通訊光纜時，並非是埋入地下的；而是像原來的電話線一樣用電桿架起來。可是很多不法分子認為那根黑黑的粗東西裡面有銅，瘋狂地進行偷竊。光纜一旦切斷，駁接便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據說當時駁接光纜的儀器是從西德進口的，一台要二十幾萬，每次接頭要花上幾個小時。盜竊份子可不管你那麼多，東一段西一段地偷盜剪切，弄得通訊時斷時續。通訊公司後來只好採取埋藏法，還容易被挖掘到的地方倒上水泥砼，並用油漆寫上——光纜無銅鐵，請勿偷竊！
「是啊，沒有光纜是不行的，我們曉城離市裡遠，一三十多公里的山路，光纜埋過去也要一年左右的時間。好了劉大姐，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回曉城，如果你們廠有需要我提供優質煤的時候請你聯繫我，當然，我也歡迎你們隨時到曉城來做客。那麼我們就再見了！」二少說著站起身來與劉嬡握手道別。
「好，再見小周老闆！」劉嬡說著陪二少出門。
二少微笑著對相送的劉嬡、林滿江、謝小濤三人揮揮手上了車，這三人都是他前世非常熟悉的水泥廠供銷人員，尤其是那位林滿江後來幾乎相當於二少家的專聘供銷員，很多時候都是他負責押送送往小城的水泥。
林縣目前只有兩條一縱一橫的街道，橫街是322國道經過的地方，縱街直通水量充沛的消水河下流。這裡四面環山，林木蔥鬱，可說是個適合人類居住的小山城，生活這個天然氧裡的人們，每天都有來自山林各種各樣的山珍野味可買來品嚐。林縣招待所二十年後變身為一家四星級酒店，這與它的自然環境之好是密不可分的。就是目前這個年代，瀟湘源市的很多會議都是此舉行的。
從林縣到消水縣同樣也要翻越三座大山，而且比從瀟湘源市到小城的坡大，但因為它是國防公路，管山上坡陡彎急，但這條路上的柏油炒砂路面卻修補得很平整，曾經此山上、山下往來行車三年時間之久，見識過多次不小心的司機飛越直下三米的周毓，闊別此路十五年後再次飛越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