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該出手時就出手
金萍滿以為周毓會去她家接她,可是直到電影快開場了也沒見二少出現。心裡暗罵那個死呆子,怏怏不樂地去了電影院。電影院的停車場,金萍很輕易地現了二少那輛打眼的翠綠色海獅,但卻不見他的人影。金萍氣得想打道回府,往回走了幾步又折返身來。她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這死呆子,我得好好收拾他,哪有這樣和人家約會的!」
十年代初的電影院,不但沒有情侶包廂,連座位都是連排的硬座。金萍進來晚了,周毓買的關係票又是間的位置,所以她的動靜周毓清楚得很。
「阿萍,你這麼晚才來啊?快坐下,我外面等到尿急了,所以先進裡面上廁所,誰知道那查票的讓進不讓出,我只好這先看了,對不起啊!」周毓其實根本就沒等她,故意讓她自己進來,磨磨她的小姐脾氣先!為了不讓她作,就來個惡人先告狀。
「你不知道上我家接我啊?讓我一個人來!哼,下次還敢這樣看我理不理你!」金萍本想掐二少一把來著,沒想遇到了糖衣炮彈,只好接過二少遞來的爆米花、瓜籽和飲料。
二少嘿嘿笑著說:「大小姐我現可是學生,哪能讓你爹媽知道我們約會啊!我跟你說啊,我畢業前我們只能臨時充當地下工作者,不能給別人知道,要不會遭到嚴打的!」要是讓綠紋妹妹知道了,二少的圖謀鐵定玩完!
本來想炫耀自己收降了週二少的金萍,眉頭皺了皺說:「嗨,沒勁,早知道這樣人家才懶得理你呢!」
二少調侃道:「這樣不好嗎?萬一你要是看不上我了,一腳把我踹了就是,人家也不知道你和我曾經有過地下情啊!」
金萍想想也對,萬一這傢伙把自己踹了,讓人知道豈不是也很糗!那年頭,女孩子要是被人踹了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為這種事投河的都有!哪像現,女孩換男友像換鞋似的,哪雙合腳穿哪雙。
曉慶姐那時可真是全國紅的大明星,這回演個撿破爛的居然還挺享受;影片放到姜演的劉向高給她捶背,這鏡頭當時還是限制級的。金萍正看得臉燒,二少的手伸了過來攬住了她的肩。金萍擺了擺肩想甩開那爪子,誰知二少的魔爪子竟然順流而下,攬住了她的腰!小甲蟲臉熱熱地小聲說:「快拿開!」
二少非但沒有縮手,還將頭也靠了過去說:「我們都親過嘴了,挽一下腰有什麼?」
「誰跟你親嘴了你這小流……啊!你……你氣死我了!快放手,我不看了!」遭遇二少偷襲的小甲蟲火了,這人臉皮也太厚了點兒,才第一次和他約會就摟抱人家,還奪去了人家的初吻!雖然只是沾了點口水,可人家這也是第一次啊!
「我就不放,這下你不能否認和我親過嘴了?」二少耍賴道。
「小流氓,你不放我要叫了!」
「那你叫啊!看看是誰出糗!」
「無賴、小流氓!我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以後別找我!」金萍口這樣說,卻沒有去掰開周毓的手。
二少她耳邊呵著熱氣說:「不找找怎麼行,那人家還不說我始亂終棄啊?我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你要是不服氣就抱回去,親回去啊!」
小甲蟲終於到了極限,狠狠地二少手上掐了起來,二少強忍著就是不鬆手,小甲蟲心頭一軟也就任他去了……二少得寸沒有進尺,就這樣摟抱著她看完了電影。那時代談戀愛因為生活節奏的不同,一般進展不快;能夠第一次約會就又親又抱,可算得上是神速了!其實男女間就那麼回事兒,該出手的時候你不出手,錯過了機會那就得加倍努力了!
影片的結局莫稜兩可,二少說:「春桃過份了對不對,她如果一心一意對劉向高,她應該會幸福的,世界上的事就這樣,不能什麼好事都讓一個人佔了。」
「有你過分嗎,還不鬆手?」金萍這時完全是佯怒了,其實她感覺被二少摟著的感覺很那什麼!
周毓嬉皮笑臉地說:「我習慣了,像你這樣的美女就是用來親的、愛的,所以才有親愛的這個詞語嘛!」
小甲蟲有些小小的得意:「周毓你怎麼變得成這樣了,滿嘴的花言巧語,快走,一會人家又進場了!」
「阿萍,我們去廟猜燈迷,猜了有獎品呢!」
「你行嗎?現出的謎語越來越難了!」
「行不行得試過才知道,不是嗎?我一定會猜一個燈籠送給你你信嗎?」
「我看你就是牛皮公司經理,好,為了驗證你這個職務,本小姐就勉為其難地陪你去看看!」
那時候的廟已經開始實行收費了,不過價格非常便宜,只須五毛錢就可以進入,但平時這五毛錢的生意也很少有人光顧。今天可不同了,節日期間加價一倍,裡面卻是人山人海;買一個普通燈籠得五、塊,一隻有書畫的就得十塊以上。只要是對自己稍具信心的人,都想進去試試;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名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能這裡猜燈謎既能成名又能獲利,化局的生意怎能不好?
「周毓,你看那個四角荷花燈好漂亮啊!」小甲蟲,指著那只掛石榴樹枝上的工筆畫的荷花燈驚歎道。
「你想要那個燈嗎?那我們去看看是猜什麼謎!」
二少走近一看,這只畫著荷花四角燈籠還真是漂亮,由四張工筆荷花畫裱糊而成;是一隻做工講究的木質玻璃面,一尺二左右的四角花燈。不過,要得它的難可不小,要猜對四道謎才能得到它!第一道謎是:荷葉上的露珠,打一成語;這不難,不就是清清白白嗎?第二道謎語是:紅娘子上高樓,心裡痛,眼淚流;打一物品。二少想了一會,這不就是裡面的蠟燭嗎!第三道謎面是:無可奈何花落去,打一日常用語,這個謎好猜,不就感謝嗎!不過這第四道謎的難就有點高了,二少覺得,這出謎語的人根本就不想讓人猜走這個燈籠。前面的三道容易猜出的謎語,不過是讓人空歡喜一場罷了。這個謎面是:董狐直筆堪典範,猜明人冠謚號。這種謎語不讀史的人,根本不可能猜出。幸好,周毓是學科的,也讀過《國通史》;仔細考慮了一會,覺得應該是:忠正史可法!
「怎麼樣?能猜出來嗎?」甲蟲妹妹見二少好一會沒動靜,她現也只猜出了清清白白和感謝這兩個謎底,不由想放棄這個,去猜其它的花燈。
周毓牛牛地說:「沒有三兩三,我會上梁山嗎?走,提上它,我們去解迷!」
「你真的猜出來了?啊,太好了!」甲蟲妹妹歡叫著,眾人羨慕的眼光,取下了這只精美的四角荷花燈。
管理員對過謎底之後說:「小伙子,你等一下,這個燈原來的主人是我們館長,他吩咐過,猜走這個燈的人,還要送他一張圖書館的全年免費借書證,我去拿給你。」
這時甲蟲妹妹看二少的眼神有點兒迷濛了,意外的贈送足以說明這些燈謎的難,而且還是化館長的贈送,這相當於某某競賽獲得一等獎沒什麼區別啊!眾目睽睽之下,她居然主動地挽住了這個平凡,卻令她驕傲的才子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