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春天故事
「二少,你們玩,我找人去了,謝謝啊!」小痞子『奶豬』沖兩人嘿嘿一笑,『尋找目標』去了,這小子看似有點愣,說不定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這會兒居然知道不充當電燈泡了。
周毓點頭示意他隨便,轉頭跟甲蟲妹妹說:「阿萍,我們先去唱兩曲?亮哥他們還沒來,跳舞還早呢!」
亮哥是樂門歌舞廳的台柱子,既是主持人又是主唱,還兼職吹薩克斯風。當年,他可是二少他們這班自以為有點兒音樂細胞的小字輩們的嘔吐對象啊!那時小城流行一句口頭禪:你以為你是誰,亮哥啊?由此可見,那年頭亮哥的人氣有多高!
「好啊,我好久沒有唱歌了,不知道唱得好不好?」甲蟲妹妹謙虛一下先,其實她每天家聽收錄機,跟著哼哼呢!
「你就是那靈鳥,可惜只有我知道;要是你生北京啊,說不定都成歌星了。」二少肉乎乎、麻辣辣、**裸地奉承道。
甲蟲妹妹噗嗤一聲笑道:「不愧是和糖包子混了十幾年的哥倆啊!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周毓賤笑說:「現國語出口還有些為時過早,暫時只能轉內銷了!不過我是真的知道你唱歌真的好聽嘛,昨晚我都聽過了!」
「昨晚,你做夢?」
「沒錯,阿萍妹妹就是聰明,連我是做夢都知道,你該不會也做夢了,要不我們怎麼能夢相見?」
「切……誰和你夢相見了,你……你自己不要臉,想著……」甲蟲妹妹羞澀了嘿嘿!
週二少一本正經地說:「我想我的萍兒怎麼是不要臉了?詩經上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夢寐求之嘛!再說了哪個少年不懷春,這種春季裡就是做春夢的時候啊!」
「你還真是歪理邪說一大堆啊,不理你了,我點歌!」甲蟲妹妹心甜甜的,這壞傢伙,老是撓得人家心癢癢!
包廂是與舞台相對的另一頭,那時沒有卡拉k,dj房和監視器,而是由服務員充當dj直接包廂換碟點歌的。開玩笑!那年頭一萬多塊的設備不派人守著,誰也不放心哪?
歌曲的選擇餘地也不多,除了幾張經典老歌和鄧麗君、高勝美、鳳飛飛的國語歌之外,大多為寶麗金出品的粵語歌曲,如陳慧嫻、譚校長、哥哥、學友之類的。因為是三省交界之地,這個縣大部分閒散勞動力,都左近的改革開放前沿陣地上拚搏,粵語歌曲早已經小城流行了起來。對於當年還沒接觸過粵語的二少他們,僅僅是跟著磁帶學過幾粵語加國語混雜的粵語歌而已。但現的二少卻是個粵語通,注定是要讓甲蟲妹妹刮目相看了!
「兩位要點什麼飲料和小食?」dj兼服務員『熱心』地遞上和歌曲曲目印製一起的曲目單。當年是沒有水果拼盤和咖啡之類的,不過可口可樂和七喜、粒粒橙、冰糖燕窩都已經有了。
「哦,給我們來一份開心果、一份話梅和瓜子,阿萍你喝什麼飲料?冰糖燕窩好不好?」
「不要,人家怕胖,就來瓶橙汁好了,你喝什麼啊?」
「給我兩瓶青島,行了,你先給我們放歌,阿萍你唱『我只乎你』好不好?我想你唱這哥給我聽,我知道你會唱的!」
二少一臉的期盼讓甲蟲妹妹不好拒絕,點點頭說:「那好,就先放這!」
不一會,甲蟲妹妹伴樂聲吟唱了起來:「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哪裡?日子過得怎麼樣……」
週二少不知羞恥地作深深陶醉狀,看得本魔王直想吐,但人家甲蟲妹妹卻很是受用啊……那啥,有人說男愁唱,女愁哭;女人,啊呸,是女孩子唱歌的時候大多數是心情極好的,有人欣賞對她們是莫大的鼓勵。當然,現坐網絡那端某個房間,為你歌唱的那位不此例哦!
「唱得太好了,雖然我知道你只乎我,但是能聽到你親口說出來,我高興,我想告訴你,阿萍,我也一樣只乎你一個!」週二少的話沒說完,服務員哇地一聲——吐了!可不是嗎,見過無恥的,但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啊!
「喂,美女!你什麼素質嘛?我要投訴,怎麼可以隨地吐痰呢?」失策啊,怎麼就沒想起現的『kt』是有一隻巨大的電燈泡的呢?二少心裡哀歎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去方便一下,你們請隨便!」服務員憋不住,跑去求援去了,再呆下去,也不知道她脆弱的心靈是否能承受得住,這個一臉假老實巴交的傢伙無恥之尤的言語污染。
「哈哈……周毓,現知道你說的話有多假了?沒人愛聽哦!你也唱歌,初一那天聽你唱那歌真好聽,可惜這裡沒有,來一你拿手的!」甲蟲妹妹畢竟是女孩子,沒有勉強二少為她唱什麼歌。
「好啊,雖然這曲目上的歌我都能唱,但是我特別為我的萍萍練了一『只想一生跟你走』唱得好不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只、想、一、生、跟、你、走!」二少用他那色瞇瞇的小眼睛,直視甲蟲妹妹水汪汪的心靈之窗,一字一頓地說!
服務員逃逸了,二少只好自己動手,找到學友的歌碟後,按下了pn鍵……「共你有過美的邂逅,共你有過一些風雨憂愁,共你醉過痛過的後,但我學想你不能沒有……」二少唱得字正腔圓,這是必須的!重要的是二少唱得很投入,這歌是他失戀後唱的次數多的一歌了,癡心妄想的二少,當年是多麼期盼這隻小甲蟲能夠回頭啊……歌神哥哥的張氏情歌的確很動人,非常適合男人唱!甲蟲妹妹當然聽不出二少的歌外心聲,不過她卻被二少的類學友歌喉,與他幾乎沒有一個音節、音準錯誤的歌聲震撼了:「周毓,你什麼時候學的粵語?唱得跟原聲一樣,外面的人一定以為是放原聲呢!真好聽!」
「濕濕碎啦,粵語有什麼難學的,不過是轉了調的國語加上一些地方用語嘛,如果說學完全不相類似的語言就難一點了,僻如閩南語、和那些少數民族語言。你知道的我記憶力很好不是嗎?對了我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阿萍你想唱什麼歌?我給做dj」
「什麼是dj啊?」
「哦,就是吃飽沒事,撐得專門放歌碟的人的稱呼!」
「你從哪裡學的這些東西,我覺得糖包子都沒有你的嘴滑了!」
「你只是稍許和我沾了一下當然覺得滑了!要不要試試像膠水一樣粘合的滋味?」二少當即又滑了一滑說。
「美的你,我不唱了,先去跳曲舞!」甲蟲妹妹有點獎勵二少的意思,小樣兒,就讓你抱抱!想親本小姐,再說……「咚、咚、咚、咚……長長的站台,喔嘔寂寞的等待……」亮哥登場了,雄渾帶點嘶啞的嗓音據說就是有磁性的男聲,亮哥能小城有那麼高的人氣,可不是白給的。
甲蟲妹妹的舞姿是她的第二驕傲,記得那世的她曾對二少說過:「我是那種喝水都會胖的體型,沒辦法,只好用運動來保持身材了,適合我的運動不多,跳舞就是適合的一種,跳多了,想不跳好都難啊!」
那年頭小城的街上如果男女相擁而行,必然寸步難行!你說為啥?會引起好奇心重的國人圍觀唄!不過舞廳給了戀人們光明正大相擁相偎的公共場所,很多少女就是這個場合嘗到男生懷抱的溫暖如春之後,了春**的。啊呸!禿魔瞎編的!不過絕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是不?
少女的氣息是誘人的!十幾年後再深情相擁,強忍著自心底的騷動,二少大失水準地跳完了這曲快步。當然間踩了甲蟲妹妹的小腳也屬於正常,誰讓他心不馬呢?哦你說是焉啊!我說哥們,這時候可千萬不能嫣了!要鼓起勇氣大膽承認錯誤,至於能不能改正錯誤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否原諒你!
以二少的鬼才,當然輕易地化解了甲蟲妹妹的嬌嗔。這一晚甲蟲妹妹很興,二少也很心,讓金萍認識了一個她完全猜不透,帶著奇異引力的週二少。華書店家屬大院外側,從後座上下來的甲蟲妹妹也突襲了二少一回,他臉上「啵」了一口,咯咯浪笑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