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圓圓的人生字典裡就只是做「女強人」,屬岳母〈常回心的媽〉這一類人;她只會支配別人,總想用自己的意志來主宰身邊的人,你永遠也休想在日常生活中,在一些瑣碎的家務事情上,她來關心體貼你。呂兵想,岳母就是例子,看岳母的今天就知道圓圓的將來。他說:「莫犯傻了,曹經理人長得帥,事業有成,家庭背景又好,前途無量又那麼愛你;我有什麼?三十四五了,還是個小科級,離過婚有兒子,經濟上一無所有;再說你這麼一鬧又是個負面新聞,我這小隊長還有不有得干,難說。」
圓圓說:「我不管,是你破了我的身子,你就是我的男人,再有人碰了你我宰了她;沒有人在愛情上不自私的,你可別動歪腦筋。」
她認定是她的東西,別人是不能動的,女強人的主宰意識在愛情面前也一展無遺。呂兵說:「咱們真結婚了,沒好日子過,你想一想,咱倆相愛了幾個月了,除了個巴星期十天半個月睡個覺,還幹了什麼?你沒動手做過一餐飯洗過一件衣裳,連上個街逛個馬路都沒有,更別說做家務,結婚就是成家,我們能找到家的感覺嗎?不是我不愛你,而是我這個工作性質決定了我不落屋的時間多;而你呢,是個事業型的女人,多賺錢才能證明你的人生價值,你放棄我,好好幹,一定會有一片屬於你的晴朗天空。」呂兵就來了個好一陣子好言相勸。
圓圓只氣得大罵:「放你臭屁,我晴朗天空,今日個一下午一晚上沒有你,我的天都塌了,你還說風涼話;玩膩了是吧,好,賠我青春損失費,還有精神折磨費,一百萬,拿錢來,你滾!」
「好,你說的,一百萬對吧,那你等著,我叫兒子他媽給你。」呂兵只氣得發抖,一巴掌拍在圓圓的肩上,丟下浴巾就要穿衣裳出門。
媽的,沒想一百萬還難不倒他,圓圓急了,哭著蹦下浴缸說:「我去拿菜刀割了你,」她光著身子拉開澡間門就要衝出去。門外的曦曦瞅著她的小腹愣了一下,又一把抱住了她,哭了說:「妹啊,別別。」
呂兵吼道:「讓她去,就憑她三腳貓的功夫,一把菜刀就能對付我?我姓呂的談戀愛哄女人的本事是沒有,若論空手奪刀這一招還會,不信,你就試試。」圓圓推開曦曦退回,關上澡間門直抵撞呂兵說:「你打你打,知道你兵子當過特警教官,打死我算了。」直撞得兵子無奈何,他只得摟緊她,她假裝反抗,扭了幾扭,沒想他「那個」都抵著她下面了,她磨蹭幾下又對著他的嘴巴就一陣亂親——她說:「兵子,你個臭不要臉的,你莫要我啥,只有那個狠呀!想甩我,沒門兒。」——
洗澡又加上這麼一折騰已是晚上九點。開飯時,呂兵去廚房端菜,曦曦說:「洗個澡咋這半天,沒做好事吧?」
這類事兒豈可實話實說?曦曦不吃醋那她就不是女人,呂兵撒謊說:「這要問你,整我幾次了?你當我是牛呀,做什麼做。」
曦曦笑了說:「我想也是不會,人家關心你嘛,我細看了她紅胎痣了,你洗她的時候當沒當她是我?」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呂兵有一個性亢奮的毛病,就算連續做那事兒卻不排泄,女友只要自己高潮了那在意他排或沒排泄呢。呂兵說:「我沒當她是你,我勸她分手,她要拿刀砍我,你都看到了。」
曦曦說:「這麼說,老闆她病好了?」
呂兵說:「你又叫她老闆,我一抱她就好了。」
曦曦笑了,說:「流氓,趕明日你抱抱我,看我好不好得了。」
呂兵說:「你不是說要我忘記你沒什麼事發生嗎,現在又——」
曦曦說:「還不是心裡不舒服,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星期一去《情緣星空》上班,眼不見心才靜;好了,把菜端出去。」恰巧圓圓一頭闖進來,說:「嘀咕什麼呢肚子都餓扁了。」
呂兵說:「你姐——曦曦辛苦半天弄給你吃,你還說她嘰嘰咕咕?」
圓圓笑了,一把抱住曦曦說:「姐,對不起了。」甜甜地一聲「姐」叫得曦曦眼兒都濕了,說:「傻丫頭,我又不真是你姐叫得那甜。」
圓圓說:「不知為什麼我總以為你真是我姐姐,管她的,《情緣星空》交給你了,我再也沒臉去那一邊天了。」
吃飯時,曦曦說:「你就這麼放心我?」
圓圓說:「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什麼東西都可以給你,只有一樣東西不給你——就是你對面的這個採花賊。」
呂兵說:「你玩邪了,我怎麼就是個採花賊了?」
圓圓笑了,說:「不是,你又生什麼氣呢?」
曦曦說:「我去《情緣星空》就是了,」再不吱聲,悶頭吃飯以掩飾她內心的愧疚。
79
吃完飯,曦曦就要收拾碗筷。呂兵對圓圓說:「你姐辛苦死了,這收碗筷洗刷的事兒應該是你。」
圓圓說:「那就讓我來收拾吧。」
曦曦說:「亂講,老闆你一天沒吃,打人關派出所折騰了一天,傷心死了,這會兒才好了一點點,」她又望著呂兵說,「你還叫她洗碗?真同情我姐倆,你就收拾,做個男人有什麼了不起,拽什麼拽!」
呂兵笑了。
圓圓說:「我偏不讓他洗碗,我來。」她起身收拾,對曦曦說,「你以後再叫我老闆,我就開除你,我真當你是我姐,不是講假話開玩笑的。」
曦曦說:「那你莫慌,還早又不上班,我們聊一下,我去那邊上班就怕柳柳作梗,唱對台戲;還有就是:我要能說話算數,每個人工資多少我說了算,否則,我辭職回江漢。」
又是說柳柳。呂兵手機剛收到她發來的一條信息說:「裝傻一檔,哥否上當?真愛不欺,才可永長。」這丫頭真不知說她什麼好,她什麼也知道,呂兵想。
圓圓說:「可以,你說了算,柳柳這女伢,我也討厭她,說是向你學的,把個蘇胸一半露到,只知道撈小費;不是她穿針引錢七撩八撩的,那姓曹的就不會死纏我,她呀,天天呂哥呂哥的,盼他去,總想兵子給她介紹一個公安的做男朋友。」
曦曦說:「亂講,這一兩個月我露什麼了,學我?我再不想破罐子破摔了;說到底,我不就那點破事兒,是那個貪官騙了我,其它我沒做對不起祖宗的事;我這一生最大的失敗就是沒找到一個我愛他他愛我的人,不過你們莫擔心我,我是個四級廚師,找個工作不難,再說我人這麼漂亮,遲早會有人愛我的,會找到我的歸屬的。」小說網(|com|bsp;